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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妃安达之孕期记事

    ——甘平六年——

    高丽不知从哪寻来个珍物,宫里用不上,便不知得了哪位贵人的授意,给悄不声的送到苏尼特去了。满都拉图望着金丝宝盖里的樱桃,满腹狐疑的听恩和叔解释,此物并非所谓的樱桃,其本名为“莲桃”,医经记载,此果长于雪峰密林,百年只结一次,因开花如莲,便得此名,其受万灵滋养,有着能以男儿身承孕的奇效。

    满都拉图这才明白贵人打的何等主意,愤怒之余又凭生些许期盼,可他爱妻心切,万不敢轻易给人用上的,生怕一个不注意伤到王妃的贵体。他把宝盖合上,推给恩和叔和一众医师,淡淡吩咐,

    “此物有无遗症,王妃身子能否消受,待你们好生研究后再予本汗答复。”

    “是。”

    恩和叔捧过盒子带着人们退下了,满都拉图则无意事务,陷入沉思。此事虽瞒过所有皇公贵胄,但不久之后却在内帐不胫而走,魏霜序自然听闻,他自嘲的笑笑,都和亲了竟也能让皇兄起疑,自己真是滔天的本事。但不过一炷香,他便瞧起自己愈发滋润的脸,浮想联翩,拉图儿不愿过继宗室之子,自己单凭这个身子也是有心无力,这个莲桃如若真如书中所言,现下瞧着也不失为妙计。

    是夜,满都拉图抱着魏霜序,轻柔的抚摸他的背脊,有些心不在焉,王妃洞察秋毫的握住他的手扣住,言语温软,

    “那果子如若真的有用,吃了也无妨。”

    “你是如何知晓的?!定是那些个嚼舌根子的奴才又听风就是雨的!看本汗不罚他们——”

    “好了,关他们何事?这事我迟早也要知道的,早些总比晚些好。”

    满都拉图蹙眉半响,终是无奈作罢,叹口气把人搂怀里躺下,

    “此事……你怎么想的?”

    “既然东西已经拿来了,不如就此打消皇兄的顾虑,不然只会没完没了。”

    说着魏霜序一顿,侧头笑眯眯吻上男人的胡茬,满目春光潋滟,

    “你不期待你我血脉的孩子么?”

    “那也不能伤着你。”

    春雨如油,风光正好,恰是窗纱摇动,云雨高唐。两日后恩和叔将宝盖原封不动的送回内帐,满都拉图迫不及待的开口,

    “如何?”

    “此物确有灵效,铁针入瓣散出雪雾,实为难得。老臣在府上寻得一医专,里面明确记有男子服此物得以怀孕,只是……因甬道不够难产而亡。”

    满都拉图倒吸口凉气,心底一沉,强作镇定又问,

    “除此之外可还有难症?”

    “老臣阅遍医书,确没发现有何伤身之处。此物下去只是在腹腔化成暂时的孕宫,待临盆时一同滑出,如若非要说暗疾,只得是吐的比平常女子更厉害些,养的久上几月。”

    众人沉默之时,魏霜序忽然拿起莲桃放入嘴里,几口咽下,毫不在意满都拉图震怒的眸子,让慈和含笑的恩和叔把脉,

    “大汗放心,王妃体质温良康舒,正是莲桃孕育上佳之地。只是这果子是先服后孕,今夜是最宜行房的。”

    魏霜序笑颜狡黠,手顺势勾上满都拉图的脖子,

    “听见没,今日最宜行房——”

    恩和叔很有眼力的退出帐子,拉上门,笑得慈祥。——帐内——

    满都拉图气急败坏的将人按在怀里就开始甩巴掌,魏霜序疼的连连哀叫挣扎,

    “拉图儿为何打我?啊行房最是要紧——”

    “该打该打!如若你不适宜受孕怎么办!你要吓死为夫吗?!”

    接二连三的铁砂掌烙在浑圆,直打的软玉乱颤,魏霜序又羞又疼,直起身就要躲,立时被男人强劲的掌风打回原处,双眸盈泪,满是哀泣,

    “夫君,疼——霜儿只想给夫君生孩子,何错之有?”

    “如果到时如那男的一样难产而死,你让为夫如何自处?你如何舍得?”

