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关于殉葬制度的培训 -1（剧情章 小语和大家一起听课）

    御奴楼每年都会给私奴安排两次培训，第一次安排在年初二三月份左右，殉葬教育，第二次在七八月份，为家规和私奴规矩的再培训。

    今年的殉葬教育安排在西翼的最大的那间训诫室，一大早侍奴就在中间摆了两排桌椅，分开的8个座位。房间够大，桌椅都很舒服，座位间也留出了足够的距离间隔，以免互相妨碍。

    培训是9点开始，早上把万行衍伺候到离开调教室，差不多快8：15了，凌语把自己收拾利索，干脆就直接过来了。

    对于万家的殉葬制度，他刚来的时候在御奴楼就听过一遍，但讲来将去，就是殉葬的意义，规定，和必要性，再讲就是私奴要忠于家主，也要劝诫家族忠于家主，能给家主殉葬是是私奴必须接受的命运和荣耀等等，一讲讲了好几个小时，竟讲那些洗脑的东西，关于殉葬的细节，安排，方式等等，却一个没讲。

    凌语进屋的时候，只有丁尹和X267，两人正在说什么，看到他便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交谈。

    凌语：“其他人都没来吗？”

    丁尹无语：“今天没人想早来的。”

    凌语：“......”

    X267走过来：“凌语大人，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凌语笑道：“挺好的，你呢？”

    X267：“奴才挺好的，就是刚到御奴楼，要学和要适应的还有很多。”

    凌语问：“今天你讲课？”

    X267道：“是我和F250，我讲规定，F250会讲一些执行上的细节。”

    凌语愣了一下：“F250？来吓人的？”

    X267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对着要殉葬的人说殉葬，总让X267觉得有点怪异。可殉葬教育之所以每年都要进行就是洗脑，外加警示，怕了，做事情才会有所顾忌。

    屋里一共只有八个座位，凌语问道：“丁尹大人，今天还看不到那位修竹大人？”

    丁尹道：“他参加不了这些活动。”

    这个修竹好神秘啊，他问万行衍，万行衍也只是说有机会带他去见。

    “他刚进主宅的时候，很倔，主人的脾气你知道。后来....就，有点疯疯癫癫的。”丁尹　叹了口气道：“主人偶尔会叫他伺候，但他大多时候都是单独居住的。”

    凌语又是一愣：“还能伺候主人？”

    “毕竟还是私奴，主人总是要给面子的。”

    凌语点了点头，丁尹对修竹似乎知道的也不多，回头还是直接问万行衍吧。他随手拿起每人桌上摆着的资料，翻过前面的那些洗脑部分，直接往后看。

    丁尹神情复杂的从凌语手里把资料抽走：“这些东西，听听就好了，别看了。”

    凌语：“啊？”

    丁尹今天情绪明显和平时不太一样：“每年听一次，压力就够大了，你别再加深记忆了。”

    凌语默了默，他是不是也要表现得压力大一些？

    X267弄好投影，趁着还没别人过来，问凌语：“凌语大人，你去看过医生了吗？”

    “啊？”　凌语先没反应过来，可随着X267目光往下一瞥，他就明白了。对了，那个什么自己尿道有毛病，貌似是这小子跟丁尹说的。他看向X267：“你怎么就知道我尿道有问题？”

    X267神色复杂，当着丁尹的面，说他看到了被藏起来的尿了的裤子好像不太好。他清了清嗓子：“我好歹给你当了几天掌刑和近身侍奴。”

    凌语无语，他到底做了什么呀？他这么好的记忆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让X267误会的举动，只能郑重的申明道：“267大人，我下面没毛病。”

    X267别开目光：“凌语大人，我很担心你，当时也只能跟丁尹大人说。我不会再告诉别人的，这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你不要讳疾忌医。”

    凌语：“......”

    丁尹突然道：“A070知道吗？”

    凌语无语，这肯定是不知道的啊！

    丁尹沉吟道：“之前没想到，可X267都能知道的事，A070肯定也会知道。”

    凌语：这还真不见得.....

    丁尹皱眉：“A070知道，主人应该也知道，主人就没让你去看看？”

    凌语摇了摇头，万行衍巴不得他漏尿呢。

    X267也有点神情凝重，主子知道，却不提治疗，这可不是好事。

    丁尹犹豫道：“要不，回头我帮你试试主人的口风？”

    “别，不用了！真不用！”　凌语郁闷，有了上次在丁尹面前的尴尬，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说不清了。可他又不能跟丁尹说那是万行衍的尿.....

