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做只偷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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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殊把自己从安全气囊里拔出来，打开车门下了车，揉了揉自己被撞得生疼的左胳膊，看了眼只微微变形的磁浮车，心道路边随便一辆这样大众的小破车质量还真挺好。 然后他看到几只魁梧的虫子从飞船上下来，其中一只银毛瞄到他捂着胳膊时，露出了轻蔑的神色，恐怕是觉得他作为一只雌虫居然这么身娇体弱。 而苍殊则是在瞄到了这些虫肿胀的胯部后，连忙不动声色地拿手挡了挡裆，又往车门后躲了躲。 “浓度已经开始降低，发情期结束了。”走在最前面的冷面神低声说到。 刚才用眼神嘲笑过苍殊的那只银毛转头朝苍殊挑了挑下巴，“喂，你。你是从东区那边过来的吧，你知道是什么情况？” 其他三只虫子也看了过来。 苍殊趴在车门上，懒里懒散，屌里屌气：“我怎么会知道？正飙车呢，突然一股子信息素，多亏我不缺清神剂才没出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车开到哪儿来了，怎么会知道你们想问的是什么情况？” 苍殊搁这儿瞎掰也不是无的放矢，大街上可不是安静有序的一群虫子原地发情，而是很混乱的状态，毕竟信息素爆发的时候大家做什么事的都有，像那种驾驶中的，等级高的还能缓神一下，按个自动驾驶键，或者停下车；等级低的那真是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了，直接失控，不过以虫族的强悍体魄，一般车祸也丢不了命。 而这也就为苍殊打了掩护——真当他一辆车在行驶，那还不早暴露了。 冷面神皱眉。 银毛质疑：“清神剂？还是不少的A级清神剂，就你？”看苍殊这身打扮，可不像有这样身家的虫。 苍殊心头一跳。 A级？ 为什么这么笃定是A级？ 卧槽，可别不是吧…… 心中突来的惊恐猜想并没有影响苍殊的冷静发挥：“怎么，看不起虫啊，不知道越大佬越低调嘛。” “嗤。”银毛嗤笑一声，不再搭理这个自以为的二世祖。 一只粉色短发的高个虫子从后面走出来，看到小伙伴佐伊日常拉仇恨，恶趣味而无意义地笑起来：“嘻嘻。” “联邦军出动了。”冷面神，也就是萨昂德尔看着前方千米外处集结起来奔往东区的军队，说了一句。 “果然如队长所料呢。”莫多昇站出来应到。 最后出现的这只虫，块头最魁梧，但站在这群虫之中却相当不起眼。首先要说他体格虽高大，但队长萨昂德尔也不遑多让，但他却比起后者又少了那威严凛冽的逼人气势。 而且，对比起他很有威慑力的体魄，莫多昇的面相却非常温和宽厚，甚至给人好欺负的错觉。 此外，他也没有银毛青年佐伊那样张扬的性格，没有希利尔一头粉毛且身量修长的出挑外形。当然就不起眼了，不过也只是跟其他三只虫子比起来的话。 莫多昇笑得憨厚，似乎并不在意联邦军出动其代表含义对他造成的损失—— 每一次B级、A级雄虫的狂情日，都会被公知，更何况全星际总共就那么几十只A级雄子，但凡雌虫就没有谁没把每一只A级雄子的生日都记下来的。 而现在有一只生日没有被记录在案的A级雄子，在没有任何公告的情况下度过了狂情日，虽然现在真相还没有定论，但显然是有什么异常情况。 这种异常对于每一个机会主义者来说都是一次可乘之机，而他们又那么走运的刚好路过惠普星附近，除了一开始被信息素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外，已经算是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连遵纪守法都顾不上了，直接在最近的着陆点降落，却还是晚了一步。 这里距信息素传来的源头还有段距离，连这一区的联邦军都出动了的话，那想必事发地点的状况已经得到了控制，他们要想再混水摸鱼就不容易了。 不过现在联邦军才出动，也从侧面证明了这次情况发生之突然并非在联邦的控制之中。 当然也就越发显得他们错过了怎样的一次机会。 但从莫多昇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遗憾，像佐伊和希利尔已经明显一脸不甘，就是萨昂德尔，那眉头也没消下去。 可就这么放弃未免太早，就算能预想之后离开的手续会很麻烦，他们也打算在惠普星待上一段时间，而现在他们要去东区那边看看。 至于刚才跟他们飞船发生车祸的那只虫子什么时候消失了也没虫注意。