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选项

    仲佳是被冷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先是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随即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恶心极了。他本就爱干净，发觉自己这副模样立刻清醒，撑着地坐起身捏着布满酒渍的衬衫挠了挠头，很自然的爬起身，而后发觉到一丝不对。

    客厅中飘来烤面包的香味，电视也开着……他一个激灵，机械式的朝着记忆中餐桌的方向看了看，已经用完餐的喻明轩穿着一套休闲西装坐在桌子上，拿着一份报纸一边看一边抿着咖啡。

    记忆犹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跪在地上……想到喻明轩厌恶的表情，他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止。既然醒了，干站着也不是办法，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拉了拉自己皱皱巴巴的衬衫，小心翼翼地走到离喻明轩两米左右的位置，轻声道，“那个……我……昨天……那个……喝多了，你，你……打扰你了……”

    说完他用手指捋了捋自己翘起来的发尾，深吸一口气从喻明轩身边走过，飞速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然后回家再也不出门。

    丢死人了。

    “仲佳。”喻明轩却在此时开了口，他平静地看向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衬衫浑身散发着酒味的人，“听到你的名字，看到你的脸，都会让我想起你和其他男人做爱的场面，让我恶心到想吐。若非必要，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仲佳脸变得煞白，他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睛酸酸涨涨的，他吸了吸鼻子，想反驳喻明轩的话，想说他知道他不会回头，没想故意来烦他，却只讷讷说了句，“我那天……没做……”

    喻明轩端着咖啡的手停在空中，深吸一口气，暴虐的情绪不停上涌，终是没有忍住一把将杯子扔了出去，“仲佳，趁我还算有耐心，立刻滚出去。”

    如果不算那黑暗的一个月，仲佳眼中的喻明轩一向是极有耐心的，对他也颇为忍让，反倒是让他自己，一不高兴喻明轩做什么都不是……

    原来喻明轩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原来这些年，喻明轩的忍让与温柔，都给了他。

    可他现在才发觉。

    “我不是故意要来打扰你的，我喝多了，以为回的是……”仲佳极力辩驳着，想将自己在喻明轩面前不堪的形象能够挽救些许，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噤声。

    喻明轩用餐巾纸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的咖啡液，而后起身走到仲佳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按在门上，“仲佳，这是最后的警告，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仲佳捂着被掐红的脖子弯腰闷咳几声，突然问，“那天，咳，你，你说给我两个选项，第二个选项是什么？”

    喻明轩一脚将门边的穿鞋凳踢飞，他忍了又忍，“3”

    “第二个选项是什么？”

    “2”

    “你没有说……啊！”

    余下的话被带着破空声而来的巴掌阻断，仲佳被没有留力的掌风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他舔了舔唇角，撑着地挣扎着爬起来，仰着头看向暴虐的男人，“第二个选项……”

    又是一巴掌过来，仲佳捏着拳仰头生生受了，用衬衫胡乱擦了擦流出的鼻血，固执地问，“是什么？”

    喻明轩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镇静地看着他的仲佳，突然发觉那个固执己见，被宠坏了的小王子好像回来了，如果不得到想要得到的答案，他绝不会罢休。

    他心中烦躁，都离婚了，竟还能如此轻而易举的牵动他的情绪。

    下手太重，手掌都略微有些麻了，“第二个选项，做我的狗。”他语带讽刺地说。

    仲佳却认真地点了点头，盯着他的眼睛，“我愿意。”

    喻明轩瞪大了眼睛，等反应过来仲佳说了什么后一把揪住仲佳地衬衫将他狠狠甩到地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仲！佳！”

    “呜……咳……你……你当时……没给我……你没给我……这个……选项……我还可以……选……”仲佳攥住喻明轩掐着他的手艰难地说。窒息下，他的脸涨得通红。

    喻明轩揪住仲佳的头发将他拖起，左右开弓朝着已经红起来的脸蛋扇去，直到面颊开裂才停手，将人甩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你找死！”

    仲佳虚弱地缩在地上，看着状若疯癫的喻明轩，咧着嘴笑了，“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