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宗主今天也很心累在线阅读 - 2、绮梦

2、绮梦

    沈行风像是挨了一闷棍,又像是被整个剖开。以往不敢深想的东西,都向着裂缝奔涌呼啸,试图破笼而出。

    他呆呆地坐着,直到后心密布的汗完全冷却,才将那些东西驱赶回去。门外响起轻巧的扣门声,他打了个寒噤猛然惊醒,拉起皱巴巴的外衣将沈追盖住。

    云修越已经推门进来,“如何了,六公子?”

    沈行风悄悄背过手,攥着外衣将手心凉滑触感擦去。他尚且心乱如麻,强行整理思绪。六公子应当如何处事?区区鼎炉当然不值得他动摇心神,对于沈追他不能显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沉默良久,眼尾扫过床榻上的人,问得功利又无情,“他这副样子也太碍事了,不像是能乖乖听话的样子。就没有别的……”

    话未说完他掀起眼帘,扫到云修越耳边断发,心头蓦地一沉。糟了,他忘了自己失控出手的事。前后行为难以自洽,很难不被人看出端倪。沈行风攥紧衣裳,停下了话头。

    云修越果然露出古怪目光。他的脸已经恢复如初,皮肤光洁,只有一截短短的头发垂在鬓边。尽管已经觉察出不对劲,他仍是好脾气地解答道:“淫药入骨在所难免,现在还只是开始,等到了鼎腔彻底长成的时候,才叫难挨。不过定了契会好些,到时候难不难受,如何难受,就都由他的主人来决定了。”

    沈行风没想到他会认真回答,盯着云修越伤痕愈合的脸,一时无话。

    “六公子,该启程了!”门外又有人来传唤,是剑宗弟子在催促他回去。这一趟本就是顺路过来,他已经耽误得太久了。沈行风一卷衣袍,连一句客套的道别都没说,匆匆与云修越错肩而过。

    既已露了破绽,进退有度的模样就不必再装。只是回去以后,沈行风总忍不住担忧沈正卿会找他麻烦。老宗主为人自负,岂能容他在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他惶恐地等待多时,想了无数应对之法,却一个都没用上。云修越并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这样的事有一便有二,沈行风第二次去往医仙谷,是借了察看炼化进度的正经名头。他从剑宗搜罗了些名贵药材,悉数堆在云修越的药庐里。

    云修越拣起一株罕见灵草,笑得眼角弯弯,“六公子好大手笔。”

    沈行风那时正把沈追从药池里抱出来,他一点点擦干沈追颈上药水,头也不抬,“是谢礼。”

    谢什么?云修越不问,沈行风也不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聪明人的默契是,不需要言语便能达成约定。

    医仙谷静谧,这里处于九州最南端,远离尘世纷扰。云修越将药庐一半圈给沈行风,每次他来的时候,就住在那里。除了一个云修越,再没人能来打扰他。

    沈行风唯有这时不做“六公子”,他不拿剑,也不看书,显出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散漫来。他就坐在池沿边,守着沈追药浴。药物洗炼身体,痛苦远非常人能够承受,沈追时时痛到无意识自虐。每当这时,沈行风就把他抱出来给予他短暂的沉眠。

    然而这沉眠也并不安稳。

    一旦沈追脱离药池,深入体内的淫药立刻发挥虎狼之效。兄弟二人相拥的床榻上,载满青涩又炽烈的情欲。

    单薄的蔽体衣物,根本不足以隔绝沈追滚烫的温度。他在沈行风怀中战栗轻吟,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如落入干燥蓬草里的火星,令周遭事物转瞬欲燃。

    沈行风揽着他,被烫出熟悉的焦灼感。他体温偏低,对此时的沈追来说,温凉舒适煞是好摸。致使怀中人蹭开外衣,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贴。

    沈追的身体敏感异常,覆盖着薄薄肌肉的前胸,只在沈行风柔软的中衣上磨蹭了几下,就泛起粉来。两枚乳粒软软地压进乳晕里,被衣裳料子来回蹭弄,沾了胭脂似的挺出两个嫣红漂亮的小尖。

    来往间,沈行风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抱紧了沈追,将他深深压进怀里。

    沈追已经挺立的乳头被用力一碾,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短促地哼了一声。他身子发软,热烫得几乎成了岩浆,毫无间隙地攀附、包裹而来。潮热气息呼在沈行风耳侧,渴求与痛苦悉数糅入喘息,带着鼻音欲忍耐又放纵地一声声哼出来。像要把他缠住,一起融化般不死不休。

    沈行风从耳侧到颈根蓦得红了一片,他锁紧沈追不敢动,却能感觉到两具相贴的身体中,有勃然萌发的欲望。

    沈追最先受不住,他猛烈扭动挣扎,一对嫩蕊似的乳头狠狠擦过衣裳,几乎碾进乳晕里。这一下有些狠了,胸前传来的刺痛盖过了情欲的空虚与痒。稍得喘息片刻,小腹里热流盘桓,疼痒钻心,身下又涨疼起来。

    他不要命似得挣扎抓弄,腿间翘起的粉白玉茎凭着直觉胡乱戳弄。顶端蹭得通红,马眼都蹭开了,从翕张的小口吐出一点晶亮的水迹。然而欲火还是沉沉地憋在胸口,堵得他几欲发狂。

