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攻X杀手受6(完)
向云的脚趾狠狠地蜷着,因为常年不见日光,瘦长白皙的脚背绷出了青色的经络,腰身随着秦言的动作不自觉挺动,像是要从对方口中汲取更多的快感。 但,不行! 这快感,迅猛得太像陆仇在他身上强施的了,哪怕向云再不愿意承认,但单从性事的手段,陆仇轻而易举地将他捧上云端。 一想到陆仇,哪怕下腹依然涌动着几乎要爆炸的热度,但向云的大脑却清明了起来,他从欲潮中挣扎看向正抬眼注视他的秦言,只这一眼,浑身俱震。 秦言的眼睛很漂亮,水光潋滟,桃花夭夭般的似情非情,看向他时总是温柔专注得要把他溺毙其中,所谓温柔乡英雄冢,向云想,他的审美果然很传统。 但如今,秦言的眼神深沉如巡视领土的雄狮,在发现自己的领地留下入侵者的味道时,眼眸中的怒意如火炬要将战事燃尽整片原野。 野生动物一样的直觉让向云心中警钟骤响,哪怕被伺候得浑身酥麻,快要撑不住上身,但他还是伸出手要将自己的性器从秦言的口中抽出。 但是,手腕一紧,在向云紧缩的瞳孔里,他的双手竟然被秦言给按在身侧! 秦言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随即化为了有形的实质,重重得压制下来,要将向云桎梏于囚牢! 向云想要将手退回,但秦言的力量是绝对的,扣住向云的十指如铁钳,竟然硬生生地将向云扣在了原地! 他知道秦言的力气很大,但从来没有这么切切实实地用自己的身体感受来自对方的压迫感,向云长眉拧紧,手臂肌肉暴起,他是自由狂奔在苍茫原野的生灵,并不甘心就此被束缚。 “啊!呃……”突然的一个深喉,打散了向云重新凝聚起来的力气,向云绷紧的腰身瞬间颓了下来,尽管没有女人的曲线那般玲珑浮凸,但那兼具力量和敏捷的线条在情欲的拉扯中显现出了极致的妖娆。 骤然变调而显得格外委屈的呻吟从湿润的唇间泄出又被他重新咬紧牙关,只有淫靡情色的声音在喉间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如月光下诱惑渔夫的鲛人陷阱,蛊惑的音色同样招惹了伪装成猎物的猎人。 秦言自问是向云的俘虏,他心甘情愿地拜倒在这样的视听盛宴中,可这本应该是只有他一人享有的! 深刻的占有欲红了秦言的眼,也红了向云的眼。 向云被激得眼眶发红,生理性的眼泪淬亮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在几次挣扎未果后,向云偏黑的面容晕红一片,他暴怒出声,却因为尾音的上扬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出的暧昧:“秦言!” 秦言没有理会向云的拒绝,或者说对方越是挣扎就让他越是兴奋,只要感受那经络上搏动的生机,想象着另一个人如何贪婪地吸吮,如何将这个人地感官全然地掌控,妒火就越是要将他的理智烧灼殆尽。 想要弄哭他,想要在他身上的每一处打上自己的记号,想要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由自己而生,这样的要求会不会太过分? 可向云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呀,秦言的温柔,隐忍,收敛自己残暴狡诈的本性,伪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不是让向云在另一个人面前露出被情欲浸染的动人模样。 但秦言在因为妒嫉将理智扑灭时疏忽了一个前提,向云从来都不是自愿,只要还有力气,他就要反抗到底,这就注定了他犯下了在今后的日子一直懊悔的过错。 性事结束后,秦言看着向云那双无神的眼眸,他就明白事情被自己办砸了,哪怕他此刻心惊胆战地擦拭对方身上的痕迹,也无法阻止向云接下来对他的拒绝。 向云拒绝了他的所有亲近。 他沉默地擦拭自己身上的痕迹,沉默地穿回了自己的衣服,沉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秦言眼眶发红地扣住了向云的手腕,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向云看着那只环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那双手在射击时是如何地平稳,是如何地精准,又是如何地有力,甚至让他难以反抗,为什么他会相信他只是一名射击运动员这种傻话呢? 向云突然笑了:“秦言,下次再见,希望我们不是要把枪顶在对方的脑袋上。” “云哥,我已经不做了。”秦言咬着自己的嘴唇,血色染了变得苍白的唇,他知道建立在欺骗中的爱情,终究是会因为骗局的暴露而分崩离析,尤其向云还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对方不说,但不代表他心里没底,此前,他或许以为秦言可能是那类档案机密的人物,但秦言毁了对方的信任。 “那以后收收性子,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向云转身离开,是他的错,他没认清对方。 “云哥,不要走,我就想跟你过!”秦言扑了过来,手臂死死地环住了向云的腰身,明明是那么温暖的身体,为何说出来的话就像冰渣子一样要穿透他的胸膛。 “你这双抱住我的手,沾了多少无辜的人血。”寒冷自秦言的脚底慢慢上沿,如致命的流沙一般要将他淹没,向云没有回头,“我只是没有找到将你送进监狱的证据。” “他们都是该死的,我杀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背负着命债!”秦言抖着嘴唇辩解道,他将脸埋在向云的脖颈处,用力地嗅取对方的气息。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追踪他很久了,如果能从他嘴里撬到情报,我们就可以捣毁一个贩毒团队的巢穴,你知道多少人会因为这些人而家破人亡,他们派你来杀他的吧。”向云的手握得很紧,努力克制住要将这拳头砸在对方脸上的冲动,秦言到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狡辩,果然,他们从来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秦言无话可说,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甚至还故意受伤,但万万没想到,向云一直怀疑他。他现在可以怎么说?他该说他没有爱错人,他的爱人在刑侦上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理智到连身边人也会抱有完全客观的态度,还是他该说他爱错了人,他的爱人一直保留着对他怀疑他的态度。 可是他没有获得向云的信任是向云的错吗?他同样欺骗了向云,在这种欺骗来欺骗去的游戏中,怎么可能获得一个相互信任的结果呢? 向云扯开了秦言变得冰冷的手,他其实还挺喜欢伪装后的秦言,但他们骨子里终究不是一类人,如果再狠一些,他应该潜伏下来搜集把对方送进监狱的证据,可就如同秦言所说的,他所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哪怕并不是出于强烈的正义感,于是向云还是心软了。 话到如此,秦言只能目送向云的离开。 他明白对方的骄傲,对方的坚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他既然能以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来到向云的身边,那就能再以悍勇正义的模样回去。 秦言摸着冰冷黑亮的枪身,眼神坚定。 一个月后,刚从国外回来的陆仇接到了一个报酬优渥的暗杀任务,他按住T恤下的那条项链,嘴角勾起了笑意:“宝贝,我来找你了。” 只不过,虽然他完成了任务,但却遭到了狙击手的狙击,陆仇被逼到躲得灰头土面,狼狈不堪,几发子弹贴着他头皮擦过,燎伤了几条痕迹,飞溅的石块击中了他的肩膀,卡在血肉中。 但陆仇不敢去处理刺痛的伤口,以他的直觉,他能感受到一种冷然的杀意将他整个人浓重地笼罩,他不认为是对方无法将他一击毙命,而是一种猫玩老鼠的心态,陆仇对此很熟悉,他就很喜欢这么来找刺激,但这并不认为他变成别人眼中的老鼠也会同样的愉快。 真是让人糟心。 哪怕是这样随时有可能被人掀开头盖骨的局势,陆仇还是有点走神地想,不知道当时被他有如猫撩老鼠的向云是不是也是他现在这样的想法。 他当时应该好好安抚一下受惊的对方的,陆仇不着调地自我反省。 只不过,既然对方不打算一下子把他干掉,那就有很多回旋的余地。 陆仇舔了舔嘴唇,他从隐蔽处扑了出去,子弹精确地打在了他的每一个脚印的脚后跟处。 “操!” 换了隐蔽点的陆仇骂了一声,他非常确定对方跟他有仇了,但是跟他有仇的实在太多了,到底是哪位神仙有那么好的枪法呀。 陆仇的记忆很好,他查过向云有一个射击运动员出身的男朋友,而且最近还被向云分手了.陆仇听到这消息时相当地幸灾乐祸,还很自得地认为一定是向云舍不得自己,于是在上一个任务结束后就立刻办手续回国,就为了能尽早去找向云。 “秦言。”陆仇嗤笑一声,这家伙看起来也不那么干净,怪不得被向云给踹了,真是可怜又活该呀。等等,如果向云接受不了秦言,那也接受不了自己? 于是陆仇突然有点怜悯起自己,秦言好歹还有过去的回忆,自己只有对方冷眼横对的模样。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陆仇决定,对方占了那么多便宜,还是弄死他比较好,而对方的傲慢将会成为他的墓碑。 而秦言用狙击镜看着陆仇隐蔽的一片空地,手指扣在扳机,他已经教训够了,对方下次出现,将要被断掉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