    满都拉图瞧着爱人温软的模样,心不由自主软成一滩水,却强自拿起家主之威又扇掴在臀峰,七分力的几下疼的魏霜序抽泣,手小心探过去握住,

    “有太常有恩和叔坐镇,我不会有事的,大不了……大不了药玉用上,总会有法子。”

    满都拉图心疼的揉揉薄肿的两团肉,望着爱人蹙眉呜咽,怜惜的吻吻他的额头,沉声道,

    “如若届时真的两难,本汗可同你讲清楚,只能你活着,没得商量。”

    “好。”

    满都拉图啄咬着小孩的唇瓣,点亮烛灯,将帘子轻柔放下,解开爱人衣襟,温柔的揉捏泛着桃色的双丘,听见耳畔舒服的哼声,浑身燥热,牛根长立,火苗直燃进心头,无可自拔。魏霜序乖顺的跪起身,让男人给擦药油润滑。肉体欢合,缠绵旖旎。男人温柔的操弄着手下滑腻的身体,浅入龙吟。

    魏霜序清扬甜媚的声音若有若无穿出木窗,羞红了天边的拂云,霞光熹微,巫云楚雨,风月常新。直染晕了过往侍女的耳郭,岚沁惜竹则醉心于女红,想着给小主子多做几身衣裳穿呢。

    直至子时,满都拉图才黏糊给人擦洗好身子,满面红光的撩开帘帐,

    “传膳!”

    魏霜序难得不顾体统裹在被子里,大快朵颐,体内的异样感让他不住地面染赤红,扭捏的调整姿势,最终被满都拉图整个拥入怀中,小心喂水,直消灭了一个海碗的饭,才爽利的闭上眼。不消片刻便睡得清甜,满都拉图凝视怀里的人,满溢柔情,只叹此生无憾。这一觉魏霜序直睡满两日,才悠悠转醒,他撑起身子便瞧见不远处正批阅奏折的男人,笑得温润如玉,

    “拉——拉图儿。”

    满都拉图听见人满是依赖的声线,赶忙跑过来抓住他的手,言语关切至极,

    “霜儿可算是醒了,一睡就是两日,吓得我整宿合不上眼。膳已让小厨房备上了,乖先喝点茶。”

    魏霜序安抚的吻吻人的嘴,稍微有些力气的接过大口饮尽,满都拉图细心给人穿好外衣,才合掌传膳,亲自伺候人用好,便将军事俱交由阿拉善处置,自己专心陪人阅书烹茶。整日形影不离鸾凤和鸣的,瞧的下人掩嘴偷笑,一室和谐。宫穹内外无不期盼大妃殿下早传佳音,得孕嫡子,也俱是焚香祷告。

    或因苍天真真的垂怜,不过八日,魏霜序孕兆初显。正值晌午,他出了第四次恭。魏霜序脸颊发烫的坐在满都拉图腿上,还等不及恩和叔来,便又是一阵阵反胃。

    “岚沁——痰盂!”

    岚沁赶快捧过白玉痰盂送到人身前,满都拉图心疼的顺起人的脊背,魏霜序吐的一发不可收拾,直把昨夜的点心全呕出来,胃里酸的双眼含泪,手不禁紧抓爱人的衣角,欲言又止,急得男人直吼,

    “太常都死哪去了?!恩和叔怎的还没来!”

    惜竹刚要去后帐催人,恩和叔便火急火燎进了门,气都来不及喘匀,就取过魏霜序的手,细致的请脉,半响瞳孔微震。所有人心都悬在半空,紧张的不敢呼吸,满都拉图青筋暴起,心急如焚,魏霜序安抚的拍拍人的头发,细声安抚,

    “不碍事的,拉图儿……”

    “大汗无需过分紧张。王妃脉象平滑,已然是胎气入体,暖丝和凤。现下算来已有十日,反胃嗜睡,口腹变化以及频繁出恭都是正常之事。老臣这就给开几副安胎养身的方子。”

    紧绷的弦霎时断开,寒风散尽,春暖花开。满都拉图松口气,心往下一坠,只觉脑子发晕,不由揉揉发涨的太阳穴,恩和叔赶紧合他的脉,语重心长道,

    “大汗这几日郁结于心,不曾好生休息,故而头昏脑涨。”

    满都拉图受到魏霜序责备的目光,立时抱歉的揉揉人的耳垂,连声发誓往后定好好保重身子才好。岚沁同惜竹相视一笑,很是时候的退下,恩和叔则满心松快的去开方子,走出几步还心境极好的哼起小曲,听的二人哭笑不得。满都拉图望着爱人的肚子,只觉好生奇妙,忍不住上手摸,又恐自己不知轻重,伤着小人,只轻触一下就收了回去。魏霜序瞧着爱人郑重其事的模样,笑得满足,

    “拉图儿,我困了。”

    满都拉图有些手足无措的搂过爱人的腰肢,小心将人裹好拍哄,身心轻快不已,竟也一同睡去。黄粱好梦,子时方醒,魏霜序睡眼惺忪的拱拱脑袋,睁开双眸,黏糊糊道,

    “拉图儿,想吃面汤,味淡一点。”

    满都拉图赶紧让人去做,不想端上来魏霜序只吃了两口便蔫蔫不乐的搁下筷子,低声嘟囔,

    “太淡了,星点油水都尝不着。”

    “那霜儿还馋什么?去给你打些葱饼来可好?”