不过走在其中的希利尔，他那比其他虫格外要大的瞳仁瞬间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六边形复眼，又一瞬恢复正常。 只是眨眼之间，他便把这里都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只是有些疑惑，那只不知何时离开的虫子，为什么没有带走那辆只轻微变形的磁浮车？ 不过一只怎么看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麻烦的虫子，哪里比得上一只未知的A级雄虫更让他心潮澎湃的呢！ 希利尔很快丢开杂念，与佣兵团的伙伴们一起往东区而去，作为一只飞行速度极快、而复眼极为有利于侦查的蜻蜓，他很可能又是要打头阵的！噢，真叫虫期待。 …… 消失的苍殊去了哪里呢？ 他在他的随身空间里。 不得不说，就算没有他在末世收集的那些花花草草杂七杂八，以及储存功能，单说随身空间这可以藏身的用处，便抵得上他受的苦了。 这里面还有他在末世收集的食物，尽管可能并不可口，但绝对足够他支撑好一段时日了。 苍殊本来是打算这段时间隐姓埋名等风头过去的，也好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原身作为一只出生不够高贵、而偏又被当做金丝雀一样养大的雄虫，世界观可以说是非常偏颇而狭隘的，对苍殊帮助不大。 但现在遇到了一群星外来客，苍殊就改了主意，决定利用一下这伙虫直接离开这颗星球。 不过这就要视这群虫的行动而定了，所以他进入了被动等待的局面，但趁这个时间他也可以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首先是原身带给他的遗留性问题。 他一只雄虫为什么会出现在去往P级星球的客航上？而且听那两只来劫机的虫子讲到，他的行踪还被虫泄密了。 听上去好像有阴谋。 但其实没那么复杂，在苍殊看来更像是一场闹剧。而且跟“他”还没太大关系，原身可以说是被无辜地连累了。 被他的雌君连累了。 是的，他现在是一个有夫之夫。 虽然原身才18岁，在苍殊看来刚刚成年，但对于15岁就成年且性欲旺盛的虫族来说，这个年龄成家的雄虫比比皆是，甚至有点晚。 要不是原主自命不凡，也被养的有点儿歪，觉得自己生而为雄就会被满足全部需要，理该娶到最优秀的S级虫子，让他过上更尊贵的穷奢极侈的生活，不然说不定苍殊过来就喜当爹了。 但实际上哪有S级的雌虫会这样自断生路地“下嫁”呢？ 尽管他最终是娶到了一只S级雌虫，但对方也不过是被虫陷害了。 总之，这里面的故事挺狗血的，但原身自始至终也顶多算是一个“接盘侠”，乏善可陈，而苍殊可不愿意再接盘这样的人生，那就更加往事如烟懒得多说了。 苍殊更关注的，当然是他的任务。 “强弱全靠设定凹。” 而安梓又说这个世界特殊，这次的任务跟什么主角配角没太大关系。 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个虫族世界的设定跟任务的完成息息相关呢？ 换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如果不是虫族这种设定很可能这个任务就不成立。 然后从任务内容上来看，似乎也不难找到论证支撑点。 虫族社会的设定很明显是雌强雄弱，可偏偏强的却会被弱的压，这跟苍殊信奉的谁强谁上很明显不是一路，所以苍殊在看虫族文的时候就很想吐槽：这种弱鸡居然还能操男人？还能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梨花带雨？ Emmm…… 这种叫弱攻是吧？苍殊反正是不太能理解，他还是问了安梓才知道，有人就萌这样的。所以苍殊想，所谓虫族世界就是为这种萌点开的绿色通道吧。 因为吐槽过这样的槽点，所以苍殊现在看着任务就自觉很有共鸣。那么按照他的理解来，要打破这一关的主流设定，应该就是让弱鸡雄虫真正地雄起吧。 嗯，真男人才有操男人的资格。 反正他也是刚到这个世界，总之就先这么以为好了，有偏差再调整。 然而怎样才算强大呢？ 利用雄虫得天独厚的社会地位作威作福吗？ 苍殊想，这应该是不能算的，不然跟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雄虫的高高在上不过是利用了种族的生殖需求所得来的强者的怜悯。 顶了天也就是一个帝王，要是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那么终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所认为的高贵其实脆弱得抵不过一支长矛。