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互诉情义

    最近顾小兰心情很好走路的带风，他家双儿嫁了本村唯一的秀才郎，不仅相貌一等一的好，还十分的会挣钱，那说明他也能从中得到些好处吧？　今日就是双儿出嫁回门的日子，他哼着小曲从篮子里拿出两枚鸡蛋，这些鸡蛋攒够了一定数量就会被拿到镇上卖掉，平日也就顾家的小儿子顾雨生能吃到几个煮鸡蛋。

    “他阿姆，孩子回门，你好歹弄个肉菜。”顾水的父亲顾茂林是个四十出头的农家汉子，平日家里的事情也是他媳妇顾小兰说了算。“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拿什么买肉，不会挣钱还想着吃肉。”顾小兰没好气的说到。他和顾茂林是家乡发大水才逃难到了陆家村才认识的，当时他家中穷苦本来想把他卖给人伢子换点粮食，万般无奈下才逃了出来。他也一个年轻的小双生活本就困难，这才选择了嫁给木讷老实的顾茂林。

    “阿爹，我回来了。”“阿爹、阿姆。”陆呈文和顾水两人正到了院外，陆呈文手中提了一只母鸡和两斤猪肉，顾小兰看到肉眼睛都直了，“来来来，好儿婿快进来，阿姆给你们做饭去。”说完还自觉的接过陆呈文手里的东西进厨房去了。顾茂林看自家夫郎这样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赶忙招呼两人进来喝水，顾雨生是个长得十分健壮的小子，今年已经八岁了，他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哥、哥夫，然后往旁边一坐自顾自的玩起了蛐蛐儿。顾水对他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领着陆呈文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这个家中只有阿爹才会关心一下自己，阿姆只当他是干活的工具还动不动就说些不好听的话，连着他这个弟弟也没正眼瞧过他。不过顾水也不在意他们怎么样，他只想和陆呈文过好日子。

    “阿水，你嫁过去就和陆秀才好好过日子，你阿姆你也清楚，你也别怪他。”顾父也是真心的想让自己家这个大双儿过的好些，早些年在家吃了太多苦了。顾水什么也没说只嗯了一声，陆呈文在椅子下面握住了他的手，对顾父说：“阿爹您放心，我娶阿水自然是真心喜欢他，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阿爹您也别见外叫我呈文就行。”顾茂林看这陆呈文看自家双儿的眼里都透着光，又看顾水脸色很好还透着点羞赫，心里也放心了几分，陆家小子也是真心待顾水的啊。

    陆呈文看出顾水不是很喜欢待在那，简单的用午饭就提出要回家了。“阿水，有事你别憋着，我们是夫夫，有心事都要一起承担。”陆呈文拉着顾水的手，顾水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就任由他牵着了，“我阿姆..他待我不好，我八岁就开始帮家里干活，家里的家务..地里的活儿，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是弟弟的，我有时候都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不过现在好了，我嫁给你了，我觉得很开心。”顾水忽然停下来，认真的看着陆呈文，笑得格外的好看。“阿水，我这辈子可能就是为了遇见你吧。”陆呈文说完，脸颊轻轻的蹭了蹭顾水的手背，还有一句他没说的是，你这么久都没嫁出去，也是为了等我吧。

    下午家里闲着的男人们，都聚在院子里酿杨梅酒，其实做法都很简单，最主要的还是加了那一瓢灵泉水，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缩在院子外看着这一切，陆松站起来正好瞧见了，来人一看被发现了立刻拔腿就跑，只不过姿势一瘸一拐的十分可笑。“呈文，是陆瘸子。”陆松有些担心酒方子会传出去，陆呈文嗤笑一声示意他不需要在意，杨梅酒重要的不是这些原料，最重要有灵泉水的洗涤浸泡。“大伯放心，他肯定做不出咱们这种酒。”就算做出来了也没这个好喝，这点自信陆呈文还是有的。

