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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魔物审美

    第十三章   魔物审美

    苗庆岁就这么昏昏沉沉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翻身侧躺在那里,屈着身体伸手到后面,将屁股里夹着的那小小的东西拔了出来,然而没有立刻丢下,居然还拿在眼前看了两眼,好像一只小水萝卜啊。

    不是当今风靡的樱桃萝卜,而是那种细细长长的一小条,颜色也不是樱桃萝卜那样鲜艳的深粉红色,而是要浅一些,摆在樱桃萝卜旁边,总觉得有点陈旧的样子,带了浓浓的旧日气息,从前的时代,市场上售卖的就是这样的小水萝卜,买回家里去,切成片来烧汤,而樱桃萝卜在苗庆岁来看,总觉得有点好像是舶来品,而且太精致了,不太像蔬菜,竟然像是玩具,而这种萝卜也不适合自己烹调,倘若是一个办公室的白领,拿着这小巧鲜艳的樱桃萝卜切来切去,倒是正好。

    如今这满载往日信息的水萝卜,竟然插到自己屁股里来了,而自己清早终于得到机会,可以将它拔出来,态度竟然是从容不迫的,还能够放在面前看着,陷落在这里不过这么几天,自己就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吗?虽然有人说“二十一天培养一个好习惯”,然而自己这也太快了一点,而且这实在说不上是“有益身心的好习惯”,总觉得好像是距离一个彻底的奴隶更近了一步。

    苗庆岁懊恼着懊恼着,忽然间又想到,好在这魔物的想象力似乎还不是很丰富,倘若它竟然将这昔日的小水萝卜换成樱桃萝卜,串成一串塞进受害人的肛门,那得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一想到一串圆滚滚的东西打开自己的肛门,深入直肠,苗庆岁的皮肤就一阵发麻,假如那些小萝卜还能绕着中间轴来转,一边直线前行,一边转着圈,搅动着自己的肠壁,那就更加痛苦。

    想到这里,苗庆岁实在受不住,将手里的东西一丢,就下床去往洗手间。

    上过厕所,又洗漱之后,苗庆岁深吸一口气,坚定了意志,走向餐桌,如同昨天一样,座椅的后半部竖着一支阴茎,颤巍巍地对那靠近过来的人点着头,仿佛邀请他坐在自己上面,要说魔物这也是“热情好客”了,然而它这样的“待客之道”,让苗庆岁实在觉感到有些吃不消。

    匆匆地吃过这一餐难受的早饭,苗庆岁手里抓着烤红薯,连忙从椅子上抬起屁股,多一秒钟也受不了了,清晨起床的时候,那小小的东西刚从肠道里脱离出来,此时又插进一个更大的物件,自己这简直是不分昼夜地被奸淫,无论是睡觉还是吃饭,总有个东西卡在自己身体里,提示着自己魔物的存在,这也太能刷存在感了,无时无刻地都在加深自己的印象。

    苗庆岁拿着红薯回到床上,配着茶水吃红薯,他已经学聪明了,没必要坐在那上刑的椅子上吃主食,红薯马铃薯之类的东西,就可以拿回这边来吃,反正这里有水,这样就可以少受一些罪,假如不是在这样的处境,苗庆岁简直要佩服一下自己的机敏,常年面对各种突发状况,苗庆岁的应变能力很强,非常灵活的,如今更是只经过一餐的体验,就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实在很是机灵的了,只是这种聪明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实在让人无法乐观起来。

    吃过早饭之后,苗庆岁又在床上坐了一阵,上午的时间,他还是比较安心的,不知这是否是魔物的规律,一般强制性交都是在午后,调教猥亵则是在夜晚,苗庆岁到现在并没有看到魔物的本体,不知这一只发魔究竟已经演化到了怎样的程度,个性情趣是如何,他在这常年幽暗的地方,也渴望外界的阳光吗?对悠闲的午后有一种特别的眷恋吗?好像那些推崇英伦格调的白领小资,很讲究下午茶吗?所以才把这个新落网的囚犯,当做下午茶的茶点一样吃下去?

    不过除去第一天,自己刚好是下午进来,余下的两天,魔物都是在自己午睡之后才进行侵犯,所以就让苗庆岁有一种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感觉,仿佛上午总能够更安全一些,好像不容易有意外情况发生。

    此时他无聊地坐了一会儿,胃里的食物消化下去之后,他便伏在床上做俯卧撑,即使是这样的逆境之下,也不能荒废了健身,自己还要寻找机会逃出去,没有强健有力的身体哪里能行呢?虽然是在如此仿佛绝境的处境之下,也不能够自我放弃,那样的话假如真的有了机遇,就会因自身能力不足而错失掉,那是苗庆岁决不能容忍发生的,一想到就在某一天,前方有一线希望召唤自己,却因为自己满身松懈的肥肉而眼睁睁地看着那光亮消失,苗庆岁就感到格外地痛心,今后茫茫无期的黑暗全是自己造成。

    做过了俯卧撑之后,苗庆岁又下床站在床板上作深蹲,这是为了锻炼腿部的肌肉,常年钻山越岭,苗庆岁的身体十分结实,胸肌健硕,腹肌也极其紧密,手臂肌肉显而易见地密度很大,让人不由得便要注意,尤其是上臂,肌肉凸出,苗庆岁曾经自嘲自己这样的身体,绝不会给人误以为是办公室工作者,倒是与建筑工人差别不大,套在衬衣里面,鼓鼓囊囊,若是窄一点的衬衣,肩臂的部位都容易给撑破,所以苗庆岁一般也不穿衬衣,多数是T恤,外面是帆布衣服,耐磨。

