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他们,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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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清的眼神在一瞬间阴冷,原本准本触摸秦乐的手一顿,他偏过头,森然地看着秦书礼:“你对他做了什么……” 秦书礼勾了勾唇,冷冽的长眸里皆是讥讽:“做你做过的事而已。” 恍惚间,他们似乎大吵了一架,但秦乐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吵什么,耳膜内一阵嗡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陷入黑暗前,他看见许慕清朝他走了过来。 ……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死去的母亲。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彼时秦月漂亮的容颜逐渐衰败,在夜店里赚的外块已经不够母子俩用,加上秦月常年烟不离手,每个月都要去医院几趟,又是一大笔开销。 那时他尚且不知秦月患的是什么病,只知道妈妈嗓子不好,老是咳嗽。 他用攒下的零花钱买了一大袋枇杷,听说这个能止咳,满心欢喜的将其带回家想给秦月吃,到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紧闭着。 他蹲在门外,听着秦月的叫声和男人的粗喘,他知道现在妈妈在和朋友做游戏,不能进去打扰。 最近来找秦月做游戏的人越来越多了,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中,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听见秦月发出这样叫声的场景来,那时他以为秦月被人欺负,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却看见秦月被一个爷爷抱在怀里。 秦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尖叫着将他赶了出去,于是他知道了,妈妈跟别人做游戏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屋内的的声音结束了,秦乐欢快地站了起来,将那一大袋枇杷抱在怀里,想着等秦月出来的时候再献宝似的将其递到对方手中。 门开了。 可出来的不是秦月,是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那男人看见秦乐,眼睛一亮,伸手抬起了秦乐的脸:“你是秦月的儿子?” 秦乐点了点头。 “真漂亮……比你妈妈还漂亮……”男人边说着,边伸出手缓慢的抚摸秦乐的脸颊。 秦乐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觉得身上被缠了一条冰冷滑腻的蛇,恶心的让人忍不住作呕反胃。 他抓住男人的手,想要将对方推开,没想到却被男人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秦月在这时歇斯底里的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长长的匕首,一把将男人从秦乐身边推开,举着刀对着男人便要刺下去。 男人这才松开秦乐,骂了一句神经病,慌不择路地跑了。 秦乐没有多想,抱着那一大袋枇杷,讨好的递到秦月面前。 “妈妈……听说这个能止咳……吃了这个你的病就能好了……” “妈妈?” 秦月的双眸在一瞬间透红,她恶狠狠地盯着又瘦又小的儿子,下一秒,一记响亮的耳光将秦乐的脸扇到歪斜。 枇杷全掉了出来。 秦月劈头盖脸的扇了他十几个耳光。 他不敢哭也不敢叫,脸颊上青紫一片,疼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谁让你过来的!!谁让你过来的!滚!滚啊,不是让你滚远点吗!!” 直到嘴角渗出血丝,秦月才恍然惊醒般停下,一把将秦乐搂进怀里,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疯狂的咳嗽着,破风箱似的喘着粗气,死死搂着秦乐,几乎要将人融进骨血里。 “对不起咳咳……对不起……乐乐……咳……” 一丝血迹渗出了她的嘴角。 对不起……你有一个这么肮脏的母亲。 对不起……给了你一具这样的身体。 对不起……不能让你从小就看见这些。 对不起……不能陪你长大了…… 秦乐哭了起来,他大哭着,质问秦月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说他讨厌秦月,再也不想看见秦月,可两只小手却捞捞环住了母亲的肩膀。 最后,他们一起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枇杷一颗一颗的捡了起来,期间秦月对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好好活着……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可惜他那时尚且年幼,并不知晓其中的意义。 睁开眼。 他已经很久没梦到秦月了。 眼角似乎已被泪痕濡湿,昏暗的房间里点着宁神的沉香。 这股味道是秦书礼身上特有的。 屋内灯光昏黄,抬起头,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挑的身影,男人双腿随意的交叠着,修长的手指支着太阳穴,正低头翻阅着膝盖上的书。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动静,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他。 也许是方才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 秦书礼眼中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可秦乐却莫名联想到了梦里的那个抚摸过他脸颊的男人,那种冰凉滑腻的触感再一次将他的每一寸皮肤缠绕,他的胃部翻涌着,几欲作呕。 秦书礼本身就像一条冰冷阴毒的蛇。 他对这种阴毒冷血的生物向来没什么好感。 身上的异物感已消失了大半,下体两处也不再钻心似的疼,膝盖上似乎缠着一层纱布。 他动了动。 坐起了身子。 秦书礼也站了起来,他们无言对视,谁也没有开口。 那双长眸一如既往的不见任何情绪,接着,男人别开了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乐这才缓缓站了起来,下体的伤不知为何好的极快,身上的几处瘀痕也消散了些许,他在床脚找到了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套上。 穿戴完毕,没有任何停留。 主宅内只亮着昏暗的壁灯,在木制的楼梯间,他依稀能听到花园那边传来的虫鸣声。 万幸,没有遇见任何人。 天空尚且昏暗,乌云遮蔽星月,他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深夜还是凌晨。 秦母在花园里新种了一批月季,甜腻的花香闯入鼻息,他缓步而行,朝着他自己的房间缓步挪动,却忽然想起,秦月弥留之际,病床边上摆着的就是月季。 …… 等秦书礼从厨房里将一直热着的粥取回房间时,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被褥,端着粥碗的那只手青筋爆涨。 “婊子……” 他几乎咬牙切齿,一把将手里的白粥往门边砸去,木门上顷刻间布满蛛丝般的粘稠痕迹。 瓷器在地上支离破碎,留下一摊乱七八糟的浊痕,他的眼下依稀有着乌青,清冽的五官盘踞着散不开的戾气。 想到早上那两人居然为了这婊子特地跑到秦家甚至还想将人带走,他的心里就烧起了一股无名火。 那火越烧越旺,扰的他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也懒得多想。 即使是个野种,他也姓秦。 他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