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皇室共妻在线阅读 - 62 这么稀罕他你他妈怎么不要

62 这么稀罕他你他妈怎么不要

    小鹿62

    安瑟尔有点招架不住肖恩的攻势。

    他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答应要和他相处试试,他已经习惯了安静且自在的生活。

    就算没有离婚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和兽人相处会如此煎熬。

    肖恩是典型的贵族兽人,长袖善舞,眼高于顶,又有着从商多年的圆滑世故。

    他说的话,每一句都很好听,但是有几分真诚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比如安瑟尔随口夸了一句顶楼餐厅下的路人熙熙攘攘,热闹又有生活气息。

    肖恩半真半假地附和了一声:“确实。”

    那时他的眼神落在安瑟尔的脸上,目光闪烁,却在回应时隐约透露出一丝对平民的不屑。

    安瑟尔不喜欢他的目光,太直白,赤裸得近乎失礼,让他觉得自己是待价而沽的羔羊。

    他知道自己这张脸还算不错,素不相识又想要与他交往的兽人无非是两个目的,或为他的脸,或为他目前发展还可以的事业。

    甚至还有可能为他的钱,毕竟网上猜测过他分到的天价离婚补偿费。

    贵族有的通病,肖恩大部分都有,安瑟尔不介意一个人高傲,只要他有在帝都能高傲的资本,但他实在受不了对方话里话外的目的性,还有那种无法掩盖或者也不屑于在他面前掩盖的掌控欲。

    好像他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若是几年前,安瑟尔可能只会觉得他说的话奇怪,但是现在,他觉得肖恩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分外刺眼。

    好在肖恩还自诩为绅士,没有对他说什么失礼的话。

    分别时,肖恩想要约他再聚。

    安瑟尔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这也是事实。

    他拒绝得很明显了,毕竟对方是投资商,又是他哥哥认识的人,他没法说的更直接。要是肖恩识趣的话,应该知道他的意思。

    夜里安瑟尔反思了一下,感情的事勉强不了,他又是“弃夫”的身份,被一些人挑剔是很正常的,他自己都是为了合适而去接触别人,就不能怪别人抱有目的估量他。

    但事实证明,为了结婚而结婚是不对的,他想要的婚姻不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他羡慕的是哥哥和莱茵真心相爱,而不是羡慕他们结了婚。

    他感受过真正浓烈炽热的感情。

    但他自己都不敢去爱别人,他拿什么跟人家索要感情。

    他不配的。

    安瑟尔第二天收到了一束白色的郁金香,还有肖恩自省的一些话。

    他说表示昨夜的情绪有些激动,一些行为比较失礼,请安瑟尔不要介意。

    安瑟尔诚心诚意地跟肖恩发了消息,说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找伴侣,否则对谁都是不负责任。

    肖恩不死心,每天都给他送不同的花。

    安瑟尔头疼不已,只好答应和肖恩做个普通朋友。

    苏尔曼终于不用再帮他处理花了,一边脱实验服一边空虚道:“今天没有看到花店小哥哥,还有点不习惯呀,我俩的革命友谊还没完全建立呢。”

    安瑟尔心有戚戚。

    “师哥,你巅峰时期不是一天最多收到过586束玫瑰吗?还不算礼物和其他的花,追你的人从……”

    “打住打住……你怎么越吹越离谱。”安瑟尔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少听网上的八卦,我要不是当事人我都信了。”

    苏尔曼摸着脑门傻笑,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师哥,那天傍晚还好你没去聚餐,元帅真的好有威严啊,和他一起吃饭太需要一颗大心脏了。”

    阿瑞斯……

    他表现的一直很自然,似乎恪守本分,和安瑟尔保持着安全距离。

    可是那次帮他装好机甲,他借口说观测屏出错,安瑟尔也是回家以后才反应过来,要是阿瑞斯看不到,怎么能一点不错地将他捧起来,又对上机甲的接收镜呢?