    有一些人穿衣服特意要很厚的垫肩,显得肩膀宽阔,他从来不需要,倘若穿那样的衣服,就显得好像套了一副铠甲,跟中世纪武士似的,真正中世纪的骑士倒是挺特别,然而他是生活在现代,那种样子威武是谈不上,显得有些好笑,好像是一个搞错了时代的人。

    做过一番锻炼之后,苗庆岁感觉浑身的血脉都通畅了,额头也出了汗,他擦着头上的汗,感到舒服许多,也有了一种力量感,体育锻炼让人感觉到生命的活力,否则整天只是给压着鸡奸,实在太郁闷啊,这样的健身,让自己感觉还是有能量的。

    喝了水休息了一会儿,苗庆岁坐在床上,又觉得有些无聊,这里不要说电脑,连书都没有一本的,苗庆岁感到有些好奇,魔物之前的那些狩猎品,漫长的余生都是怎样度过的?就给魔物如同猪一样养在这里,每天只是吃饭、睡觉、被强暴?那可是实在太痛苦了,没有任何精神生活,想要借助书籍排遣一下苦闷都做不到,那种日子是何其的痛苦。

    苗庆岁不是一个学究型的驱魔师,有一些驱魔师是有着高学历的,不要说学士学位,就是硕士博士也不是没有看到过,虽然相当稀少,那样的人往往另有主业,驱魔只是业余时间的副业,苗庆岁则只是完成了高中学业,就随着父亲出来驱魔,然而空闲时候,他也读一读书,尤其是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他一个人在山间宿营,长夜漫漫,没有人聊天,就只好在火堆边看书,因此他虽然学历不高,却也读了一些书,以为很能够打发时间,然而如今在这里,却半个字都看不到了,每天又都要面对性暴力的威胁,就让苗庆岁感觉更加难熬。

    此时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呢?苗庆岁看了看房间之中,四面墙壁都挂着黑丝壁毯,仿佛黑色的绸缎,上面隐约还有花纹,而且那挂毯还真是蛮华贵,上面用发丝串着发光的珠子,红光青光白光各不相同,这要是盗墓者看了,就要惊呼“夜明珠”了吧?假如此时能有一个盗墓的朋友来作伴,倒是也不错,两个人还能说说话。

    苗庆岁从桌面上拿起烛台,就往房间里面走,地上的蘑菇头一时也不能去介意,因为苗庆岁蓦然想到,魔物的挂毯上都织了一些什么?那挂毯上显然是有图案,苗庆岁一方面是好奇魔物的审美,另一方面也想从中找寻线索,或许挂毯的画面中就隐藏了一点信息,让自己对魔物能有更多了解,于是苗庆岁这个上午的其余时间就决定欣赏一下壁画。

    他举着烛台转向左边墙壁,站在一条长长的挂毯前,那挂毯上缀着黄色粉色的珠子,显得色调明亮温暖,照亮了挂毯上的画面,如今增加了烛台的光,看得便更清楚了,只见那挂毯真的是精工制作,是浮雕的图案,这倒也容易理解,毕竟都是同一色的丝线,无法靠颜色的不同来区分轮廓,所以就得是浮雕,就好像银币上的头像一样。

    在惨绿的烛光之下,苗庆岁仔细观察上面的图像,果然是人像,一个个都是赤身裸体的男人,给绳索捆缚着,仰面躺在那里,张大了嘴仿佛正在喊叫着,他们的双腿都大大地分开着,鲜明地展览着胯下的性器,在他们下体的部位,很明显能够看到有一个物体正插入里面,这些男人正承受着惨烈异常的强暴。

    原来是魔物的既往历史图,苗庆岁的皮肤不由得微微发抖,连上面的汗毛都抖动了起来,好像随风飘扬的雄狮的鬃毛,魔物的织造技巧该死的好,虽然都是同色调,然而浮雕的人脸栩栩如生,表情刻画生动细腻,而且也不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些珠子往往点缀在人物的脸旁,还有他们的胯下,身体下部的画面虽然很具冲击力,可是此时深深吸引苗庆岁注意力的,却是那些人的脸。

    苗庆岁视线专注地看着,这一幅挂毯上面描绘了六个人,横躺竖卧,肢体有时候甚至会交叠,这个人的腿搁在了那个人的肚皮上,好像是魔物将这些赤裸的人形猎物从袋子里倒出来,也不顾他们正在横七竖八,丝毫不做整理的,就那样进入了他们,可也真是太草率,太急不可耐了。

    那些男人脸上的表情极其逼真,大瞪着的眼睛里满含惊惧,扭曲的面孔昭示着恐怖,张开的嘴仿佛正在发出狂吼,虽然是过去的事情,然而苗庆岁仿佛仍然能够听到他们的吼声,那声音里面满含着愤怒、恐惧和震惊,这样的境遇,实在是不可置信,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够冷静面对呢?

    石室内十分安静,然而苗庆岁却感到,那些人的吼叫声如同狂风一样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他们似乎个个都在叫着:“救救我!”

    苗庆岁能够体会到他们的心情,极其恐惧,又是深深的绝望,迫切渴求能够摆脱这样可怕的困境,自己身为驱魔师,确实有志猎魔,然而如今却连自己都给困在了这里,那些人的命运,可想而知是从此便一直给囚禁于此,甚至长达是几十年的时间,只要他们能够忍耐下来,让生命得以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