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拍照
放假后，住宿的学生陆陆续续离校回家，只有林遥依照惯例留校过年。近半个月气温骤降，他摸了摸不太舒服的肚子，翻出穿了四年的羽棉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去给高宁乐上最后一次课，她这周三开始期末考。 中学生最向往的假期即将到来，高宁乐明显心不在焉。她告诉林遥考完试她爸妈也回来了，到时候全家人一起去旅游。她早就想好要去哪里，还做了很多攻略，一一指给林遥看，面对林遥纵容的笑容红了脸。 临走前，高宁乐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下学期还来吗？” “要准备实习，可能没时间了。”林遥清楚看到对方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又说了句：“你放假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请你喝奶茶。” “应该是我请你喝吧，你那么穷。”高宁乐嘟囔道。 “奶茶还是请得起的，期末考加油！”林遥挥挥手，转身离去。 看着那道慢慢走远的背影，一开始只把林遥当做消遣对象的高宁乐这会真心地觉出几分不舍。 “找你帮忙搞定他，你倒跟人处出感情来了。”站在二楼阳台的高哲对着一楼的高宁乐嘲讽道，“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哪天被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 “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好东西一样。”高宁乐瞪了他一眼。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东西。” “事没办好还有脸要报酬啊你！”高哲怒道。 “给你们制造了那么多机会，自己不会把握，关我什么事。”还好林遥没看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高宁乐忍不住在心里叫好。 从高家所在的别墅区出来，天色已经变暗，林遥坐公交车到市中心的购物广场，在便利店买了面包和水，一边吃一边慢慢往酒吧走。 酒吧招到个新的服务生，比林遥还小一点，很早就辍学出来工作了，这几天林遥就负责带他熟悉酒吧的工作。 临近年关，酒吧生意太好，在寇承的拜托下，林遥又在酒吧帮了一星期的忙，直到除夕前一天才正式离职。 酒吧的工资已经结清，林遥去ATM机存了一笔钱，算是为这一年画下个句号。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甜品店，不知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在橱窗前打量了许久。 “进来看看呀！”老板热情地朝他打了个招呼，“快打烊了，剩下的甜品全部五折处理。” 他选了一块巧克力口味的切片蛋糕，还不好意思地找老板要了根蜡烛。付款时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屏幕亮起，是闻峻发来的消息。 林遥本来不抱希望能在年前再见闻峻一面的，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日子，收到闻峻的主动邀约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礼物。 酒店房门打开，出现的却是施纵的脸，林遥愣了下，问：“闻峻呢？” “他喝多了，在休息。”施纵退后两步，把人让进去，“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叫你过来，我们都得回去了，没人照顾阿峻。” “没...没关系。”林遥从对方的言语中意识到消息大概不是闻峻发的，他跟在施纵身后，往最里面的房间走。 又一道房门打开，坐在床沿的高哲正在看谭谦摆弄相机。 林遥茫然地转过头，锁好门的施纵朝他咧了咧嘴，道：“其实我们请你来，只是想让你帮忙拍两张照。” “当然，是不穿衣服那种。”高哲补充道。 谭谦架好相机，来回调试了下镜头，朝另外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 “是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脱？”高哲两手撑床，笑得不怀好意。 “这是犯法的。”林遥无措地向后退，很快抵到墙角，无路可退。 “你威胁闻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那是犯法的啊？”高哲嗤笑一声，“劝你老实点，拍两张照就完事了，别逼我们动粗。” “没有了...照片都删掉了......”林遥手里紧紧拽着蛋糕袋子，视线慌乱地四处乱飘，试图寻找一条逃跑路线。 “你说删掉就删掉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放心，只要你不惹事，今天拍的东西我们也会帮你保管好的。” “真的没有了......”林遥忙掏出手机递过去，“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看，早就删掉了，我没想过要发出去的。” 施纵挥手将手机打到地上，一向和善的面容在林遥眼里变得陌生起来，“我看，还是我们帮他吧。” 被甩到床上时林遥还很懵，无意识的挣扎让高哲和施纵两人挨了好几下踹。 “妈的！”高哲气得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转头朝谭谦叫道，“快过来帮忙，这小子劲还挺大！” “放开我......不要！你们别碰我......”林遥仍在拼尽全力反抗，根本无法挣脱三个成年男性的压制。 施纵捏住林遥的下巴，看他被高哲扇红的脸，眼里流露出兴奋的目光。 他终于感受到绝望，没有人会来救他，无人在意他会在这间封闭卧室里遭受怎样的对待。随着扯烂的衣服一起，连最后的尊严也被践踏得干干净净。 那一刻，他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失去所有力气。 “艹！这是什么？”高哲的声音忽然拔高，语气里满是震惊。 “有意思。”谭谦举起相机靠近林遥下体拍起特写。 他听到相机镜头收缩的声音，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小声唤道：“阿峻...救我......” 施纵从短暂的呆滞中清醒，极为亢奋地笑了下，伸手想要触碰那个对他们来说无比奇异的器官。 “这他妈到底是啥？”眼前的景象对高哲来说太具冲击力，他简直无法理解，“畸形吗？恶心死了！” 施纵却不这么想，他舔舔唇，胯下隆起一块，缓缓解开皮带。 “这你也硬得起来？”高哲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会真要上他吧？” “说好只拍照的。”谭谦举了举手上的相机提醒。 “怕什么？人都弄过来了，还有照片，他不敢说出去的。”施纵满不在乎地回道，“难道闻峻还会为了他跟我翻脸？” “行吧，那你慢慢玩，我们去外面等你。”谭谦重新架好相机对着床上的林遥，招呼高哲一起到外面的客厅。 手脚的桎梏松开，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的林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下一秒就被施纵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你可真是个宝贝。”施纵兴奋地舔上他的肩膀，把手探到他身下，“这里会出水吧？闻峻平时都怎么操你的？” 被拍裸照或许还可以忍受，但被闻峻以外的人碰却真的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反胃。一直沉默的林遥忽然回头狠狠咬住施纵的肩膀，趁他痛到脱力的瞬间翻身滚下床，想要往外跑。 “靠！”施纵捂住伤处追上去，拽着他的头砸向墙壁，砰砰两声，林遥再次没了力气。 施纵仍不解气地对着他肚子狠踹两脚，骂道：“不识好歹的贱货！不是上赶着爬闻峻的床吗？早就被人操烂了，在这装什么装？” 脑袋一阵阵发晕，林遥感觉眼皮痒痒的，视线所及之处忽然糊了层红色。他摸索着想要爬起来，不小心拽到床头灯的电线，玻璃灯罩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再次瘫倒在地，玻璃碎片扎进皮肤也只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闻声闯入的谭谦和高哲看到此刻的场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 “他自找的。”施纵面色难看到极点。 “这就完事了？”高哲迟疑地问了句。 “我还没碰他。” “那他下面怎么也在流血？” 林遥这才感觉到小腹异样的疼痛，温热的液体不断从那个畸形器官里淌出，他伸手摸了摸大腿内侧，看见满手猩红，一时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先叫救护车，别弄出人命来。” 意识逐渐模糊，墙角糊着一块早就摔烂的蛋糕，奶油已经开始融化，林遥侧头，艰难地伸手握住那根蜡烛，闭上双眼，不知道没有点燃的蜡烛可不可以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