    满都拉图极为耐心哄到,魏霜序认真思忖半响,开心道,

    “盐水鸭!馋得慌!”

    满都拉图惊异的低头凝视满脸精光的小孩,疼惜的挥手,让人再去做,自己则几大口把面汤胡噜殆尽,竟觉得油水正好。他抿抿唇看向爱人的肚子,疑惑顿消,原是孩子不喜欢啊!

    不一会儿,他注视爱人心满意足就着盐水鸭用完一碗饭,总算舒了口气,给人擦完嘴角,细声问,

    “过会儿还想吃点心么?”

    魏霜序摇摇头,喝口茶压下口里的酸意,奏了曲萧示以对胎儿的安抚,果不其然一曲毕,他的胃酸便舒解些许,孩子果然随他。申时侍人得了嘱咐,新洗盘水果端进屋,满都拉图盯着他拿起桃咬了一口,笑逐颜开。

    “拉图儿喂你葡萄吃好不好?”

    魏霜序温柔点头,不想刚用完一串,他便开始反胃,勉强吃进的水果都吐了个干净,满都拉图心疼的要命,却是无能为力。晚膳王妃也只是勉强吃了些鱼羹,见不得一点虾蟹。满都拉图急得直跺脚,亲自找恩和叔取来膳食方子,让厨房按着做,王妃用的多就留下,不沾筷子的就待人想吃的时候再上,伺候的好通通有赏。可汗御人是极为有分寸的,人心齐泰,无人心生怨怼。

    兵荒马乱之际,宫里降来恩旨,藤姑姑带着宫里资历最老的稳婆来了蒙古,随行的还有一车车赏赐绫罗。魏霜序望着诏书,难得胃口大开的用完一盘绿豆糕,勾着爱人念叨,

    “旨上说藤姑姑来了就不走的!藤姑姑可疼我了!是宫里最疼我的!可不能当她是仆人!”

    “对你好的人,拉图儿都不会亏待了去!”

    满都拉图笑吟吟的刮刮他的鼻尖,小心护着他的肚子,让人开心的在怀里蹭,心都化成了春泥,只愿长生天永远守护他真挚纯澈的珍宝。三月后,藤姑姑到了主帐,望着日思夜想的陛下热泪盈眶,满都拉图欣慰的坐在一旁,瞧在眼里喜在心间。藤姑姑仔细擦干净魏霜序的眼泪,板起脸来,

    “可不能再哭了,到时传给孩子可不好!”

    说着她扶着人坐好,自己朝满都拉图福身跪拜,真心实意道,

    “拜见可汗,谢您这般好生善待殿下。”

    满都拉图赶紧将人扶起来,正色道,

    “本汗挚爱的王妃,怎能不好生珍惜。姑姑言重了!”

    言语间阿拉善已和侍卫将车上的箱子搬进侧帐,魏霜序安置好稳婆的住处,直撒起娇让藤姑姑住偏殿,满都拉图宠他的很,又喜他撒泼的样子,怎会拒绝,藤姑姑推脱不掉,只得战战兢兢住进偏帐,担忧自家殿下恃宠而娇可怎么好。但每每瞧着满都拉图宠溺的劲,都笑得舒心不已。

    孕里魏霜序愈发的挑,不吃淡不食甜,太油反胃,太辣也催吐。满都拉图时常捡他剩下的扫底,甜蜜又痛苦。瞧着人越发圆润的腹部,他也越发的爱不释手。但若是摸得狠了,人也是不依的,直瞪大水汪汪的眼眸控诉,

    “你更在乎我的肚子!”

