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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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月逐渐被黑暗侵袭,留下的是一道看不见的残影,隐藏在深林深处的古堡悄悄的打开夜的邀请,有人,不请自来。 中世纪是蒙盖了岁月的古朴厚重,还有神秘不可见底的那些传说,比如曾经辉煌了整个世纪的血族,和举着自由旗帜的狼人,两方针锋相对,不死不休,最后依然被时光吞噬。 “阿彻斯,” 呢喃的话轻飘悠远,破败的墙壁上挂着细白的蛛网,一点儿风留下,惊慌了那些微末生灵,十字架依然拖着腐朽的身躯,那刻上徽章的是谁留下的辉煌? “阿彻斯,”有人悄然而至。 玫瑰花依然盛开,娇嫩的刺染上风霜,被荆棘缠绕的是生动鲜活的面容,一个等候许久的时刻,是让记忆都模糊的温暖。 “我的公爵殿下,该醒过来了。” 苍白的面容冰冷,好像已然死去许久,唯独鲜红如血的玫瑰灿烂新生。 “你是谁?” 黑暗中窥探许久的,终于露出面容,一个年轻稚嫩的血族,“你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 “麻烦。” “你是狼人?”年轻血族皱眉,手指一边蓄力,他咬牙切齿:“找死。” 可惜,实力悬殊。 也就一下,年轻血族便狼狈的跪在了地上,可是那嘴巴依然年轻气盛:“你等着,几位长老马上就来了,而且殿下醒来绝对不会放过,放过你的。” “哦?” 漫不经心的,随手团起的火,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心脏。 “吵,”一道慵懒的嗓音,徐徐把失控的一切捏了起来,玫瑰散落一地,莹白的脚落在花的身体,一步一步逼近。 “公爵殿下,”年轻血族神情激动,竟然在濒死之际见到了传说中的公爵殿下,“我是埃利斯,您的信徒。” “?” 阿彻斯抬眼看了下试图把自己信徒置之死地的人,嘴角轻扯,“狼人,味道可真臭。” “你终于醒了,”狼人扔开手下的血族,魁梧的身体直接逼近,问,“阿彻斯,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 手上蓝光闪过,阿彻斯伸手接住倒下来的狼人,缓缓一笑,“当然记得,巴洛。” 他怎么会忘记,自己沉睡五百年的元凶,狼人首领,巴洛。 “殿下,欢迎回来。” 阿彻斯坐在位置上,有种休息许久的倦怠感,他摸了摸自己心脏,这里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难怪自己沉睡那么久。 五百年前,他只记得血族和狼人为了争夺人类居住地,开了一场大战,然后呢?好像是巴洛暗算了自己,时间过去太久,还是他体力衰弱,竟有些记不清了。 阿彻斯舔了舔尖牙,他,需要新鲜血液了。 带着电流的镣铐上订满了锋利的钉子,一动就是锥心刺骨,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血液味道,专门为狼人供给的囚笼,终于找到了匹配的主人。 阿彻斯眼神划过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目露欣赏,“巴洛,痛吗?” “阿彻斯,这是你想要的吗?” 巴洛抬眼,上挑的嘴角竟然还带点笑意,“不过如此啊。” “看来你还不满足是吗?”阿彻斯一只手捏住对方下巴,面露讥讽:“堂堂狼人首领竟然匍匐在地上,巴洛,这些年你竟然变得这么没用了。” “你说得对,”巴洛往前挪了一下,顿时紫蓝色的电流像是夜晚张开的最曼妙的极光,迅速的席卷俩人,一种血脉相连的痛感,连心跳都跳成同一种频率,阿彻斯松手,垂眸,他为什么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左边胸口连细微的震动都没有,他没有心脏,阿彻斯终于明白那种疼痛是什么了。 “我是死了?”蓝紫色的琉璃瞳孔依然有着震惊的弧度,阿彻斯原地转了下,随后一把拎起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狼人,“是你杀了我?” “血族是不会死的,”巴洛好笑的看着,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脸色微变,“阿彻斯你还记得什么?” “什么意思?”阿彻斯皱眉,“发生了什么?” “你先放开我,”巴洛磨了磨犬齿,有种懊恼的感觉,“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或者说其实世界已经变了样。” “是吗?” 阿彻斯怀疑,嘴唇贴着对方耳边,鼻子间已经嗅到了血液涌动的味道,他探出舌尖舔了舔耳边的裂口,语气不容置喙,“我饿了。” 