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胃袋被装满,陈衍看着桌子上仅剩的一个还留着余温的包子意犹未尽的吞咽了一下。 好想吃。 但是好饱啊。 陈衍纠结又煎熬的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吸了吸肚皮,觉得鼓囊囊的肚皮这会儿应该可以装的下一颗小小的包子。 于是他四周环顾了一圈,抓起包子塞进嘴里,脸颊鼓成一只要囤粮过冬的小松鼠。 收拾完餐盘,陈衍才意犹未尽的舔着唇角上楼了。 吃饱了饭,人就懒怠,陈衍趴在床上,把下巴抵在柔软的枕头上玩手机。早上他没来得及看信息,顾祺给他发来了几张照片。 南方的冬天堪称温和,照片上的青年带着墨镜,龇着一口大白牙,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外面又套了一件很薄的外套,背景是耸立的椰子树和蔚蓝色的海洋。 瓦蓝的天的像是另一个世界,大朵大朵的白云沉的几乎要掉下来。 陈衍打字:[看着好暖和哇。] [是啊是啊,现在我在街头和我爸妈逛街,你刚起吗?] [不啊,我刚吃完饭。] 那边似乎在忙,过了几分钟才回过来:[噢。] [先不和你说了啊,我妈买东西上瘾了我得去阻止她。] [喔,好。] 一整个上午,陈衍以各种姿势在床上翻滚着玩手机,手机从满电玩到五十的时候接到了薄见惊的电话。 当时陈衍正仰面躺着看宠物视频,咧着嘴嗤嗤的笑出声来,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后手机都差点砸他脸上。 陈衍慌忙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接听了电话。 “……喂?” “中午想吃什么?” 陈衍把手机拿下来一看,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不……不知道。” 薄见惊循循善诱:“那你要不要来我公司,一起吃午饭。” “我——” “我让司机来接你。”薄见惊不遗余力的堵死了他的后路。 陈衍只能结结巴巴的答应了。 约么半个多小时后,徐砚接到了正惴惴不安的坐在门口的三级台阶上的陈衍。 看见他,脊背都挺直了几分。 徐砚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个清秀老实青年Beta,然后恭敬的请他上车。 他总觉得自己在助纣为虐,自家老板从烧烤摊上“绑”来的小朋友,算算日子竟也跟了薄见惊数月了,陈衍的事他还是知道点的,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多多少少都沾点见不得人的脏东西。那地方,是淤泥,他们都是下水道里流窜的老鼠。 陈衍因为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被强行扯进阴臭的下水沟,又委身于薄见惊。 不过,惹上这么一位纵欢情场又薄情的老狐狸,不知是陈衍的幸还是不幸。 生意场上的人,都为了利益而活。 利尽则散的道理,他这些年也了解、见过不少。 —— 陈衍到办公室的时候,薄见惊正在打电话,语气有些严肃,大概在处理公务,门还是徐砚给开的,薄见惊抬了抬眼皮,招手让他过来。 陈衍往前走了两步,大门在身后关闭。 薄见惊最后交代了几句便利落的挂了电话,看着离自己有三米远的陈衍,不悦的拧眉:“过来。” 下属办事效率低,命令式的语气还未褪尽,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不可违抗的味道。 整个办公室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可陈衍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乖觉的走到薄见惊跟前,还未步入社会,面前的Beta青年还青涩的很,满身满脸的稚气。 薄见惊问他:“想吃什么?” 陈衍摇头。 他现在有点乱,却不知道为什么而乱。 “挑不挑食?” 陈衍还是摇头,薄见惊想,他还挺好养活,就打了内线电话交代人把饭送过来。 番茄牛腩,两份米饭,还有一道玉米排骨汤。 捂着电话,薄见惊接着问陈衍要不要甜品,陈衍下意识的舔了舔唇,思虑了几秒说:“可以、可以要一个冰激凌吗?巧克力的。” 薄见惊应允:“可以。”接着吩咐那边要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激凌。 挂了电话,薄见惊把陈衍拉到怀里接吻,陈衍还沉浸在自己竟然要在寒冷的冬天里得到一个冰激凌的愉悦心情里,舌尖回应似的舔了舔薄见惊的。 薄见惊登时起了反应,陈衍察觉到身下的硬物挣扎着就要起来,被他死死按在腰腹,薄唇咬他耳骨,整个耳朵都又软又热的,含在嘴里都觉得烫。 牙尖收着力道噬咬,陈衍趴在他怀里细细的喘,唇是水红的,整张脸红的不像话。 薄见惊咬着他耳朵,“还记不记得早上我说了什么?” 他说。 等他回来,让他射一次。 