倒不是说武力的强大才是强大，而是说脑子不要被表面的浮华所麻痹。 道理是这样，那么苍殊就不好再用雄虫的身份去寻找突破口了——也许不是没有办法，但应该会做许多无用功。 试想，如果苍殊回归原来的身份，而且随着等级的提升，话语权也会得到更高的重视，倘若他这个时候想要掀起一些变革，只要不是太颠覆性、太激进的，应该不会被完全驳回，但八成会被当做一只雄子的无理取闹、心血来潮。 虫子们可以放任他胡闹，但就像父母看着突然叛逆的孩子一样，看似纵容的同时，已经做好了随时剥除这种权利以及给孩子擦屁股的准备。 他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易碎的花瓶——我们从不需要你做什么，你负责美就行。 不打破这种印象，不拿出真正可以履行话语权的实力，一切都是虚妄。 他必须要先证明些什么，或者颠覆些什么——这取决于之后事态的发展。但首先，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自然就先要舍弃雄虫的身份了。 褪去雄虫的光环，苍殊相信自己应该能看到更多。 不过说的简单，要伪装成雌虫也不容易，最大的问题就是发情期，目前苍殊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每度过一次发情期就转移阵地，继续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这样，每一段旅程都只为期一个月了。 苍殊倒不觉得颠沛流离没有皈依，他从小就习惯了搬家，经常性地告别一些人一些事一个地方，拥抱新的人新的事新的风景，他十分适应于与人建立这样浅、短、快的羁绊。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有一些伤感，但许是苍殊是从小就这样，他并不觉得如此，每一种经历自有它轻松愉快的一面，人生苦短，当然要选择愉悦地活着。 对于苍殊来说，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每一次都要做好准备，抹干净痕迹，不要被虫子抓到了行踪，认出了身份。 苍殊又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他这两天可着实过得跌宕起伏，而且体力消耗可不小呢。 随身空间里，苍殊睡得香甜，毫不管外面已是洪水滔天。 …… 嘭—— 克里斯的胸膛挨上了重重一脚，整只虫狠狠地砸在墙上，又摔到地面。饶是以他的身体素质也被打出了不少血星子洒得到处都是，S级雌虫的全力一击，真非小可。 刚进屋雷克斯就给出了这样的沉重一击，然后他看也不看自己的副手，来到主位上坐下。 就在三个小时前，他还被操得虚脱，现在就这样生龙活虎，不得不说，雌虫的体质真是强悍到可怕。 而在刚刚，他们经历了两个小时的审问，不然这一脚在他刚有所恢复的时候就该赏给克里斯了。 “克里斯，我想你明白为什么我会这样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隐瞒？我知道你也喜爱他，但是你应该知道你满足不了他。”雷克斯说的很冠冕堂皇，但将心比心，如果给他机会独占苍殊，就是让他去干翻联邦他也二话不说！ 所以他其实并不是想要从克里斯的嘴里审问出他违背忠诚的原因。 “不，首领，我并不知道他是A级雄子，我一直以为他是C级。”克里斯谦卑地低着头，没有虫能看到他埋藏在阴影里的神色。 雷克斯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是么，克里斯……那么我想问，你还有没有什么隐瞒我，比如，殊的身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逃走。” “属下不知，属下从第五兵团审问出来的消息都已告知您。”这是真的。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查。我想，你也很想知道对吗克里斯。”不管克里斯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克里斯能为他所用，那为什么不用呢。不论如何，克里斯的能力他是很信任的。 “是。”克里斯只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是接受命令，还是承认他也很想知道有关苍殊的真相，不明。 “你下去吧。” “是。”克里斯捂着胸膛站了起来，恭顺地退了出去。 