他尝了尝那香甜的气味,竟有些不满足,糖果舔了一口就会有第二口,阿彻斯被牵引着,然而理智有些不情愿,这个狼人为什么这么香。 “快点吸,”巴洛自然也感觉到对方的渴望,他请笑了下,提醒,“记得把镣铐打开,要不然用餐过程会不愉快啊。” 阿彻斯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解开了那套在手上沉重的镣铐,手指轻轻一拨,落在地上的声音回荡在牢房里,阿彻斯懒得去理会窗外被惊走的飞鸟,他要开始好好享受自己的晚餐了。 狼人的自愈能力惊人,阿彻斯把对方手上的伤口吮吸了几口,便感觉吸不出什么了。 “这里?”巴洛指了指对方眼神盯住的地方,像是诱惑一样,“想咬吗?” 当然,阿彻斯抓住对方脖子,直接把尖牙侵了进去,香甜的血液实在是美味,他全身心的沉浸在那种飘然的感觉里,狼人的血这么好喝吗? “阿彻斯,”叹息的语气消失在空气里。 许久,舔了舔留在唇边的血迹,阿彻斯心满意足,脸色竟然有了些活人气色,他摸了摸自己脖子,有些意外,“你的血很热。” 脖颈上的牙印依然鲜明,恶劣的血族连抹去都懒得去做,巴洛眼神一闪,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兴许是月圆之夜了。”狼人总是格外兴奋。 “什么?” 阿彻斯感觉身上好像有火在烧,对于一个血族来说,火一样的炽热的感觉应该只有死亡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他咬了咬牙,愤怒,“原来你是要杀了我?” “我亲爱的公爵大人,”巴洛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他伸手捏住对方下巴,像之前对方逗弄他一样,轻笑开口:“血族的自大看来是血缘遗传啊。” 一个送上门来的猎物,留着不杀,是等着反咬一口吗? 他太了解阿彻斯了,因此他也不会让对方轻易死了。 浓重的云消散,月光倾洒大地,高高悬挂的是,一个新的轮回。 月圆之夜,血脉觉醒。 巴洛一步一步逼近,身上肉眼可见的起了变化,属于动物的野性觉醒,他直接贴近地面,顷刻间变成了庞然大物,一头白狼。 小窗里透出的光,很清楚的看到,那是银白色的皮毛,也就颈侧微微有了些还没有彻底干涸的血迹。 阿彻斯手指发力,他一点都不怀疑对方一口就可以把自己咬碎,可惜,就算吸了新鲜血液,那失去的力量依然没有恢复,但却加速了身体上升的温度。 “你该走了。” 巴洛把把对方叼起来扔到背上,威胁,“只有我能救你,阿彻斯你明白的。” 月光下,一头狼还有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奔跑。 皮毛很柔软,阿彻斯趴在对方身上,较高的温度令他忍不住来回蹭了蹭。然后他发现另一个纾解的办法,原来是这样。 阿彻斯呼吸沉重,一只手拽住对方的皮毛,两条长腿紧紧夹住对方腰身,柔软的毛像是密密麻麻的小刷子,他想逃离又忍不住让寒风浸润过的皮肤藏进里面受到抚慰。 “巴洛,”他忍不住叫了声,狼耳朵抖了抖,阿彻斯才继续道:“你的血里面放了什么?” “要是忍不住,我不介意你弄脏。”巴洛一个跳跃转过,那藏在深林里的古堡便消失不见了。 “下流。”阿彻斯低骂,良好的教养令他无法接受这种被迫的野蛮事情,兴许这一句下流在他认知里已经是非常粗俗的表达了。 “阿彻斯,我等不及了。” 背上的人兴许没意识到什么,但是那欲语还休的烫入皮肤里的撩拨,已经让发情的动物的理智岌岌可危了。 “你干什么?” 阿彻斯不明白,脸色红的像是喝了酒,连头也有点晕眩,他不明白对方停下来做什么,而且荒郊野外,即简陋又很脏。 “当然是救你。” 巴洛变为人形,直接单手把对方抱在胸前,“公爵大人,暂时委屈你了。” 简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颓败小房子,里面甚至有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发霉气味,阿彻斯拒绝进去,他踩在对方脱下来的衣服上,非常嫌弃,“巴洛,想不到你竟然落魄在这种地步。” “好了,”巴洛耐着性子把里面收拾了一下,友情提醒到:“你如果愿意纡尊降贵的点一下手指,兴许早就好了不是吗?” 他如果恢复力量,第一个做的就是把对方给杀了。 阿彻斯盯着对方脖子上的牙印,盘算着咬碎的可能性,“过来。” 巴洛站在原地,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公爵大人,喜欢被人抱着?” “这是你的荣幸,”阿彻斯扬着下巴,及腰长发随着风轻微浮动,好像是夜晚中倨傲的花,那一瞬间,周围的色彩都沦落成为陪衬。 “好吧,”巴洛还是走了过来,他两只手直接把对方抱进怀里,手臂揽着两条长腿,让对方交叉跨在自己腰上,“等会儿你最好别哭。”他微微一笑,然后把人抱进了刚收拾好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