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所谓祈雨（蛋：毛笔play/从后穴流出的朱砂）
上一个副本突然结束、洛昳的温度猝不及防从怀中消失的那一刻，叶琛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有多讨厌游戏这种不打招呼就把玩家传送回初识空间的机制。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周身的低气压，吓得那些NPC小内侍都不敢大声呼吸，只叹国师大人果然气场强大。 心里无名的烦躁只有在他踏上祈雨祭坛，视线穿过云雾与千百里外洛昳相遇的那一刻才得到了缓解。 彼时洛昳正翘着脚丫趴在白色的云上，头顶竖着两只小龙角，也是白色的，与那一头如绸缎般披散在他肩头的柔顺白发一样。 洛昳脸颊上的软肉被他撑着脸的那只手挤得嘟了起来，两人对视的那一秒瞬他似乎吓了一跳，一双桃花眼都瞪圆了，露出了白龙一族特有的翡翠眼瞳。 叶琛又看了一会儿，忽然就垂下眼，嘴角不着痕迹地翘了一翘。 …... 为了避免玩家角色ooc，系统088始终像个老妈子舞台导演一样追在叶琛耳朵后头，指挥他演绎雩祭的每一个步骤，从念诵祷词唠到祭坛走位。直到内侍手中的红色衣袍飞到云层上空，牢牢套在了洛昳的身上，叶琛耳边才得以清净。 他总算能挤出时间来了解这个副本的全貌。 和白龙不同，国师身为祈雨祭典的发起人，一上来就被系统告知了完整的剧情和任务。 按照剧情，这位国师神通广大，却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 说他邪，是因为洛昳现在正费力试图扯掉的红色衣袍其实不是嫁衣，而是一个强制将白龙与人间王朝绑定契约。衣袍鲜红的颜色来自于书写契文的朱砂，这个契约不问白龙同不同意，只要红衣一套上去，就会霸道地自动生效。 说他正，则因为这个契约的条件放得很大方，只要白龙每隔一段时间在中原上空布雨，作为交换，人族就会供奉其为水神，授予治下灵气丰厚的大泽，为其建龙王庙、铸金身，并令子孙后代在小白龙未来走江的时候提供最大的帮助。这些都是龙族修炼途中求之不得的机缘。 帝王祈求上神降福，自然不可能毫无牺牲就眼巴巴地指望天降甘露。 不过上述都仅是背景设定，与玩家的任务关系不大。 真正需要搞明白的，跟叶琛和洛昳有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国师想找龙族布雨，却在施法过程中出了失误，契约了一条还没学会行云布雨的小龙。 这只小白龙年岁太小、修为不过关，贪玩飞得太高，把自己困在了云雾里出不来。阴差阳错，又正巧撞上了国师的祈雨祭典，糊里糊涂地被套上了朱砂红衣。 问题是现在人族急需雨露，契约很难解开，国师也来不及另找一条龙了。 小白龙无法用法术变出雨水，因此，行云布雨的过程尚需仰仗国师帮助。 说到这里，对于思维已经向邪恶游戏靠拢的孩子们来说，叶琛的任务是什么应该尽在不言中。 “你们先退下吧。”叶琛对一旁候着的内侍道，“遣散观礼的人群，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祭坛，包括陛下。贫道有要事需与上神单独沟通。” “诺。” 人群离场的过程被游戏加快了，也许是旱灾带来的饥荒的原因，叶琛总觉得那一大群人望着祭坛的眼神有点奇怪，就好像是在垂涎着什么。他没有多想，很快，放眼可见天地之间便只剩下站在祭坛中央的国师，以及云雾深处契而不舍地撕扯着衣领的白龙。 旷野上空，风渐渐落下，幡旗仍然高扬，空气里残留着冷却后的香烛气息。 洛昳读过红衣上的契文后，也了解到了有关契约的背景剧情，虽然心里明白了这不是嫁衣，但他仍然忍不住腹诽——恶趣味的游戏设计组，绝对是故意的吧？既然不是嫁衣，为什么非要把衣服设计得和嫁衣一模一样？（其实这就只是一件普通的红色长褙子而已，不过小洛好像一遇到死对头就会降智） 而且如果细究，这个布雨的契约的时效比人类的婚约更长久，被契约套住的白龙，也和嫁给人类王朝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被叶老狗强行套上了嫁衣”这个概念让洛昳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这时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脱不掉身上的红衣，就算想要变回龙身撑破衣服，也完全做不到。 被一件衣服困住的感觉令龙极度不爽。 “喂！叶琛！快把你的破衣服收回去！”洛昳恼火地冲着地面上的叶琛喊道。 叶琛掩嘴一笑，道：“你没必要喊得那么大声，用正常声音说话我也听得到。” 洛昳听罢顿了顿，然后很幼稚地加大了音量，粗声粗气地大喊：“闭嘴！你给我滚上来把它脱掉啊！” 哟，瞧瞧这坏脾气。叶琛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笑声，忍不住愣了一下，低头眨了眨眼。 不对啊...... 