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年夜晚会（三） 两只蝴蝶
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这名服务员的内心产生了些许疑惑，但是服务员的职业素养让他面不改色，“两位客人……这边没有路了，入口在另一边。” “呃……嗯、嗯”，反应过来了的林听渝一边颔首附和，一边跟着乔初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 等走到见不到服务员的身影时，二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方才的举止有些滑稽胡闹，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对方，对视而笑了。 “哈哈，吓到我了，怎么会这么巧呢？” “是我们做贼心虚了，咯咯哈哈……” “……” “……” 放松过后，乔初澄挽起林听渝的手臂，林听渝与乔初澄互相咬耳朵讲着悄悄话，两个人一边漫步，一边切切耳语，走廊过道里时不时传出一串串银铃般的谈笑声。 两人顺着长廊信步到了服务员所说的“入口”，原来这一楼层是酒店的慢摇酒吧。两个人随即进入了这一间酒吧。 酒吧里面的顾客三三两两地散坐着，灵动跳跃的各式灯光与重音节拍同步协调，变化明灭的暖色调光束不停地扫视全场，将炽热的氛围与一种欲言又止的情感糅合在一起。 柔和的灯光亦是显得昏暗朦胧，林听渝想起乔初澄还穿着高跟鞋，担心她被绊倒，便放慢步伐跟在乔初澄的身后搀扶住她的身子，林听渝不忘轻言嘱咐道：“小心脚下。” 酒吧内的音乐柔和而节奏强烈，乔初澄忽地转过头来，“吧唧”一口，突然在林听渝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走快一点儿”，话音刚落，乔初澄马上回身继续往里面走了。 林听渝愣了一下，细细感受残余在脸颊上的湿润温热之感，她被乔初澄转瞬间的俏皮撩逗得骤生了丝丝的窃喜感。 两人走到了酒吧内侧，里面的位置更宽敞些。富有弹性和丰满度的低频节奏及声压勾起两人想要跳舞的冲动，林听渝和乔初澄下意识地跟着音乐节奏摆动身体。 高、中、低频段层次清晰分明的音乐不断在冲击人的身心，缓拍与慢摇混淆了暧昧迷幻的情调。 林听渝和乔初澄渐渐靠近彼此，接触相拥搂抱，躯体贴得不留一丝缝隙。似有若无的碰触，伴着音乐律动，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温，绮丽缱绻的氛围萦绕在林听渝和乔初澄的四周，温情与炽热同在…… 一段舞蹈后，林听渝差一点儿就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但她及时地在危险的边缘上止步。片刻稍后，林听渝依依不舍地松开乔初澄，乔初澄亦是面红轻喘，眼波潋滟，两个人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歇息。 乔初澄将手肘抵在桌子上，掌心轻托下巴，直直地凝视着林听渝，她的睫毛不时地扑闪，媚眼如丝，她淡淡道了一句，“我口渴了”，乔初澄的嗓音带了些许慵懒与性感的磁性。 林听渝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她笑了笑，轻捏了一下乔初澄的手后，叫来服务员点了些东西。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调酒师调制的玛格丽特，宽边的高脚杯内盛着柠檬黄色的鸡尾酒，杯沿沾了一圈盐巴来平衡口味。 乔初澄啜饮了一口，入口酸酸甜甜，带有清新的果香和龙舌兰酒特有的风味，口感微微辛辣刺激，搭配盐巴却又显得十分清爽。乔初澄似乎是格外喜欢这一款鸡尾酒，一杯复一杯，些许亢奋与欢愉的心境让乔初澄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她的热情也愈发高涨…… 而林听渝饮过几杯后，复加上先前的酒精还没来得及代谢，现在她实在是不胜酒力。很快，林听渝乍看见天花板的霓虹灯一直在转动与闪烁，绚丽多彩的灯光迷花了眼，林听渝只觉得一阵晕眩，她连忙止住，摆摆手：“我……不、不能再喝……喝了，我们回……回去吧。” 乔初澄的脸颊上染了红晕，一副兴致大发的模样。闻言，乔初澄一把将林听渝摇晃的手紧紧抓住不肯松开，她的嘴里还在不断地嘟哝：“不行！不行，我还没喝够呢。” 乔初澄有些不满地撅起嘴来，她不依不饶的模样异常可爱。 “再、再喝下去……今天晚上就……就回不去了”，林听渝竭力劝说。 乔初澄一听更加不乐意了，她的脸垮了下来。乔初澄松开了林听渝的手，一言不发，她斜睨了林听渝一眼，眼眸掠过阵阵幽怨。 面前的女人明艳妖娆，瞪人一眼都让人觉得柔情似水。 林听渝视觉上的冲击不断地与身体上的不适做抗争，她只好用力按了几下太阳穴，待到缓解了眩晕感后，林听渝耐心地哄着乔初澄，“回家喝嘛、回家喝嘛……” 林听渝又攥住乔初澄的手，轻轻地用嘴唇在乔初澄的手背上磨蹭撒娇。 “……好吧……我们回去”，乔初澄被林听渝哄得没脾气了，她站起身子，晃了晃又定住了。 林听渝见势立刻跟着起身，她扶稳了乔初澄，火速地结完账后，林听渝架起乔初澄带着她迈步往大门走。林听渝打算趁着乔初澄现在肯答应的劲头，马上离开这里，不给乔初澄一点儿反悔的机会。 乔初澄被林听渝架着三步并作两步，她都来不及反应，“慢点、慢点，怎么走得这么急？” “呃嗯……酒吧要关门”，林听渝敷衍了两句。 乔初澄不死心，她接着问道，“啊……这样子啊，那你家里有酒吗？还是去我那儿，我家里存了不少酒……” 见乔初澄的酒兴正浓，林听渝急忙回答道，“有、有的，去我家、去我家。” 林听渝回想着自己家里好像没有酒了，但是如果去了乔初澄的家里，估计还得喝上一宿，只好顺嘴胡诌一气。 两个人出了酒店，林听渝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她小心翼翼地扶持着乔初澄坐到了出租车里面。 “等一下、等一下，酒吧这么早关门吗？” “有的酒吧是这样子的……”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没有的事……” “……” 林听渝好不容易才让乔初澄安分下来乖乖呆在后排座椅上，不过乔初澄嘴里仍然在嘟哝着些什么话儿。 林听渝侧着头聆听乔初澄口中的酒话儿，却不料被乔初澄突然扑个满怀，乔初澄的手臂死死地圈住林听渝的脖子不愿松手，“抱住你了！” “先松开、松开”，林听渝费了好大劲才从温香软玉中艰难脱身，而乔初澄乘其不意，突袭似的又一次抱住林听渝的脖子不肯撒手，还同时把双腿架到林听渝的腿上。乔初澄的脸慢慢向林听渝靠近，林听渝用余光瞥到了出租车司机，司机师傅没有反应。但这时林听渝的理智占了上风，她默默地把脑袋往后躲闪，一边试图避开乔初澄，一边极力把乔初澄架在自己腿上的双腿放下。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安静的车厢里暗流涌动…… 前排驾驶座的出租车司机一直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驾驶着汽车，仿佛未曾注意到两位后排乘客的动静一般。 几番周旋下来，一个疏忽，林听渝躲避不及时，被乔初澄一把拉了过去，乔初澄贴近林听渝的耳朵，嘴唇几开几合，乔初澄在林听渝的耳边轻轻地出气。 林听渝霎时间感到痒意如触电般从耳根直达头顶，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片刻后，林听渝静下心来，才发觉乔初澄刚才是在小小声地跟自己耳语。 “我们等一下……在你家里……喝什么酒呐？” 原来乔初澄是想要问这个，林听渝恍然大悟，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儿，“呃，这个呐……白酒、啤酒、红酒，什么都有，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林听渝喝了酒后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到了林听渝的家里，林听渝让乔初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瘫倒在靠背上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林听渝心里紧绷的弦一下子放松后，她先前压下去的酒劲便一股脑儿翻涌上头，林听渝霎时感觉头晕眼花，她合上眼睛，用拳头敲了敲额头，试图驱散晕眩感…… 林听渝小憩片时后，缓缓睁开眼睛，却没看见乔初澄的身影，林听渝茫然四顾，见到乔初澄从厨房里出来了。 “我、我只找到了一瓶水”，乔初澄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她随手拧开盖子，直接喝了一口。 “额嗯？” 乔初澄抿了抿嘴，林听渝看见她的表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怎、怎么了？这瓶水有问题吗？”，林听渝接过来，尝了一口后，她也当即蹙鼻皱眉，瓶中的液体入口立感舌头微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听渝先前已经喝了不少酒，她的感官早就被麻痹了。稍待一会儿后，林听渝的口齿间忽然感觉到一股芳香与甘甜的滋味。 这液体像是一种极富魅力的催化剂，松开人身上的桎梏顾虑，怡情怡性。 浑沌恍惚之间，两个人一口接着一口，把那剩下的半瓶喝了个精光。 不几多时，在不知不觉中，林听渝发现身边的事物一片模糊，唯有眼前人的面容与身姿是如此清晰。与乔初澄对视一眼后，林听渝把平日的收敛抛之脑后，她猛地将乔初澄压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