    安瑟尔常常因为他严肃的神情而忘了这个人可以一本正经地撒谎。

    苏尔曼在一旁八卦道:“师哥,听说你和元帅也有一段绯闻呐?”

    “我和你也有绯闻啊,你怎么不好奇你自己?”安瑟尔拿着扳手走进实验室。

    苏尔曼心道,可阿瑞斯元帅的态度,双标得也太明显了吧。

    肖恩这边隐忍了十来天,总算有了和安瑟尔见面的借口,正式签署合同之前,他们有机会去参观一番做出来的实验样品。

    他对安瑟尔有意思,这在项目组里已经不算个秘密,本着成人之美的心思,安瑟尔被安排做了他的介绍员。

    研究归研究,但大部分的研究员都是缺钱的,机甲的造价非常高,一个零件也小几万星币,所里虽然提供经费,但也不是无限制的。

    等这批机甲上市,大家得到的薪酬非常可观,也不枉费接近年关还要加班加点的付出了。

    安瑟尔自然也为组里考虑。

    投资方并不一定要同时来,肖恩特意请组长吃了几顿饭,挑了个天气很好的下午。

    这几天下了几场雪,难得有一个晴天,安瑟尔临去前,组长抱着他的肩膀沉痛道:“宝贝儿,咱们组这一堆歪瓜裂枣的都不能看的呀,你先委屈一天,用美人计放倒他,等钱到位了,我们才是大爷!”

    “看来肖恩这几天都饭都白请了?”安瑟尔挑眉看他。

    两人相视一笑,组长毫不愧疚,“谁让他看上咱们组的组花了呢哈哈哈,不黑他黑谁。”

    “组长!你自己歪瓜裂枣别带上我们!”

    “一组十口,组长最丑!”

    “组花,谈不拢就算了,想投资赞的人多着呢!”

    安瑟尔自然知道只是玩笑话。

    冬日的太阳并不温暖,又不用进实验室,安瑟尔怕冷,穿了件很常规的黑色羽绒外套,领子上缀了一圈雪白的毛领,衬得人齿白唇红,十分漂亮。

    肖恩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驼色的大衣与他的发色搭得很和谐。

    兽人未语先笑,“安瑟尔,好久不见。”

    这一次,他没再表现出那样强目的性。

    世上的亚兽性情不一,有人仰慕意气风发的强大兽人,也有不吃那一套的。

    安瑟尔显然是后者。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看不上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毕竟……皇太子么,他肖恩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够和路易斯媲美。

    面若芙蓉,胸有城府,就凭他以受害者的姿态手段凌厉地收拾了那几位伯爵,路易斯就是全帝星上让人不敢招惹的存在,更不用说他的表哥手握军权。要知道,军部是有最高行动权的,真想发难,都不用顾及议会那帮人的脸色。

    若不是他对安瑟尔兴趣全无不闻不问,估计也没有人敢去追求他的前妻。

    肖恩作为朋友还算有趣,安瑟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心情不错。

    但他无奈地发现,摆脱了伴侣的标准,肖恩的缺点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傍晚,他拒绝了肖恩的约饭,把人从车库送走,就撞见了刚刚从车上下来的阿瑞斯。

    一身军装的兽人长腿一迈,三两步行至安瑟尔面前,面无表情地垂首看他:“我来看看新产品。”

    日暮的夕阳被高大的身影遮住,安瑟尔站在他的影子里,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才点头说:“好。”

    他突然想起组长的话,不黑肖恩黑谁呢?

    他看了看身旁的阿瑞斯,也不觉得对方像冤大头。

    阿瑞斯的军帽半圈在腰侧,银色的短发依旧耀眼,寒风凛凛,飘飘扬扬的雪花落下,粘湿了他肩上的勋章。

    他突然问:“安瑟尔,你是在和肖恩交往吗?”

