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的第十九章：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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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的第十九章：坏孩子】 B市难得多雨，推开窗，外面涌进来湿漉漉的空气，直到冷风吹的季良言打了个喷嚏，窗户才被闻风而来的周喻关上。 季良言杀青的早，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通告，终日呆在屋子里，自从那天从别墅出来，他和陆钏已经很久没见了，生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周喻不放心季良言，每天都过来找他，给他做饭，但是季良言还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一度让周喻怀疑人生，回家给女朋友做一模一样的菜，把女朋友喂的一周胖了十斤。 周喻给季良言的经纪人陈佳佳打了电话，拜托陈佳佳给季良言多多安排工作。 季良言在客厅的沙发上玩蹭蹭，他手里拿着逗猫棒在甩动，蹭蹭上串下跳的去抓，但它还是太小了，蹦不高，够不到逗猫棒，玩着玩着就生气的扭过胖胖的身子自闭了。 “你看看你，吃的太多，都跳不起来了。”季良言戳了戳蹭蹭的小屁股，却发现他长长的毛上打结了一大块，扒开那块才发现里面居然裹着猫屎…… 季良言“……” 有些猫表面上是长毛小仙喵，背地里屁股粘屎邋里邋遢。 季良言只好任劳任怨给他清理毛发，随便洗洗屁股，擦擦爪爪，然后把沙发从上到下用清洗机洗了一遍，然后把窗帘统统拉开，企图用阴天晒干沙发…… 周喻实在是不太好意思评价季良言这个生活自理能力。 说他不会干他又收拾又干的好，但是有时候就有那么一点……缺心眼？ “季哥，过来吃饭吧。” 季良言“唔”了一声，不想动弹，他躺在落地窗前的摇摇椅上，抱着翻新过的蹭蹭，听着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居然有了一些困意。 他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没有食欲。 “喵。”蹭蹭看到周喻走过来，软软的叫了一声，周喻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没有叫醒季良言，而是把之前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小毯子给季良言盖在身上，写了纸条给季良言嘱咐他按时吃饭，然后离开了。 季良言这一觉睡到了凌晨，醒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他还以为是刚晚上，天黑了，摸索着打开灯，看了眼挂钟才发现时间居然是三点半，蹭蹭蹲在自动喂食器旁咔吃咔吃的干饭，季良言伸了个腰，他实在是很久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他转身去卫生间洗漱，等他出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悄悄的亮了，清晨的阳光洒进来，蹭蹭就坐在这样的光里舔着自己的毛，他身上的橘色毛发闪着粼粼的光。 季良言也饿了，给蹭蹭来了个罐头，看了眼桌上周喻留的饭菜，毫无食欲的拿起手机钥匙下了楼。 他很久没出门了。 外面的街道有雨后特有的清爽，来往的人寥寥无几，但不远处的早餐摊却已经支起了粥锅，有几个农民工手里握着包子一边吃一边骂工头。 季良言刚坐下，老板娘便过来，“帅哥，吃点啥？” “包子豆浆，包子要青椒的，豆浆里少加糖，再来一个茶叶蛋。” “好嘞，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老板娘麻利的回身准备，包子放在餐碟里，豆浆打进碗里，再放一小勺糖，茶叶蛋刚从锅里捞出来，还冒着热气。 东西陆陆续续都上课桌，那边农民工吃完了纷纷起身离开，老板娘收拾餐具的时候突然转过头犹豫着问，“我咋看你这么眼熟呢？你是个明星吧小帅哥？” 季良言摆摆手，“我不是，你认错了。” “我认错了么？你长得也太像那个季良言了吧，我闺女特别喜欢他，家里贴着他的海报呢。” 季良言低头轻轻笑了一声，埋头吃早餐。 普通人琐碎而繁忙的一天，也许就是从这样一餐早饭开始的，路上渐渐人多了起来，骑着自行车，穿着校服的少年路过时打包了两个包子，然后匆匆离开，身后还载着一个女同学，嘻嘻哈哈的一路欢声笑语。 季良言付了钱回了家，他忽然就有了勇气，他望着时间，慢慢的，滴滴答答的，终于到了九点多，估计着陆钏应该已经醒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姗姗被接听，陆钏的声音慵懒中带着疲惫，“坏孩子终于想起来我了？” 陆钏很喜欢叫他小朋友，乖孩子，仿佛带着一种特殊的宠溺，每一次听到都让他腿软。 “嗯，很想。” 陆钏叹了一口气，“小脾气挺大的，离家出走这么久。” 季良言几乎忍不住想落泪，“我想你。” “什么时候回家？” 季良言看了一眼蹭蹭，“我……我的猫……” “不行。”陆钏斩钉截铁的拒绝，“还有其他事情吗？”。 季良言捏紧手机，眼泪一不小心就淌了满脸，“还，还有！过几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她。” “你能陪我去吗？” 手里那端静了下来，季良言心里惴惴，半晌才听陆钏应道，“具体是哪天，发给我。” 季良言心里又雀跃起来，忙道，“好，好的！” 陆钏挂断了电话，季良言用手背擦干净了眼泪，他轻轻叫了一声，“蹭蹭。” 小猫被听到名字，终于不再支着腿努力去舔自己的蛋蛋，滚了一圈站起来，哒哒哒的向季良言跑过来。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小猫呢？ “蹭蹭，我好想他。”季良言抱住蹭蹭，将头埋进它柔软的毛发中，声音闷闷的，“可是他不喜欢猫，怎么办呀……” 也许是从小到大没有谁能长久的陪在他身边，完整的属于他，父亲早亡，母亲需要工作赚钱供他读书上学，后来和陆钏结婚，又聚少离多，况且陆钏对他又何曾不像是对一只招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他需要傻呵呵的往上凑，才能得到主人的另眼青睐，才会摆摆手给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施舍。 季良言太孤独了，蹭蹭仿佛是他多年阴霾生活里误入的精灵，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将他视作全部的。 他绝不可能抛弃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