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忆
除了吃饭上厕所，程熠城几乎整个黏在游离身上，不是亲就是抱，大有把前十几年的量补回来的架势。 就这么黏糊的处了五六天。游离每天晚上被程熠城缠着做上几次，最后心满意足的程熠城八爪鱼一样搂着精疲力尽的他沉沉睡去。早上他还没醒，程熠城的大家伙就磨蹭着他的股缝蓄势待发。因为程熠城格外喜欢把他抱起来整个压着自己睡，有时候做完太累了，程熠城的性器就这么插在他里面就直接睡了，第二天又在对方黏腻的亲吻中醒来。 这日子真的是过得无比淫荡糜烂，放荡的后果就是游离终于病倒了。程熠城喜欢不戴套射在里面，还喜欢插着过夜，游离先是肚子疼然后拉肚子之后开始发高烧。 程熠城心疼坏了，忙前忙后照顾游离，夸张得游离都不得不思考自己是不是时日无多，不然程熠城这么急成这样。 从游离说不舒服，程熠城除了亲亲他就不敢有任何逾矩的动作，发觉游离高烧更是急得焦头烂额。等游离打完点滴完全退烧后，对着游离一个劲儿的谴责自己，再三保证不会那样了，还准备买一堆套子放家里以示决心。 游离认真听着他的“忏悔”直接气笑了，怎么着都不是少做点爱啊。 程熠城见游离笑了，立马殷勤地把削成小块的苹果用牙签插了递到游离嘴边，游离刚退烧不久，医生建议多补充水分。 “张嘴，啊。。” 游离笑着咬下苹果块，甜到了心里。 “宝贝，你下面，呃，还疼吗？”程熠城有点害羞的挠了挠头小声询问游离，似乎是怕他误会又快速补充道：“你当时烧迷糊了不知道，医生说下面有点发炎，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涂过一次药，现在还。。。疼。。不疼？” “疼啊，怎么不疼。”游离鼓着腮帮子笑着回答他。 听得程熠城一阵紧张，不安、愧疚和担心直接写在脸上，连忙起身想找医生来看，游离一把把他拽了回来。 程熠城对他的紧张和关心令他十分受用。 “傻小子，我逗你的，没那么严重。你以后轻一点就是了。嗯？”说着亲了亲程熠城的嘴唇。 程熠城整个一听见游离不舒服就格外紧张，见游离似乎真的没什么事，还反过来安慰他，瞬间安心了不少，热情回吻游离，吻很温柔而缠绵。 一吻毕，俩人喘着气温柔的对望。 游离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连刷到好几个大学生日常生活的视频，望了望床边整理饭菜的某人，问道:“说起来，你没上课吗？” 现在是午饭时间，病房里人不多，两两三三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注意他们。 程熠城凑过去亲了亲游离的脸道:“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什么时候的事？”游离有些疑惑。 说到这里，程熠城有些不敢看游离的眼睛，抓起游离白皙的手吻了一下，把筷子放在他手里，接着说道。 “就我们做爱那天。我之前是偷跑出来的，你也知道。。。我完全联系不上你，我。。怕你出什么事。还有就是我怕你介意一直没说，还有就是我爸。。要结婚，我不能不到场。” 他低着头，握着游离的左手，不敢抬头看游离是什么表情。 游离沉默了一会后，一字一句道:“程熠城，我不会再推开你了，除非你不要我。” “我不会！”光是想想我都做不到！就算你一次次推开我，就算你厌恶我憎恨我，就算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我无法靠近的样子。我哪怕埋葬自己的感情，一无所有，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开你。 感情面前谈理智是不切实际的，爱情没有理智可言。程熠城不止一次想使用非法手段得到游离，得不到心哪怕是身体都无所谓，但是他不想游离难过，他舍不得，他心疼，所以做不到。 很庆幸的是游离这些年忙于照顾母亲和逃离生父，并没有时间谈恋爱或者找床伴，不然程熠城一定会嫉妒得发疯、抓狂，会想杀了所有人枕着游离的尸骨入眠。 他疯狂的迷恋着这个男人，甚至没有任何理由，这程度比吸毒还让人难以自拔，这样的感情连他自己都害怕。只要游离在他身边，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不然他与疯子无异。 游离反握紧程熠城的手，程熠城瞬间回神，抓起游离的手亲吻指节。 “一个星期，快过了。。。”游离没有说完。 “我只是确保你没事了我才能走。”程熠城轻声解释着。 游离心里面还是有些顾忌，他的程熠城的关系就像一把悬在他头上随时会落下的利刃，他不敢想象这利刃落下，程熠城和他会怎么样。 他只能回答道:“我现在没事了，你订机票吧。” 程熠城看着他顿了几秒，似乎是确认话语的真实性。而后打开手机当着游离的面订了机票。 游离自然看见了他的手机屏幕，脸一红，有些尴尬。他当时迷迷糊糊只想睡觉，程熠城搂着他拍照他只是略有印象，过后忘得一干二净。 程熠城见他脸红了，只想把人摁倒狠狠的贯穿，奈何情况不允许。 他俯身亲吻游离泛着粉红的脸颊，温声道:“吃饭，都快凉了，不然。。。我就吃你了。” “手疼，喂我。”