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变化
2.变化 早班车上大多是赶早买菜的大爷大妈，林洋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趁着四十多分钟的车程，闭眼假寐，继续熟悉系统，玉树三相功只开放了练气期的部分，奥妙的铭文灌入脑海，灵力在经脉间运行一周，丹田顿时充盈，部分逸散的灵力被转化成了所谓了阳极能量点。通过检索林洋已知晓阳极能量是学习功法或神通绝学得到的副产品，并且与阴极能量结合便可产生元能。 “阴极能量也与炉鼎有关……朗哥应该没有梦中的记忆吧。”林洋心中忐忑，不知道该已何种方式面对现实中的秦朗。 “山阴二中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注意……”一路胡思乱想，直到广播播报响起，林洋这才起身被人流裹挟着下车。 赵从武站在校门口发愣，三个包子硬是被啃了十多分钟还剩一个，直到一辆公交车停靠在不远处的站台旁，人群鱼贯而出，目光立刻被一个清俊的身影吸引，心脏猛地快速跳动起来。脑海中设想该如何打招呼，而这片刻犹豫，林洋却已随着人流走进校门。青年有些恼火自己的拖沓，一口将包子咽下，赶紧快步追赶上去。 “嘿，阿洋！”赵从武见林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深呼出一口气直接走到了林洋的身侧，张开手臂勾住林洋，将手搭在了林洋的肩上。 “额……武哥早啊。”思考着三相石究竟是什么，耳边传来浑厚的声音，侧头看去，身侧的青年比自己略高七八公分，虽然逆着阳光导致面容看不真切，本有些陌生，不过记忆立即被唤醒，林洋停顿片刻认出了赵从武，脸色有一瞬的僵硬，又露出笑容，打了声招呼。 “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在门口吃早饭看到你，刚要打招呼你就没影了。”看着林洋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也不似梦中那般阴郁，此刻切实触摸到林洋，想起其抚摸晶石传来的细腻触感无数次让自己欲罢不能，体内气血沸腾，赵从武有些脸热，不自觉将林洋搂得更紧，使林洋的肩膀贴在自己的胸前。 “是么，我正好在想题目，没注意。”林洋镇定地挣脱出来，顺口找了一个理由，看着赵从武有些委屈的眼神，虽有些迷惑，还是继续朝教室走去。 “哈哈，阿洋，我们还是前后桌！”林洋没有转头，从语气中就能听出青年的兴奋，任由赵从武按揉自己的肩膀，别说，力度拿捏得还真不错…… 誓师大会上校长激昂地鼓励着同学们奋力拼搏，虽然梦境应该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但目前在学校所经历的事情基本与系统记录的记忆文本一致，林洋不禁疑惑赵从武为什么会对自己格外殷勤，本打算不再招惹，不料竟然发展成这样，明明自己同样是坐了第一班车来到学校，却反而被其热情地打招呼，而到了教室后，得知二人还是前后桌时还露出兴奋的表情，二人的关系像是两极反转了一样，倒像是赵从武暗恋自己，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般变化。 无心听课，一个上午林洋都在熟悉系统的操作与功能，课间也状作休息，实则运转功法，没有三相石的线索，便查找起有关秦朗的信息片段，并通过手机地图，比对秦朗工作的城市以及金鸣寺的位置。低着头正看得认真，下课铃响起，像做贼似地把手机塞进柜子里，与老师的目光交汇，佯装平静地埋头翻了一下试卷。 “有些同学，不要以为选考考得不错就可以放松了，数学语文可占了300分。”十分钟后，老师一声下课，同学们鱼贯而出，林洋也站了起来，想着该以何种方式接近秦朗的父母，又如何保护好他们，毕竟搞定了岳父岳母，就算秦朗不认识自己也好办事。 “阿洋，”正是青春发育的时候，青年略沙哑的声音片刻停顿，试探中带着小心翼翼，流露出一丝犹豫，又很快变得坚定，“一块吃饭吗？” 不同于江南人的普遍长相，赵从武的脸庞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一头乌黑浓密的碎发两边铲平，目光炯炯有神朝气蓬勃，两弯浓密的横眉尾部略微翘起显得几分张扬不羁，原本模糊的面容再次具体起来，连带着那份青春悸动也随之复苏，不由感慨如此英俊的帅哥难怪自己当初会为之心动、为之神伤，不过一切早已如过眼云烟，梦境为假，五年磨砺却为真，更别说如今更是心有所属。 “啊，好。”纵有感慨遗憾，林洋已不在意赵从武与自己的友情有几分真，张鹏豪醉酒所说的是真是假，只淡笑应下。 “走走走，再迟点都没好菜了。”从始至终林洋都表现的神色淡淡，完全不像要告白的样子，赵从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不过听到林洋同意了自己的邀请，立刻眉开眼笑，把手臂搭在林洋的肩上，朝着食堂奔去。 记忆中二人虽称兄道弟，偶尔一起吃饭，从来都是林洋主动邀请，也从没有像今天这般亲密到一路勾肩搭背，暑假拿奖后，赵从武如今也算是个名人，甚至吸引来几个好奇的目光，林洋心中也有所怀疑，却全当不知。 