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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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阮这一梦浮浮沉沉,睡的很不安稳,或轻或重的身体让他的意识一片混乱,难理难清,这一味“怀春”,终究还是自作自受,谢阮甚至没撑过第三轮,第二次刚结束就神智不清的晕在榻上,再清醒却是被熟悉的痒痛折磨,是谢赢扶着自己坐了上去,由着那硬物自下而上深深顶弄,这姿势比一开始更容易触到宫腔,谢赢只需掐着他的腰腰轻轻向上挺身,灼热的头部轻车熟路就钻了进去,谢阮身体的惯性下沉甚至还再吞了一点柱体,可能是被谢赢操开了,这次缓痛中还夹杂些许酥痒,谢阮伸手撑着想让自己退出来一点,最后也只是把手轻轻搭在谢赢的腰腹上。 这一夜太荒诞,让谢赢生出了宿醉后头晕眼花的错觉,记忆残片纷沓而来,美的不真实,却在睁眼的一瞬间,变成了噩梦,一个谢赢本可以发现,却因为一再心软而避之不及的噩梦。 过大的动作惊醒了谢阮,他慌忙坐起身,宿夜纵乐的后遗症在此时发作,“嘶”的一声痛呼,谢阮却再也顾不上,因为谢赢压根没搭理他,穿衣服的动作有条不紊,一个回身的意思都没有。 “王爷!王爷!”谢阮急的探身去扯谢赢袍角,衾被也顺势滑下去,露出了他斑斑痕迹的上半身。 谢赢没回头,只是伸手扯了一下被拽住的衣角,留下一句话,冷漠至极: “秉性下等,顽劣不堪。” 八个字,这八个字像是活生生打断了谢阮的脊骨,让他只能呆坐看着谢赢走了出去。 天已经大亮,皇帝生辰自是有特权的,休朝三天是谢阮曾经万无一失计划的底牌,现如今却成为惩罚他的禁期,谢阮设想过百般可能,却唯独没想到谢赢这种反应,他慌了,从没有过的慌。 可惜,即使他现在有千种想法去追谢赢,也无济于事,昨夜实在太乱,乱的他全身都在痛,根本无法起身行动,绝望顺着丝丝冷风攀衔而上,一点一点的吞没着谢阮。 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谢阮每分每秒都盼望着时间快点过去,又会在下一瞬间反悔,祈求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煎熬如此,终于临来开朝。 强制自己目不斜视的坐上龙椅,接受朝臣跪拜,谢阮在抬眼的第一时间就往斜侧瞟去。 是空的。 那张专属摄政王的尊椅上没有人,谢阮顿时一惊:“摄政王告假了?” 预期的答案并没有传来,礼官未曾收到摄政王告假的病折,谢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礼官朝后查禀,忐忑却不少半分,最后直言礼官不必追究此事,他亲自去肃亲王府走一趟。 肃亲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老管家带着谢阮前往后花园,他不是不想拦,只是谢阮此次以帝王驾撵例巡王府,实在拦不得,只能引着一众人前往谢赢去处。 后花园的凉亭内,谢赢正坐其中,一大群人的脚步声显然掩盖不住,妩媚的女声娇道:“王爷,有人来了啊。” 谢阮还没走近就听到这一声,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制止身后的人跟上,独自进了亭。 亭内气氛一片和谐,谢阮走进去才发现谢赢是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坐着,眼睛半阖,全然没了以往的严肃,那女子着装还算得体,抱着琴看他:“哎呦,这位公子可是也来寻乐吗?” 虽说是王驾礼仪,但谢阮却没真穿着一身龙袍驾临王府,更何况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都被他远远拦在亭外。 谢阮没搭理她,径直看向谢赢:“王爷?” 他想要一个解释,一个这女子此时出现在此地的解释。 谢赢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 女子捂嘴娇笑一声,抚手弄琴,二人双双无视谢阮,留他一人在亭里难堪。 琴音袅袅,美景相衬,本该是令人心情愉悦的一幕,可谢阮只觉得刺耳, 难听,太难听了! 谢阮的大脑嘈杂嘶吼着这些字眼,他闭眼,又猛然挣开,冲上去一把掀翻了正在调音的琴,女子花容失色的向后闪躲,谢赢此刻终于挣开眼,以一种极其漠然的态度盯视谢阮,他没有说话,却让谢阮顷刻之间停手,没了动作。 “王爷……”谢阮猜不到他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猜,只能哀求一般的喊他。 可他不知道,谢赢如今最恨的就是他这一幅看上去柔弱委屈的样子,这会令他无数次回想起自己当初是怎样愚蠢至极的入了套,以及被这人无数次践踏的信任。 这般想着,谢赢也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于是谢阮看见了他最恐惧、最难以接受的东西: 谢赢的厌恶、不喜以及冷漠。 “……” 谢阮没话说了,此前打好的腹稿统统被这些情绪撕碎,不留痕迹,谢赢像是烦了他,起身走出亭外,那女子也急忙跟了上去,谢阮被这一幕刺激到了,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吼道:“王爷,你就是要娶这样的女人吗?”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看见这两人走在一起,下意识构想出了最符合二人关系的答案,没想到谢赢真的停下了脚步。 “这样的女人?她是怎样的女人?莫说她,皇亲贵族,士农商贾,谁家女儿我娶不得,何人我娶不上?” 一语中的,谢阮明白了这话后面的意思,这天下谁我都可以娶,唯独不会与你在一起,那些焦躁、愤怒、疯狂的东西在此时一扫而空,茫然之间,谢阮说了一句话: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谢赢皱眉看着他,谢阮闭了闭眼: “我送王爷的生辰礼物,请王爷还给我。” 谢赢有感意外,却不愿与他多做纠缠,示意老管家带他去取,提步走了出去。 老管家上前,给谢阮行了一礼,便引着他朝一个方向去了,等打开门谢阮才意识到这或许是王府的库房,毫无波澜的心绪突然有了起伏, 他把我送给他的礼物放在库房? 老管家上前清点,好半会才抽出一个熟悉的礼盒,谢阮的手有些颤抖,他打开一看,眼泪顺着面庞滑落,留下一道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