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下流
高三开学后的第二个月开始,很多国外大学都来了郦大附中招生,开宣讲会。 孔晗心里早有规划,没去听。 倒是陈昊,一场不落,跑来问他:“晗哥,你以后学什么专业?想好了吗?” 孔晗叹气,“大概吧……” “说说呗,让我也参考下。” 陈昊不是外人,他没必要瞒,大方道:“我想学心理学,已经在准备申请留学的材料。” 陈昊向来喜欢吹捧他,一听这话,又开始舔狗行为,哗然道:“晗哥牛皮啊!我说你怎么对那个怪胎那么好,你把他当实验品,是不是?” 孔晗皱眉道:“别这么说。” “本来就是嘛!要不然你怎么对他那么包容?啧,为了他,把我都甩了。” 孔晗好笑,“我怎么就甩你了?” 陈昊无理取闹道:“学霸就是学霸,晗哥,我不打扰你搞研究,你啥时候写篇讲那个怪胎的论文,一定要给我看看。” “别瞎说!” 俩人在走廊上闹得起兴,浑然不觉拐角处,有人在偷听。 傅兰斯今天很开心,他买了杯新开的奈雪茶,想给孔晗尝鲜,兴冲冲找来,却意外偷听到这些话,瞬间如坠冰窟,肩膀颤抖得厉害。 一切都说得通了。 孔晗素来善解人意,可在有关他的私事上,却唐突发问,一点都不体贴,为什么? 当然是把他当成了工具人。 一个心理变态的典型案例,值得冒险分析。 而他呢? 温水煮青蛙,被刻意诱导着,说出秘密,掏出真心。 何其狼狈。 哪怕当初跪在墓园,被人逼着一刀刀剜手臂,鲜血淋漓,他都没哭过,此刻却红了眼眶。 孔晗和陈昊聊完,打算回教室。 一拐角,就看到空荡荡的地面上,放着一杯奶茶,洒了一半,脏兮兮的。 他嘟囔道:“谁往这儿乱丢垃圾啊?” 他没多想,随手拎起那杯奶茶,丢进了垃圾桶。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往常都被其他科目老师占用,今天却没有,因为要进行篮球组的预选赛。 临近金秋,艺术节体育节都提上日程,班主任的意思,是班级荣誉和高考同等重要,该拿的奖项还得拼命拿,他们班绝不能落于人后。 孔晗高度近视,上不了场,只能看着同学被隔壁班吊打,干着急。 见傅兰斯姗姗来迟,他兴奋道:“快快快,让傅兰斯替补上去!我看过他打篮球,三分球投得可准了!” 体委迟疑道:“他真的行吗?我没见他打过啊?” 孔晗信誓旦旦道:“他就是害羞,放学了一个人打的,信我,他很行,只要他替补上去,我们肯定能打进决赛。” 傅兰斯堵着气,郁闷得很。 孔晗这么干,坐实了他工具人的猜测,他更郁闷了。 可他看着孔晗那殷切期待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搓搓手上场,憋着一股狠劲儿,不能朝孔晗发泄,就只能欺负这些倒霉蛋对手了。 他运球又狠又准,接球也稳,跟故意找茬儿似的,在不犯规的前提下痛击对手,好几次,都逼得对手险些摔倒,气场蛮横凶残,一时间竟镇住了场。 队员们虽然和他关系不好,却由于信任孔晗,尽力配合他,把他当主力,愣是靠他一个人投三分球,把逆风局打成了碾压级的顺风局。 最终,他们班以47比16,取得胜利。 “耶!” 班里人爆发出欢呼声,一齐上场,把傅兰斯围在了中间。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就是这么简单,一场篮球赛立功,就足以冰释前嫌,让他被集体重新接纳。 可他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的神色,眸光晦暗。 他在人群里搜寻孔晗的身影,找到了,上前拽走,冷冷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你们收敛点,都把人吓得害羞了!” 孔晗嘻嘻哈哈,笑道:“给我瓶水,马上回来。” 傅兰斯拧紧眉头,加快速度往前走,孔晗好像一点都不慌,跟在他后面,呱噪道:“你流了好多汗,我让他们把宿舍借你洗个澡吧,好不好?先喝口水,慢点走,打那么久,不累吗你?” 他没回答,把孔晗拽进绿化带,带到教学楼的一个死角。 这地方竹林高耸,花木茂盛,还是摄像头的盲区,草丛上立着“禁止踏入”的牌子,大片盛开的木芙蓉花枝垂下,遮得严严实实。 孔晗被拧住手,推搡到墙上,动弹不得,这才觉得不对劲,小声道:“你干嘛呀?” “我干嘛?”傅兰斯冷笑道:“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你放学偷看我打篮球,偷看我喂流浪猫,跟踪我是吧?你那么闲吗?别人都躲我跟躲瘟神一样,就你撞上来,为什么?你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喜欢。 但他脸皮薄,说不出口,更怕以后尴尬,朋友都没得做。 