食堂嘈杂，林洋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赵从武却有些食欲不佳，本以为预知了未来，又得到了玄雷石，完成了任务就不用变成丧尸，而自己只要等着林洋向自己表白再欣然答应，二人就能愉快在一起，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一巴掌。 虽然那机械音提示只有随身携带玄雷石，遇到悟道人才会有下一步提示，但赵从武还是将其用礼盒装了起来放在了家中的保险柜里，打算找个时间作为定情信物交给林洋，毕竟这可是自己脑域形成的晶核，梦中自己灵体更寄宿其中，不仅一直被林洋随身携带还被其温养，想也没想就认定了林洋就是那啥劳子悟道人。 “等等，悟道人？阿洋是悟道人，悟了什么道，阿洋难道也有未来五年的记忆？”赵从武筷子一顿，顿时紧张起来了，不时偷看林洋的一举一动，赵从武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林洋的疏离。 “阿洋，你有看最近的报纸吗，我上镜吧。”且不说只是猜测，知难而退也不是赵从武的风格，很快调整好心态，主动制造起话题。 “嗯，很帅，很上镜。”不借助系统，异能的提前觉醒令林洋也能够掌握周遭环境的简单变化，赵从武的细微动作自然了如指掌，林洋抬头淡笑着随声附和道，不知道对方又要搞什么花样。 “阿洋，下周末队里要开庆功宴，你有空吗？”吹嘘显摆容易降好感，球队队友追女生的时候赵从武还是受过一些耳濡目染，虽然高兴于得到林洋的夸奖，但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还是算了吧，我和你队友也不熟，去了尴尬，反而让你们几个放不开。”林洋的第一反应就是赵从武和张鹏豪等人又搞了什么捉弄人的赌约，不过自己现在既没有空也没心情与这几人虚与委蛇，直接婉拒。 “也是……”赵从武有些泄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想到张鹏豪那心口不一阴阳怪气的嘴脸，立刻附和，又灵机一动，转变一下思路，想到了好主意，“不如我单独请你吧，要不明天怎么样？正好放一天假。” “额……武哥你拿了奖，该我请客。”林洋看着赵从武满脸真诚，眼神热切执着却带着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软，竟无法开口拒绝。 “这怎么行！你家开支全靠阿姨一个人在医院工作，阿洋，你都没啥零花钱，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在梦中知晓了林洋有些心酸的家庭往事，知道其母亲的不易，赵从武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没事，我妈好歹也是科室主任手里还有几个国家级的科研项目，一个月给我一千八百块的饭钱，每个月都有剩下几百，够请你顿好的了。”手中的筷子片刻停顿，父亲的突然离世对林洋的性格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从小学开始就变得内敛早熟，从不与人深交，除了梦里和秦朗闲聊时提过一嘴，从没和任何人讲起过自己的家庭背景，包括曾抱有好感的赵从武，“话说，武哥，你怎么知道我妈在医院上班，我有和你说过吗？” “说过的，去年有一次我训练完我们闲聊的时候，”赵从武自然是偷听秦朗与林洋谈心聊天才知道的，目光躲闪而心虚地企图蒙混过去，“嘿嘿，那就这礼拜天，说好了。” “明明我们认识也有一年了，也不和我讲……”绕了一大圈终于达到了目的，赵从武心情放松了下来，意识到秦朗与林洋认识数天就能谈天说地、大被同眠，心中有些羡慕，不自觉地小声哔哔了一句。 “嗯？武哥，你说什么。”林洋听得一清二楚，莫名地感受到赵从武语气中的幽怨，有种在向自己撒娇的错觉，看着眼前阳光帅气的青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轨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来请客，没有看不起阿洋你的意思。”生怕因为自己的唐突降低好感，赵从武诚恳地补救道。 “哈哈，我怎么会这么想。”虽然内心翻江倒海，但面上仍然波澜不惊，林洋埋头继续吃饭，脑海中设想起无数可能。 二人安静地吃完午饭，回来的路上，赵从武仍然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林洋的肩上，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当真是要好的两兄弟。越来越感觉出赵从武对自己的好感有些超出认知，林洋满脑疑惑，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平行时空，而这个时空里自己和赵从武的关系很铁。毕竟自己已经得到了神奇的系统，再来个平行时空的设定好像也挺合理？ 还是说因为自己预见了未来造成了蝴蝶效应？如今除了母亲，林洋的心思都放在了秦朗身上，对于赵从武，只想着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般变化，这辈子既然与其仍是朋友，如果能帮他一把，让他能不变异成丧尸，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