    丁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X267也知道这事不能再管了。既然主子可能是知道的，那他们就不能再轻易插手了，好心办的并不全是好事，本来就帮不到凌语什么，还是别找麻烦了。

    X267和丁尹还有些事情没说完，凌语便在第一排中间坐下了，看的丁尹很是无语，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在殉葬培训上主动抢这么好座位的。

    差不多8：50多，几个私奴便陆续过来了，先过来的，自然是抢了后面的座位，丁尹不好去抢，直接坐到了凌语旁边。

    罗罗第一个过来，在第二排最靠门的位置坐了，西西和净净进来，在靠里的两个位置坐下，爱小奇看到凌语坐在前面，就想把人拉到后排，可后排就剩一个座位了，他看到后面跟来的樊凡，连忙坐到西西和罗罗中间。樊凡挨着丁尹坐了，卓卓将近九点了才到，搬了凌语旁边的桌子往边上挪了挪。

    这个培训总是让人压抑，谁都不愿意说话，屋里倒是安静。

    等私奴都落座了，掌刑才进来，纷纷对X267行礼后才坐到最后面。私奴的掌刑虽然归叶御管理，可行政上却是隶属御奴楼，在级别上，X019这个师傅也是低了X267两头。

    可X267看着掌刑区空出来的那个座位，却还是觉得有些无力，A070这个人就像他的编号，完全跳脱在体系之外，行政级别虽然不高，可除了叶御大人和主子，没人能管到他头上。他虽然做了御奴楼的主管，也帮不到凌语什么的。

    9:10的时候，所有人都坐踏实了，投影也都安排好，X267简单的开场后，便开始讲几乎所有人都快背下来的东西，殉葬的意义，规定，命运和荣耀.....

    凌语听的简直要睡着了，他背对着丁尹侧趴在桌子上，毫无目的的翻着桌子上的资料，直到X267实在看不下去了：“凌语大人，请问殉葬由哪个部门负责？”

    凌语抬头：“殉葬楼啊。”

    X267道：“殉葬的意义呢？”

    凌语总结了一下：“让我们好好做私奴。”

    X267：“......”

    凌语估摸着可能是自己显得太懒散了，便坐起来，他觉得自己像个欺负善良老师问题学生，这要是A070在这，他肯定不敢趴下。

    X267看凌语坐起来，便继续往下讲，等都讲完，便发给每个人一张小测试：“15分钟，满分500积分。”

    凌语眼睛一亮，500分！要知道，御奴楼那些培训，能上200分的，课程都要在三天以上，他哪有时间去搞，没想到这半天就有500分拿！

    小测试只有7道题，2道判断，3道选择，2道简答，凌语一看，简直就是白送分，刷刷刷第一个写完。

    15分钟后，X267把卷子收上去：“休息10分钟，然后由F250讲解殉葬的一些具体流程和操作.....”　他看了看几个私奴便秘似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心的道：“不会有考试。”

    众人都大松一口气，就连丁尹都默默吐出一口气，F250就是个变态，那人讲的那些东西，要真的认真听，不等殉葬，估计就吓死了。

    有时候，丁尹觉得这个制度真的是过于残酷了。如果殉葬是私奴必然的归宿，好歹让他们一无所知的去面对不行吗？起码在那个日子到来前，能过得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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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F250就推门进来了，他那张笑呵呵的胖脸看起来很无害，说话也客客气气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变态。

    “各位私奴大人好，各位掌刑大人好，267大人好。”　F250问了一圈好，特别对凌语道：“凌语大人好。”

    凌语：“......”

    F250问了一圈好，直接把殉葬楼的图片打在投影上，眯眼笑道：“虽然年年讲一次，可年年有新人，有些话虽然啰嗦，却还是得重复。”　他目光往下一扫，扫过凌语，啧啧道：“今年新进内宅的，就只有凌语大人。可能是内宅人有点多了吧。”

    众人脸色一变，F250则呵呵笑着继续道：‘’各位私奴大人都是矜贵人，将来殉葬怎么死可全在各位自己。”　他说完，便换了幻灯：“下面呢，我介绍一下殉葬楼常规的死刑方式。”

    常规的死刑方式，其实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绞刑，毒药，电击等历史上常见的。但当这些刑罚将来都可能施加到自己身上，那便没人能再面不改色的听下去了。

    “这些处刑方式还有很多细分，我就不一一讲解了，只举几个例子。比如毒药，有的几乎是秒杀，有的则是漫长的痛苦。绞刑也是，如果行刑的人手法很烂，被吊了一天放下来还没死成的例子也是有的。”

    …..

