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小虐/回忆/关系进一步发展）

    11.

    如果说早些年对卓然不可明说的感情只是不懂，那么现在的感情大概就是少女对少男正常的仰慕之情了。

    以前的我们进水不犯河水，他从来不会把他的任何东西放在我的地方来，就比如说他的手，他以前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把手放在我的桌子上，但是现在…

    我自然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把他叫醒，我小心的躲着不碰他，但是他的手并不老实，时不时这东西一下那动一下的，我苦不堪言。

    很快就下课了，我赶忙想去拉住老师，但是卓然睡着了还没醒，我还在考虑是该联系你还是跨过去。

    对他莫名其妙的害怕让我还是不敢叫醒他，看着老师离去，我只能晚上自己去网上查点资料了。

    于是我又坐了回去，跟着趴在桌子上补觉。

    一想到我和他睡在一起我就满心的欢喜，虽然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害怕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一想到他我的心就会很开兴。我想，那应该就是大家常说的喜欢吧。

    12.

    没人和我说过男生和男生之间不能互相喜欢，所以我一直认为这是正常的。

    但是由于害羞，我一直隐瞒着我的心思。

    卓然从一入初中之后，我就感觉他好像对我有点不一样了。

    他对别人当然还是冷漠，但是对我却仿佛有种保护的感情。

    由于身体原因，我做不了过于剧烈的运动，但是初中的体育老师是个非常凶狠的老师，我和他请假他却说我偷懒，还要罚我跑圈。这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我并不想和他说明真实情况，我不想被人当做异类，于是只能顶着大太阳跑了五圈。

    跑完之后，我瘫倒在操场上，睁不开眼，头一次，我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去了一样。两眼发黑，头昏脑花，浑身上下根本使不上劲。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一阵冰凉把我弄醒。

    我一激灵起身警惕的扫视着，却发现是卓然拿着一瓶凉水。

    我松了力，叹了口气。

    他把水递给我，我接过。

    没说一句话，他就走了。我看着我手里的水，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打算真的喜欢他了。

    13.

    其实我自己并不是一个不会和别人交流的人，小时候我也是那种能和任何人玩得很好人，但是，可能是很久没和别人说话的原因了吧，我完全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和卓然说话，在我的记忆中，我和他还没说过一句话。

    我拿着一瓶饮料，早早地来到教室，思考者等会儿怎么说话。脑袋里演示了一千种可能，就连外星人来侵略地球我都想到了。

    但是那天，他没有来。

    不仅那天没来，初中，整整三年，我都没在看到过他。

    我也没问过，虽然心里非常担心，但是我还是过着我的生活，时不时会想起他。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14.

    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有机会了解到他的，但是我没有把握住，或者说，我并不想了解，我可能是害怕我了解到他之后，我会深深地迷恋他，从而忘了我的目标，我不能这样做，纵然我再怎么喜欢他，我都只能允许我在放松的时候后看看他，仅此而已。

    以至于我们之间，大概有六年的接触，我都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在他离开之后，我的生活还是很平淡，跟往常一样，学习，学习，喂小白，可能只是某些时候在学校完成了学习任务，抬头，看不到那个人，心理有一阵的失落，但是很快，我就会强迫自己进入下一阶段，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初中三年，我还是年纪第一，周围的人都很崇拜我，但是每一个和我说话的，偶然在厕所听到过关于我的消息，大概是说我很高冷，深不可测，不好相处，所以没有人敢和我说话。

    其实这样也好，一个人，挺好。

    15.