    阿瑞斯知道苏尔曼只是一个学弟。

    安瑟尔突然皱起好看的眉,不悦道:“元帅阁下,这是我的私事。”

    “下雪了。”阿瑞斯深深地看他一眼,“我们回去吧。”

    肖恩又约了安瑟尔几次,安瑟尔实在无法推拒的时候就会答应一次。

    但是今天他们喝了一点酒,肖恩借着酒意,想要握安瑟尔的手。

    安瑟尔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安瑟尔,我以为我们相处得还不错。”肖恩有些挫败,“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吗?”

    安瑟尔摇摇头,直言不讳道:“肖恩,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我也是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我现在不适合谈恋爱,如果你还是有那种想法,我们就不要在见面了。”

    肖恩扶着额头沉默了半晌,突然嗤笑一声,“安瑟尔,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吧。”

    “你也是用这样的手段钓上皇太子的么?同样的方法用太多次,是不是太无趣了些?”他上前两步握住亚兽纤细的手腕,眼神野蛮又赤裸,“我希望你清楚,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万人追捧的亚兽了,就算这张脸还很漂亮,也不过是个……”

    “肖恩先生,”略圆的鹿眼透出被冒犯的冷意,安瑟尔用力挥开他的手,冷脸道,“才了喝一杯酒,就醉得这么糊涂了么?我记得我拒绝的很明确,自作多情就是你的错了。”

    华灯初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对他们侧目,安瑟尔无意多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他明明早就坦白了,最后还是变成了他的错。

    安瑟尔深吸了几口冷气,他确实错了,他应该一开始就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再生牵扯,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反省完自己,回家却没有看到莱茵。

    老管家正在声情并茂地给布丁讲故事。

    莱茵其实也觉得很玄幻,他原本是酒瘾犯了,桑德拉那个管家兽把他的酒都藏起来了,每个月限定喝那么点儿,都不够他喝的,于是他找了一家还算清净的酒吧解解馋。

    酒吧里灯光昏暗,调酒的亚兽似乎很钟意吧台上的黑发兽人,笑容甜美,调酒的动作也很干净利落。

    莱茵点了一杯心心念念的烈酒,就听到调酒师继续搭讪,“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好像元帅哦!”

    “很多人这么说。”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冻得莱茵一个激灵,他偏过头看了看,那个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兽人,不是做了一级伪装的阿瑞斯还能是谁!

    他凑过去拍了拍阿瑞斯的肩,对方有些迟钝地转头看他,熟悉的威慑力仿佛刻进了DNA,莱茵讪讪一笑,“长……老板,这么巧啊……”,

    阿瑞斯喝的有点多了,白玉一眼的脸上泛着潮红,莱茵看了看调酒师,指了指一边的卡座,“一起喝?”

    阿瑞斯懒懒地坐到椅子上,与往日里雷厉风行的严肃模样大相径庭。

    “老板,您怎么自己来买醉啊?”

    阿瑞斯淡然道:“别人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难道我不能来?”

    莱茵笑了一声,“这可不一样,喏,那里哭的是失恋的,难道您也失恋了么?”

    他笑了两声,阿瑞斯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汗毛倒竖,不可置信地反问:“不是吧?您真被人甩啦?”

    阿瑞斯不置可否,抬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许久之后,他才摇了摇头,哑声说:“我做了错事,他不会再原谅我。”

    莱茵收敛了玩笑的心思,忍不住问了一声,“错误是可以弥补的啊,您……是犯了很大的错吗?”

    “我因为太懦弱而辜负他,又因为太自私而逼迫他,舍与不舍都是错。”色彩斑斓的灯光在各个角落里闪烁,阿瑞斯看着酒杯里的液体,眼神朦胧,嘴角挑起自嘲的笑意,“也是我活该。”

    莱茵大为震惊,又忍不住道:“老板,你怎么就成了渣男,这是要造报应的啊!你这么折腾一遍,人家亚兽没有利用舆论攻击你真够有教养的,换我直接刨你祖坟了!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阿瑞斯苦笑一声:“你说得对。”

    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看着也实在可怜。

    难怪网上的人都在说,要是能嫁给元帅阁下,吵架他都跪着扇自己。

    脸长得好果然很重要啊!

