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考核

    十月中旬的夜晚空气已经有些凉意，墨简穿着件纯棉T恤，洗过澡的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头顶，他头发长长了很多，被头发丝修饰的面部棱角都柔和了许多。

    他小臂撑在阳台栏杆上，鼻尖是郊外没有尾气污染过的干净空气味道，满园的绿植在夜里散发出幽幽青草气息，是跟市区截然不同的宁静气场。

    仰着脖子惬意享受夜风拂面的放松时刻，他点了根烟，慢慢地抽着。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墨简接起那个备注着“puppy”的电话，轻轻发出声鼻音，显得慵懒而诱惑十足。

    “到床上去，四肢撑着身体。”他让电话那头的人打开扬声器，于是身体和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清晰地从靠的很近的手机听筒传进耳朵。

    还有清脆的叮当声，在其他声响里脱颖而出，那么灵动。

    “挤一些润滑液涂在肛周，放一根手指进去。”墨简掐了烟，关上阳台推拉门，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这边动作不紧不慢，欣赏着对面刻意减轻的呼吸和细微动静。

    “把手机放到身后，我要听到你扩张的声音。”从停顿里他想象出对面人因为羞耻和内心纠结里犹豫的姿态，于是墨简看在这是考核期的份上极有耐心的等待着。他听见一声艰难的吞咽，在墨简叫他往里放第二根手指的时候。

    很好的是，这只小狗心中与天人作斗争的时间显然在男人耐心范围之内。润滑液被柔软的腔道融化，在手指速度很慢的进出动作里发出叫人脸红的羞耻声音。

    “你是想扩张一晚上吗亲爱的？动快点。”他缓慢的语气倒是听不出来任何督促和恼怒的意思，更像是用蛊惑的嗓音念着咒语，微微上扬的尾音调侃意味十足，身为掌控者运筹帷幄。

    ……

    头两天考核期，国王对他这只新小狗提了一些无伤大雅的要求，虽然顾云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遵守要求，听话的完成了。

    第一、早睡早起。至于是多早，国王并没有给他留下详细的安排，心里惴惴不安的，顾云这只玩角色扮演已经深陷其中的小狗思来想去，动用自己在社交场合里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能力，按照第一晚国王要求的时间躺在床上，第二天在七点的闹钟里挣扎着翻起身来。

    dom提出一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规定，他也必须照做，况且……顾云想起每天强迫症一样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一丝不苟的男人，觉得按平时墨简的尿性，提出这种要求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第二、发早晚安。于是顾云连着两天给那个号码发了信息，又隔了一些时间在微信中和墨简进行每日的程序性活动。

    还有一天考核期就将结束，这天早晨他收到那个号码的短信，言简意赅的发了一句：给你寄一些小礼物，把地址发给我。

    吃完午饭在顾氏写字楼两条街外的快递站拿到那个有些重量的方形包裹的时候，顾云没想到“小礼物”会是一整套全新的灌肠工具，印着全英字体但他用脚趾也能猜出那是什么的大罐啫喱质地液体，粉色的细长按摩棒和无线跳蛋、毛茸茸的狗尾巴肛塞，还有一根粉色细带颈环，正中间挂着颗金属光泽的小巧铃铛。

    晚上，他按照国王的要求，在浴室里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才照着说明摆好姿势把管口放进那个日常工作只有排泄的地方。

    清理干净身体、洗好澡，他在里面磨蹭了很久。裸着跪在瓷砖上时，顾云看着手里的工具，想，他这是在做什么？

    二十五六年人生里，第一次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扩张、开拓自己。按着国王的指示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很排斥，或许是在打开箱子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或许是在决定成为国王的狗的时候，或许是跟跪在脚下给他口交眼神却强势霸道男人对视时，或许是第一眼看见墨简本人和他在电梯里蹭出火时，或许是第一次在网站中看到那些被捆绑、束缚、戴着项圈跪在地上、依偎在S脚边享受主人抚摸的图片时，或许是被人设计醉酒之后被两个男人毫不留情的强奸时，或许是想起中学时期收藏过的那一张张散发着性张力的海报时……他就这样服从了命令，乖顺的做好了准备。他僵硬、颤抖着，擦干身上的水珠，在镜子前面郑重的戴上那根粉色项圈。

    顾云皮肤很白，连带着胸口颜色也不深，他从没像今天那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看它们，银色小铃铛缀在细带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国王在电话里的声音总是有种懒散的调调，他与男人的几次电话中，对方好像总是在抽烟，呼出烟雾的声音很轻，被尼古丁安抚过的嗓子带着低沉蛊惑的魔力，一点一点使顾云的心平静下来，脑中只余这个人的指令。

    他把润滑液挤在手上，冰凉的啫喱质地很快被体温融化，很快化作水一样的绵绵柔情，他微微阖上眼睛，放进三根手指后的肠壁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指节，里面的温度和他的脸一样滚烫。

    手臂紧实的肌肉线条在进出的运动里起伏着。房间里很安静，脖子上的精致铃铛响得很大声，逐渐跟他急促的喘息融为一体……

    “停。”国王重复第二遍时，顾云才从刚刚被魇住一般的魔怔里回过神来，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像发病的哮喘患者那样，还有铃铛有节奏的响声催眠着他。

    打火机摩擦火石的声音清晰，金属外壳碰撞的背景音在男人开口说话时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玩的开心么，小狗？”男人不痛不痒的问了这么一句，但顾云猜他可能不高兴了。因为国王的上一句指令是“快速扩张”，而不是自娱自乐。

    想起自己刚刚走火入魔一样的活塞运动，和在对方那里听上去他肯定很爽的动静，血气一下子涌上他的头，于是那张脸比前不久更烫了。

    “对……对不起。”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下达了新的指令。

    “带上肛塞，我要检查你的项圈和尾巴。”

    卧室暖色调的灯光落在皮肤上显得很柔和，小狗的身上没什么体毛。从他的后背延伸到尾骨的脊柱线条很漂亮，两瓣圆润的臀部中间，一根毛发蓬松的白色尾巴乖巧的垂着；年轻人的脖子并不粗，喉结长得明显而不突兀，隐约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走形，从那条粉色极细的皮革项圈里延伸向下。粉色很浅，上面的小铃铛精致可爱，细带和下面的脖子都能轻易地折断，看着是那么脆弱。

    “……”

    后面塞着异物的感觉并不好受，电话没有挂断，他仔细听着那边人的呼吸，试图猜测对方的心思。

    “告诉我你的名字。”停顿了好一会而，国王才用更低沉的嗓音说。

    呆愣过后，顾云脑子飞快，继续维持之前的扭捏嗓音，轻轻地回了句“贺云”。

    于是就这样，贺云成了国王的小狗，受宠若惊的和国王道了晚安。

    肛塞、润滑剂、跳蛋按摩棒清理干净放回箱子归置在衣柜最角落里藏好，而那条粉嫩的项圈则被安置在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安安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