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不尊重人的雷萨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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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萨尔第一次见到科洛是在半年前。 那天他父亲第一次带他来到都兰公爵府上,可父亲对儿子实在太不上心了,连雷萨尔的发情期都不记得。那时雷萨尔自己也没当回事,生理周期只是最开始的几天,他一点不觉得自己会蠢到控制不住。 都兰公爵喜欢独居,喜欢到处旅游,到处看音乐剧,讨厌被束缚。为了从父母的身影中走出来,他愿意花大价钱建造自己的别墅,而放都兰家族那自百年以前到现在都在惊艳着世人的辉煌城堡于不顾。当时都兰家族无疑是最接近皇帝的家族,说是满门权贵完全不夸张,这使得都兰家族有能力建造如此典雅美丽的城堡。尽管城堡宏伟大气,都兰公爵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住在那里,少他一个也不冷清。 都兰公爵的别墅比较偏僻,几乎位于领地的边缘,与另一个贵族的领地仅相隔一片森林。都兰公爵喜欢森林,即使这样的地形限制了他别墅的面积也坚持在这里安居。 公爵还喜欢宴请。社会各界名流都以曾被都兰宴请为荣,曾经这仅指城堡里的“都兰”,而在公爵积极改革,励精图治,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威信以后,被邀请到那个曾经不起眼的林边别墅也变得值得自豪了。 马尔斯公爵作为最德高望重的老公爵,一直被都兰公爵视为老师。每每提及此事,马尔斯公爵便谦虚地说他们更像是朋友。事实上,都兰真的很喜欢邀请马尔斯共进晚餐。在雷萨尔还小的时候,都兰还曾经真心实意地想见见那位一定是“一表人才”的公子。马尔斯也不是不想,却总是忘记。妻子荻达去世后,他甚至有一次忘记佣人已经回家过节,把小雷萨尔丢在家里饿了三天两夜。 雷萨尔知道全国的人大概都敬仰他父亲,唯独他相反。这种看似叛逆,实则无奈的情感伴随他整个青春期,于是雷萨尔也形成了极为桀骜的性格。他喜欢掌控,无论自己或他人的命运,也许那正是自己小时候的不安全感堆积而成。 从逃课到盗窃,再到诈骗和嫖娼,雷萨尔做了各种各样为世人不齿的事,也随年龄增长而越来越剑走偏锋。当雷萨尔的“艳名”已经传到马尔斯公爵耳中时几乎太晚了。可就算这样,公爵也不得不着手处理自己的这个独生子,带他四处游历,希望社会能更多看见雷萨尔正经的一面,也暗自怀揣着浪子回头的幻想。 这一天,马尔斯公爵终于想起把自己的儿子带到都兰公爵面前。都兰其实并没多么讨厌雷萨尔,他没被雷萨尔骗过或偷过,只觉得这是个脑有反骨的顽劣少年。只是当他无意中瞥见雷萨尔打量科洛的眼神时,才第一次感受到被威胁。 当时科洛已经在都兰公爵的别墅工作四年半了,对家里各种事务了如指掌。五年前,都兰公爵在领地最好的学校挑选了二十出头的科洛。比起初来时的青涩拘谨,科洛已经成长为游刃有余的管家,还能兼任一些文书写作。都兰对他很满意,更让他自豪的是,科洛英俊的五官和优越的身材在阅历的加持下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都兰也不是没想过难以启齿的事,但他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再说科洛基本是在自己面前长大的,感情如同亲人一般,都兰对他的怜惜也就渐渐转变成教育和爱护。 但雷萨尔对这一切是浑然不觉的。在他眼里,下人就只是拿钱办事的长工和短工,主人有什么命令都得受着。当时他又正处发情期,不自觉地想起性事来,所以在都兰面前,扫视科洛的目光也毫不避讳。 