    不行不能动摇,渣男biss!

    莱茵唏嘘一番,质问他:“你是有多丧心病狂,才让人家连你的魅力和家世都不顾也要甩了你啊?”

    阿瑞斯只是沉默。

    “哎,你喜欢的应该也是很不错的亚兽吧,我认识吗?漂亮的话我肯定认识。别说你不看脸啊,我不信他长得不好,你们兽人,说不看脸都是假的,我表哥天天说自己不看脸,结果我一说要想给他介绍安瑟尔,他这个月已经问过我七次是不是真的要给他介绍了……”莱茵想要转移话题。

    阿瑞斯喝酒的手顿了几秒,“你表哥?库里?”

    “对啊,虽然比不上皇太子殿下红颜满天下,但我们家安瑟尔也是行情火热呢。”莱茵轻声说,“他驻守在南星呢,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过年。”

    阿瑞斯没有答他,手里的酒杯却突然裂了。

    莱茵推了推眼镜,正巧看到后桌入座的兽人非常眼熟,“嗯?那不是肖恩么?他今天不是和安瑟尔出去吃饭了吗?”

    他不确定地看了看时间,“这才九点啊。”

    阿瑞斯冰冷的目光毫不收敛地投射过去。

    肖恩的几个朋友似乎在劝他什么。

    但他只是闷头饮酒,一杯又一杯,脸色阴冷,眼神也逐渐狠厉起来。

    毕竟不关自己的事,莱茵给阿瑞斯换了酒杯,替他倒满,“您今天也给个准话呗,南星那边的年假怎么安排呀?”

    阿瑞斯捏了捏眉心,低声说:“年假是放不了的,南星就在虹云边境,原本的驻军都不能撤离,过段时间……”

    这边正说着,肖恩那边却突然发作起来。

    醉醺醺的兽人大声咆哮道:“妈的,都不知道是几手货了,成天跟老子拿乔,他以为他还是以前的时候?!”

    “哟哟哟,这是没吃着啊?”他的朋友起哄,“人家是没看上你吧?这就恼羞成怒了?”

    “笑话,我都不介意他又是平民又是二婚,他反倒端起架子来了……跟过皇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成了个弃夫,要不是脸还可取,送老子老子都不要……”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被从后面提了起来,沉重的身体砸向酒桌,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又杂乱。

    周遭一时寂静。

    阿瑞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寒声道:“你再说一遍?”

    “草,你他妈是谁!你他妈管什么闲事!”肖恩本来就喝醉了,猛然被打,火气也上来了,兽化的特征十分明显,冲着阿瑞斯扑过去道,“好啊,那贱人还有姘头呢?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阿瑞斯狠狠地踢上他的膝盖,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心惊,肖恩都来不及还手,黑色的靴子已经在他的手掌上重重一踩,狼狈的兽人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

    肖恩两眼充血,愤怒道:“你敢打我,你他妈完了!你知道我是谁么!你这个贱民!!”

    阿瑞斯一脚将他踢到墙边,声音冷得像结了一层冰,“我等着你来找我。”

    “操,”肖恩吃痛地吐了一口血,“我一定弄死你!!还有那个臭婊子,你倒是把他当宝贝,这么稀罕他你他妈怎么不要?!啊啊啊啊!!!”

    阿瑞斯神色一凛,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墙上,青筋暴起的右手就这样卡着肖恩的喉管,从颈侧攀爬到脸颊的银色蛇鳞让他宛如嗜血的恶魔。

    不知是谁喃喃一声:“阿、阿瑞斯元帅……”

    阿瑞斯的声音依旧冷冽,“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要你的舌头和双眼,现在,我要你死。”

    他珍惜都来不及的人,却在别人的嘴里贱如草芥。

    “你怎么敢的?嗯?”眼瞳的黑色逐渐褪去,浅灰色的兽瞳阴鸷不已,阿瑞斯一字一句道,“肖恩·克里克,我要你为所说的每一句话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