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一体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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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不知道自己正在走的这条路是通往何方。 每隔一段距离仅有一块散发着荧光的水晶照明，遗迹内是非常昏暗的。 越走越感觉自己其实是在走向一片无底的深渊。 2 走着走着，寒冷突然退去，周围的温度怪异地回暖了。 与其说是回暖，倒不如说是变得炎热起来。 前方貌似有什么热源，正有一阵阵热风从那里吹来。 地面上的水分都被蒸干了，我终于不用担心滑倒，步履轻快不少。 3 再靠近一些，我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这股特殊的臭味暗示着前方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好像不能再前进了。 我回头，望着身后的一片漆黑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用于照明的水晶都没了，回头路一片漆黑，唯独热源那边还传来些许橘色的光亮，仿佛只剩下了前进一条路。 4 这时，我才察觉自己貌似已经落入了新教的圈套。 他们并没有给我选择路线的权利。 我只能朝着热源继续走下去。 5 硫磺味越来越浓烈，熏得我头晕。 再怎么说我也是金丹期的魔修了，当即用魔气化作屏障阻挡掉了大部分气味。 虽然还会渗进来一些，但这种程度的硫磺味我还可以忍受。 6 走着走着，我抵达了目的地，眼前的光也亮了许多。 我总算知道了那光是怎么产生的。 是岩浆在发光。 我走到了一个巨大的石窟内，石窟墙壁上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和开启传送阵法的那个图案似乎是同源。 这里只有一条细细的石路能供人行走，而石路之下，无数的岩浆正在流动，升腾起的热气将周围的景象扭曲。 我仿佛突然置身于地狱。 7 道路的尽头立着三口透明的冰棺，那冰竟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下都没有融化。 冰棺里装着的是谁，我一个都看不清，冰棺旁边站着的人我倒是认识。 那人见我到来，眼前顿时一亮。 “欢迎，等……等你很久了。” 甄甠老熟人似的向我走来。 8 我赶紧退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 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不断地提醒我眼前这个少女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别怕，我是来……帮你……疗伤的。” 甄甠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那天……伤你的人……不是我。” 9 “是我……姐姐……做的。我们的……灵魂……共用一个……身体。” 甄甠一脸内疚。 “我也没想到……她的……意识会……突然占据……主导。害你……受伤了。” 听到这话，我笑了。 一体双魂可是民间话本里才会写的荒唐事。 “你以为我会信吗？” 10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我和她真的……不一样。我一直想……阻止姐姐。” “我现在就……为你疗伤，还请你……再……信我一次。” 甄甠取出缘刃，站在五丈开外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并不会因为她这幅表情而心软。 但我来这里的目的本就是疗伤，她既然主动提出，那我自然不会拒绝。 最差也不过是再被她捅一刀而已，我应该是死不了。 11 甄甠用她那只能看清因果的右眼在我身上扫了一圈，马上就找到了病症所在。 她把缘刃递给我，眼巴巴地指挥着我的动作。 说是帮我治病，实际上最后剪断因果之时还是得我自己动手。 12 两刃并合的一刹那，胸口的伤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修复，皮肤也恢复了平整。 一直在疼的那处突然不疼了，我一时之间竟有些不习惯。 甄甠低下头，突然说：“缘刃还是……放在……你这里吧。” “如果……姐姐出来了，我怕她会……” 她欲言又止。 13 我懂她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还给她的，这下正合我意。 14 “关于棘症，那天以后……你有发现……什么……新线索吗？” 甄甠这么问，疑惑的反而是我了。 “棘症不是病，而是一种蛊，母虫貌似是新教饲养的。你一直待在新教，会不知道这件事？” 15 “身体的……支配权……转换后……不久，我的意识……就会……陷入沉睡。所以，我能从……姐姐的视角……看到的东西……有限。很多事我都……不清楚。” 甄甠叹气。 “对于棘症……我知之甚少。不过，我已经……提前把……教内的人……都支走了。你之后可以……放心……在这里调查。” 16 我还是很难相信她的说辞。 “你一体双魂这件事，新教的人知道吗？” “不知道。平常……和他们……打交道的……是姐姐，教义也是她……定下的。其实……在他们眼里，我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17 “他们竟不怀疑你？” “他们只是……以为……姐姐患了怪病。会时不时……变得痴傻。” 甄甠的神情黯淡下来。 “就连姐姐自己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