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得孟浪

    “只是这样，卿儿就已意乱情迷了吗？”

    楚星晖抬手抚过苏念卿遍布潮红春色的面容，额间渗出的细汗湿了他鬓角的白发，蜿蜒地贴在苏念卿的脸侧，衬着那欲色未褪的容颜，更显柔媚、情色。

    指尖轻拂苏念卿眼尾的胭红，少年暗藏欲念的深眸中透着说不尽的喜色。

    “我好欢喜！我好欢喜卿儿也同我一般，是初尝情事的稚儿。若不然，卿儿又怎会如此青涩地任我作弄，轻易便露出这副淫乱、情迷之态？！”

    “......月族人不同普通男子，不能轻易跟人行鱼水之欢。”苏念卿淡淡地开口解释，已然嘶哑的嗓音仍透着情欲中的柔软，轻飘飘地似娇语一般，不见清冽之色。

    楚星晖的眼眸微亮，弯唇忙笑问“卿儿的意思是，跟我便不是轻易的了？”

    苏念卿微微抿唇，掩饰般地别开了脸颊，不作回答。只是沉吟片刻后，突然问道“这些诨事，你是跟何人学的？”

    楚星晖面上刚露出的笑容一僵，摸着鼻子讪讪道“额、在燕都时有几位常流连于坊间红楼的好友，我虽跟着去过几次，却只听曲赏乐，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只是所闻所见多了，也就知晓上一些.....”

    “胡闹，那种地方岂是你这个年纪能去得的......”

    苏念卿不悦地紧蹙起了眉宇，不禁出声训斥，只是话刚落，他又垂下了双眸，抬起手臂遮掩在脸前，挡去了楚星晖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以他此时的不堪，又如何能斥责少年来往坊间的孟浪?

    “我错了，卿儿。那些坊间的曲乐、清酒又如何能及得上卿儿此时的一分春色？”少年眸中含笑地凝视着身下的白衣人儿，探向腰腹下的手指划过苏念卿雪藕般润白的玉腿，在大腿内侧的软肉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哈啊～星.....星儿呃～”

    苏念卿水润的薄唇微张，被少年爱抚过大腿的动作惹得不禁溢出了呻吟，刚释放过的殷红茎体在这撩拨下渐渐挺立起来，浑身掺杂了情欲的血液开始变得沸腾起来。

    “是阿星。”

    楚星晖抓住苏念卿遮在脸前的手臂，将其拿开，他俯身吻过那眼尾的一抹胭红，语气戏谑地强调道“卿儿若是再唤错，我可就要惩罚你，唤你一声舅舅了。”

    ‘舅舅’这一称呼唤得苏念卿浑身一颤，他羞愧地想要抬手掩去面上的不堪姿态，两只手腕却被少年牢牢地禁锢在他倾洒的如瀑白发间。

    似笼着山间岚雾的双眸微微睁大，眼睑泛起的淡淡红色一直延伸向更显胭红的凤尾，青莲月纹边，似雪的长眉下弯，透着淡淡的忧怨和羞恼。

    “不......呃呜.....别这般.....唤我......”

    “......好，我不唤了。”

    苏念卿这副姿态虽美，却也惹得楚星晖心疼，他的手指轻撩起地面上与霜雪融为一体的白发，俯身吻上了那柔软嫣红的嘴唇。

    “嗯呃！唔～哈呃～”

    唇舌交融的暧昧水声在两人炙热的呼吸间徘徊，与之纠缠在一起。苏念卿张开嘴唇急促地低喘着，湿软的红舌随着少年的稍离而留恋的探出，带出淫靡至极的银丝，媚红得引人遐想、难忘。

    他情动地如初次那般曲起修长的玉腿紧贴在少年的腰侧厮摩，好似催促。

    楚星晖似有所觉，掀起潮湿的衣摆，褪去下身衣物，单膝着地，略带笨拙、莽撞地摸索着蹲跪在苏念卿的腹前，皱眉吃力地将那娇嫩殷红的茎体纳入后方。

    因为自幼习武健体的原因，虽还是少年，他的大腿上已然多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此时更是使力绷紧，支撑着虚蹲的身体缓缓地坐下。

    “呃唔——”

    细密的汗水顺着苏念卿的鬓角滑落发间，他的茎体正被少年温热狭窄的甬道紧紧地包裹住，滚烫地好似要将他融化在那火热之中，舒适地让苏念卿情迷地半眯起了双眼，溢出喟叹、柔软的轻吟。

    不需片刻，楚星晖彻底将进入体内茎体吞没，欲要蹲坐下来时，不知为何，苏念卿的心中突生出一抹慌乱来，似乎是出自本能的，他下意识地抬手护在了小腹前，哑声脱口道“呃、别......”