他心虚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距离这么近,傅兰斯强健有力的臂膀压着他的肩,压迫感十足,他能嗅到傅兰斯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竟被唬得有些腿软。 他想哭。 傅兰斯好像存心要审他,又往前一步,他被逼得退无可退,脸上发热,始终不敢直视傅兰斯的目光。 所幸下一秒傅兰斯放开了他,苦笑道:“朋友?陈昊才是你朋友吧,你们中午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孔晗心里一凉,慌忙解释道:“不是的!那是陈昊瞎猜的,我没那么想!” “是吗?”傅兰斯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嘲讽道:“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跟个哈巴狗似的跟踪我,给个解释?” 孔晗咬着唇,说不出话。 半晌,他才艰难地憋出几个字:“班……班主任说,让我……” 傅兰斯冷笑,“班主任让你来套我话?” “不是!” 越描越黑,孔晗急了,泪花儿在眼里打旋,撒娇道:“你也够了吧?欺负我你很开心吗?” 换作从前,傅兰斯肯定会心软放过他,可今天傅兰斯没动,强硬道:“撒娇没用,这事你一定要说清楚。” 他欲言又止,“我……” “你什么?” 傅兰斯看他都被逼得眼睛都红了,终究心软,叹口气。 “孔晗,你给我个解释,只要你说我就信。” 孔晗闭上了眼。 被傅兰斯误会才是最伤人的,他受不了,比起这个,他宁愿破罐子破摔。 他心一横,闭上眼,亲了亲傅兰斯的唇角,弱弱地问道:“这样解释,你能懂吗?” 傅兰斯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酸涩、惊喜、紧张、欢愉……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感,此刻也没绷住,浅笑出声。 竟是这样。 他以为的非分之想,竟是两厢情愿。 这滋味比蜜糖还甘甜,他快意无比,离孔晗更近,咬着孔晗的耳朵,问道:“我不懂,你能再解释一遍吗?” “你!”孔晗羞得小脸红透,恼道:“我喜欢你,懂了吧?” 他难堪得脚指头扣地,说完就跑,才迈出一步呢,就被傅兰斯拽了回去,压在墙角。 毫无预兆地,傅兰斯吻住了他,不是他那种点到为止的亲法,而是激烈到唇舌相交的湿吻。 傅兰斯伸了舌头,用力抵住他的牙关,试图侵入,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吃掉一样,他没什么经验,很慌,只能难堪地躲避,傅兰斯哄道:“乖,别咬我。” 他怕真咬伤傅兰斯,只得放弃抵抗。 一败涂地。 亲吻时的动情是骗不了人的,双方的体温、气息、情欲,纠缠着,暴露无遗。 天气很热,青年身上生猛蓬勃的荷尔蒙气息很诱人,津液交融的感觉亲密又美好,孔晗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烤化的黄油,腿都软了。 上课铃声响了。 他如梦初醒,恐惧又兴奋。 自己这是干什么? 他乖巧听话,克制自律,是“别人家的孩子”,此刻却和一个男同学,在上课时间,躲在在校园隐秘的角落里,拥抱着激吻。 从来没有这么叛逆过,真刺激。 他脑瓜子嗡嗡的,鼻血都要流出来了,推开傅兰斯,劝道:“我们该回去了。” “我不要。”傅兰斯抱住他的腰,诱惑道:“好想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死了都值得。” 情话撩人心弦,何况他腰间被傅兰斯搂住的位置,热热的,快感电流般窜过身体,这样鲜明亲密的肢体接触,他也舍不得,可又实在臊得慌。 他只好把脸埋进傅兰斯脖颈间,微微喘息,心脏砰砰的,跳得格外剧烈。 傅兰斯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颌,又开始吻他,他倚靠着傅兰斯的身体,无须用力,只要舒舒服服地承欢就好。 他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春水,彻底溺死在初尝禁果的欢愉里。 上课、比赛、留学……通通都忘掉,只有此刻的灼热亲密。 直到呼吸不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唇齿间,还带出淫靡晶莹的一丝黏液。 孔晗轻轻喘息着,眼神迷离,脸上是藏不住的绯红。 这副表情太诱人,傅兰斯看着,感觉喉咙里干得不行,身下的反应更是剧烈,硬挺高耸。 