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娶妻与立后 初次胎动

    自那日朝堂之上张、晋二位大人唇舌交战、被陛下罚俸三月的事传开（27彩蛋），京中对晋楠若的评价却出人意料一边倒的好，从不苟言笑忙于国事、像块石头密不透风的天子心腹，变成了风流倜傥、幽默风趣的多情儿郎。

    没人相信他在朝上那一番浑话是认真的，却都信了他孤身多年如今有意娶妻，且一向最为看重他的天子有意撮合，一时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世家官眷，早已观望多时的京中各路贵眷开始各显神通，一时状元府的门槛快被踏破，晋楠若走在上下朝的路上也能被同僚们拉扯来去，都热情似火围着要给他说亲事，更有甚者……求到了天子跟前。

    白汝栀起初并不当回事，几句话打发了。毕竟晋楠若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国栋梁大权在握，不少人想拉他做女婿、合家指着飞黄腾达也算不得意外，以前也偶有这种求到他跟前来的事，只是这一次前来祈求天家赐婚的过于多了，饶是他这般好性子也着实冒火。

    “爱卿如此受欢迎，看上哪家姑娘告知于朕，替你牵线赐婚便是。”

    下了朝，群臣散去，晋楠若立在金銮大殿上，正欲上前，就见白汝栀清冷着脸一眼都未看他扭头就走，急忙追上那金阶拽住他袖子，就见他家陛下难得瞪着一双美眸，气呼呼甩开他，扔下这句话就拂袖走了人。

    晋楠若倒是乐得笑了，一路颠颠儿地跟着，拉着他袖子轻轻摇着讨饶。白汝栀扯了几次没能把袖子从这赖皮脸手中抢回去，便也不予搭理了，自顾自往寝宫走，在某个无人的拐角被晋楠若揽腰一把压到宫墙上，攥着他纤细的手腕便深深吻了上去。

    “你……放肆……！”

    他急红了脸，被亲得猝不及防，腰腹被搂得紧紧的挣脱不开，一双眼急急四下瞟着，见无人倒是松了口气，瞪住这人气不打一处来，几个轻轻的拳头捶打在他心口，一张脸涨得粉白如糯米团子，看得晋楠若又笑盈盈亲了他几口。

    “紧不紧，你难不难受？”

    晋楠若只在他平坦的腰腹间仔细摸按着，心疼极了，一双眉绞在一起：”快些回寝殿撤了吧，老这样勒着不好。”

    白汝栀就盯着他，被抱着细细摸肚子，好似有些消气，又好似更气了。这人分明知晓他在气什么，却是一句软话都没有，还嬉皮笑脸的。

    “我才不娶妻……”晋楠若抱着人轻轻摇着，埋在他鬓间嗅着发香，搂着这纤细单薄的身子在怀里护得紧紧的，吻上他洁白的耳垂，“这辈子都不娶。我看上的，可比什么姑娘都漂亮，都会撒泼……还特能生养，一次就俩。”

    他覆上他平坦的小腹轻轻搓抚着，笑得满足又狡黠。白汝栀脸颊涨得粉粉的，被压在宫墙上揽在臂弯里，由他抱着摸肚子，揪住这笑盈盈的脸皮拉了一拉，端详良久嘀咕道：“瞧着就一层皮，怎的这么厚。”

    晋楠若笑得更欢了，要不是远远见了人影，只得撒手，便又要忍不住把他家美人陛下打横抱起来，大摇大摆抱回天子殿去。即便如此也一路黏人，手指非要若有若无去拉他袖子，走着路也歪歪扭扭的，不时要去蹭他一下。

    “泼皮。”

    “臣本端贤，遇着陛下才会如此。这样算来，还是陛下的错。”

    白汝栀彻底对他的脸皮刮目相看了。一路虽仍不搭理应答，倒是放慢了脚步，被拉住袖子也默许接受了。

    “陛下圣安。哎呀，这不是小晋大人嘛，微臣这找了一圈，果真在陛下这里呀！“

    回天子殿的路上遇着拦路虎，晋楠若刚哄好人笑意盎然的脸上就僵直一瞬，迅速垮了，来不及开口制止，就听那老大人欢喜道：

    “上回跟大人说谈的事儿，大人考虑过了吗？我家两个女儿，那可都是生得貌美水灵呀，刚到出阁的年纪，　与大人那是十分相配呀，您看何时有空，咱们相看一场，若看得上哪一个呀……”

    白汝栀径直越过那老大人往君王殿去，晋楠若一伸手没捉住那袖子，想追上去又被这热情似火的老大人堵着围着问个不停，气急败坏又不知说个什么，高声急急道：

    “我不娶妻，不娶妻呀。”

    “大人这话不妥，哪有男子不娶妻的，何况大人这般……”

    “我有老婆孩子了呀，娶什么妻……哎呀老大人你可真会给我添乱！”

    “什……”那老大人便傻眼了，笑还僵在脸上，愣愣看着他急急忙忙往前跑，跟随在君王身侧寸步不离的，许久嘀咕道，”整日忙着伺弄殿前讨好君上……看不上我家便直说，编什么谎扯什么犊子……没娶妻就有老婆孩子，那才怪事。”

    晋楠若可不管外界说他什么，枕在他家陛下的膝上舒舒服服，蹲在那抱着腿不肯放。

    白汝栀褪了一身龙袍端坐榻边，墨发松松软软倾洒开来，方才解了一半束腹，手里还牵着缠裹腹上的白娟，被晋楠若抱着腿哭笑不得，便伸手抚弄小狗一般揉一揉他的脑袋，笑道：

    “你哪来的老婆孩子？”

