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4 餐前甜点
这学期仅剩最后两个礼拜，虽然没有期末考，但要摸底考一次，划分出基本的档位。摸底考之前，顾老师挨个把他们叫到办公室里去，挨个询问这二十个留守同学参加高考的理由，以及理想的学校。 顾老师看苏臻这段时间挺用功的，以为他改邪归正了，期待他能有个远大的志向，没想到苏臻的回答直截了当：“我当然不会出国了，我不能接受异国恋。” 顾老师简直无可奈何，只好苦口婆心地再次提醒他：“那也好，你这半年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再坚持一下，等你考上大学，随便你怎么谈都行。” 苏臻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有想去的学校吗？” 苏臻想了想：“异地的话，希望车程可以三个小时以内。” 顾老师觉得他已经没救了。还好他们地处东部，沿海地区各省市就这么点大，就算是三小时车程之内，也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要是他生在北方，各地离得远，直接退学算了。 “问你也是白问！等这次成绩出来到我办公室里来，这次的考试难度接近于这几年的高考，你好好准备。” 苏臻疯狂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顾老师严肃地问他。 “还行吧，我会竭尽所能。”苏臻简短地回答。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臻没什么想说的，只好说：“要不等考完了再说？” 顾老师忍无可忍，挥挥手把他轰走了。 摸底考持续了两天，出分只花了一天。高三学生就算考完了也没有喘口气的时间，这学期最后一天，这二十个倒霉孩子眼睁睁看着其他年级的人全都走了，外面一片嘈杂喧闹，而他们被扣在教室里看书复习，还要忐忑不安地等考卷发下来。 苏臻回学校待了一个月，比预估一本线高了102分，可见学习使人进步。 这个分数虽然不算很好，但只要稳住，好歹能上个985了，周围同学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苏臻的理科趋近于满分，但是他的语文在班上倒数。一共才二十个学生，他的语文竟然可以排倒数第二。 不好不坏，很一般的分数。苏臻觉得还行，他看了一眼手表，按理说他拿到考卷就可以放假跑路了。 顾老师站在讲台上，一眼就瞄到了他看手表的小动作。 “苏臻，你给我出来！” 顾老师一嗓子，把苏臻叫到了教室外面。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苏臻想立刻放学！ 但是顾老师不让他走，他就只好站在那儿冥思苦想，想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周围同学趁着他被老师扣住，赶紧一个个都溜了，顾老师的余光扫荡这一群趁机逃走的同学，心想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等过了年再挨个教育。 顾老师等同学们差不多都走光了，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你的语文为什么比以前差这么多？” 苏臻心想：这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还至于考成这样么？ “至少再高50分才勉强能看，你以后想学什么？”顾老师问他。 学什么？苏臻完全没想过。 顾老师看他一脸茫然，抄起卷子卷成一圈，朝他头上敲了一记：“放假回去好好想清楚！下学期给我找好目标再来！” “好的，那老师，要不我先回去了。”苏臻一边点头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地回答。 顾老师左右琢磨着苏臻到底怎么回事。说他不好好学吧，他该学的时候一点也没落下，成绩也挺好；说他有多认真吧，也没有，一到点根本不肯多用功一秒。 聪明的孩子都会算计，算计什么才是最想要的。顾老师在这所学校里见得多了。国际学校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目的性强无可厚非。金钱，事业，名声，家族，这些孩子们各有各的路，选择也没有对错可言。 但苏臻和他们还不一样，他更在乎一些虚无缥缈的感情，顾老师说不清他是真的聪明，还是傻。 “参加高考的是你，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还是你，所以你一定要自己想清楚。”顾老师说，“如果这一切不是你自己想要的，你的路会越走越窄，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知道，我会好好想清楚。”苏臻还是一如既往地回答。 可即便，每次苏臻都这样回答，顾老师依旧无法得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苏臻并不太愿意表露自己的感情。 顾老师无奈地挥手：“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苏臻一路小跑着下楼，顾老师眯起眼睛，看到苏臻朝校门口奔去，门外一辆黑色的捷豹大灯闪了闪，苏臻拉开门，迫不及待地钻进副驾驶。 她看不到苏臻钻进车门之后是如何一个猛扑，揪住苏砚棠又挠又蹭，然后亲昵地蹭蹭他的下巴，像一只终于被主人从宠物店接走的大猫。 “想去哪儿？”苏砚棠问他。 “随便你安排，反正我放假了。” “那我直接开回去了，我姑妈今天回来。” “我去你家玩，要给阿姨带什么礼物吗？” “当然不用，她还要请你帮忙呢。” 被他这么一提醒，苏臻突然想起来，他明天还要去传说中的年会表演节目。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待会儿他要好好参观苏砚棠家里的大别墅。 四十分钟之后，苏砚棠把车开到了家门口。这个中式园林别墅比苏臻想象中的要低调得多，主体房屋建筑以黑白两色为主。已经是夜晚，水池里的荷花灯亮着，水面上粼粼波光闪动，他进门后如同来到了一个山林深处的茶馆。 雅致，非常雅致，朱木窗框掩映在茂密的翠竹和绿荫之间，窗明几净，月色温柔。 毫无疑问，家里的房子都是夙鸣设计的，苏砚棠给他介绍，这房子的大价钱全都花在了庭院设计上。前庭里的汉白玉龙凤地雕，一块就要二十万，后院那个紫铜壁雕，价值上百万，最贵的是两棵黑松，因为是涂山挖过来的，年份很久了，具体值多少钱他也不清楚，但是十年前就值两台劳斯莱斯了。 这个别墅的占地面积不大，但是设计感很强，布置得很温馨。苏臻还没逛完前庭，就听见了脚步声，随后身高接近两米的苏芟女士出现了，她踩着高跟鞋飞奔而来，流露出女企业家下乡扶贫般极大的热情。 “你来啦，小南瓜？”苏芟女士先上来跟苏臻打招呼。 苏臻赶紧说：“阿姨好，我刚放假。” “还没吃饭吧？阿姨给你做晚饭。” 苏芟女士喜笑颜开，苏臻心中暗叫使不得啊！但他不敢拒绝，只好微笑点头。 苏砚棠把苏臻带到客厅里坐着，客厅里很温馨，苏臻又看到了那只熟悉的秃头青鸟，蹲在电视机上发呆。 “你要在这里待十天。”苏砚棠趁着她姑妈进厨房，在苏臻耳边悄悄说，“你在这里可以随便，不用顾虑什么。” 苏砚棠说着，从柜子里抓出一大把糖和小零食，放在桌上的摆盘里。 苏臻发现到他上学到现在为止，苏砚棠除了关心他适不适应学校的生活之外，没有问过一次成绩相关的事。 明明之前一直都希望他回去上学，所以苏臻忍不住问：“你不想知道我考得怎么样吗？” 苏砚棠抓起一颗糖塞进嘴里，理所当然地说：“我又不关心你的学习成绩。” “那你之前催命一样地催我上学？” “你自己要回去上学的，又不是我说的。” “可是现在放假了。”苏臻凑到他面前，手指去勾那件灯芯绒外套的扣子，轻轻地拽，一点点地拉近，“有没有别的方法能勾引你？” “那就得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苏臻解开第一颗：“那我试试？” “今晚你别想跑。” 客厅隔壁就是厨房，苏臻一把把他拽下来，摁在沙发上，咬下去。 沙发的边缘挡着视线，那是一道摇摇欲坠的屏障。 二十秒的时间，短暂而潮湿的一个吻。苏臻猛地起身，把他拽起来，花了一倍的时间，把解开的衣领，一颗颗地扣回去。 姜黄色为主，藏青色相见的灯芯绒外套，里面是黑色长袖打底衫，他今天穿得不多。里面那件打底衫，因苏臻刚才用力地推了一下，被扯出来一截。因此苏臻不能坐视不理，要再平平整整，严丝合缝地塞进裤子里，他今天穿了一件垂坠感很强的西装裤，苏臻故意贴上去蹭了几下。 他明明身上热得发烫，苏臻却偏要把他最顶上那颗衣扣也扣好：“别脱外套，我怕你冷。” 一分钟的时间，一切复归原样，心里越乱，表面上越要波澜不惊。 苏臻的手被紧握着，按在他的腿根上。 苏砚棠来了兴致，死盯着他，低声逼问：“你哪儿学来的这些？” “不需要学，每天除了学习，都在想着这些。”苏臻波澜不惊地回答他。 “小坏蛋。“苏砚棠的目光如一层釉，无法从苏臻身上剥离。 苏臻朝他笑，吐出三个字：“我，饿，了。” 苏砚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然后一把拽起他，朝卫生间走过去。 卫生间门被粗暴地推开，小心翼翼地关上，在门发出轻轻咔嚓的声响时，苏臻被摁在洗手台前。他听到耳边传来急不可耐的喘息声，眼见着自己的外套和衣服一件件被扒下来，随手挂在门后面，只剩下最里面一件短T。他对着镜子，看见那双白皙的手，钻进衣服里，绕到自己腰腹上，在他腹肌的缝隙里划过，呲呲地有一丝痒，然后T恤就被卷边翻起，翻到胸口的位置。 苏砚棠抽开他裤子上的绳子，用力一拽褪下去。 内裤的边被拽下去一半，露出胯骨，被用力摸了几把，苏砚棠还在他耳朵边用力舔了几口。他的阴茎不仅翘了起来，将内裤顶起，还隐隐露出一截边。苏砚棠在他背后搂着他，用力顺着背沟舔了下去。苏臻浑身的毛孔都立了起来，他抿着嘴不敢出声，喉咙口发出低低的一声闷哼，身体轻微地拱起，脸微微发烫。 对着镜子实在是太羞耻了，可惜他脸红也看不太出来，看起来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他眼睁睁看着内裤被扯下，绷在大腿上，性器被身后绕过来的手攥住，手心滚烫，绕着铃口处打着圈，那股强烈的热意一下子反烧回来，苏臻觉得胯下如同着火一般。他猛吸一口气，双手紧撑在水池边缘，却因为掌心都是热汗，慢慢地一点点朝两侧滑出去。 胯下的手指也跟着往别处滑动，掐着龟头下面的缝隙和凹槽处，像针似的戳了几下，然后猛朝皮下顶起，愣是把缝隙撑开，苏臻用力哼声，身体不自觉猛朝前一顶，结果性器撞到了冰凉的瓷砖上，一下子冰火两重天，他又猛地朝后一缩，臀部撞到了金属皮带上，被拆到一半的皮带抽了一记，啪嗒抖了起来。 苏臻唔地哼了一声，他瞥了一眼镜子，更羞耻地发现自己前面已经挺起来了，他脸上出现一种恍惚的迷离。苏砚棠的身体被挡在身后，只露出边缘的轮廓，比他的骨架稍微大一些，白色的皮肤若隐若现，从身后环抱住他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安全感。此时突然从不远处的厨房，传来一声油入锅的声音，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响起来，油烟机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