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血族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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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夫最终还是保住了他的头。 在伊恩再三劝阻下,法师勉强压下怒火,暂时放过猎人。后者晃晃悠悠从墙脚爬起来,揉了揉脑袋,地上墙上全是被他身体撞出的坑。 “啊……”他哀叹,“你还是那么暴力,K。” “不要这样叫我,”卡厄斯说,“我们不熟。” “哦~哦~”塔里夫的视线在对面两人之间来回转悠,“之前在酒馆里也是匆匆忙忙跑掉,看起来有人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你会吃醋吗?”他朝伊恩挑眉,“如果知道我俩很熟?” 骑士分给他一个需要自行体会的眼神。 “他才不会像你这么无聊。”卡厄斯说,“我走开纯粹是被你熏到了。” 紧接着他又悄悄对伊恩说: 「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他表里两幅样子险些把年长者逗笑。「我知道。」伊恩安慰道,其实他并不在意。 “拜托了,”塔里夫插进他们的无声对话里,“别眉来眼去了二位,能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我还活着。” “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消失。”卡厄斯说。 「……在那之前,或许可以先换个地方叙旧?」眼见着两人又要争吵起来,最靠谱的那个赶紧提醒法师。虽然巷子里没有其他人,但总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几分钟后,猎人坐在他们的房间里。 “一张床。”他心痛地宣布,“K,一会儿不见你就进行到这种地步了。” “上次见面是一年前。”卡厄斯指出,“我以为你还在斯拉沃尼亚。你来这里干什么?” 猎人摇摇头,接着说出了一个惊人消息。 “斯拉沃尼亚被血族入侵了?”卡厄斯和伊恩对视一眼,“原因是什么?” 血族与深渊紧密相连。传说第一位吸血鬼该隐便是通过来自深渊的污秽之血实现了转化和永生,最终踏入深渊。血族也是教会的敌人。他们身体素质更强、伤口愈合迅速,一些血统强大的血族甚至可以使用法术。 “唔,这就和教会有关了。”塔里夫说,“德拉库拉的妻子被斯拉沃尼亚的主教烧死了。现在他正召集血族和深渊恶魔,打算把整个大陆踏平呢。” “血族会被人类轻易烧死?”法师并不相信。 猎人叹了口气。“是啊,”他说,“要是她不是人类就好了,也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事。” 塔里夫烦躁地说:“德拉库拉已经拿下了三座城市了,教会和斯拉沃尼亚国王才刚刚反应过来。” 察觉到危险的猎魔人赶忙回到克罗埃西亚,没想到刚到查希提,就在城内发现了血族的踪迹。没多久,又遇到了途径此处的卡厄斯两人和教廷法师。 “你可是猎魔人。”卡厄斯对这种怂包行为表达了嫌弃。 “最后一个。”塔里夫提醒他,“我会加入这场战争?——想多了!鉴于贝金赛尔家只剩我一个,这种容易丢命又不赚钱的工作我才不干呢。反正还有圣殿骑士团和教廷法师。” “你说德拉库拉干嘛不转化她呢?”他又困惑地抱怨,“现在人都死了,才在这里发疯。” “你这种毫无责任心的人是不会懂的。”法师说,“德拉库拉当然知道,只需要一次初拥,就能和对方永远在一起。” “但正是由于太爱她,才软弱得下不了手。”他说,“德拉库拉的爱让他失去了理智判断,他忘记了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对身份转化的态度。”就算他的人类妻子在刚转为血族时可能十分痛苦,漫长的生命也足够血族君主扭转爱人的心意。 “我不懂。”塔里夫承认,“你懂,你懂行了吧——但感觉你的这种理解比我可怕多了。” “希望你哪天不会也有什么毁灭世界的想法。”他开玩笑道,然而对面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会吧卡厄斯你还真……” “现在不会。”黑袍法师打断他,“谢谢血族亲王的惨痛教训。” 他感觉到伊恩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时间不早了。”卡厄斯于是说,“快走不送。” “别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猎人在法师的警告眼神中继续说,“我还不知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你的小男朋友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指着伊恩,“闻起来像是教会的人。” “房间里只有你十天没洗澡的味道。”卡厄斯说。 “我这也是没办法。”