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三修记在线阅读 - 46 无罪 有罪

46 无罪 有罪

    苏语当然是练剑去了。明琴一口气睡到饱,下楼。

    他点的御剑外送已到。难得到了大杂屋附近,就点了以前吃过还不错的四家。不知多年已过,口味是否还一样。

    向轻烟和两个暗卫早就在楼下,三人已辟谷,故而没有一个人考虑早餐的问题。

    明琴毫不见外,自己动手,阳春面、汤包、虾饺、豆腐脑、小馄饨……摆了一桌。

    他分了一半给两个暗卫。明示就是不给其主人。

    向轻烟一脸坦然,自己倒茶喝。

    等他优雅款款地喝完一杯,明琴也挑着吃得差不多,

    他说:“我建议你先用再生丹恢复视力,神识内视确认身体上是否有……”

    魔种最有可能在身体内或识海。

    元婴后神识即可内视,检查自身。向轻烟已出窍,但天生目盲,会影响到他神识内视。

    找个医修是最方便的,但是找个双方都信得过的医修就比较困难。

    向轻烟:“再生丹估计要用三次,一个月后才能知晓结果。”

    他绝口不提可能的极度疼痛和虚弱。和是否信得过身边护卫、宅邸侍者。

    明琴:“身体无问题的话,你认识什么神修么?”

    识海的问题,当然要找神修,乾坤历前存在少见他们露面,乾坤历后几无音讯。

    向轻烟倒是知道一点:“遗落在国主们手上的道法传承,可能有神修的部分。就算他们秘密培养了,也不可能……”为修真世家的情报网掌控者服务,如果他们有魔主一样的手段,那肯定能偷多少信息就偷多少,无异于与虎谋皮。

    明琴两手一摊,毫不考虑向轻烟能否看到,

    他说:“你先把你能做到的份内事做到。”

    向轻烟扔给他一只菩提钟:“给苏道友,提前支付报酬。”

    明琴知道这是姚逍也交托给他和苏语的意思,接过菩提钟,掂量分量,一副生意人口气:“你倒也舍得。就是付你的命,还轻了些。”

    向轻烟给他看手上还有一只,原来菩提钟有一对。

    明琴很不爽。

    事实上,如果苏语昨晚拥抱了其他人,他不至于如此生气。

    自打向轻烟这个名字第一次从苏语口中听到,他和姚小园都敲响警钟。

    或许在哪个未曾发生的命运线里,这个人曾经在两年前停留于七情宗,并靠着目不能视,让苏语卸下心防,进而……

    想到这种可能就很不爽。

    现在这种微薄的可能也依稀存在。

    毕竟向轻烟现在更惨了。

    更重要的,他还是个剑修……

    明琴没意识到自己就是在吐槽苏语心太软。他接着想。

    再看看他现在选择的暗卫。

    向轻烟喝茶,他们就只能站着。

    向轻烟未用餐,他们收到食物也是一口未动。

    向轻烟想做多少,昨晚那个暗卫承受了所有。

    苏语在场,向轻烟估计就会把人拉下来坐着吃。

    明琴在场,他自然懒得装。反正彼此都看不顺眼。

    让被纵欲过多的情人干站着……

    虚伪。

    相看两厌,向轻烟很快离去。

    明琴拿着菩提钟去检查了下姚逍。

    祝媛媛白送价值连城的碎鎏金时,只提了一个要求。

    留姚逍一命,

    可以的话,打他到就剩一口气,治好后,再打他到一口气……

    姚逍自己完成了一半。

    他对于苏语留下阵盘独立运作的简易雷法阵没有逼数。

    雷主出品,简易版质量也是杠杠的。

    就像浴缸里的鱼非要尝试跳出,踊跃跳到没有水的地面一样。

    他昨晚上尝试多次,现在看上去奄奄一息……

    明琴本着还有一半要求要支付,给了他颗基本伤药。

    接着,他收到一个叫郝平安的偷偷报讯,讲述了苏语和向小兰如何去干了件“坏事”,他已经给目击者钱封口了这事儿。

    之前,明琴对向小兰的要求是,苏语去干什么,都不必向他汇报。

    这有极大的背锅可能,向小兰预先寻找限制条件:“对宗主你和合欢宗不利呢?”