    F250讲到这里，稍微停了停，让压抑的气氛在屋里流转几圈，目光一转，便看向凌语：“凌语大人，你有喜欢的殉葬方式吗？”

    凌语看向F250：“我能自己挑吗？”

    F250遗憾道：“恐怕不行。”

    凌语呵呵笑了一声，：“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F250笑了：“凌语大人，你好有意思。”　凌语好像是真不怕他，太有意思了！越是这样有骨气的，折磨起来才越有成就感。

    丁尹皱了皱眉，私奴都恨不得躲着F250走，这家伙怎么还去刺激那个变态？！

    凌语见F250不着急往下讲，便想趁这机会问几个问题：“250大人，殉葬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监督你们的处刑过程吗？”

    F250拍了拍手：“凌语大人问到点子上了，有，肯定要有。可是凌语大人，有时候折磨人的，并不是痛苦，而是恐惧。”　他顿了顿，挤了下小眼睛：“更何况，有时候，也会有“失手”的情况。”　因为小小的失误而让殉葬私奴多受一点痛苦，没人会去在意的。

    凌语无语，他其实不是很讨厌F250，这人变态的光明正大，比那些背地里玩阴招的人强多了，可如果他每个问题F250都这么回答，那估计今晚得有不少做噩梦的。

    真是，这些问题，他每次问万行衍，万行衍就瞪眼，说是不许他迷恋殉葬，不让他问和殉葬相关的问题，搞得他到现在还对这事雾里看花的。可他其实就想知道，万行衍要怎么保证自己将来能睡他棺材里？

    F250见凌语不说话了，便和声的追问：“凌语大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凌语犹豫了一下，还没出声，脖子上突然就被电了一下。

    ……　电流不大，一闪即逝，但凌语可不敢不当一回事。他其实还想问问万一主人先走了，他们要隔多久才能殉？尸体是谁来处理？又是谁负责入殓？可万行衍明显在监听，他不敢再问了：“没了，不问了，顺其自然吧。”

    F250还想说什么，X267却插话道：“250大人，时间有限，还是先把主要的内容讲完吧。”

    F250看了X267一眼，笑眯眯道：“好。”　他换了一张幻灯：“历代殉葬记录里，只有个别极为受宠的私奴，家主会在生前就指定好一个舒坦的死法。大多数私奴的处刑，其实都是殉葬楼在几个常规的死刑里随机选择的。当然，家世出身好的，死法也相对舒服些，没什么身份的，那就要凭运气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奉劝大家好好伺候主子，争取能让主子赐个安乐死。”

    F250这番话底下几个私奴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可还是或多或少都变了脸色，就连丁尹也不是那么自然。丁家和主人的关系太紧密了，主人将来若真有个万一，丁家肯定是要完蛋的。他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好死。可主人正当年，他也没立过什么大功，实在是不敢现在就去求一个舒坦的死法。

    但这把刀悬在头上，是真的不舒服。

    屋里安静了一会，F250还要继续说什么，屋门却被推开了。F250被大段话头就不太乐意，看到是A070，这才把不乐意的情绪收回去：“　70大人刚过来啊，我都快讲完了。”

    A070对F250点了点头，便对X267道：“267大人，抱歉，七零来晚了。”

    “没关系，知道你在伺候主子。”　X267站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年轻漂亮，却高冷的让人难以接近的掌刑：“坐吧。”

    A070点了点头，和凌语对视一眼，坐到了后面的空椅子上。早上他说来陪凌语，主子说用不着，可刚刚开着半截会却又突然让他过来盯着点凌语。

    A070坐下后，F250看了一圈，这次继续道：“最后提醒众位一句，只要做过私奴，那将来不管是被贬为奴宠，还是去私奴楼，都还是要殉的。除非成为弃奴。”　他顿了顿，说道：“但相信在座各位，没人愿意成为弃奴的。弃奴营可不是人待的地方。所以，请各位好自为之，别做错了事，追悔莫及。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没人说话，没人愿意吸引这个人的注意，就算是罗罗和樊凡也都收敛起来，F250觉得很没意思，便又想找凌语聊天：“凌语大人，其实我建议你将来可以试试腰斩，不过，古代的腰斩太血腥，不美观，我做了些调整.......”

    “250大人，”　凌语无奈的打断这位变态：“你可以把你的建议写成报告交给我。对了，最好对比一下优缺点，并且备注一下你的相关经验。我会酌情参考的。”

    F250：“......”

    丁尹简直恨不得捂住凌语的嘴，回头看向A070。A070微垂着视线假装没看到。主子说了，只要凌语不打听殉葬的细节，他就不用管。

    X267清了清嗓子：“250大人，时间到了，我这边还有点事。”

    F250知道X267的意思，可他一点都没生气，他向来是不在乎自己的猎物虚张声势的。凌语简直太合他的胃口了。

    只是可惜，主子短期内似乎没有让凌语殉葬的意思。他默默叹了口气，把目光从凌语身上移开：“那我不耽误267大人的时间了。对了，”　他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头看向屋里众人：“各位私奴大人平时受了委屈，大概都或多或少的都想过一死了之吧？”　他揉了把下颚：“要是自己下不了手，可以向主子申请提前殉葬，我一定会好好送各位一程。”

    丁尹的掌刑X019终究是没忍住皱了皱眉，这个F250实在太恶劣了，设身处地的想，做私奴的，真的有点可怜。他转头看了A070一眼，不由叹了口气，当初柳大人殉葬的时候，A070才多大啊，可柳大人走了，他也没见A070有什么情绪波动。果然，心不狠的人，是跟不了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