他两手垂于身侧，如常地行走着，几乎叫虫看不出来他受了伤，更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有手背上鼓起的青筋，诉说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而房间里，刚刚发泄过怒火的雷克斯看上去心情也并不好。他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处，琥珀一样明亮剔透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灰。 “殊……” ………… 联邦没有把事情闹大，甚至连苍殊的一张照片也没有流出来。 雷克斯他们并不难理解联邦的做法，不管苍殊的身份是谁，一只没在联邦保护下的A级雄子，不知道有多少虫在虎视眈眈，更不用说和虫族敌对的其他种族了。 如果泄露了苍殊的信息，甚至是让世间知道有一只这样的A级雄子处于行踪不明而孤立无援的状态，一旦被谁先于他们找到了雄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联邦的想法是，尽可能地控制事态的发展，暗中动用所有可用的人力物力，不惜一切代价地尽快发现并找回雄子！ 联邦也想不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只A级雄子，根据信息素显示，这是一只完全没有被记录在案的雄子，他们只能猜测是不是一些极端分子一直以来把这只雄子的存在保护了起来……噢，他们可真不敢想象，可怜的小雄子遭遇过什么！ 不能怪联邦为什么没有想到去调查一下是否哪家有雄子失踪了，实在是雄子从来没有雌虫那样进化的例子，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有谁家的雄子突然晋级到了A级。 不然，或许他们也不会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对苍殊的一切一无所知了——尽管雷克斯他们隐瞒了一些情报，但苍殊的模样州长瑞德曼等虫是见过的，只要一对比户籍就能很快确认苍殊的身份，可他们实在太相信信息素了…… 最先遭到排查的当然是惠普星球，然而这两天联邦把整个星球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任何发现。 那架本来准备前往波特P-074星的客航也没有被查出来，因为雷克斯他们的供词里写着，是雄子主动找到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帮助他度过狂情日。 雷克斯和克里斯并未公开露面过，所以他们的身份没有被立刻认出来，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的部下似乎有虫子认得，终于是暴露了身份。 然而在局面变得被动之前，他们躲开了监视，抢夺了联邦的飞船，强行突破阻拦，逃进了茫茫宇宙。 联邦立刻对蝗雨星盗军一行虫的供词产生了怀疑，但是现在也晚了。他们能做的补救也就是追加对蝗雨星盗军的追捕令，原因的真相他们不能透露，便只能堆高这些星际海盗头上本来就不低的赏金，改生死不论为活捉。 而像萨昂德尔这样不明真相、半途追着信息素降落到惠普星的外星来客，得到的说辞则是某雄子不小心碰到了一些宇宙物质的影响，提前激发了狂情日的到来，并且使信息素也发生了一些变异。所以散发出了没有被记录在案的信息素，但会不会恢复原状尚不得而知。 雄子的信息素发生了变化，雄子的身份没有得到公布，这只雄子的一切成迷。 而因为不知道信息素的变化是否是不可逆的，很可能这次雄子爆发的信息素就成了独一次的绝版！ 惠普星所在星系的虫子体验过这种信息素，个个都无比的引以为傲，得瑟地在星网上大肆鼓吹这种信息素的甘美，什么像阳光清水啦，鲜花绿叶啦，万物复苏啦，吹得天上地下神乎其神。 但当然了，虽然过于群情激动，可这些也全部都是他们的心声。 虫子们是真的很沉醉于这只不知名雄子变异导致的信息素味道，如果说他们以前尝过的信息素是甜美而火热的，那么这种信息素却让他们在热火朝天的同时，舒服的像回归了母体。 这不难怪，有万物生和苍家血脉的苍殊所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当然与大自然的气息十分贴近。而虫子与森林，是再和谐不过的组合了不是吗。 而不论是亲身体验过，还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当联邦推出了封闭舱转化出来的瓶装信息素时，加上本来数量不多，这种被命名为X的信息素一面世就被炒到了天价！