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春墙柳
春意正酣。 文生窝在墙根下打了个盹儿,迷迷糊糊间,耳朵听到由远及近的轱辘滚动声,立刻就睁了眼去循声而望。 是大少爷沈映棠,他逆着光坐在轮椅上,一身墨色浓郁绣满了金线牡丹的长衫,衬得一张阴郁的脸更加苍白,脸上看不出半分即将成亲的喜悦。与此同时,他身边还站着未过门的妻子宋湫。 沈映棠眉头微微一蹙,隐有嫌恶的眼神扫过文生,本来想说话,却先逼出了一阵咳嗽,宋湫吓得连忙替他拍背舒缓。 咳了有好一阵,沈映棠总算是喘匀了一口气,他阴沉的目光盯着文生,声音放的又轻又柔,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沈家好吃好喝供着,就养出来你这等偷闲躲懒的废物么?我看就不如把你这对眼睛挖出来去喂狗吃,你说好不好?” 文生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忙不迭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颤抖着声音央求沈映棠网开一面。 却不想他的求饶更加招致了沈映棠的厌恶,他素来讨厌吵闹哭嚎的人声。 “你最好闭嘴。”沈映棠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语气像一条阴毒的蛇:“再吵吵闹闹污我耳朵,就拔了你的舌头。” “好啦。”一道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声音在文生头顶上响起来,宋湫用干净的帕子替沈映棠擦干净脸上渗出的薄汗,手一下一下轻拍着沈映棠的背脊,柔声细语道:“大少爷,消消气,说好的今天出来赏花呢。” “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先让人回去知会厨房一声,把你喝的药煎上,等会回房了就可以喝了。”正说着,宋湫就暗自给文生使了个眼色,温声道:“正好,就你帮我跑个腿去厨房里给煎药的人说一声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湫这是在帮文生解围,一边的沈映棠一目了然,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地露出一个宽容的淡笑,纤长的眼睫低垂,遮住眼睑下的一片淡淡青灰色。 文生立刻就千恩万谢地领命退下了。 等文生退出了花园,宋湫推上轮椅,往花团锦簇的地方走去。他一边推着轮椅往前走,一边同沈映棠说话:“今天天气真好,花也开的好。” 轮椅停在一株葳蕤绚丽的西府海棠下,宋湫捡起一朵落在地上的粉白海棠花,放在掌心里递到沈映棠眼下,笑着道:“大少爷你看,这海棠花和你一样好看。” 沈映棠阴柔地笑了一声,抬起手拈起那朵海棠花细细把玩了一会,语气轻的像是呓语:“是吗。” 宋湫浅浅一笑,蹲在沈映棠的轮椅前,手指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冰凉的手,低下头呵了一口热气,语气似疑惑又似心疼:“怎么出来晒了半天太阳,手还是这么冰?” 沈映棠坐在原处,没说话。宋湫疑惑地抬头去看他,只见他黑沉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笑来:“湫儿。” “嗯?”宋湫应了一声。 沈映棠的语气似渗了毒一般的甜蜜,表情透着股病态的愉悦,黑色的眼睛里笑意不达眼底,不容置喙道:“脱衣服,给我舔出来。” 宋湫的手颤了一下,他眼睫低垂着,咽了口唾液,低声商量着:“能不能回去再……” “就现在。”沈映棠打断他,冰凉的手指像蛇一样,游弋在宋湫的耳畔和脸侧,激得宋湫的手臂上冒出来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好。”宋湫闭了闭眼睛,温声回答道。 衣服在沈映棠的注视下,一件一件地从身上剥开掉在地上。沈映棠以手支颐,微微歪着头,阴翳的脸上露出点玩味之色,唇角带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低声诱哄道:“对,就这样,把裤子也脱了。” 宋湫羞耻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他的牙齿无意识地咬着嘴唇,听着耳边沈映棠的循循善诱,手指跟随着他的话语,动作煽情地抚摸过胸口敏感的乳头,动作生涩地又揪又扯。不得章法的动作把两颗乳头揪得微微发疼,沈映棠那如有实质落在身上的目光,却又让宋湫感觉到身体隐隐有些发热。 微弱的疼痛感混杂着自亵的羞耻感,让宋湫忍不住身体发起抖来。沈映棠的声音愈加低沉温柔了,像是来自幽冥的低吟,徐徐响起在宋湫的耳畔:“湫儿,跪过来点。” 