    明琴不在意地回:“对整个大陆不利,你告诉我。”

    向小兰内心翻个白眼。

    明琴补充:“你觉得他做得还行,就跟,不行,你旁观就行。”

    向小兰得令。那不还是得跟。

    明宗主这老房子只剩灰了。

    苏语去烧任何一个宗门、世家、国主家,估计他都会第一时间递个火。且觉得对方的存在敢讨苏语嫌就是罪恶滔天。

    因此,明琴对于这种偷偷卖乖者好笑。

    郝平安,黑道洗白的富商郝有德的小儿子,不学无术一堆狐朋狗友,被父亲塞成理财司见习执行者。估计要么想升职,要么想被踢出。

    明琴恶趣味发作,决定让此人过两天就去苏语那儿报到。

    苏语和向小兰的“坏事”是这样。

    苏语日常练剑线路,非常因地制宜。

    在七情宗,就是小院周边山路跑。

    在合欢宗主岛,就是绕岛跑。

    在琵琶岛,海底也行。

    在大杂屋附近,当然就是绕着大杂屋这一片儿跑。

    因为人员杂乱,凡人多,且建筑结构不稳定。

    他只控制自己的剑意,没有用任何术法。

    像海底游鱼没啥感觉一样,大杂屋52号楼下围着的一群人也没感觉到他和剑意的接近。

    天台有个要跳楼的姑娘。

    有人在查询美人醉,有人在嘲讽世风日下,有人骂得相当难听,有人在下面意思意思劝两句……

    总之,没人上去。

    苏语听两句明白了,他御剑而上。

    云飞燕今年17岁。话本很简单。

    家住大杂屋,一家凡人。

    母亲是个私奔的富家小姐,父亲是拐带她的伙计。

    眼见进不了富家门槛,父亲日日酗酒,时不时殴打母女。

    母亲每次护着她,但力气小,没太大用。辛苦赚的钱,除了偷偷藏给她上学的一点,什么都剩不下。

    16岁时,父亲终于喝死了。

    母亲多年挨打加积劳成疾,垮了,挣不了钱,只有联系外公。

    回去的条件,是趁还年轻治好病,嗑颗美颜丹,消去伤痕,有点联姻的剩余价值,但是拖油瓶就不必了。

    母亲承诺给她寄钱,前九个月寄了。最近就没了。

    今年年初,望山海第三女子学院在读,17岁的云飞燕,认识了一个练气二层的34岁男修。

    很快坠入爱河。

    在男友的提醒下,日益扩大了她对母亲的不满。

    在男友的再三约会下,她逃了一堆课,成绩下降,朋友基本断联。

    退一步讲,下一学年的学费还没个底,读书有什么用。

    这不算完,男友越玩越大,多种花样不满足。要求室外。

    她只是一个从小固定活动范围的姑娘。完全没听过这种事。摇头。

    不做就是不爱。前女友放得可开了。在她面前和其他人勾搭。日常工作太辛苦,只是一点刺激,会很小心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且会越来越过分。

    昨天下午,男友要求她过膝裙,真空不穿内裤,夹着金属棒,站着乘公交车。

    非上下班高峰,车上座位满了,站着的人并不多。

    黄色话本里有这种常见情节,浪荡女在公交车上被振动棒搞到欲仙欲死,一个腰软腿软,棒掉下来。周围人都看见。

    事实上,绝大多数女性的阴道高潮比较困难,找准位置后硬度频率时长达不到,根本高潮不了。

    她很努力夹住了。掉下来的可能太可怕了。

    不知道男友对金属棒的操控失误还是故意的。没有往里,而是往外。

    黄色话本里的桥段发生了。

    她被美人醉拍到,成为当晚望山海局部地区热点。

    晚上九点左右,有人爆料了她的姓名、学校、住址……

    于是,今早九点,云飞燕上了天台。

    她已经站在最边缘,一个闪失就要掉下去。

    苏语在她身边四臂长的距离,坐下,双脚悬空。只看对面楼。不看她。

    “来看笑话么?”

    “看笑话的,在楼下。”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的没错。”

    “…………”

    过了一阵,苏语承认:“我跑步路过,已经听说了。”

    姑娘开始哭。

    苏语一张纸都没有递给她。

    她哭到鼻涕都出来了,只能袖子先凑合。

    苏语给她递了一叠纸。

    没眼色的奇葩。

    她大哭:“为什么偏偏是我。”

    “第一次这样穿,怎么就这么倒霉。”

    苏语问:“你联系得到他么?”

