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他的信息素是榴莲味在线阅读 - 第69章 警告

第69章 警告

    尹席早就做好了辞任准备,辞任书随时可以打印下来签字。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等到舆论白热化,相关部门介入调查之前还要经过流程审批,再快也要半天时间,他必须抓住仅有的机会把席星袖送走。

    这是一个巧妙的时间点,既不影响席简心对Ethel实施制裁,又给席星袖开出一条退路。

    尹席提前给媒体里的朋友打了招呼,要他们一有风吹草动就告知他。他不敢动用席家的私人飞机,连哄带骗从朋友那借了一架,停在时家府邸最近的停机坪上,随时待命。

    如果足够侥幸的话,他可以在保住席星袖的同时,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这样不至于把席伽舒惹到极点。

    最坏的打算是席伽舒查到他头上,那他会把颜微尘送走,送去伯伯那里,或者送到时盛矜那里都可以。

    但他没有算过席伽舒,他太相信公司的目标是Ethel,而不是席星袖这个人;或者说太不相信卫生部门和警署会仅凭一纸项目书就直接上门抓人。

    等到热搜上铺天盖地地议论Ophiuchus的基因修饰项目时,尹席什么都来不及做了,时盛矜也正在不顾一切赶回家的路上。

    期间,时盛矜给席汀打了无数个电话,甚至派人直接上门去堵席汀。然而席汀就像一早知道预料到了一样,人去楼空,连家佣都遣散了。

    飞速作出应急响应的还有Ethel,新的职业经理人带领他的团队取代了执行官的位置,股价跳楼机一般大涨大跌,开启了漫长的拉锯战。

    卫生部门敢这么做,是一点面子没给o。时盛矜和卫生大臣素无交集,就算找他低声下气也是白舔他的鞋尖,平白给业界留下笑柄。

    为了找到席星袖,时盛矜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社会关系。

    几年没进过席家大门,他破天荒地上门请求外祖父母和舅舅们,让人失望的是,外祖父母选择冷眼旁观,而舅舅们们没有一点被外人算计的愤慨,他们只想在Ethel风雨飘摇的时候再分一杯羹。

    时家是更恨不得落井下石了,席家的孩子出了事,关时盛矜的伯伯叔叔什么事,谁这么无聊去捞一个外人?

    尹席听到消息以后急得不行,只身去了外祖母家。

    停车场里有一辆陌生的奥迪A8,跟一水的迈凯伦、兰博基尼或者劳斯莱斯比起来低调到显得拉垮。

    尹席问司机:“那是谁的车?”

    “那是……是……”司机看着眼熟,一时脑子短路想不起来。

    “算了。”尹席顾自开门下了车。

    外祖母家今天可热闹,管家说家里有客人,把尹席领去了会客室等着。外祖母的房子大气是大气,面积超过八十平的会客室不比公司少,从天花板浮雕到壁炉设计都把匠心发挥到极致,寥寥几张沙发把主人和客人的距离拉得极远。

    有家佣给尹席沏了一杯茉莉花茶,是个脸生的beta小姑娘。

    “谢谢,”尹席小声问道,“今天谁来了?”

    “啊?”她讷讷地望着尹席,灰蓝的眼睛蛇瞳一样魅惑,轻易地攫取了她的芳心,“听说是卫生大臣。”

    尹席抿了一口,温和地夸赞:“茶不错。”

    家佣腼腆地低下头,嘴角漾起两只甜甜的酒窝,离开的步伐明显欢快。

    尹席沉着脸放下茶杯,预感今天不会有好的结果。

    席伽舒故意晾着尹席,家佣把不准席伽舒什么时候有空,尹席茶杯里的茶凉了又换,到后来尹席说不用换了,对着一杯冷茶干等了两个钟头,以至于他开始怀疑外祖母是不是在下无声的逐客令。

    最后席伽舒还是来了,坐在主位上,跟尹席拉开了足有六米的距离。

    “外祖母。”尹席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次比一次僵硬了。

    席伽舒倦怠地歪在天鹅绒座椅里:“说吧,什么事?”

    “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Ethel吗?或者……席汀。”有求于人的气势便是如此,尹席如履薄冰地试探在席伽舒翻脸的边缘。

    “‘我们’?”席伽舒冷笑一声,“你终于想清楚立场了?”

    尹席深吸一口气:“我为席星袖的事情过来。我以为,Theophil的荣耀和未来不牵系在一个已经从Ethel离职的omega身上,他死了或者活着都不足以改变两家局势,这样的为难本末倒置。”

    席伽舒冷漠地看着他。

    “外祖母,”尹席恳求道,“放过席星袖吧。”

    席伽舒惜字如金:“你可以走了。”

    尹席僵持地坐着,现在走的话,他只能继续眼睁睁看着事态恶化。

    席伽舒不屑地批评:“你母亲真是教子无方。她太惯着你了,以至于你以为跟长辈撒娇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尹席示弱道:“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半个人都入土了,还能图你什么?”席伽舒不松口,“回公司里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该想的不要想,不该打的算盘不要打。”

    尹席无暇思考席伽舒前后不一的说辞,他笃定自己在Theophil呆不久了:“那边的席家已经壮大了,不可能拿Ethel换席星袖的。

    “Ethel和Theophil之间的纷争,我永远站在Theophil这一边。但是,我们为什么要把矛盾集中在个人身上?项目书是我弄回来的,要是席星袖有事,我永远不能心安。”

    “公司之间的斗争就不是个人主导出来的吗?”席伽舒鄙夷地看他,“我怀你母亲的时候,他们在剧院制造骚乱,我差点在踩踏里流产,你该为你的幸存感到侥幸,而不是在我面前同情你的敌人。

    “Theophil是抢来的,不是上帝分给我们的。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被使过无数的绊子,最危难的一次,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购了我们19.6%的股份,你知道19.6%的股份是什么概念。

    “不要再对席星袖的事抱有幻想,这是对那个席家的警告,也是对你的警告。”

    尹席反问:“对我的警告?你拿一个外人的安危来威胁我?”

    “现在不是我威胁你,”席伽舒走到尹席身边,拍拍尹席的肩胛骨,“你想想,等到Ethel和o秋后算账,他们会放过你吗?我席家不养软弱的孩子,如果你还希望余生平安顺遂——把握你手里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