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无关错对(家奴受)在线阅读 - 17、邀请函

17、邀请函

    17、邀请函

    谢家教导所,除近侍科外共分大科六类,商、医、武、情、农、艺,每科中另有小科数十。一般来说,除情科单纯以容貌选人外,家奴中有所长者多是父子传承,少有涉猎者泛泛的。而这一家八口分属近侍与五大科……谢康桦挑了挑眉,再次看了谢陆一眼,深觉这一家实在有意思。

    不过他不急着探究,只淡淡“嗯”了一声:“丙柒、武肆待召,其余人都留在这边,只要不出我这院子,平日生活自便。”

    众人再次齐声应是谢恩。

    谢康桦不准备在主宅住下,不过他走前自然要跟谢岐说一声。他带着谢陆出门,还没到谢岐院里便有他院里伺候的公奴追上来呈给他一张邀请函。

    谢康桦拿到的邀请函来自他大学四年中关系最亲近的好友江杉。

    如今谢、成、柳号称“三分天下”,其下又有四家、七宗、十二族。江家便是七宗中的一宗,与谢家最为亲近,隐隐为七宗之首。

    谢康桦就算不在主宅长大,谢家嫡长同普通学生成长环境也毕竟天然不同,感兴趣的东西自然也是千差万别。当时班上三十余人,江杉与他同为世族子弟,江家又向来尊奉谢家,两人很自然地凑到了一起。

    只不过,江杉是江家上代家主幼妹的幼子,比这代家主的儿女们还要小好几岁。他母亲早先就是前两代家主的掌上明珠,可惜体弱多病,生了他没两年便油尽灯枯早逝了。因此,他自小就养在上一代家主身边,衣食住行几乎是这代家主先前做少主时亲力亲为打理的。三代家主将他宠出了一身不谙世事的热烈灿烂,正好粘着冷淡沉肃的谢康桦。

    在谢康桦眼里,江杉慷慨仗义,只是纨绔习气有些重,最爱混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谢康桦不喜欢那样的热闹,但也不凭自己的喜好臧否他人,只不怎么同他的朋友一道玩闹罢了。

    这次送到谢康桦手里的这张黑金请柬端正内敛,倒不像江杉的性格,颇合谢康桦胃口。

    谢康桦看了两眼便合上请柬,也没当回事,打发公奴回去,自己去见谢岐。

    这个时间谢岐多半都在书房处理公务,谢康桦便直接去书房辞行。不料谢臻立在书房门口,只说家主有事出门,请谢康桦进屋等候。

    这书房是历代家主平日理事最常用的一间,机密无数,算是主宅禁地,家主无召时绝不许随意进出,家主不在时更是不许旁人进去,就连打扫也只许家主私奴持令亲至监看。

    谢康桦尚无少主名分,本不该僭越,等家主回来再进屋。只是这些年谢康桦越是平静冷淡,谢岐便越是一副抱愧悔恨的模样,已不是第一次这般刻意暗示众人谢康桦的少主身份。谢康桦从开始的心情复杂到如今只剩下腻味,早已懒得推脱避嫌——

    谢岐若果真体谅谢康桦年幼丧母,远避家门,为何偏要将他绑死在谢氏这造成他母亲悲剧的重重深宅中?而若果真是负疚补偿,要予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又为何不正式册立少主,而是让他承受有实无名的这份尴尬?

    谢康桦扫了谢臻一眼便推门进去了,谢陆是他的私奴,脚步只微顿便跟了进去。谢臻也没说什么,恭立在门口。

    谢康桦没等多久谢岐便回来了,跟着他的是另一个私奴、近侍谢易。

    谢岐进来只看了谢陆一眼,完全没有对他的存在表示任何情绪,只依旧温和地问了谢康桦几句生活上的闲话。

    谢康桦也平静地一一作答,正要开口告辞,谢岐无意间正好看到了谢康桦手里的请柬:“江家那孩子给你的吧?”

    谢康桦没料到谢岐居然认得这“年轻人”的玩意儿,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谢岐笑笑:“你平日跟那些少爷小姐们来往得也有些太少了,如今已经毕业,也成年了,正该跟世家子们多玩玩。一味老成倒活得没什么趣味了,正好让江家这小子多陪陪你。”

    谢康桦不置可否地敷衍了两句,莫名觉得谢岐笑得有几分古怪。

    第二日,谢康桦到底还是去了江杉的聚会。

    按请柬上的地址,谢陆开车带他到了江家的一座山脚下的市郊别业。远远地刚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庄园大门,便已有一身白色衬衫、黑色背心的侍者前来迎接,看过请柬才恭恭敬敬地放谢康桦的车驶入林荫小道。

    到了庄园大门处,江杉想必已经得了消息,亲自在门口迎候,换了一辆四匹马驾的车往庄园内去了。

    一路上左右皆是竹林,还有仿古的亭台楼阁在其中,只是偶尔经过的侍者却穿着西式的衬衫背心或者燕尾服,谢康桦不由没好气:“……不伦不类。”

    江杉也不恼,只嘿嘿一笑。

    到了地方,江杉引着谢康桦下车,谢陆随后跟上。谢康桦抬头,却是一幢看起来像是藤编的建筑,双开门还被掩在稀疏的藤条后,隐隐能看到草枝编出来的“倦归”二字。

    谢康桦顿时觉得自己眼里冒出了许多问号。

    江杉却恍若未觉,十分自然地左右拨开藤蔓,引谢康桦进去。

    谢康桦跟着他走在藏宝石洞一般装修的曲折长廊中,时不时地左右看看:“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江杉也不反驳:“知我者谢大少。若是让我收拾,那自然要一派的金玉铺过去才叫气派,他们说这叫什么……野趣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借着石壁上的昏暗灯光,谢康桦扫了他一眼,对他的品味笑而不语。

    在“石洞”中穿行了大约三四分钟,眼前豁然开朗,是一间剧场模样的大厅。整座大厅呈半椭圆形,舞台坐落在长轴正中,座位阶梯向上,两侧为散座,中间则是一个个墙壁可以升降的包间,包间之间还有长桌,上面有各式糕点酒水等。

    此时舞台上空空如也,因此包间墙壁基本都未升起,三五相熟的人在一间内闲聊,声音有些嘈杂。

    江杉如鱼得水,显然与所有人都熟识,带着谢康桦一路左右打招呼到了最中央空着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