    她骂:“这个王八蛋、缩头乌龟、没卵子的…………”

    生动运用她在大杂屋的十七年所学。那就是联系不到。

    苏语问:“你会公布他的名字么?”

    她继续哭,头脑越哭越清醒:“有什么用。人家只会羡慕他风流,有小姑娘这样倒贴。”

    就像吃什么安全丸、无套内射比较爽,蹭蹭不进去一样,怀孕、性病、堕胎的风险留给女性。

    男女这样在室外玩,社会性死亡的更大风险也只有女性。

    千夫所指,不是你傻就是淫荡就是活该。

    云飞燕并不知道美人醉的发明者有苏语。否则苏语大概已经被她骂臭了一万句。

    苏语自己知道。

    苏语略思考一下,问:“你听说过合欢宗么?盈满司就是专门处理渣男渣女的。你想去见习么?”

    云飞燕一下子止住哭:“你能让我进去?”

    跟望山海之外的很多人认为合欢宗就是大淫窟,合欢宗弟子就是下贱不同。

    本地人,基本认为那边工作稳定,福利待遇高。美人也多就是。

    苏语想了想:“我认识宗主。盈满司的人也熟。”

    主要上次为了看状告宗主的稀奇,盈满司司长、在本岛的执行长全都露了一脸。

    且热情传授踩渣男真经。

    被苏语传讯,马不停蹄赶到的向小兰补充:“就是你得先通过培训,考上了才是见习。”

    苏语介绍:“这位是秘书司执行者。”

    向小兰像云飞燕伸出手:“放心,你考得上学院,就考得上盈满司。”

    云飞燕:“……”这个人也知道她的学校。

    但是向小兰就像大姐姐一样,握住她的手,几句说到她当务之急和心坎里去,抹去了她最大的顾虑,没几分钟就把云飞燕从天台哄下来了。

    专业人士就是不同。

    苏语默默给向小兰的专业技能点了个赞。

    执行者三人,两辆私交车。

    跟公交车一样,都是灵力、灵石、太阳能、风能等多种动力源混合车。

    就是切换频繁容易坏在半路。司机都是熟练的修理工。

    除非你买最贵的厂牌。

    那还不如买私交灵器。

    私交灵器几无故障,就是望山海这种超大城市什么交通工具都限速。

    一人跟云飞燕一辆,一人加向小兰、苏语一辆。

    开往望山海的主要渡口。

    没开出多久,向小兰向苏语汇报了查到的男友所在私交车制造厂。

    精确到车间和职位和长相。

    离苏语给她姓名年龄和基本特征还不到一个小时。

    于是,大杂屋到渡口的路上,在视觉死角僻静处,车上少了换了一身带兜帽和口罩的两个人。

    从车间上面的天窗往下看。

    一群男工正手上边熟练装配,边闲聊。

    当然是昨晚热门话题。

    男友在轰鸣的机器和都是工装的男工中不起眼。算是一个小班头。来回巡视。

    他没参与,也没制止聊得越来越眉飞色舞的众人。适时插了一两句,以表示经验丰富,这些只是小意思。

    挑起这个话题的一个男工,眼见他什么马脚都没有露,趁机器遮挡,掏出美人醉小号,又写了几句。

    向小兰神识正好看到他帐号。

    巧了,或者说果然如此。爆料出云飞燕姓名学校住址的就是他。

    她跟苏语比划了个手势。金法选中了堆叠在一起的大大小小各种型号钢管中的一根。

    苏语眼神:会出人命。

    向小兰眼神:那这根呢?