    晋楠若头也不抬：“这不抱着呢嘛。”

    白汝栀瞧着他在他膝上蹭着，唇边笑意更深了，俯身用双袖轻轻托起他脸颊，轻轻柔柔在唇上落下一个吻。

    晋楠若一双眼巴望着他，见着哄好了人，迅速开始得寸进尺，蓦然起身揽住这腰就把人抱上龙床，倾身而上抵入他腿间，痴缠深吻。

    “呜……”

    白汝栀紧促地喘息，墨发凌乱铺开，眉眼润湿双眸含情，在他身下挺着肚子微微挣动、抬腿，像只柔弱诱人的白兔子惹得人爱不释手，抬手环住他的少年缱绻回应，腿也轻轻蹭上他的腰。

    晋楠若修长的手指捻住白汝栀腹间解到一半的白娟，一点点慢慢扯开，脱落下来，露出他细腻白净的肚皮，堪堪四个月的小腹正从平坦慢慢隆起，分明怀着双生胎如平常妇人5个多月的大小，隆在纤瘦的美人腹间却是显得圆软娇小，摸着尤其白嫩温软。

    “嗯……”白汝栀睫毛轻轻颤动，微微滚动的喉结烙下深挚温柔的啄吻，被抱着爱抚孕肚、把玩尖嫩的孕脐时，喉咙里溢出性感柔媚的嘤咛，翕动的睫毛下一双水眸湿漉漉柔情满溢，低哑的呻吟声撩拨在晋楠若耳畔，灼得他浑身滚烫。

    “说到娶妻，臣倒真有一事，不得不上谏陛下……”

    晋楠若在美人温热白皙的颈间烙下一吻，轻喘着气敛起心神，捧着他脸颊轻抚着，缱绻厮磨唇瓣。

    白汝栀长睫如蝶翼翕动，赤身裸体肌肤相亲，搂着他眉目相抵，缱绻轻咬：“说……”

    “双生胎……肚子大得快，”晋楠若一字一句思虑着，手指细细摩挲着白汝栀小腹肚皮，胎儿不小了，把那里撑得鼓鼓硬硬的，“为着腹中孩子师出有名，将来名分可依、江山稳固，陛下该当考虑娶妻立后，作为儿女生母，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白汝栀正亲吻摩挲着他的唇瓣，听了这话动作一僵，颤了颤睫毛睁开眼，定定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良久哑声道：

    “你再说一遍？”

    晋楠若深深凝视他，良久垂下眼睑移开目光，低叹了口气，把人搂着往心口带了带，吻了吻眉眼：

    “臣可以一生不娶，无非落个笑话，可陛下不同。皇子皇女没有生母，始终是隐患，只怕别有用心之人觊觎这江山皇位，质疑皇嗣血脉，届时平添烦恼，甚至酿成大祸……“

    当初煜儿的事，绝不能重蹈覆辙。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爱人与骨肉的痛彻心扉，这一次所有的隐患都要扼杀在萌生之初。

    白汝栀只怔怔凝视着他，薄唇轻抿，良久竟红了眼眶：

    “你要朕娶妻？”

    晋楠若只觉心口一痛，却未立时反驳：“为权益计……”

    “你出去。”白汝栀一把掀开了他，不顾这人又来抱他，挣扎着不肯，通红的眼里竟已有了泪，看得晋楠若呆住了。

    “汝栀，你听我说……”

    “出去！”

    “汝栀，我不愿你娶妻，可……”

    “若你觉得这两个孩子会带来如此之多的祸患，若你不愿与朕一同承担这其中风险，现在还来得及……“

    白汝栀眸中湿润便有清泪顺着眼尾滑下，紧紧按在小腹的手指尖发白，倏忽有疼痛从腹中升起，一时急喘着捂着小腹弯下腰去：

    “朕可以不要这两个孩子……呃……”

    “汝栀！”晋楠若扑上去把他揽进怀里，不断吻着他脸颊泪痕，护住他紧捂的小腹嘶声喊道，“来人，快请李晁李太医！”

    白汝栀偎在他心口细细喘着气，眉轻蹙，眼里不断有泪滑落，一时竟疼白了脸，五指紧紧按着小腹，喘息着眼里却有惊异：

    “会动了……“

    “什么？”晋楠若脸也吓白了，抱着人小心翼翼温声细语，生怕再多说错什么，惹他疼痛伤心。

    白汝栀睫毛轻颤着，缓缓牵过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隔着君王轻薄温软的肚皮，能摸到肚子里四个月胎儿的初次胎动，正微微拱动，轻轻柔柔撞进手心里。

    他便慢慢抬起眼，看向这痴傻了一般的人，长睫翕动，眼里泪珠跌落：

    “你还要朕娶妻吗……”

    晋楠若眼圈一红，展臂抱他在怀里搂得紧紧的，不断摇头：“不娶不娶，我舍不得……我怎么舍得我的汝栀娶别人……”

    白汝栀听得又是泪如雨下，轻微挣动了一下，更大力地紧紧拥住他：“你再敢提，朕……朕就罢了你的官，叫你再见不到我和孩子。”

    “好好，不提了，我不提了，”晋楠若眼里也有了泪，笑着抱他在床褥间坐好，埋头到他腹间贴紧在隆起的那一团，激动地摸了一圈又一圈，“我再听听，再听听，是哪个小坏蛋在闹父皇，届时出来打屁股……”

    晋楠若的确再也不敢提这事了。

    他找了李晁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