    楚星晖错愕过后，没作多想，只当是在恼自己全身压在他腹前让其不适，便摇头安抚的解释道“莫慌，我不坐下去。”

    “呃哼......”

    苏念卿轻声娇软的哼哼，上扬的尾音似化为一条丝线扯动着楚星晖的心，勾起他心底积攒的蓬勃欲望。

    少年本就是精气旺盛的年纪，刻意压制着的欲望早已无法忍受，如同脱逃出牢笼的野兽，身体半伏在苏念卿的身上，抬起肌肉有力的臀部猛地动作起来。

    他蹲跪的双腿紧绷，控制着腰臀不断地起伏，一上一下吞吐起体内包裹的茎体，水乳交融间，楚星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茎体的颤栗。

    “嗯呃呃！呃！哈啊......呃......星、阿星.....呃呜～”

    强烈的快感随着少年毫无顾忌的吞吐动作不断地涌入苏念卿的体内，如同汹涌的浪潮扑打在他瘫软的身躯上。

    他葱白修长的手指缠绕住月色下愈加清透的白丝，既愉悦又倍感难耐地轻抵在脸颊边，几缕蜿蜒的白发贴在汗水黏腻的唇边，更多了抹诱惑的柔媚姿态。

    “......卿儿......呼哧.......”

    楚星晖加重了鼻间的呼吸，情欲中的快感让他更加沉迷地抬动腰臀，一次次凶猛地落下臀肉撞击在苏念卿的胯前，逐渐加快了操弄的速度，在这片寂静的雪竹林中传出阵阵快而响亮的淫秽水声。

    苏念卿因为自身关系，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姿态，何曾受得了这少年郎骑坐在他身上挥洒少年风发意气的蓬勃朝气，顷刻间便失了理智。他情色潮红的面容上，烟冷黯然的一双眼眸氤氲着水色，红唇微张，只余下一声声嘶哑、柔媚的吟声在媚红淫秽的唇舌间缱绻、徘徊，不见停歇。

    “嗯哼！呃......啊呃......哈啊呃.......呜......”

    楚星晖伸手握住自己胯前硕大雄伟的阴茎抚弄起来，他的眸中被深沉的欲望彻底占据，深邃地犹如不见底的深潭。苏念卿一声声动情的呻吟惹得他体内情欲涌动，愈加肆意、迅猛地起伏腰臀，狠狠吞吐起来。

    “哈啊——嗯呃呃！！”

    苏念卿的脚背情不自禁地绷直，蜷缩起了圆润雪白的脚趾，在突然间溢出了高昂、绵长的淫叫声。强烈的高潮瞬间侵袭他的神经，阵阵快感惹得身体止不住地颤动，他近乎失态地探出媚红的舌尖，淫荡的津液不断溢出他的唇角，顺着下颚的弧度滑落脖颈，一片淫秽不堪。

    被楚星晖体内的肉壁紧紧包裹着的茎体在这高潮下瞬间缴械投降，颤栗着喷涌出全部的精液来。

    很快楚星晖也泄了欲望，他低下头看去，粗重的呼吸中一滴汗水从他的鼻尖滑下，落在了苏念卿潮红的颊边。

    抬手抹去那滴晕开的水渍，楚星晖的嘴角噙着喜悦的笑意“卿儿的这般姿态，使我好生痴恋，恨不得夜夜与你一晌贪欢。”

    “不、不得孟浪......呃唔～”

    苏念卿的眉梢间微露不悦，原是要出言训斥少年的孟浪之言，溢出的低哑嗓音中却仍掺了情欲未褪的餍足，听在楚星晖的耳中，更似恼羞成怒般的娇嗔，不见一丝往日的冷冽。

    “不恼你了，我带你去换身衣裳，莫冻着了。”

    楚星晖收拾了下两人身上的狼藉，拿过竹榻上的雪色外衫披在了苏念卿的肩头，伸出手臂揽过腰背，动作利落地将其抱起，运转经脉中的浑厚内力，直往皑皑白雪中的那一片楼阁而去。

    趁着苏念卿回房沐浴换衣的间隙，楚星晖简单的清洗身体后，换下了一身几欲结霜的湿衣，顺便去厨房将养在酒坛子里的雪鱼炖了，热腾腾的鱼汤正好可以暖身子。

    平日里苏念卿都是住在临近雪竹林的南厢房，与那间蒙尘的书房只有一墙之隔，楚星晖端着鱼汤前去的路上，想到初次撞见苏念卿冰毒发作时，他也是端去了一碗鱼汤欲为其驱寒，只可惜那时苏念卿身处冰毒苦痛之中，没能喝成。

