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血虫 血虫 你为什么 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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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地表蒸腾着热度,开了空调的房间和外面的空间是两个世界。 地面积蓄的热气几乎可以将鸡蛋烤熟,任何一个人赤着脚踩在上面都必定被烫伤。 黑色轿车驶进训练场,董言枪摇下车窗,看训练场中的阵队。 说是训练场,其实也就是水泥砌成的大操场。这里根本没有好的条件给人训练,一排排的缅北民兵穿着长袖军服站在烈日之下。而统领着这群民兵的人,是穿着长袖背心的关苍。 他裸露在外的颈部渗着汗水,站在烈日之下,丝毫没有自己进遮阳棚挡阳光的打算,腰板比这群民兵更挺直、更有力。干净利落的寸头和立体英俊的五官,皮肤颜色是深蜜色,这是男人中的男人。 董言枪怔怔地看了关苍好一会儿,看关苍带着民兵,跟着他们一起站,恍惚间以为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还刚进特战队,关苍也是这么训他们的。两年的朝夕相处,有一些战友情之外的感情在风里雨里萌芽。 当时的关苍与现在训练场上的关苍无异。眼神坚定、让人信服。 三年的离队休养,可以看出关苍没有丝毫松懈对自己的训练。关苍以前就是特种部队中体能最优秀、综合能力最强的人,放在现在也不会差到哪去。 当年董言枪是队伍里体能最弱的,家境不好,也得到了关苍许多照顾。直到后来董言枪才知道关苍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小时候做农活、爬上打下的基础,让关苍拥有了优秀的体能,也磨炼出他沉稳朴实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是那种被丢进队伍里镀金的普通痞子根本不能拥有的。 真的有人的志向就是无私奉献,保家卫国。 太多时候,关苍都队伍里的人来说都在闪闪发光。 董言枪意识到对关苍的感情,却也清楚关苍根本不可能是这种人。 在部队的日常训练里,关苍强势、有力,训练的时候像一头永不疲惫的野兽,却清楚该收就收。即使他因为过剩的精力而给自己加成倍的训练量,也从没有人听说过他对任何人失礼。他永远是遇到事情第一个冲在前面的队长。生活中也会和他们开点玩笑,但从不越界。 就算上头说要给关苍安排相亲,关苍也只是拒绝,说自己多久都不回去一次,不能浪费人家小姑娘的青春。即使队友的姐姐妹妹来探亲的时候红着脸来问,他也只会在保持距离的同时,给予同样的回答。 礼貌得让人失望,却又失望得心甘情愿。 就这一段时间,关苍已经把这群松散的民兵训练得服服帖帖。 董言枪看向关苍的眼神带了留恋,但关苍从不会发现这种情感。或者说,关苍这种性格的人,坦荡得即使发现了也不会在意,而只会果断地拒绝。 朝夕相处整整两年,董言枪清楚这点。 董言枪从车上下来,依旧穿着厚厚的西装。立刻有人为他撑伞,帮他挡住阳光。他把视线投向宽敞的训练场上站着的男人。 关苍没有回头,直到董言枪走到关苍身边,关苍才微微转头打了个招呼。 蒸腾着的热度,让董言枪冰冷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他按住不匀的心跳,对关苍笑着开口:“和你商量件事。” “行,到棚子那说吧。” 关苍叫出来一个民兵,和他交待了几句,就带着董言枪走到旁边配备着的遮阳棚下。 旁边的民兵自发地隔着距离围住护卫。 董言枪开口:“老苟那里又有动静了,他想抢这批货。” 价值几十亿的古董,谁抢到了都是血赚。 这批货虽然是萨朗波集团层层布置着让到缅北转运的,但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着,想要分一杯羹。这批货里任何一个能拿走都够一个人吃一辈子,再怎么无知,都知道该在此刻过来分一杯羹。 而董言枪好不容易拿到这片地区的护送转运资格。当然也有他承诺这几年都降低人体器官价格的条件在里面。 但他当然并不打算真的老老实实转运。缅北是什么地方?阎王来了都得抖三抖。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既然能送毒品,送器官,凭什么不能走私文物? 只是即使这样,董言枪也依旧没有将全部的军队一下全都交给关苍管理。作为崇生集团的董事长,实质上的掌权者,财权理所当然地掌握在他的手上。 “你要小心老苟身边那个姓袁的,听说他有不怕血虫的能耐。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从血虫手上活下来,知道血虫的厉害。”