    满都拉图心肝一颤,赶紧亲上人的嘴,含上半时才能哄好。随着月份大了,魏霜序被宠的脾气见长,吃食上挑剔也就罢了,但身子被磨疼了可是要咬人的,男人望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再瞧眼满目幽怨的爱人,咬牙切齿半响,也只得认命的哄,

    “霜儿,我错了,乖不气,再给摸摸呗。”

    最为磨人的是,摸也是不能过分的,把人惹急了就泪眼朦胧盯着你,瞧得人心酸软,一点脾气也没有。他便只能望着被玉养的越发细滑的人在跟前晃悠,强压翻天的欲火,自行泡冷泉去。终于忍过头五个月,到了能行房的时候,满都拉图摩拳擦掌,满心满意都是那珠圆玉润的身子。

    他迫不及待进了里屋,就见魏霜序波光粼粼的瞧着他,身上的薄纱虚掩肚子,细长的腿如那象牙制的筷子,光彩夺目,令人不敢亵玩。他绿眸闪烁的扑过去,小心的抚摸下圆润干净的腹部,就听爱人甜乎乎的开口,

    “身上痒得狠,夫君给揉揉。”

    满都拉图的小兄弟立时站起身,他温柔吻上爱人的额头,手指耐心探入正淌水的小口,听人细细呻吟,笑得促狭,

    “霜儿的小嘴这么痒啊,都流糖水了!”

    魏霜序欲火焚身,直抓住人的手指用力往里探,双眸被滚烫的柔情染的迷离失措。满都拉图理智尚存,怕太用力伤着他,勾出手指抹了油,才探进人饥渴的地方摩擦,小孩止不住的哼唧,满面桃花,犹染胭脂,直勾的人魂都没了。满都拉图咬着牙欺身进去,只觉里面温热的发紧,他扶住人的腰缓慢试探,眼前被滋养的白如瓷釉的腰腿晃动着,险些迷了他的神智。

    男人用力碾过紧吸他的花穴,爽的魏霜序引颈长吟,声音抖得娇艳。满都拉图手摸上爱人的肚腹,便被人扣住,魏霜序大汗淋漓的低声哄着反抗的孩子,

    “哈布日乖,爹爹一会儿陪你。”

    “哈布日?”

    满都拉图言语满是喜悦,魏霜序侧过头凝视他,崇敬爱意溢于言表,

    “这个孩子是我们的春天,也是整个苏尼特的春天。我想叫他哈布日,可以么?”

    “我的珍宝,如你所愿。”

    满都拉图一瞬觉得自己要溺死在爱人濡慕的深情中,他体内川流不息的爱河东奔西闯,烫的他眼含热泪。他用力的吮吸魏霜序的嘴唇,炽热的欲望死灰复燃,身子紧紧交缠,一插到底,水深火热中男人死死扣住爱人的手,直冲云上,魏霜序嘶声娇喘,热气喷涌,身子霎时瘫软。男人搂着他从鼻尖亲到额头,最终停在唇瓣,手轻轻揉捏绵阮如云的双丘,又是几个虎啸龙吟,直压过疲惫大敞的窄道,激得人浑身激灵,他才抽身而出,泄了一地。

    两人火苗骤熄,鼻尖俱是甜丝丝的香味,满都拉图喘着粗气,低头虔诚的吻上他的肚尖,沉睡中的孩子被惊醒,开始活蹦乱跳,魏霜序嘶了下,便被人轻揉腰背,男人的声音低沉迷人,

    “哈布日,父汗的乖孩子,你要好生疼惜爹爹,不要乱发脾气,不要让你爹爹难受,不然父汗可是要打屁股的。”

    魏霜序被逗的眉眼弯弯,头靠在男人坚实的臂膀上,听他温柔似水哼着蒙古童谣,

    “阿布采朵马兰花,额吉买块油糕糕,一齐归家陪娃娃——娃娃问阿布为何带朵马兰花,阿布笑眯眯,我家娃娃带上花,长生天下最好看——娃娃问额吉,为何带块油糕糕,额吉笑眯眯,我家娃娃馋兮兮,额吉给宝做奶糕——”

    孩子被哄的立时停下手脚,乖顺非常。魏霜序亲亲满都拉图,待他去唤人烧水时,笑滢滢道,

    “哈布日,你的父汗是长生天最坚毅的大山,你要好好爱他。”

    池水荡漾,满都拉图细心给人擦洗周身,温存缠绵,便又是一池春水惹人醉。因渝州怡身养性,适宜生产,过了两月,二人便搬到岭枝。

    ——九月十六——

    魏霜序顺利诞下苏尼特太子哈布日,乳名亭儿。父子均安。满都拉图瞧着手间的寺签,长舒口气。诸事平安,求嗣顺遂,宫身金光护佑,佛庇神守,万是有惊无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