    想及此，他不禁一阵失笑。

    “卿儿。”

    楚星晖推门进去，将鱼汤放到了桌上，掀开帘帷走向内室。便见到苏念卿已然换了身素雅无瑕的白衣，正低下头半垂眼眸，胭红的唇瓣微张，轻咬住雪色白布条的一角，抬起手臂，撩起脑后一袭褪去莹白的青丝半绾了简单的发髻。

    “怎么不等我来帮你？”

    楚星晖无奈地叹息一声，接过苏念卿嘴中轻咬的雪色布条遮在了那双如烟似雾的眼眸前，将其绕过发髻，在下方系了结。

    余下的两根雪白布条飘逸地垂落在苏念卿的脑后，衬得那如墨青丝愈发的乌黑发亮。

    “我虽眼盲，却非废人，何需旁人来帮？”

    苏念卿两弯远山黛眉轻蹙，面上神情淡漠，回到了往日里的一派清冷无情的出尘姿态，连那出口的话语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冷意。

    “怎就成了旁人......”楚星晖倍感郁闷地喃喃，随后带着苏念卿出了内室，两人同坐在桌前，舀了一小勺鱼汤吹散了热气，递到苏念卿的嘴边，劝道“我炖了些雪鱼汤，可做驱寒之用。你且尝尝？”

    “嗯......”

    苏念卿蹙起的眉梢不见展开，他犹豫片刻，缓缓地张开了唇瓣，只是刚触碰到勺边他却突然厌恶地别开脸，抬手将其推开了。

    楚星晖错愕地看着苏念卿面露难受之色，连忙起身着急地走了过去，抬手轻拂过从苏念卿颊边落下的半缕青丝，担忧地询问“怎么了？是不喜这鱼汤，还是哪里觉得不适？”

    “......将这拿走，”苏念卿手背轻掩唇前，清冽的嗓音中难掩嫌恶的低语，他起身拂开了楚星晖欲要搀扶的手，忍耐不适地走回了内室，只听得随后传来了他略带微弱气音的逐客声“夜已深，你先回去吧！”

    “......好，若是实在不适，记得唤我。”

    楚星晖忧心地看了内室的人影一眼，心知以苏念卿的性子不会让他留下，犹豫再三后，只好愧歉地叮嘱几句，端着未动丝毫的鱼汤离去了。

    少年无措地回了房，却始终夜不能寐，心中记挂着苏念卿的情况，以至于过了夜半才堪堪睡去。

    翌日，楚星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推开了房门，刚要出去，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愕然地看向立在海棠树下身姿卓然的白衣人影。

    嫣红的海棠花海间，这一抹雪白犹如飘逸出尘的仙鹤，身披纯洁白羽，独立在这片红尘凡世中，仙得好似虚影。

    “卿儿？”

    待楚星晖走近，他才注意到苏念卿戴了一顶纯白的幕篱，轻盈飘逸的透纱遮掩了他的容貌和半身。清凉的冷风拂过摇曳的透纱，从花枝落下的海棠花瓣宛若翩翩飞舞的红蝶，盘旋在幕篱边，随风缓缓而落。

    楚星晖在这雪山数月，却从未见过苏念卿这般装扮，不禁惊疑的问道“卿儿这是要下山去？”

    “嗯，”苏念卿顿了顿，跟着又语气淡漠地补了一句“你同我一道去。”

    楚星晖心中不禁一慌，默默攥紧了拳头，哑声道“去.....哪？”

    他一直清楚苏念卿存了要将他送回燕京的心思，此时见苏念卿这般言语，更是心生出苦涩和无力来。

    虽然在平日里他看似要早熟、沉稳许多，但是终究还是稚嫩青涩的少年郎，不论心智亦或武力都不及苏念卿的成熟，若真要赶自己走，他如何能留得下来？！

    苏念卿不知道此时少年的心中已然辗转过无数的念头，只是依然神色平淡地回道“去平遥镇。”

    “！！去做什么？”

    少年眼里深沉的色彩瞬间褪去，他抬头疑惑地看向苏念卿，只可惜雪白的透纱遮掩了其后的面容，目中所视的唯有模糊的清影。

    不是要送他回去吗？！

    苏念卿的嘴唇动了动，沉吟片刻后，才轻声道“......我想吃、冰糖葫芦......”

    楚星晖怔愣住了，随即嘴角渐渐地上扬，露出了无奈又温柔的笑容，一双深邃的星眸中漫开了浓浓的柔意，低声笑应道“好，我们去买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