陈衍埋在他颈窝装傻,薄见惊手伸下去隔着裤子去捏他的性器,使坏一般的往他耳朵里吹气:“想不想要?” 陈衍被欺负的眼眶都红了,弓着腰躲不开侵占他的手,小腹泛着空虚和酸软,说话都带着哭腔:“不、不要。” 猫抓似的。 娇死了。也乖死了。 这个词用在Omega身上其实更合适,但薄总就是觉得,陈衍比他之前的Omega还要娇。 薄见惊存心要逗他,得寸进尺的拉开了他的裤链,见他还穿着条保暖的秋裤,指尖点了点那个被撑起来的鼓包,里面白色的布料都从前面裤子开的口里露出来。 箍着陈衍的腰,薄见惊把他的性器从内裤里剥出来,被他揉的半硬的性器从前端的开口里伸出来,看着呆呆傻傻。 接触到冷空气,那截阴茎几乎是瞬间便软的彻底。 薄见惊好整以暇的看着陈衍慌乱挣扎的动作,轻而易举遏制,仍然拨云撩雨的去捏那段性器。 裤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候疯狂的振动起来,连带着腿根的软肉都在颤,被再一次揉的稍稍挺立一点的性器同体内将将燃起来的欲火一起褪了个干净。 是一条视频通话,来自顾祺的。 薄见惊挑了挑眉,放开怀里脸色发白的青年,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他手忙脚乱的系扣子穿衣服。视频通话的铃声淋漓的响着。裤链拉了多次都没拉上,还是薄见惊实在看不下去替他拉上去的,还十分好心的指了指身侧休息室的方向。 陈衍顾不上道谢,匆忙抓起手机就跑,视频通话已经自动挂断了,没两分钟却又夺命一般的响起来。 陈衍冲去厕所洗了一把自己酡红的脸才接了视频电话。声线还有些不稳,“喂?” 那头的背景辽远,柔软的沙子鼓起很温柔的弧度。 顾祺站在沙滩上背对着大海,扑面而来的海水的咸腥味。接着手机被搁在桌上,面前放着一份清补凉。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海浪涌上来又退下去的声音。 “刚干嘛呢,怎么不接我电话,”又凑近了看,脸几乎都要贴在镜头上,“你洗脸了?” 陈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他点头,掩饰一般,“屋里太热了,就洗了个脸。” “啊。”顾祺好像才注意到他的背景,仔细的想了想,问他这好像不是你家里吧。 陈衍被问的一怔,舔了舔干燥的唇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顾祺又像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撇开了那个问题转而问他想不想吃清补凉。 “想吃。” 这回答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慌得甚至都不知道顾祺问了什么。 什么想吃。 顾祺没心没肺的笑着,当着他的面做起了吃播,一口一口吃的舒心又畅快。 陈衍似乎也跟着放松下来,已经是午后了,顾祺不嫌晒一般的,露着胳膊和腿,一伸一曲间甚至都能看到晒出来的明显的分割线。 只有那白的晃眼的牙齿和乌黑发亮的眼睛,在艳阳下闪着明媚的光。 门被敲了两下,然后是薄见惊推门而入,瞥了一眼还在视频中的电话,轻声告诉他要吃饭了。 顾祺还在吃那份清补凉,耳朵却尖的很,这个声音和那天他听到的完美重合,他装傻问陈衍是谁。 陈衍急得眼睛都湿了,结结巴巴的说是服务员,来送餐的。 极其拙劣的借口。索性顾祺也不深究,聊了两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陈衍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往门口走,薄见惊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歪着头笑得不怀好意,眼底却蛰伏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服务生?送餐的?”语气有点危险。 说罢突然俯下身来,声线刻意压的很低,挑逗一般,“陈先生,要不要点‘特殊服务’?” 陈衍被这一句吓得低着头仓促的退了一步,耳根子也跟着烧起来。 再抬头的时候只有他的一个背影。 陈衍咽了口口水,慢吞吞的往外走,食物的香味迟钝的涌进来。 一菜一汤,旁边还放着他要的那份巧克力冰激凌。 冷保鲜的工作做得很好,正在桌子上汩汩冒着冷气,看的人口渴。 薄见惊对他真的很好,好的他有些承受不住般的不知所措。 吃过饭,陈衍抱着那盒冰激凌小口小口的吃,这比他吃过的任何巧克力味的口感都要好。 稍稍的苦,浓郁的香和细腻的甜,还有奶油的绵密。 陈衍咬着小勺,轻声道谢。换来薄见惊处理文件的手微顿,以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午后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办公室内,照出一大片无处遁形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