    苏语眼神:你是有什么误解。再细一点。

    向小兰眼神:好吧,听专家的。

    一人选中一根。

    两个目标像被捆扎好的活猪一样,被金法和风法拖拽一地,一路大声喊叫,一路被拖到大门口。

    被金属绳捆住双手。衣服风法切割碎。

    粗细还行的钢管插入屁股。叫得非常凄惨。

    私交车制造厂的大门口厂牌上,一左一右金属绳吊着两难兄难弟在半空。

    他们挣扎。一个还在大骂另一个,都是你的错。

    于是绳子带动他们转圈。一会给围观的人群展示正面全裸,一会展示插的钢管。

    有保安已经在试图从旁边门柱上爬上去解救他们。

    跟他们不太对付的另外一个厂牌的私交车制造厂就在斜对面。

    那个兴奋啊。美人醉必须的,高清大图各角度,把厂牌照的清清楚楚。

    除开必要岗位,该厂所有工人被赶出来,和周围配件厂的人一道看稀奇。指指点点。

    那个爆料的美人醉小号,适时地从吊着的男人口袋中掉出,掉到了一位正在发美人醉的人手上。

    一看当前界面美人醉帐号,好么,对得上号。

    这边这个骂人的是爆料的。那边那个被骂的必然是男友。美人醉图片配字安排上。

    前些天,美人醉热点,苏语欺压老垃圾场百姓,心肠太硬。

    前两三天,美人醉热点,修二代竟是魔种。

    昨天,美人醉热点,浪荡女子公交车上如此这般。

    今天,美人醉热点,毫无疑问,就是光猪钢管二人组。

    于是乎,昨天美人醉还有小部分人在说,这样暴人隐私如同逼人自杀。跟认为浪荡女子活该的激烈交锋。

    今天又有很多人讨论,这样报复是否太过分。

    种种论点,交战激烈。

    之后,爆料真人姓名住址的,尤其是弱势方的,评论经常冒出光猪钢管警告。

    付诸实践的也不少。

    渐渐这类爆料真人,就少了些,或者语焉不详了些,或者群策群力了些。

    苏语和向小兰,适时在另一个视觉死角僻静处,潜回车内。

    并在渡口送别云飞燕。

    除了她俩,人全上了灵艇。

    挥手道别,向小兰小声说:“其实被看见也没什么。”

    苏语明白,消音符文启动:“现行法,强奸罪和猥亵罪的对象不包括男性。且必须性器官插入才算。钢管最多故意伤害。他们够不上轻伤。”

    作为一位资深的执行者,向小兰知道类似案件,不过她的意思不是这个:“他们一个练气二层,一个凡人。只要亮出合欢宗。在望山海,没有人去撞墙。”

    听上去,合欢宗就是本地最大的黑道么。

    苏语给黑道头子发传讯。

    明琴表示已经打算带烤焦的一只回主岛,问苏语是否先回去。

    苏语回复好的。

    向小兰等他发完,说:“如果他们一个出窍,一个化神。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几个罪都可以成为先行判例。”

    “而且诱奸精神控制小姑娘乃至公开场合……美人醉上爆料逼人去死……现行法中没有这类罪,他们反而无罪。”

    苏语望向合欢宗主岛:“无罪对无罪。挺公平。”

    他回避了假如对上一个出窍和一个化神,他会怎么做。

    向小兰觉得自己知道他的答案。

    两人一起上了新一班灵艇。

    明爸爸和苏爸爸都不在家。

    上完课,姚小园在琉璃山水屋光线最适合处的躺椅上晒太阳。

    那是二层的一个角落,玻璃半透明得恰到好处。角度也好。

    即使正午,照进来的阳光也不刺眼。温度又恰好。照得人昏昏欲睡。

    爱睡午觉的明琴发现了这里。主抱枕姚小园跟着知道。次抱枕苏语最后知道。

    苏抱枕在这里找到了姿态非常巴适的姚抱枕。

    姚小园闭着眼,伸手:“语哥,抱抱。”

    外部阵法已调节成不可见。苏语边走向他,边脱。

    衣服落在地上的声音。

    姚小园顿时睁眼,美景在前,他手指旁边:“语哥,毯子。”躺椅不够折腾的。

    苏语身上唯剩下两个狐尾手环,其中一个安全毯。

    被灵力放大成白狐毛地毯。放在躺椅旁,铺了好大一块。

    姚小园迅速脱光,坐在狐毛地毯上,满怀期待。

    苏语失笑:“抱歉,可以像撸猫一样撸我嘛。”

    心中想的是撸鸡巴撸很多地方的姚小园是个成熟的崽,他拍拍身旁:“来。”

    苏语像一只矫健的猫科动物,姿态优美,在狐毛地毯上趴好,头和前胸就枕在姚小园大腿上。

    姚小园一只手从他的头发,抚摸到背,够不着更后面。

    一般这种大猫横卧,是姚小园不辞辛苦,移动自己到中间去撸。

    但苏语只会乖乖地向前移动。趴在姚小园身前。

    姚小园掏出两个厚度适合的靠垫,给苏语前胸和大腿那边各塞了一个,让他趴着舒服些。

    姚小园确实撸猫技术熟练至极。

    从头发开始,到背,到腰窝,到大长腿。适时撸撸肚皮和下巴。

    不带情色,他也撸得苏语全身舒适至极。跟明琴的打屁股技术水平有的一拼。

    唯手熟尔。

    太阳晒得人懒懒的。

    苏语缓缓告诉他昨晚的美人醉热点。和差点被逼死的女孩子。17岁。

    他隐去她姓名。

    虽然网瘾少年姚小园很可能已经都知道了。

    姚小园把他拖过来些,撸他下巴,直视他说:“是那个男友和一帮骂她的人的错。不是你的错。”