    他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潮润的指尖揪着沈行风的衣裳,对禁锢他的人毫无骨气地求饶,“疼,好疼……放了我……”

    沈行风没忍住去看怀中压低声音求救的人,沈追双颊红透,漆黑的眼瞳里只有被欲望操纵的虚无。眼泪就在这样的一双眼里凝聚,再流经湿红的眼角落入鬓发。

    “哥哥。”他轻唤着,有那么一瞬间,沈行风的心脏犹如被强硬地拉扯。他的确也真切地疼着,无论是心,还是早已热胀的性器。

    他松了怀抱,温凉的手贴上沈追的腰肢。

    药庐里的声音被轻轻收去,转而又撒下零星细碎的呻吟和抽气。

    床榻上一具赤裸苍白的身体横陈,后背与月白中衣相辉映,有如明珠生晕。少年胸膛前艳色的乳尖被收拢于掌心。带茧的手指揉捏乳肉,来回挤出起伏的肉波,掌心将一团单薄胸乳淫玩得彻底。

    他却不觉冒犯,自己抓了另一边乳肉,跟着节奏取悦自己。空出的另一只手隐在身下,细瘦的指骨被修长的手牵引着,正握着挺立的肉茎撸动。

    “啊……”他唇瓣微启,迷失于情欲发泄前的强烈悸动,在顶端一线徘徊不前,只会呜呜唉唉地呻吟。沈追将身体不安地缩进沈行风怀里,手指也酸软无力,明显势颓。

    沈行风扣进他指缝,带着他握紧性器,收紧了用力撸动。沈追被带得身子一前一后,余着一点肉的臀尖次次撞向沈行风胯下。

    沈追还是没有发泄出来,沈行风皱一皱眉,低声道,“握好。”说着抽出手,指尖绕着马眼转了几圈,顺着柱身划下去,摸到柔软娇嫩的穴缝中,屈指往中心一顶。

    沈追身子痉挛,猛得往后一弹,呜咽着射了自己满手。

    他退回去的臀撞到沈行风胯上,两瓣臀肉挤出衣裳下面一个凸起,中衣上泅出一点深灰色湿迹。沈行风闷哼一声,来不及避让,涨了多时的前端被雪白屁股一夹,精关失守立时去了。

    沈追还靠在他怀中,温软的身体随呼吸起伏。沈行风手背落了几滴精液,裤子里也一片湿黏。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调整凌乱的呼吸,等到怀中人彻底安定,才披衣坐起。

    他坐在床沿边发了一会儿愣,又回到了第一次触碰沈追时的状态。心脏为过界的亲密鼓噪不休,脑中一团乱麻。仅仅是触到欢愉的边界,罪恶感便铺天盖地快要将他窒息。即使如此,他也忍不住战栗着,从边角缝隙以及里偷出一缕来回味。沈追纯稚不加掩饰的欲念,以及对释放的强烈渴求,被他从禁忌的苦涩中反复咀嚼出一丝甜。

    于此同时,沈行风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哥哥接触到别人,他这么好欺负,谁都可以对他使坏。

    就让他来好了,他和哥哥最亲密,只是摸摸而已,不会有事的。

    沈行风渐渐变成医仙谷的常客,每隔上半月,云修越总会在药庐里与他打一次照面。

    他来,便抱沈追到床榻上休息。等到他醒,便是一阵情热纠缠。几次下来,沈追被他摸了个遍,全身上下每寸敏感肌肤都被尽心抚慰过。

    探索到无处可探时,腿心那处穴缝渐深,两片花唇见了雏形,用指头能拨开一点,瞧见里头脂红的软肉。

    沈追疼痒起来,腿心也似蚁虫噬咬,好不容易发泄后,双腿夹了他的手不肯放。沈行风只得以剑茧粗厚的手指搔刮揉弄那处,直到他低吟着骤然放松身体。

    沈追体力不支,往往这般过后就昏睡过去。沈行风抱着他,为他擦一擦眼角湿痕,理顺耳边发丝。自从身份倒错以后他习惯了和沈追的亲密。自我放纵宛如在心中养虎,猛兽已经大到占满整个笼子,却只敢从间隙里伸出舌头对心头之物舔上一舔。

    只是很轻的一舔,没有吓着沈追,却吓着了别人。

    云修越习惯离开药庐避嫌,两兄弟相处时,药庐内总能听到旖旎的声音。往常他会在沈行风来时去寻些别的事做,这次却忘拿了一样要紧东西。

    他料想时间还早,急急忙忙地回到药庐,掀开门帘的刹那撞见沈追躺在榻上,面容苍白,睫毛如蝴蝶羽翼卷起。沈行风在他面前俯下身,对他合拢的眼帘献上羽毛般轻柔的吻。

    云修越长久以来的违和感终于找到了答案,他迟疑道:“你……喜欢他?”

    这点心事他从未言明也从未掩饰,如今被人一语道破。

    沈行风想,我何止是喜欢他。从年幼被他拉着手起,就悄悄盛了满心欢喜,到后来终于能触到他,将绮梦捧在手中。

    这一生,他不可救药,罔顾人伦,爱上了自己的哥哥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