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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金主提分手,偶遇旧人

    骆意下意识的掀开被子瞅了一眼。

    衣服穿的整整齐齐,腿心处也没有液体黏腻的不适感,只有微微的胀痛。

    趁着小徐去拿旁边的椅子,他从领口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胸。

    已经被玩弄的红肿的乳头可怜兮兮的,被冰冷的乳钉打穿,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气的骆意牙根痒。

    倒不是因为穿乳钉的疼痛,而是身为一个演员,身体是自己尤为需要保护的,他平时头发都不敢随便动,就害怕会影响到角色。

    想到这里,骆意都要被自己的敬业感动到了。

    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倒也没胃口吃饭。骆意便问小徐昨晚的事情。

    昨晚小徐来的时候,骆意已经晕倒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正在照顾他。然后小徐就把他接回了家。

    “骆哥,你不是和淮景一块去的吗,老板也在那,怎么还晕倒了?”

    “没什么。”骆意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昨天太累了。有点低血糖。”

    骆意低血糖是常年的毛病,小徐也没怀疑,点了点头便一脸掩饰不住的八卦。

    骆意无奈地问到:“你又有什么八卦要打听?”

    徐乐嘿嘿一笑,把热粥端到骆意面前,“骆哥,你不知道,昨晚可精彩啦。那个木头一样的赵大导演昨晚跟人求婚了。”

    原来赵涵青昨天的反常是因为这。想到被赵导揪去的淮景,骆意嘴角一抽,“该不会是向淮景求的婚吧?”

    徐乐瞥了他一眼,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嘿嘿,骆哥,你才跟人家淮景认识几天啊,就连这种醋都吃。你知道我可是顾总的人,你要是有一天看上了别人,可千万别让我知道,要是被顾总知道我知情不报,我就待不下去了。”

    徐乐装作一脸为难的模样看着骆意。

    他是顾邢云的人,在他成为骆意助理的第三天,骆意就已经察觉到了。

    顾总的老毛病就是不信任别人,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总要派个人盯着才放心。骆意知情后倒是没说啥,也没为难徐乐,反而乐呵呵地和顾邢云说自己很满意这个助理。

    只不过顾邢云不在跟前时,骆意的眼神就意味深长地看着徐乐。

    徐乐被他这样注视了一个星期,终于顶不住了,第二天就跑去找顾邢云辞职。哪知道又过了两天,骆意竟然跟顾邢云点名要让他回去。

    害的他当时差点被顾总误会自己跟骆意有一腿……

    不过骆意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装作不知道。他跟了骆意一两年后,发现对方确实除了顾总再没有别人,平时生活也简单的很,顾邢云这才放了心。

    “你放心,我要是找好了出路,第二个告诉你。”骆意顿了顿,然后笑着说:“第一个告诉顾邢云。”

    小徐抽了抽嘴角,也看不出骆意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骆哥,老板做啥事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赌气。”

    骆意望着窗外,有一只鸟落在了他的阳台上,正在啄食他洒在那里的粮食。

    “他没做错什么。小徐,我已经28岁了,你知道对于一个明星这意味着什么。顾总不可能一辈子做我的大树,我还是得靠自己。”

    “可,骆哥你不是喜欢顾总吗?”徐乐说完,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了,不好意思的看了骆意一眼。

    不过骆意看起来并不在意,却也没回复他的话,问道:“你刚刚说赵涵青向谁求婚了?”

    一聊到这个,徐乐又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赵导的保密工作厉害的很,就光有人知道这个消息,对方的身份什么的一概不晓。”徐乐又补充,“你放心吧,反正不是淮景。”

    骆意一向对八卦不感兴趣,但圈内的人际关系有时候却是谋生的重要工具。

    赵涵青一向独来独往,没日没夜的泡在剧组,再加上脾气不好,除了淮景还真没见他跟谁走的近过。

    而且赵导是很明确的直男,求婚对象当然不可能是淮景。

    眼见骆意也不知道答案,徐乐一脸失望的样子。离开前骆意突然叫住他,让他去买点消炎的药。

    以前骆意和顾老板天天腻在一起的时候,买消肿消炎的药是常态,徐乐也没怀疑,转头就走了。

    结果刚出门就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总。”

    顾邢云西装笔挺,本来应该忙于工作,现在竟然出现在了骆意门口,属实让徐乐有点意外。不过这样以来,说明顾老板对骆意还有几分情意,他又觉得是个机会。

    不过只看这个机会骆意想不想要了。

    顾邢云点了点头。没有立即进去,反而问了他一些骆意的事情,尤其是昨晚。

    徐乐心里清楚顾邢云才是自己真正的老板,他也不敢隐瞒。把最近骆意的动向跟顾邢云汇报了一遍,昨晚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告知。

    顾邢云听完后紧皱着眉头。再听到他要去买消炎药时,更是面露不悦。不过顾邢云不愧是顾邢云,这股不悦立刻就散了下去,反而嘱咐徐乐多注意骆意的身体。

    骆意刚想休息一会儿,就听到了门外不速之客的脚步声。

    顾邢云很少来他家里。他们两个常见面的地方,也不是顾邢云的家,而是他无数房产中的其中一处。

    骆意不喜欢回到只有自己的家里,因此常常住在那里。

    顾邢云进来的时候,骆意正窝在被子里,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不过他清楚骆意浅眠,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睡不着,大概率是在装睡。

    便走过去坐在床边,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对方。知道骆意在装睡躲避自己,但他有时间,也有耐心。

    过了半晌,骆意嘴角抽了抽,睁开了眼睛。

    “顾老板今天不忙工作吗?跑来打扰我的清梦。”

    语气甚是不满,但又带了几分抱怨和娇憨。

    这是他作为在顾邢云身边待了近十年的情人的特权。

    顾邢云笑了笑,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一口未动的粥。“还难不难受?需要去医院吗?”

