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关于林乔
第二天集合。 闵扬顶着一身信息素的味道去集合，冯玉龙看着闵扬一愣，毕竟这里里外外的信息素冯玉龙也体会过，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闵扬从他前面走过。 陈绍岩说的对，与林乔深度结合对闵扬更好，他的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精神阈值平稳，市里也更强力一些。 这次集合一共十五人，全部签署了直升合同，毕业以后直接进入部队。 学校给他们重新分配了教室，训练场地，甚至寝室。还给他们换了新的教官，更新了一套更正规全面的训练方式，甚至添加了更多的文化课。 这样正式的调整让所有人兴奋起来，这意味着他们看到了直属部队的门槛。 陈绍岩担任他们的实操总指挥。 他以为陈绍岩会给他一些下马威，不过陈绍岩面对他神色如常，还是认命闵扬作为小队班长。 晚上他们回到寝室，还是四人寝，闵扬，陈少宇，冯玉龙，还有一个空床。 只不过他们寝室离其他寝室很远，旁边挨着陈绍岩的房间。 …… 训练结束，所有人都去澡堂洗澡，他们的澡堂是公共的，还有时间限制，闵扬准备打水回到寝室擦拭身体，然后在寝室见到了陈绍岩。 “闵扬，来测一下精神阈值。”陈绍岩专门等他的，他带着检测哨兵精神阈值的精准机器。 “不测。”闵扬抱着拳冷笑着看他，表情就像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绍岩也不恼他:“今天拜访了闵家，令堂很是欣喜，托我带封书信给你。” 他拿出那封信，状似随意的说:“你的妹妹很可爱，她很喜欢我送的礼物。” “……” 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陈绍岩应该已经烟消云散了，闵扬阴沉的盯着陈绍岩，恨意汹涌而出。 “陈少校，如果您试图拿亲人威胁我，那您可能要失算了。” “怎么会是威胁呢，我被指派为特训队直升指挥官，等到你进入部队，我也是要跟着去的。”陈绍岩邀请他坐下来谈话，顿了一下略带笑意的说:“你的母亲非常高兴，热切拜托我多多照顾你，甚至为你签下了附属协议。” 附属协议:一些家庭会寻找高等级的哨兵作为保护者，他们为哨兵提供金钱人脉赞助，而哨兵会对齐进行庇护，以及荣辱共享。也就是说，当他们签了附属协议之后，高级哨兵在战场获得的任何荣誉，协议方都会共享，当然，罪名也会受到波及，通常一些有实力的家族会为了孩子精细挑选以为哨兵，来帮孩子走上社会的捷径。 闵扬的母亲与陈绍岩签了附属协议，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陈少校，您为了小情人的一根鸡巴把自己都卖了进去，真是好感人啊。” “闵扬，你觉得按你之前的情况，能活着撑到国家给你匹配向导吗？你得了好处，却还在这里摆弄牌坊，你在嘴硬什么？”陈绍岩句句实话句句戳心:“学会配合我们，没有人会害你。” “让他把屁股撅起来给我操，也不是不能配合。” 陈绍岩没有回他，他等着闵扬的回话，哨兵们稀稀落落的回来了。 “我要知道全部事情。” 陈绍岩带着闵扬来到隔壁。 “林乔是几级向导。”闵扬开门见山问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 “六级或者七级，我们很久没检测了。” “六级的向导，却无法使用能力，呵，我在问他的真实等级，或者说——你们强行越级之前的等级。” “你了解这个没有意义。” “你们为什么要越级?这件事你们打算处理多久？” “这不是你该接触的。” “我没记错的话，这也不是‘少校’您能接触的吧？那么我换一个问题，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 “信息素平衡。” 林乔无法自由控制释放信息素，更无法熟练使用向导的技能，所以信息素会不停的释放，必须由哨兵吸收转化，否则大量的信息素长时间暴露会使周围哨兵失控狂暴，向导本人也会有不可逆的生命危险。 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哨兵向导近三百年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向导信息素失控的情况。 那是二十多年前，一个疯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强行提高了自己的向导等级，然后因为等级过高导致信息素失控，引发了大批哨兵失控的事情。 这件事情引发了社会大量关注，国家第二年就出台了诸多关于向导哨兵的条例条法，其中明确写着禁止以任何方式任何手段强行提等级。 “犯法的事情。” “冯玉龙也是你们的人?”闵扬突然想起在实战岛上，遇见过刚与向导结合过的冯玉龙，冯玉龙等级与自己差不多，如果没有他人帮助，林乔应该不能成功上了冯玉龙。当然，如果冯玉龙自愿的他也没话说。 “那是抑制剂刚失效，等级很稳定，所以控住了。” “向导的抑制剂?你们本事可真大。” 向导抑制剂同样作为禁品，国家严查的厉害，陈绍岩连向导抑制剂都能搞到，可以想到他们废了多大力气。 “现在本事再大也没有了。” 闵扬想不通陈绍岩为什么为了林乔这样付出，以他的的社会地位不可能差一个小向导。 “没有了...”闵扬品味着这个词，这就意味着林乔会随时随地溢出信息素，需要有哨兵不停去吸收平衡。 “哼，原来如此。” 他给自己测了精神阈值，机器显示:偏高。 他昨天才被向导安抚了精神阈值，今天就偏高，完全可以再次吸收信息素并且为林乔补给精神值进行平衡。 对于林乔这个特例，他是在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这样说来，你们是有求于我的。” “求是算不上，最多就是合作共赢。” 确实，没了他还有陈绍岩，冯玉龙，陈少宇，只不过他的匹配度更高一些。 不过。 “陈少校，您为什么心甘情愿的送屁股?”闵扬的问题犀利又直白。 就算林乔这个情况，陈绍岩完全可以反过来作为主导者。他上林乔和林乔上他是一个效果，为什么陈绍岩选择雌伏人下? “如果你还想活命，不要动这个心思。” “最后一个问题，你被标记没有?” “……” 陈绍岩没说话，不过闵扬就当他默认了。 闵扬:果然，废物点心。 多有趣的组合。 一个越级的向导，和一个没有被标记却常年精神阈值平衡的哨兵。 向导和哨兵向来以等级分判实力，多数哨兵认为向导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有意义，至于精神阈值的失控，哨兵们才不在乎，他们认为失控就是回归自然。 历史上唯一一位强行越级的向导因为信息素暴乱而死，他在临死前做了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促进了向导哨兵关系平等。 尽管近年来向导哨兵关系逐渐平缓，但是向导的数量还是越来越少，国家出于保护意图修筑了白塔，将向导们保护在其中。 林乔的出现像是一枚炸弹埋在人群里，一但引爆将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无论林乔和陈绍岩想要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他们都会推动向导哨兵的双方关系。 如果闵扬猜想的没错，林乔和陈绍岩正在组建一个新世界，一个哨兵想要一副向导才能存活的社会，而他闵扬只是其中一个试验品。 但愿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