宋湫听话地膝行过去,跪在沈映棠分开的双腿之间。沈映棠的手掌按在宋湫的后颈处,将宋湫的脸带着往胯部压了一下,他的表情堪称温柔,微眯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愉悦的味道,命令式的话语却透露着辛辣的淫乱感:“好好舔。” 宋湫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伸出手去把沈映棠的长袍下摆掀开,又解开亵裤的带子。蛰伏在黑色毛发间的硬物已经有了隐隐抬头的架势,宋湫伸长了脖子,张开嘴,舌头含羞带怯地舔上去。 湿热的舌头由上及下舔过去,细致周到地照顾到了每一寸地方,就连底下两个饱满的囊袋也没放过。与常年温度偏低的身体截然不同的阳具热度惊人,宋湫甚至于生出来一种口腔被烫伤的错觉。尺寸大小都足够可观的阳具,存在感极强地顶在宋湫嘴里,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闭合不及的嘴角缓缓流淌下混合的淫液涎液,宋湫的手指难耐地攀在沈映棠膝头,将他的衣服揪成一团。宋湫的吞吐动作有几分无措和生涩,表情却很认真。沈映棠盯着看了一会,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指摩挲他潮红的眼尾。 在宋湫尽心尽力的伺候之下,沈映棠也不由得动了动喉结,倾泻出来点细微的呻吟。他拧着眉头,白皙的脸上透出点挣扎,压抑住心里翻腾的暴戾念头,手掌按在宋湫的后脑勺上抚摸着,以示安抚,克制着在他嘴里横冲直撞的想法。 “好了,可以了。”沈映棠哑着声音,从宋湫嘴里退出来,他被宋湫这么不温不火的吞吐弄的难受,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任何苛责的意思,仍旧是含着点阴沉的笑意。苍白的脸颊也因为情动而透出红晕来,显得他看起来总算是有了几分活人气。 他一把将宋湫拉起来,把人抱在膝上分开腿坐着,一只手揽着宋湫的腰,一只手用指腹拭去那些晶亮的液体。 等宋湫喘匀了气,沈映棠蘸着那些液体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拈上他挺立的乳头,跟把玩什么名贵的金器似的,动作熟稔而又老练。 沈映棠张开嘴咬住宋湫的脖子,唇舌放肆而淫乱地舔弄吮吸,专往敏感的地方钻去。他握住宋湫勃起的阳具,同自己的凑在一起上下摩擦,宋湫被一阵一阵的快感逼的忍不住溢出几声呻吟,却被沈映棠叼住柔软的耳垂厮磨着,声音含糊而暧昧地提醒道:“嘘,别叫那么大,会被别人听到的。” 宋湫眼尾的湿红越发浓重,一张脸庞皆是艳丽的情欲色彩。沈映棠带着凉意的手指不怀好意地按在宋湫阳具的顶端小孔上,时而套弄茎身,时而揉捏囊袋,浪潮似的快感纷涌而来,宋湫绷紧了身体,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今夕何夕。 在沈映棠游刃有余的玩弄之下,宋湫喉咙间溢出一声攀上愉悦巅峰又难耐的淫叫,他身体轻微地发着抖,浊液泄了沈映棠满手。沈映棠雾霭沉沉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戏谑,他看着怀里的宋湫,问道:“舒服?” 宋湫眼睫颤抖,羞耻地都不太敢去看沈映棠的脸色:“嗯,很舒服的。” “小淫货。”沈映棠喟叹一般的语气,脸颊贴近了宋湫,同他咬耳朵:“你倒是舒服了,我还硬的难受。” 听完这句话,宋湫犹豫了一下,拉着沈映棠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忍着羞涩轻声道:“大少爷,要不你进来吧,我受得住。” 沈映棠闷笑一声,牙齿在宋湫下巴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牙印,他摇了摇头,低笑道:“还是留到洞房的那天吧,到时候我肯定不会放过你。把你操死在床上。” 最后那句话沈映棠刻意放慢了语速,又压低了声音,直听得宋湫脸红心跳不已,脑子里老不正经地翻涌上来一些画面。 真好。 他马上就要和这个人成亲了,一辈子绑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虽说宋湫是被卖到沈家给缠绵病榻多年的沈映棠冲喜的,可自从宋湫来到沈宅之后,也倒是未曾感觉到有半分的被人怠慢。 一开始宋湫本以为富甲一方的沈家家主沈映棠会是个极其不好相与的人,可在来到沈家之后,沈映棠一直对他礼遇有加,不乏温柔体贴的照抚,宋湫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全心全意地接受了沈映棠。 故此,他对他们下个月初七的成亲期待不已。 他们很快就会变成这天底下最亲密的人,执手偕老,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