    苏语有点沮丧:“可能吧。但这样想不到的事儿,未来只会更多。”

    姚小园把他拖起来,抱住他。双手轻轻抚摸他背。

    苏语也只能紧紧回抱他。

    姚小园:“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难受。”

    “你难受,我也会难受。”

    苏语笑,想起明琴:“因为我是你的家人,朋友,爱人……”

    姚小园放开他,亲吻他,把这份珍惜用唇舌传达给他。

    然后,他认真告白:“你是我的太阳。照得我也有点发光了。”

    如果不是他对苏语的憧憬,古渊会他不可能风法移动那些珍珠。

    哇哦,苏语觉得姚小园的情话水平有望全面超过明琴。

    就是太阳吧,他真的觉得自己担不起。

    苏语:“也许未来……”我会让你失望的。

    姚小园一个深吻封住他的嘴。

    苏语嘴巴好一会儿才得空,平复气息后说:“她17岁,你只有15岁,小园……”

    姚小园明白他的意思。他扑进苏语怀里,脸埋在大胸上,闷声道:“那又怎么样。”

    苏语摸摸他的背,语重心长道:“也许在一个更理想的世界里,我会因为和你性交,而有罪。前辈,当然是重罪。”

    姚小园不埋胸了,他抬头:“但是这里,凡人们十三四岁结婚的到处都是。”

    苏语有点坚持:“你仍然太年轻了。”

    姚小园也坚持:“你不明白。”

    苏语倾听。

    姚小园小心地用他目前所有学会和听到过的词汇,去形容。

    “我15岁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完全消去这些。性不能,爱不能,时间也不能。”

    “如果在香来阁,只是一个凡人,最好不过能逃出,或者被买出。我不识字,除了取悦,什么都不会。很可能25岁前就会死去。”苏语抱紧他。

    “如果被发现了天赋,15岁却对修真一无所知,只会引来一群苍蝇,试图控制我。然后没几天我很可能死于李砾石。15岁。”苏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继续抱紧他。

    “语哥,遇见你和琴叔,就是最好的可能。”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幸福的少年,家庭美满,不愁吃喝,聪明到能在学院上学,世道太平,更好的可能是上学时一两场猫猫狗狗般的恋爱,毕业后有经验了,再寻找伴侣。”

    “但在这个宇宙中,古往今来所有的时间中,我只选择遇见你那一天。”

    “四方上下所有的空间中,你和琴叔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所有命运的可能里,我只选择这一个可能。”

    “遇见你,就是发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

    苏语感动到眼眶发红。

    姚小园立刻捧他脸,两边揉搓他脸颊。

    苏语噗嗤笑了。

    姚小园放开他,也笑了。

    苏语认真表白:“我爱你……我这会儿脑子空白,只会说这个。”

    姚小园眼神:安拉,不嫌弃你。

    苏语继续努力:“……”

    他感觉到明琴已经听了有一会儿,也不来帮他,忍不住出卖他:“前辈……”

    明琴变成大狐狸,从后面包住他。

    苏语被毛茸茸淹没。

    姚小园眼神明琴:这是作弊。

    大狐狸无辜对看。

    苏语在毛茸茸中挣扎出脑袋:“每次我难受,你抱抱我,我就好多了。像是最神奇的术法。谢谢你。”

    他其实在说两个人。听到的狐狸和小园都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大狐狸是苏语的。但明琴也是他的。姚小园扑上去。

    大狐狸变成更大只的狐狸,把两只温柔包好。

    于是乎,白狐毛地毯上,一大只这么大的白色狐狸仰面躺好。

    他的肚皮上,小心温柔地包着两只肚皮及周围。不太热,又不会翻滚下来。

    再过一个时辰,三人将醒来,继续投入到人间的光怪陆离和滚滚红尘中去。

    但在这个中午,这个浮生一角里,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狐狸和他的两个小王子,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