    骆意有时候搞不懂,顾邢云昨晚还在跟齐侑一个被窝里翻滚,怎么做到第二天跑来他这里嘘寒问暖的。

    还一脸关心的表情。

    而他过去却总被这如出一辙的温情所欺骗。

    “昨晚,我被人下药了。”骆意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件小事,“莫不是有人垂涎顾总的美色,报复到我身上?”

    “你还有心和我开玩笑。”

    顾邢云表情看起来少有的愤怒。俊朗帅气的脸都绷紧了,嘴角抿的紧紧的。这倒是骆意意想不到的。

    他掀开骆意的被子,坐在床边。低头就看见了骆意脚腕上的淤青,再掀起袖子一看,果然手腕上也青了一片。

    另一个地方,不用看,他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顾邢云看起来烦躁急了,从抽屉里扒拉了两支消淤的软膏,往他手腕上抹。

    骆意望着他高挺的鼻梁和低垂的双眼,轻声道:“本来我很怕的。可他说你在隔壁,我就不怕了。”

    顾邢云的动作一顿,难得没有及时调整自己的表情。

    骆意装作没看见,抽回了自己的手腕,解开衬衫纽扣,在顾邢云的面前露出昨晚身上被强加上的装饰。

    “但是这个,好像是特制的,我取不下来。”

    顾邢云觉得自己的呼吸停顿了两秒。

    本来处理任何事情都急速运转的大脑,此刻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塞着。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伸手将对方紧紧抱在了怀里。

    骆意这么怕疼的人,他有时候稍一用力对方就会疼到掉眼泪,是怎么硬生生的被人用银针刺破脆弱的乳头。而自己竟然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丝毫不知晓对方的处境。

    “如果我默念你的名字,你就能出现就好了。”

    可结果是,就算他在心里念再多遍,也无济于事。反而只会更疼。

    骆意推开顾邢云,嘴角还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顾总,我们分手吧。”

    不等顾邢云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可能这个词用在我们身上不太合适。……我累了,想平平淡淡地过以后的生活。”

    半晌后,顾邢云才闷声说了个好字。然后起身离开。

    离开前,骆意还在倚着床看阳台外的那只鸟。小鸟已经吃饱,正在阳台的栏杆上走来走去。

    他听见门哐的一声响,顾邢云离开了。

    ……

    骆意又跟赵导请了假。

    得亏片场就在本市,要不然就照他这个请假法,等这部剧拍完,估计得到猴年马月。

    好在他的戏份都集中在后面,这两天的已经拍完,再加上赵涵青最近心情不错,听说骆意生病,不仅准了他连续三天的假,还打了电话关心了几句。

    不过临了,对方说:“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骆意知道他说的是顾邢云的事情,他笑道:“也许是最错误的决定。”

    连续三天,淮景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出现。

    骆意没有刻意去想他,但是却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郁金香,因此让徐乐去买了把摆在了桌上。

    他以前就想去德国小住,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抛弃了金主,总算有了能自己支配的时间,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学德语。

    不过学了两天,便觉得困难了。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演戏比学习有天赋。

    第三天的时候他闲的无聊,突然想起了之前顾邢云给他的那家店。

    那是一家年岁较久的书店,骆意看到的时候,主人就已经无心经营了。他当时随口说了一句开这样的一间书店是他年少时的愿望,顾邢云转头就把店买了下来。

    讨人欢心,顾邢云一向做的很好。

    骆意心情不错,拿着钥匙自己开着车就去了那家店。

    书店在老城区的一道巷子里,附近就是本市知名的高校,每天下午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学生。

    年轻肆意的模样着实让人羡慕。

    骆意到达书店门口的时候,穿的一身休闲的男人正坐在店外的长椅上,像是在等候。

    颀长的身形坐的笔直,一看就是个认真的人。

    那人鼻尖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正抬眸望着橱窗里书架上的书。

    光看一个侧脸,骆意就已经觉得分外眼熟。等他一步步走近,脚步不由得停顿住了。整个人也愣在当地。手中的钥匙打了个转,落在了地上。

    那人听见了,起身捡了起来,递给了他。

    伸过来的手在看到他脸的一瞬间也愣在了当场。

    那人表情依旧跟十几年前一样正经古板,嘴角常常不带笑,却给人踏实感。

    骆意的记忆瞬间涌向了十几年前的校园,青葱茂盛的法桐树,和倚着树拿着书等他的人。

    “骆意。”

    低沉的声线把骆意的回忆从以前扯了回来。

    骆意扯了个僵硬的笑,连看都不敢看对方,“裴聿。好巧。”

    这世界真是小啊……兜兜转转好几圈,又遇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