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剧情的惩罚,笨蛋弟弟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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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玉泽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阳光倾泻下来,大开的窗户吹进一室微风。 笛玉泽坐起身,被子随着动作从胸前滑下。 “嘶——” 他低头拉开衣襟,只见胸前的两颗小红豆微微肿起,他轻轻碰了下还有刺痛感传来。 “好疼。” 笛玉泽回想:司丞当时下手那么重吗,睡一觉起来居然这么疼了。 笛玉泽坐在床上发懵了一会儿,这件衣服磨得胸口很不舒服,爬起来换了件软一些的睡衣,换好衣服在屋里看了一圈。 枣那小子没在屋里。 来到客厅看见这家伙正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打游戏,他端杯水过去:“醒了怎么不喊我,先喝杯水,打完这把就去书房学习。” 枣应下,接过他手里的水,“十分钟,马上好。” 笛玉泽没再管他,既然下午不去学校,就把公司的工作做了,转身离去的笛玉泽没有发现身后枣灼灼目光。 他后颈上,烙着一枚新鲜的红痕。 笛玉泽休息够后,忽然想起回到家这么久一直没看到自己的猫,作为一个重度吸猫爱好者,他表示看不到猫猫很难受。 问过管家才知道,猫咪被送去疫检,最近猫瘟频发,检查项目很多,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 笛玉泽点了点头,收起那点贪欢,让人将材料整理好送到书房。 虽然笛玉泽说督促弟弟学习,其实就是两个人一起呆在书房,笛玉泽有他的工作,枣就在对面的桌子上看书。 静谧的书房内只有笛玉泽压低的嗓音,视频会议半个小时,他照例询问过后开始处理手里的文件,虽然他考虑弟弟已经刻意放小了声音,但是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声音无处遁形。 枣心不在焉地翻了翻书,这些东西他早就会了,不一会儿心思就飞向对面,借立着的书本遮挡,目光落在笛玉泽身上。 只见端坐在电脑桌前的笛玉泽微微低头,窗外的光在桌边落下一角,可是这美丽的光景,丝毫抵不上桌前金发青年,他一边戴着耳机听手下的汇报,一边操纵着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 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好奇他在注视着什么,想要让他的目光,变成注视自己。 啊……这样的哥哥,真的好迷人,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就算是呆坐一下午,他也愿意。 时间过得很快,笛玉泽阖上最后一份文件看向弟弟,就见枣端正地坐着,一副乖乖的模样,他走过去,摸了摸弟弟的头发。 “辛苦了,难得你能这么听话学一下午,走吧,休息一会儿。” 枣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不辛苦,哥哥才是辛苦了,工作一下午眼睛一定累了吧,我给哥按摩吧?” 能跟哥哥在一起怎么算辛苦,他心疼哥哥处理那么多文件,听着那些人啰哩巴嗦地说着枯燥的事情,一点事情办不好,什么都要哥哥操心。 笛玉泽揉了揉太阳穴,他确实有些累了,但是中午睡了很好的一觉,相比平日的乏意好很多。 但是他心中更多的还是充斥着喜悦,他成功的帮弟弟躲过一劫,剧情里断腿的情节没有发生。 所以枣将他推去床上休息,他半推半就地照做了。 “哥你等一下,我去楼下拿按摩油。” 说着,转身出了房间门。 笛玉泽放松了心情,这是个好的开始,不管剧情里成为替身,还是造成家族覆灭,他都会扭转过来。 只可惜,这样的好心情只持续到这里。 下一秒,一道悠远的声音响起,它好像就在耳边,又像是很远。 这个声音笛玉泽曾经在看到剧情的意识空间听到过,不,又不太一样,有着细微的差别,此刻它机械地宣布一句话。 “剧情出现偏移,实施惩罚,惩罚倒计时,3,2,1——” 下一秒,门外传来枣的尖叫。 “啊——!” 紧接着咕咚咕咚重物滚下楼梯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枣惨烈的嗷嚎戛然而止,笛玉泽来不及穿鞋飞速跑出来。 就看见台阶下,弟弟的腿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躺在摔碎的玻璃渣上,血红的水从身下蔓延。 “枣!!” 笛玉泽目眦欲裂,飞奔下台阶抱起笛玉枣,刚一碰到他,发现他背后扎满稀碎尖锐的玻璃渣,好像被洞穿的刺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枣的身体因为疼痛颤抖着,他抱着疼得脸色发白的枣,脸色发白,枣却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安慰。 “没事哥,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还不疼呢,你别担心。” 枣尝试笑一下,却因为徒然的疼痛倒吸一口气,呼吸不敢过重,背后扎进肉里的玻璃渣随着呼吸一抽一抽地在皮肉里扎。 听着弟弟还在为自己太笨,想要给哥哥按摩却不小心摔下楼梯而道歉,笛玉泽的心就像是被人连着血肉拉扯出胸膛。 “够了!”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是的,不是什么不小心摔下来。 刚才那道宣布惩罚的声音是真的,就像剧情是真的一样,都是真的! 因为他想要带弟弟偏移剧情,才带来了惩罚吗? 是谁在注视着他,是谁在操控这个世界? 惩罚,又是谁的惩罚? 笛玉泽在兵荒马乱中将枣送进家族的医院,司丞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笛玉泽坐在长廊里,在看见手机界面上“司丞”的名字后,眉头皱起。 他现在脑子很乱,乱到暂时不想接触任何人,那道声音的打击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所有在得知剧情后改变的想法被击得粉碎。 如果他不能改变,那就意味着他要像剧情里变成另一个人的替身,一个因为嫉妒而面目丑陋的人,甚至变成一个导致家族毁灭的罪人! 骄傲的笛玉泽无法接受。 他双手捂住脸颊,想要将自己埋在臂弯里,阴冷的走廊响着电箱滋滋的电流声,让他窒息。 身旁的管家关切地注视着他,可是此刻周身的一切都离他远去。 他仿佛置身在剧情里,那些透过文字扑面而来的嘲弄,明明他只是笛玉泽,不是什么人的替身,更不是因为私欲随意破坏的人。 可是这一切,都在逼着他成为那个面目全非的笛玉泽。 “嗡——嗡——” 手机的铃声响了又响,司丞在另一边渡步,平时哪怕工作也会很快接起的电话,今天响得格外久。 这已经是第二个电话,他烦躁地瞥了眼快要到尽头的提示铃声。 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界面变换成接通成功的计时。 笛玉泽的声音从麦克风传出:“喂?”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仔细听还能听出鼻子似乎堵着,说话间带着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