    陆松这才放下心来，忽然又扭过头来仔细的看了一眼陆呈文：“好小子，这才几个月长高了不少。”因为最近伙食都挺不错的，陆呈文也长了些个子但是比本来就高的顾水还是矮了半个头。“不仅长高了，我还壮了。”陆呈文得意的把自己掀起短打的下摆，露出一层薄薄的腹肌，哪知道陆松却笑话的说道：“难怪天天折腾你夫郎，你这肚毛都到肚脐眼了！哈哈哈哈”陆呈文被笑话了也不脸红，他本来皮肤都挺白的，毛发却很旺盛，而且胯下耻毛是最茂盛的。顾水本来在院子里喂鸡鸭，听了这话害羞的进了屋子。“老大你胡咧咧什么呢？”陆阿嬷脸色不好的骂了一句，陆松立刻噤声扭头去干活了。

    “阿嬷，我想把这一批酒卖了，把家里的房子扩一扩，饭还是在一块吃的。”陆呈文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本来以为陆阿嬷会不同意，谁知道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房子是该建大些了，眼看几个孩子都大了，也不好总拘着住在一起。”陆呈文就是想把旁边的一块空地买下来扩建房子，这样他和顾水住的远一些也不用总是顾忌着家里还有长辈。“咱家今年条件好了，我想让你二叔别去镇上做活了，累死累活不说还总和他夫郎分居别住，也该多要个孩子。”陆阿嬷也知道二儿子不在，陈氏和陆玉总被大房家的欺负，如今手头没那么紧回来也没什么。陆呈文自然是点头同意的，他还得想点别的办法带大伯和二伯一起赚钱才行。

    晚上饭桌上陆爷爷又把家里决定扩建房子的事情说了一遍，“老二他家的，我们准备让你男人下个月就别干了，在码头搬搬抗抗也不是办法，呈文说了会想法子带大家赚钱的。”陆爷爷此话一出，陈氏非常的高兴，丈夫在身边总更有底气一些，陆玉也高兴坏了，直喊着爹爹要回来了。陆呈文高兴之余也有点忧愁，什么事情是全家都能干的呢，他也准备明天去镇上一趟，客来酒楼和刘管事那他也好几日没去了，不知这酒卖的如何。

    “呈文，你真的有办法带家里人挣钱吗？”两人难得不带情欲的搂在一起说悄悄话，“暂时还没想到，没事，可能明天就有法子了。”陆呈文惬意的躺在自家夫郎的怀抱里，丝毫不觉得这样影响他老攻的形象，可是顾水的胳膊枕着太舒服了，胸膛还传来暖暖的热度。顾水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孩似的男人，按照陆呈文这样的性子，有了孩子保不成还会和孩子抢奶喝，想着男人吸自己乳头的画面顾水难耐的夹住了腿，怀里的陆呈文已经睡的香甜。

    一大早，陆呈文夫夫二人就坐牛车去镇上赶集，陆阿嬷还叮嘱他买些布回来做衣服。两人并排坐着，一起去赶集的几个老嬷嬷看他们这股亲热劲，善意的开了几句玩笑，“阿水，就你们着热乎劲，啥时候要孩子啊？”　顾水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衣角：“嬷嬷，这个看缘分的。”一边的陆呈文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不想顾水太早怀孩子，女性生孩子都是有伤身体的更何况是双性人，用灵泉水把身体调理好一些再要孩子比较好，而且陆呈文觉得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也不能说有就有的，于是插科打诨的岔开了“孩子”这个话题。顾水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

    牛车颠簸的到了镇上，陆呈文带着顾水直奔客来酒楼，“小喜，你家掌柜呢？”陆呈文问，“呀。陆老板你可来了，我家掌柜的这几天正念叨着你呢，他在后厨呢。”小二叫小喜，周掌柜的亲侄子，和陆呈文也是混熟了，陆呈文让小喜带顾水去楼上的厢房，“弄点茶水和桂花酥给我夫郎吃，阿水，你去楼上坐着等我，我去找周掌柜商量点事情。”小喜应了一声，机灵的在前头引路，顾水虽然有胆怯但还是乖乖的跟着小喜上去了，陆呈文这才去后厨找人。

    “真不知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腥味都去不掉！这让我怎么和贵客交差！”周掌柜平日是个和善圆滑的人，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陆呈文刚进后厨就听见他如此骂道，“周大哥，这是怎么了？”陆呈文好奇的问道，周掌柜擦了擦额头的热汗，唉声叹气的说道：“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镇上首富苏老爷的夫郎年岁都四十了又怀了一胎，硬是吵着要吃辣味的，还要吃那些海味，这个月都做了十几次菜送去了，总说有腥味不好吃，海货哪有不腥的啊！”周掌柜着急的直拍手掌，看来这个苏家来头也是不小，不然单单一个小镇的首富不至于让老周这么着急上火。

