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道与天生灵体，千万个祭品和独光
禹忻想要继续抚摸青年的脑袋，却迫不得已松开了怀抱。他两手一摊，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蛇妖。 柳思明此时的模样有些狼狈，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加，像一张摇摇欲坠的白纸。他右手握拳抵在唇上，强咽下溢出来的血。 “别这么激动嘛，柳思明，”禹忻微眯起眼睛，看着蛇妖把余朝阳护到身后，“还要感谢你把我们计划里最重要的环节找到。”柳思明听到这话，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余朝阳，却看到青年一脸戒备的盯着自己。 “你在胡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是计划的一部分了。”柳思明扭头，咬牙切齿的瞪着魔尊，金黄的竖瞳因为愤怒变得璀璨夺目。“就在不久之前，我在树林旁偶遇到他时……”禹忻无所谓的说道，丝毫不在意暴露了跟踪蛇妖的事实。 “你……最好别动他”柳思明的声音冷下来。这样的态度反而让禹忻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蛇妖是认真的护着这个修士。 禹忻脸色也冷下了来，“呵，没想到你也有这种不理智的时候。”不打算和柳思明多言，他几个瞬步来到余朝阳身后，黑气重新锁住余朝阳的四肢，想要强行带走青年。 动不了。禹忻低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藤条一样的东西死死定住在地上，从地底钻出的藤蛇正咧出尖牙，蛇信子一吐一吐。 “你真是疯了。”禹忻眉头紧皱，不解的看向柳思明。 鲜血从柳思明嘴里汩汩冒出，半蛇此时甚至还有心情扯出一丝笑，“咳，不可能献祭他的，你休想。禹忻，你合该被抛弃。”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谁也不说话。最后禹忻冷冷地看了一眼身体已经开始颤抖的柳思明，松开了抓着余朝阳的魔气。计划里同样需要柳思明的力量，而半蛇正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他。 “还是把你身上的伤治好再来谈吧，啧。”连痛快打一架都没办法，魔尊黑着脸消失在此地。 等禹忻的气息完全消失后，柳思明身体才瘫软下来，跪在地上大喘气。是他小瞧九尾了，半妖的力量果然和纯种妖兽没法比。最后还是让那狐妖逃了。 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逐渐放大，柳思明想抬头对余朝阳露出一个笑脸，头发却被青年稍用力拽住，头被迫仰起对着面无表情的青年。 “可以告诉我，你们打算做什么吗？”余朝阳问的平静又礼貌，但是柳思明感受到拉扯头发的力度加大，疼痛感明显起来。 柳思明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脸，白牙掺杂血丝，金瞳一眨也不眨的痴痴望着余朝阳。他抬手虚虚搭在余朝阳的手腕处，感受对方一下子绷紧的身体。“阳阳，没事的。即使世界被毁灭了我们也能一直在一起。” 不去理会柳思明话里隐晦的痴态，余朝阳皱眉，忽闪的睫毛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你们要灭世?” “嘘，怎么会要灭世呢。只是把这天地的规则重新创造罢了。”柳思明心里数着面前人细密的睫毛，喟叹彼此现在气息交融的距离。 余朝阳不自觉的松手，蛇妖柔软的发丝从指缝间滑下。漆黑的眸子深邃，直视那双璀璨的金瞳，余朝阳心里仍是不解，“为什么？” “哼哼，阳阳的问题真多啊。不过我会耐心，仔细的为你全部解答的。”柳思明身体前倾，像蛇一样攀附在余朝阳的上身，两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朝他粉嫩的嘴唇吹气。余朝阳静静坐立在原地，看着蛇妖目光似盈盈秋水，按住柳思明想要贴上来的身体。 “那么，在回答之前，我要收点利息……”柳思明慢慢凑近余朝阳的嘴唇，他已经有十多日没有享受与青年的交欢了。即将覆盖时，嘴上被一根白玉似的手指抵住。 “先告诉我，为什么？”余朝阳心里叹气，这种情况下柳思明也能想着情情爱爱之事，真是让人佩服。 湿滑微凉的舌头顺着手指舔过，然后不出意外的被余朝阳推开，柳思明也不气恼，躺在地上轻轻的笑着，“好吧，阳阳。因为这个世界很不公平，肮脏又无情。一次次捉弄着我们，无情的把最珍贵的东西的东西剥夺”，说这话时，余朝阳感觉到柳思明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有些莫名其妙，毫不避免的直视回去。 “咳，同时，这个世界又太简单，只要达到大乘阶段，就轻易看到终点。飞升的尽头是被天道吸收一切力量，魂魄消散在天地又或在此世进入新的轮回。” 柳思明撑起身体，咧嘴苦笑道，“这可真是无聊透顶了。”余朝阳默默听着，他想如果这个世界的规则真是这样运行的话，那清醒过来的人确实会被折磨疯的。 不过，还有最紧张的一点，“那我又在你们计划占什么地位?”余朝阳问完身体就被柳思明紧紧抱住，“不，你不用参与进来。阳阳你只需要和我一起享受新世界的成果。” 蛇妖的身体在颤抖，余朝阳伸出手轻轻回拥他，一只手穿插着青黑发丝，抚摸着他的脑袋。“那如果我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呢？”柳思明感受到对方的手心的温暖，和这强硬的话语，闭上眼睛抱紧青年，“我们打算献祭这个世界三分之二的生命去抽取天道的力量，打碎天道然后进行重塑……如果，如果有了天生灵体的人，我们可以直接通过他掐住天道，不需要其他的祭品。” 余朝阳抚摸着蛇的头顶，轻轻合上眼睛，“嗯，我明白了。” [宿主，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别想不开把自己献祭了。]一直在暗中看的系统注意到余朝阳平静的面色，不安的出声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我确实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余朝阳心底回复着，他很冷静，但是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 [系统，我是和这个世界天道紧密相连的天生灵体，而你说这是我的本体。你要不要再组织一下语言，然后把我糊弄过去。]头开始痛起来，余朝阳忍不住伸出手按揉太阳穴。 [宿主，你……知道了?] 余朝阳咳嗽不止，[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咳的很厉害，似乎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柳思明被这突发的状态吓到了，抱着他查看身体，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可是疼痛席卷全身。 [不要再想了，余朝阳！停下！你的身体——]系统发出紧迫的呼唤，话里是余朝阳不懂的慌乱与哭腔。 你在难过什么啊。 这是陷入昏迷前的青年最后一丝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