叶琛记得自己以前明明最讨厌洛昳的性格了——暴躁、骄矜、嘴也一点都不甜，谁会喜欢这样的人？ 可是现在他看洛昳，却发现这家伙真的好像一只很小、很小的河豚。河豚这种生物，肉质非常的鲜嫩，用手指戳一戳，就会鼓炸成一个球，浑身的刺儿都竖起来，但其实那些细细小小的刺根本刺不进人的皮肤，没什么破坏力。 而且这只小河豚还挺不擅长记仇，气过了就忘了，因此欺负起来特别好玩。 所以，我现在算是......“为尝一口鲜，冒死吃河豚”吗？ ——叶琛脑中飞快飘过这个让他又非常想笑的想法。 他笑着看向趴在云雾上方的河豚，哦不，洛昳，嘴唇微动，便施法让洛昳脚下的云层破开了一个窟窿。 “啊！”洛昳毫无防备地从云上跌了下来，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就已经落入了叶琛怀中。 整个高空蹦极的过程快到不科学，他呆了好几秒，迟到的肾上腺素才开始飙升。 “叶琛你大爷！你不会先打声招呼吗！”洛昳深吸了一口气。 叶琛本来怀着逗弄的心思，打算顺着洛昳那句“帮我把它脱掉”的话剥掉他的衣服，然而一感觉到怀里的人想要推开他站起来，他的手臂就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些。 洛昳于是又推了推，叶琛抱他的手再一次紧了紧。 “......” 祭坛中央两人无声对视。 叶琛回过神来，还是没把洛昳放下来，开口道：“你知道主线任务了吗？” 洛昳的脚悄悄挨上叶琛的腰，在踹飞他的边缘试探，最后还是选择了暂时妥协。 “不知道。”他如实回答。 叶琛想了想，含蓄道：“我们需要合作降雨。” 洛昳：“嗯，是吗。” 叶琛：“？” 洛昳：“？” 叶琛：“你就没什么别的表示了吗？” 洛昳：“呃……其实我想问，降雨能怎么合作？” 洛昳显然一点也没有理解“降雨”一词的内涵，069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俩继续思维错轨，好心提示道：「玩家您的身份是龙，是负责行云布雨的神，所以降雨的雨水必须出自您的身体哦～」 洛昳好像听懂了，但他宁愿自己没有听懂。 069干脆把剩余的悬念也揭开了：「祈雨的成功标准由降雨量来测量。从现在开始，您的身体分泌出的所有体液都会变成雨水——包括唾液、汗水、肠液还有精液～」 “......”洛昳默了默。 怎么说，这个诡异的设定，虽然和他的猜想不一样，但是莫名地并没有那么令人惊讶呢！ 呵呵，果然是逼着他在一根diao上跳钢管舞的深井冰游戏！ 069继续说明规则：「玩家您在本次副本的主线任务就是在祈雨祭典中努力坚持下去，坚持时间越久积分奖励越多！您搭档的任务则与您相反，他的目标是刺♂激您的身体流出更多更多的水，尽快达到能够润泽神州大地降雨量～」 洛昳：“......” 069：「换种更容易理解的说法，您的搭档想要促成一场倾盆大雨，但是您——」 洛昳：停停停你别说了我懂了！ 069:「......哦好。」 069的电子音听起来有点沮丧，连话音最后的波浪号都变成句号了。洛昳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捂住耳朵，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流出的所有液体都会化成雨，从天而降落到所有人头上，就觉得羞耻度简直爆表！ 咦？血液好像也是体液之一？ 世道艰险，小洛同学再一次产生了危险的想法。 叶琛看到洛昳眼神放空，猜到后者应该正在和系统对话。既然任务的奖励由降雨花费的时间决定，他找不到理由不趁着洛昳走神的空档占下先机。 扫视四周，祭坛地上是冷硬的琉璃砖，周围零散着几张铺着黑色绸布的贡品桌，叶琛便把那长桌上面的香炉和蜡烛推到一边，把怀中的洛昳放到了桌上。 贡品桌很平整，那上面的绸布软软的，叶琛的动作也很小心，于是等到洛昳重新拾回被任务信息摧残了一半的理智，就发现自己被摁在桌上，一双作乱的爪子正隔着外裳在他腰间揉捏。 “喂！”洛昳气道。 “回魂了？”叶琛将眼皮掀了一线。 国师大人有一头乌瀑般的长发，此时墨色的发丝从他肩头垂下，与身下龙族青年的霜白发丝交织在一起。 洛昳被叶琛压着，后者的手指像弹奏琴弦一样沿着他的后腰游走，他小声喘了一口气，低骂：“混蛋，把你的爪子拿开！” 叶琛笑吟吟地欺身上去，“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呀......” 白色的长发造型自带仙气高冷的气质，叶琛却觉得洛昳的白毛把他整个人都衬得更软乎了，就好像一块雪白雪白的冰皮月饼，让人想咬一口吃掉。 他按住洛昳的手腕，低头攫住了青年的嘴唇。 “唔......” 洛昳鼻腔里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叶琛的眼神又暗了几分。 一回生二回熟，舌尖霸道地扫过光洁的牙齿，吮吻口腔内湿热甜美的津液，嘴唇分开时带出一道银丝，洛昳忽然感觉到脸颊上落下了一滴很小的雨点。 他心中一惊，想起降雨任务的要求，赶忙用力把叶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