就在刚刚,亲吻时,他不小心把孔晗的衬衣蹭上去一点,手掌扎扎实实摸到了孔晗的腰。 嘶……真细啊,感觉两只手都能握住,还很柔韧,触感光滑细腻。 他从来就不是个懂节制的人,贪图什么,痴迷什么,得到都未必肯罢休,更遑论还没彻底得到。 “你喜欢我?”他笑得恶劣又肆意,伸手捏了孔晗的屁股一把,调戏道:“哪种喜欢?是想要我给你开后门的那种喜欢吗?想要我拿走你第一次?想要我干你?” 孔晗从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荤话,也没被摸过屁股,一时间,像个受惊的兔子,猛然跳起来,结结实实撞到了傅兰斯的下巴。 “靠!” 傅兰斯不防,嘴里磕出了血,痛得厉害。 他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起来,极度亢奋,一把将孔晗掀翻在绿茵地上,伸手去解裤带。 “有这么害怕吗?我偏要碰碰你。” 孔晗挣扎,他就把孔晗按着坐在自己怀里,解开校服衬衣的扣子,双手摸进去肆意侵略,做标记一样,指腹从蝴蝶骨按到臀缝,掂量了下臀肉的分量,笑道:“腰这么细,屁股倒是有肉。” 他梦寐以求、肖想许久的身体,就这样被他摸上了手。 果然,腰很细,臀很圆。 太快乐了。 “不!不行!” 孔晗震惊不已,羞得耳朵都要滴血了。 在他认知里,两个人如果相互喜欢,见面、牵手就足以心潮澎湃,等确定关系后,恋爱是细水长流的浪漫。 可傅兰斯呢,竟然这么直接,动手动脚,大有要在这儿办了他的趋势。 天啊! 这是在学校! 他心头小鹿乱撞,简直要窒息,使劲挣扎着,一不小心碰到傅兰斯那里,整个人都懵了。 傅兰斯那里,好硬啊,顶到他了。 最敏感的部位被心爱的人这样碰到,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傅兰斯血气上涌,哄道:“小先生,就在这里给你开苞,好不好?” 孔晗羞得说不出话来。 无数在小黄片里看到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他身体反应很诚实,蜜液从女穴里汩汩流出,湿透了内裤。 他也很想,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先别说俩男学生在校园里胡搞有多离经叛道,他双腿间隐秘的女穴,他不想让傅兰斯知道。 如果知道他身体畸形,傅兰斯还会喜欢他吗? 他不敢赌,只能逃跑。 可他越是想逃,傅兰斯就越兴奋,把他按在墙上,强迫他抬臀,隔着校服裤,用肿胀如铁的性器顶他,一耸一耸的,像发情期的泰迪狗狗。 明明没被进入,却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肏透了。 头顶上有好多扇窗户,朗朗读书声传下来。 他是个好学生,却逃了课,和一个坏学生在这,饮鸩止渴。 过分刺激。 没被顶两下,他就交代了,射在了裤子里,身体一抽一抽的,颤抖着,又爽又难堪。 人生第一次性高潮,竟然是傅兰斯给他的,还是以这种隔靴搔痒的方式,简直耻辱。 他羞恼万分,骂道:“你怎么能这么下流!” 傅兰斯被骂得有点懵,明明孔晗之前的表情很享受,他伸手,摸到孔晗的裤裆湿漉漉的,愉悦一笑,悠然道:“我本来就是个下流的坏种,你又不是不知道。被我弄几下就射了,你不是更下流?” 孔晗无可反驳。 “我俩在一起,不要干净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更爽更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脱孔晗的裤子,想来一发真的。 这下孔晗慌了,惊恐万分,扯着裤带不撒手。 傅兰斯挑眉:“怎么了?放心,班里人都以为你陪我洗澡去了,不会来找我们的,这里是监控死角,只要你别叫得太大声,没人会知道。” 他呜呜摇头,眼泪珍珠串儿似的往下掉。 傅兰斯见不得孔晗这样,心疼得不行,再粗暴的手段也没法使出来,把人抱怀里反复亲吻,舔掉眼泪,哄道:“好了好了,宝我错了,我们慢慢来。” 就此收手,他不甘心,压枪压得辛苦,要从别的地方找安慰。 他的双手在孔晗腰间游离,把腰臀肉摸了个够本,一边在锁骨处种草莓,一边哄孔晗:“宝贝,说喜欢我,多说几遍。” 孔晗宛若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依偎在傅兰斯怀里,不停说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一遍又一遍,无限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