科洛没察觉到这种目光,而都兰可是牢记于心。然而他还是把雷萨尔想得太听话了,一心认为小伙子只是又一个被科洛吸引的人,从未想过雷萨尔敢越界到那种地步。所以当马尔斯公爵再一次携儿子过来赴约时,他甚至放心让科洛跟雷萨尔独处。 谁能想到,仅仅两次见面,雷萨尔就胆敢对都兰最信任的管家出手。 半年前的夜晚,同样是两位公爵相谈甚欢之时,雷萨尔百无聊赖地躺在会客室的大号沙发上。一转头,科洛的身影映入眼帘。雷萨尔看中科洛精致的长相,立即起了兴致,拉住科洛的衣角让他留下给自己解闷。 科洛心里觉得这样的用辞并不尊重,但他不可能对小自己好几岁的客人说教,就职业微笑着问候了雷萨尔。 “马尔斯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科洛俯视着躺下的雷萨尔,高高在上的样子让雷萨尔莫名地不满。 “你会唱歌吗?”“抱歉,先生,我不会。” “跳舞、魔术什么的?”“先生…恕我才疏学浅。” 科洛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看着翻了个白眼的雷萨尔,盘算着怎样才能摆脱这个难缠的小少爷。雷萨尔却突然坐起身来,还要求科洛坐下。科洛基本能猜到这位少爷不喜欢仰视自己,就听命坐下了。 雷萨尔看着眼前已经比自己矮了将近一头的科洛,发现自己的气势总还是处于劣势,十分不满地抱起双臂,趾高气扬地命科洛给他按摩。“别说什么不会,这是最基本的吧!” 科洛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起身绕到沙发后面,把双手放上雷萨尔宽厚的肩膀。他也知道自己就是用尽全力都伤不到对方,但一开始,仍是试探性地轻轻揉搓着。就像打理鬃毛时的都兰公爵,雷萨尔,也许每个与科洛身体接触的人都这样,被他轻柔的手指触动了。雷萨尔一言不发,这倒让科洛觉得奇怪,以为他会很不满地指挥自己用多大力气。 雷萨尔也没有被别人这样对待过。科洛生硬的手法反而让他有种感觉,仿佛科洛真的想让他放松一下却又不清楚该怎么做,没有纯熟的技巧与讨好,只有真诚的心。雷萨尔回忆起了只会用手杖抽他的父亲,火急火燎为他更衣的奶妈,置身事外冷脸相待的管家,最后是他已死的母亲,在雷萨尔模糊的记忆里,母亲曾经就是这样教他梳理毛发。 可是这股突如其来的燥热是怎么回事?生理周期不允许雷萨尔沉浸于美好纯洁的幻想,随着科洛的手向下,向他的脊背摸去,雷萨尔脑子里就只剩下趴在他背上调情的妓女了。他腾一下站起来向洗手间奔去,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刚站直身子的科洛。科洛心里自然是疑惑的,可他永远只让雷萨尔看见职业性的微笑,以及挺拔从容的长辈姿态。 雷萨尔在洗手间用冷水洗脸好一会子,他一直这样抑制自己不合时宜的性冲动,可今天不奏效了。呆呆地站了半天,雷萨尔想起今天是他发情的时候,思来想去,他决定不委屈自己。 他在一个马桶前面抚慰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外面水龙头打开的声音。 不过什么也没发生。雷萨尔出来时感觉头脑清醒多了,回到会客室却发现科洛早已离去。他只好又躺在沙发上了。 科洛只是去卫生间清洗一下自己的手帕,根本不知道雷萨尔去了哪里。直到听见身旁隐约的喘息声,科洛知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从没有一个佣人是饥渴到工作时间敢于自渎的。而且,那家伙只是让自己碰了几下就突然这样,科洛心里又羞又恼,由于可能存在的对自己的不洁想法而更为生气。 这也是为什么当半年后他再一次见到似乎是成长得更为高大,肩膀也更宽厚的雷萨尔时,忍不住想要远离。然而,雷萨尔长大的不仅有躯体,还有那颗管教不住的狂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