猎人摊手,“知道这里有血族踪影可是让我忙得停不下来。” “你的忙碌是指一直在酒馆喝酒吗?” “以及像你们一样打听消息。”塔里夫说道。 “你们是来找城主的吧。”他肯定地说。卡厄斯脸色沉下来。 猎人点了点自己脑门:“虽然我钱袋空空,这里却不空。” “对黑袍法师来说,查希提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呢?总不见得是什么不存在的稀有矿产吧?”他继续说,“恐怕只有靠近深渊这一点了吧。” “你想要去深渊的地图。”塔里夫说,“你想去深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来自血族君王的复仇之炎正在迅速席卷深渊对面的斯拉沃尼亚王国,而查希提已经出现血族,这不是个好兆头。此刻去深渊,无异于以身犯险。 法师当然想到了这点,但被猎魔人一句话戳穿这件事还是令他焦躁起来。确实,这不是个好时机。他们完全可以等战火平息。 他当然想知道是谁在追杀伊恩,是谁在幕后操纵,以及伊莲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留下的伤疤和谜团就像施法者头上永不消散的阴云,萦绕心头。 但,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一件梦寐以求的东西。伊恩正站在他身旁。他们完全可以即刻离开,找一座舒适温馨、远离深渊的小镇,甚至离开大陆,放一个长假,享受只有彼此的时光。 没有阴谋、没有战乱,只有彼此。 法师犹豫了。一无所有的赌徒才敢于冒险,有牵挂的人往往束手束脚。可直觉告诉他,倘若此刻不去深渊,恐怕将一辈子无法搞清楚真相。 母亲生前最后呼唤他的样子,和伊恩缩在地牢角落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交叉出现。第一次,混沌施法者感到纠结,无从判断。 一侧肩膀传来压力。他纷乱的思绪被切断。 卡厄斯侧脸看去,伊恩手按在他肩膀上。法师感觉混乱的内心突然沉静下来。 「我们一起去深渊。」他听到恋人的想法。 「那很危险。」法师反驳,「我不想由于我的事情连……」 「我以为那是我们的事情。」骑士少见地打断他,「再说,我也有属于自己的理由。」 「我需要去确认深渊的情况。」他说,「假如血族和深渊两面夹击,教廷将难以支撑。」 「你已经不是教廷的人了。」卡厄斯忍不住说道。 伊恩只是坚定地看着他。法师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毫无意义。对骑士来说,这不仅仅是来自教廷的责任。 “咳咳。”尴尬的咳嗽声响起,他们才想起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我走,我走。”塔里夫挠了挠头,认命地说,“我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看你们眉来眼去一晚上。” 卡厄斯巴不得他快走,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猎人悻悻地朝门口走去。 “啊对了,”塔里夫最后说,“有对象的人去见梅里斯要小心了。” “这家伙可是荤素不忌。”他提醒,“看好你的屁股和男朋友,K。” 黑袍法师没能像往常一样睡着。 他之前总是熬夜,直到伊恩出现,卡厄斯才逐渐养成了正常作息时间。他的大脑将“躺到伊恩身旁”和“休息”紧密联系在一起。 只是今天,他怎么也睡不着。一个睡相良好的恋人本该是最佳助眠剂。 卡厄斯僵硬地躺了一会儿,正考虑要不给自己来个昏睡咒——结果当然是第二天起来头昏脑胀——背后的人突然靠过来。 「你一直没有睡着。」伊恩的意识比白天要淡很多。他平时总是严肃而清醒的,此刻有一种难得的、迷迷糊糊的倦怠。 「什么事情在困扰你?」他问。 “德拉古拉的事。”卡厄斯说。 “我觉得他被爱情蒙蔽了理智,特里夫觉得我的想法听起来很可怕。”法师背对着恋人,“你会觉得可怕吗?你觉得他应该怎么做?” 「不会。」骑士回答,「但如果是我,也不会把她变成血族。」 “这就是你我的区别,伊恩。”卡厄斯叹气,“塔里夫说那话纯粹是没经过思考;你和德拉古拉能尊重爱人的一切,哪怕代价是失去她。” “但我,”法师冷静地说,“我能理解你们,却不能忍受失去你。” “我会做出我之前说的决定。” 这世界上存在无私的爱,当然也有自私的爱。 黑袍法师不允许任何东西将他们阻隔,哪怕是死亡。在这之前他体会过失去对方的感受,那让他对整个世界丧失了希望,只为一个疯狂念头混沌地活着。卡厄斯拒绝再次体验。 假如这趟深渊之旅让他失去了对方,那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他甚至可以比德拉古拉更疯狂。 无论对方是否愿意留下,他都不会放手。 他感觉自己被人拢进怀里,伊恩胳膊放松地搁在卡厄斯手臂上,安抚似的拍了拍他肩膀,像是安慰胡思乱想的孩子。 「那我会尽全力阻止这种情况发生。」他说,「我不会离开你,卡尔。」 睡意顺着他们接触的皮肤爬上法师的眼皮,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