游离抬起被他亲得发红的手晃了晃。 程熠城笑了，他求之不得。 程熠城接过游离手中的筷子换了勺子，一口菜一口饭的伺候着游离。 游离只是想逗他，这几天程熠城对他百依百顺，喂饭穿衣简直是家常便饭。 就当是谈恋爱的情趣吧。 恋爱，对，他们是在谈恋爱。 被喂了几口后他见程熠城专心喂他，自己一口不吃，转而端起另一份饭菜喂了程熠城一口。俩人就这么二愣子一样你喂我我喂你。 游离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盒饭决定自己吃，程熠城看着他笑，眼里的爱意能将彼此溺毙。 吃完了饭，百无聊赖的病号游离吃了药后开始犯困，程熠城坐在床上半搂着他给他当人肉靠背。 确认游离完全睡着后，他拿过手机打开微信，铺天盖地的消息卷席而来，有关心有疑惑有质问。。。 程志齐给他发了一堆信息，打了无数个电话都被他忽视了。聊天框最后一句话夺去了他全部注意力。 游离有消息了 人就在他眼前就在他怀里，程志齐为什么撒谎。 游离一直觉得程志齐很重视程熠城，其实并不全部如此。程志齐先是看上了游离母亲温婉贤淑，性子柔软任他拿捏，赚了大钱后瞧不上游离母亲的小家子气，而后以游离的母亲为跳板结识了程熠城的生母邓艳。邓艳人如其名，长相美艳，性子泼辣，颇有女强人的风范，正因为如此俩人的婚姻并没有持续多久，程熠城刚满三岁程志齐正式提出离婚，邓艳一开始尚有感情，两人纠缠了两年，邓艳心灰意冷同意离婚。夫妻共有财产全部归邓艳，程志齐得到了儿子程熠城的抚养权。 所谓的共有财产其实空有其名，程志齐打了一手好算盘，除了共同经营的一家小型公司，其他的财产都属于程志齐私有。邓艳赔上了最美好的青春岁月，给了程志齐近乎所有，最后这个冷血自大的男人留给她一副空壳公司换走了儿子的抚养权，空壳公司除了被收购别无选择，也就意味着邓艳最多得到二十五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在邓艳也不是吃素的，做了几年全职太太再来接手业务虽然很不熟练，但是她逼着自己适应，更是硬着头皮二十五万全部投资了朋友的项目，好在最后项目做起来了，小有成就，在生意上处处和程志齐作对，程志齐现在破产了论功劳邓艳绝对占大头。 只是这些游离并不知道，他也并不关心，他的生活中心就是郁郁寡欢柔弱的母亲。游离的母亲甚至曾经在程志齐的忏悔哭诉下无名无分给程志齐当免费保姆照顾程熠城。所以程熠城才有同游离相处的机会。 两兄弟温馨融洽的相处到了程熠城十二岁也就是游离18岁前夕，程志齐带着一个漂亮女人来要接走程熠城并且和游离母亲断绝往来。 两个儿子，他选择了程熠城，放弃了游离，他始终觉得优柔寡断的女人的孩子也是一样的柔弱难成大器，他一开始就没想过选游离。 那天很混乱，游离的母亲哭泣尖叫到喉咙嘶哑也没能得到男人的一丝愧疚怜悯，漂亮女人自始至终冷眼旁观，仿佛她来的任务只是证明自己的身份，让游离的母亲看清现实。17岁的游离愤怒到了极点，在男人推开哭成泪人的母亲后，他咬牙切齿扑上去同男人厮打在一起。和亲生父亲动手打到了对方也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心情舒畅，实际上他更痛苦，更无奈，他甚至下不去手。也许是17岁的少年终究不敌一个成年男人，也许是这场血缘的较量游离一开始就输了，男人踹开了游离，毫不留情的踢打。 父亲这个词在游离心里彻底消亡。 程熠城甚至无法回想起哪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漂亮女人的嘲讽，游离母亲的哭泣，被打得半死的游离，骂骂咧咧的道貌岸然的男人。他甚至在游离被打后毫无反应，他惊讶难过得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所谓的父亲打破了他六年美梦一样的生活，生生撕碎了他心中唯一的美好。一切太突然，太离谱，他最后只记得被血染红的游离的白色校服。太红了，刺痛了他的双眼，每每回忆起都让他止不住红了眼眶，每每回忆起都令他后悔万分，为什么没有上去推开那个恶毒的男人，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最爱的哥哥，为什么他那么懦弱，为什么没有站在游离身边！！！他无法原谅自己，在今后的每一天他都在后悔和痛苦。 他越来越极端，无法接受自己，无法接受现实，无法面对游离，无法自拔的陷入死循环。他花了9年再次回到游离身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碍他。 这世间的一切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要的只有游离。 程熠城越回忆越恐惧痛苦，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眼神疯狂而暗沉，他不得不断收紧力道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吵到游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