董言枪嘱咐道,随即看向关苍的脖颈,抬手想摸,却被关苍用手挡住。 关苍低着头看他,问:“做什么?” 董言枪脸色不变,笑道:“大中午的,防晒霜都快浇没了吧?我给你抹新的?” “我自己会。” 关苍拿来防晒霜,给自己手上倒了,直接就抹上,没有给董言枪机会。董言枪眼神有些贪婪地看着关苍的动作,只失望自己又一次失去近距离接触关苍的机会。 但一想到也只有自己有机会离关苍这么近,董言枪还是怀了一些期待。 他无数次试探过关苍,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走了,就留在这里。 以关苍的性格,只要真正承诺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董言枪打算给关苍找一个好的老婆,再让他们结婚生子,从此让关苍老老实实地在他身边。 而之前的试探中,关苍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董言枪也在一点点地对关苍放心。 想着这些,董言枪忽然就感觉又有些喘不过气,用手扶着椅子坐下,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越发糟糕。 这两年一直都很稳定,即使难受也只是偶尔,控制在正常范围内。 但从见了那个姓袁的男人的第一面,董言枪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糟糕。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只是纯粹的不喜欢他,但到了后来夜里经常惊醒,心慌体寒的时候,才迅速察觉有哪里不对。 “呕……” 一想到那张能形容为英俊的脸,还有那双眼睛——董言枪下意识地捂着嘴,嘴里猛然吐出一口血来。直到他把手拿到眼前,才惊诧地张大眼睛,久久无法说话。 这又是什么? 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未知感让董言枪的脸色很是糟糕。 他无比笃信,这件事情一定和那个人有关系! 为什么一切都在他到来的时候才开始崩坏?这明明只是一个尤其普通的人——充其量只有脸过得去,凭什么? 即使找不到任何证据,董言枪的心里依旧对袁初警铃大作。 关苍看见了,侧过脸,没有作声。 董言枪愣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手帕,一点点仔细地把手心和指缝间的血擦干净。 “我要把那个姓袁的杀了。” 董言枪闭上眼,又睁开,眼里尽是阴冷的情绪。 那个人不对劲,很不对劲。他只要一想到对方那双眼睛,就开始本能地反胃和恐惧。 恐惧使人失去理智。 “他是老苟的手下。”关苍开口。 谁都知道袁初是老苟最近最器重的人,老苟给了他太多权力,甚至多到让人有些莫名其妙。按理来说,只是一个能处理血虫的人,不应该拥有这么大的权力。 “我知道。”董言枪少见地有些暴躁,老苟才是他最忌惮的存在,很多产业实际上是老苟在掌控和运行。 明着分裂,只会给其他军阀可乘之机。 但如果只是处理一个新来的年轻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如果硬要开战,老苟也只会损伤惨重。这批古董到了,他拿大头,老苟照样有得赚。 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董言枪薄薄的、苍白的皮肉下,有什么东西在细微地蠕动。这蠕动看得太粗略就看不清晰,也只有在手腕这一截和脖颈比较清楚。而其他地方,早已被黑色西装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再凑近一点,就会发现董言枪的下颚下,脖颈那一段,有贴着脖颈的皮肤在皮肤内部蠕动的长条物,那长条物像是有生命一般,比以往更加活跃。 如果有人此刻剖开董言枪的颈部皮肤,会发现颈部皮肤里窜出一条条肥嘟嘟的血虫,扭动着血红色的身体,在拼命地交缠、繁衍、运动。但此刻,这些血虫被封印在董言枪的皮肤之下,让董言枪的生命得以延续。 两年前,出于某些意外的契机,他和古墓中的血虫形成了某种共生关系。 血虫钻进了他的大脑,在董言枪的脑中悄然构建了一个新的秩序。 而相应的代价是,血虫需要新鲜的血液。 这就是三年前那件事的秘密。 邪物再怎么邪,无非就是将人内心最黑暗的一面放大。但对于邪物本身来说,或许它们自己并没有善恶之分。 一切定义都由人构建,道德是人类为了获得利益而建立的规则。 而能影响结局的,只有客观事实。 董言枪摩挲着指腹,思索着什么,然后忽然笑了。 “不知道那小子的第一口血,好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