    陆呈文一听辣的咸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咳咳，老周啊，我这倒是有个方子，能把海味做的又辣又好吃，还没有腥味。”陆呈文此话一出，不仅仅老周有些怀疑，几个大厨更是上下打量着陆呈文，眼前的后生身量挺拔，面庞白皙比双儿还好看一些，可是他眼中自信的光芒让人不容小觑。“你别拿我开玩笑，你真有法子？”老周犹豫的问道，“反正你这些厨子都做不出来，不妨死马当作活马医呗。你明日来陆家村，我请你吃饭如何？”陆呈文笑着拍了拍老周的肩膀，确实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唉，好吧，那我明日就去你家尝尝。”“走走走，那酒卖的怎么样了？”陆呈文揽着老周的街头嬉皮笑脸的问道。

    一说到这杨梅酒，本来以为是新品种大家可能会接受的慢一些，一些常来酒楼的富贵人家却很爱这滋味，“这五斤两日便没了，你在给我弄些来。”　“我昨个已经弄了一百斤，除下给刘家三十斤剩下的都供给你家酒楼如何？”陆呈文比了比手势，周掌柜从商二十多年，能发家致富除了身后有贵人相助之外更大的原因是他很懂的抓准时机。陆呈文这一款杨梅酒初步试验，是十分满足上层人士的口味，中间的利润他又如何不知呢，于是他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最多提供到九月，十月份没有杨梅了。”陆呈文说着，“那你不能弄些四季都有的酒？”周掌柜没好气的说到，两人到了楼上，顾水正乖乖的坐着等他，桌面上的桂花酥少了好几块，这种甜甜的口味确实很受小双的喜爱。

    “老周，这是我家夫郎顾水，阿水，这是客来酒楼的周掌柜。”“原来这几日你是成亲去了，竟然不叫我去喝喜酒。”老周虽然诧异陆呈文这样的品貌居然娶了一个如此粗壮的双儿，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你这不是忙吗？我怎好打扰你做生意。”陆呈文笑嘻嘻的回答，两人又聊了一阵陆呈文这才说家中还有事要先告辞，老周让小二包了两包桂花酥让陆呈文带走，“行了别推辞了，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就当你成亲礼了。”陆呈文听罢这才笑着收下了。“走吧，阿水，咱们去布行瞧瞧。”陆呈文牵着顾水的手往外走去，“呈文、手、大家都看着呢。”顾水面皮薄，麦色的脸孔泛着红晕，“我牵自己夫郎，干他们什么事..再说了..”陆呈文凑到顾水耳畔轻轻说，“更羞人的事情都做了，牵手算什么？　快走快走，不然我亲你了。”顾水看着挂着笑的好看面孔也实在无法拒绝，便任由他牵着了。

    “两位客官要看点什么布呢？这边是我们新到的棉布和麻布。”布行老板管会察言观色，陆呈文和顾水穿的都是普通的农家打扮，于是给他们推荐的也是普通的布匹。“这棉布怎么卖，一匹能做多少件衣裳？”陆呈文上手摸了摸，棉布手感确实很舒服，麻布摸着糙了很多。“这棉布您这身量的能做四件左右，棉布六十文一匹，麻布三十文一匹。”　“给我拿四匹棉布吧，还有没有细软些做小衣的料子。”陆呈文随手指了几个青色蓝色的布料，掌柜立刻叫小二给取了下来，“有的，这也是咱们刚到货的绸子，摸着滑溜溜的最适合做小衣了，这个是十八文钱两米。”陆呈文也伸手摸了摸，确实摸起来很软很薄。“嗯，裁四米吧。”老板见陆呈文大气也是高兴的不行，“阿水，咱们俩分着放背篓里，绸子留给你做小衣，穿着舒服些。”　顾水见陆呈文一下花出去近三百文钱，老板抹了零头之后肉疼的付了两百七十文。“有棉布就可以了，那绸子贵的很..”顾水还是有些心疼，“乖乖，你相公我能挣钱，再说了，你的小嫩穴要是磨坏了我找谁去？”当然最后一句话是瞧瞧在顾水耳边说的，顾水瞪了男人一眼，光天化日说什么浑话呢，可是心里头甜蜜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