并且有价无市一瓶难求！ 且据称，使用过X信息素的虫子，都表示绝对的物有所值，并且立刻拨出了大量星币表示无限求购！ …… 而这些是在空间里吃饭睡觉抠jio jio的苍殊一概不知的。 一周后，苍殊估摸着可以了，便挑了个凌晨一两点的时间，迫不及待地从空间里跳了出来——他可真的是要宅发霉了！ 就算这个时候是大多数虫子安睡的深夜，苍殊依旧选择了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从堆满杂物的房间走了出来。他听到了轻微的引擎声，知道飞船是在运行中。 苍殊设想自己出来最好是在飞船停靠的时候，这样就可以直接离开了。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也没办法，他在空间里并不知晓外面什么情况，总不能一直等着。 苍殊并不熟悉这架飞船的构造，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他听到了一阵压抑而暧昧的喘息声。 开过车的成年人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想错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自己这么一个偷渡客，居然还撞到了人家DIY的场面，这是嫌印象分还不够低的么？ 苍殊停着不动，想着最好是等虫自己完事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苍殊头皮发麻地听到一道暗哑的声音充满警戒地呼喝：“是谁？！” 苍殊：？？？ 朋友你不尴尬的吗？我都替你尴尬你居然还自曝了？？ 双击666！ 苍殊这边正手动点赞呢，突然，他只察觉到一阵短促轻微的响动，下一秒便感觉到自己命运的喉咙被虫扼住了！然后才是一股风扑面打在了他的脸上，从风力和受风面积上来推测，可想见对方是一只多么高大的虫子。 这一下把苍殊差点搞懵了，卧槽这黑灯瞎火的谁能想到刚还在打飞机的哥们儿居然会出手，而且还这么快准狠！要不要这么倒霉偏偏遇到夜行性的虫子啊！ OS的同时，苍殊也没忘记反抗，对方都捏住他脖子了他肯定也没法太友好，一手掰住两根手指就要往断的折，同时一腿撩阴——苍殊也不想这么阴损，但实在是身高差让他在脖子被抓的情况下不容易攻击到对方的上半身。 苍殊没想跟对方拼杀，这些动作只是自卫的本能反应，所以他没忘认怂地求和：“好汉住手，我是只良虫！” 莫多昇有一瞬的迟疑，毕竟这只潜入进来的虫子反应太过高调了一点，但随即手指传来的疼痛让他回神，他立刻抬腿挡住了瞄准自己裆部的攻击，随之一下加大了输出的力道。 苍殊感到了窒息。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惹怒了对方，但现在他想要挤出一两句辩白都没办法了，这虫手劲怎么这么大！ 啪。 就在这时，灯被打开了。 舱室一下亮如白昼，夜行性的莫多昇有些不适应地闭眼缓冲了一下，力量有所放松，让苍殊得以两手掰住脖子上的禁锢，为自己争取氧气。 同时苍殊也看到了带来光明的那只虫子，一头披散的银色长发，在白亮的灯光下像是镀上了一层莹莹月辉。 佐伊觉得苍殊有点眼熟，想了两秒居然记了起来。按说他贵人多忘事不可能会记得一只一面之缘的虫子，但偏偏遇到苍殊的那一天实在太特殊，他竟然对苍殊这么号虫子也连带着有些印象。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完了佐伊却对答案不怎么感兴趣，自说自话无趣地对莫多昇道：“算了，捏死扔出去吧。” 苍殊顿时卧了个大槽，这只白毛要不要这么任性，自家飞船被虫潜入了连审问一下都不用的吗？这么不走寻常路真的让人很难演啊导演。 只能积极自救的苍殊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雄…子！” “停下。” 然而不用佐伊开口，莫多昇就先一步放开了苍殊。 苍殊摸着火辣辣的喉咙一阵咳嗽，然而根本没有虫关心死里逃生的他，佐伊立刻追问到：“雄子怎么了？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而且最好是有用的消息，否则，你就准备变成宇宙垃圾吧！” 苍殊老实交代：“我知道雄子的行踪。” 佐伊眼睛一亮，“在哪！” 苍殊：爸爸就在这里。 苍同学咧嘴一笑：“我就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