    我以为我能忘了那个人，但是事实证明，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我还是梦到了他。

    他站在尽头，我努力的去追，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我跌倒了无数次，也爬起来了无数次，但是，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鸿沟。

    我醒来的时候后，天已经大亮，我安抚了一下我那异常的心跳，三年了，我还是没能忘掉他。

    我对他是什么感情？喜欢吗？但是，我和他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如果是喜欢的话那么我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这样的人，我分不清。那是遗憾？可能吧，一想到那天如果他来了的话，我们之间说不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确是一种遗憾。

    今天是开学典礼，我上了国家最好的学校，只要毕了业，我就能有一份稳定且高薪的工作，那样，小白也能不用再跟着我过苦日子了。

    前段时间父亲就给我断了联系，最后他给我打了十万块，还发了一个再见的短信，我知道，我原来的那个家算是彻底的崩塌了。

    母亲早就杳无音信，我问过父亲，但是他和我说她过得很好，我很高兴，现在，我只想说愿你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安然无恙，你们的儿子为你们尽不了孝了。

    我是不孝的吗？大概吧，他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但是我却无法给予他们回报。

    我下床收拾，小白越来越嗜睡，他跟着我也有七八年了，已经进入中老年时期了，身体也越来越不行，而当我毕业的时候他也就进入晚年时代了，所能享受的快乐时光可能也只有那么几个月了。

    这么些年，都是小白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当我迷茫我每天早早的醒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的时候，小白就会在我面前来晃悠，狗能感知主人的情绪，可能，他觉得我心情低落，特意来让我来开心的吧。

    我摸了摸小白的头，他舒服的发出呼噜声，我…实在是对不起他，这些年虽然没让他挨过饿，但确实没让他有快乐的日子，明明当初买下它的时候是想让他过得幸福的，为什么？我就这么没用吗？不仅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就连一条狗自己都不能让他幸福。眼泪盈眶，我得，让他快乐。

    16.

    开学典礼上，大家都寂静的排着队，我心里还在想着小白的事。

    很快，音响响起，先是几位学长为我们演讲了一些事，然后是校长，副校长还有教授，我听的迷迷糊糊，可能是昨晚做的那个梦的原因，没睡好。

    终于，典礼完成，然后他们说第二天开始上课，我就走了。

    头昏昏的，大概是在太阳下站了那么久吧，看来赶紧回去睡一觉了。

    我半眯着眼有着，只注意着地上的路，没看前面，当我撞到人的时候，我想着赶紧道歉，但是我却两眼一闭，没了意识。

    而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医务室的床上，我正准备起家，却发现有人正握着我的手。

    我抬头一看，震惊了。

    那就是我心心念念了好几年，今天早上还梦到了他，即使已经遗忘了他的面容，但是他却依旧在我心中占了不小分量的卓然。

    此时他正握着我的手，趴在病床上熟睡。

    大概是我刚才的动作惊醒了他，他揉了揉眼坐了起来。

    他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支支吾吾的说没事没事，我的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的声音这么好听的吗？他怎么还握着我的手？这么多年他跑哪去了？这些问题一下子堵在我的嘴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又有什么立场说，他记不记得我都不一定。

    我叹了口气，把我的手抽了出来，低头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跑了出去，也没管他在后面叫我。

    这么说起来，好像我从来没告诉过他我的名字。

    17.

    天意弄人，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他，他还故意的坐在我的旁边，上课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只觉得被他看过的地方都一阵发烫。我感觉我的脸很烫，我抬手去摸了摸，却听到他的轻笑声。

    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撑着头微笑的看着我，这下，我的脸是彻底的红了，我拿起书挡住了我的脸，遮挡了他的视线。

    18.

    虽然卓然的行为很奇怪，但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只是不相信会有人喜欢我而已。

    晚自习很晚了，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却发现卓然正坐在自习室对面的长椅上，我原本想直接离开的，没想到他注意到我之后叫住了我，对他生不起拒绝的意思，过去了。

    一开始我只是静静地坐着，想着刚刚做过的那道题，但是卓然打破了那份宁静，他和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19.

    在他三岁之前，他父母非常宠他，可以说是他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他三岁的时候，他父母又给他生了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夺走了他一切宠爱。

    恨吗？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恨是什么，只是很伤心他父母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对她好，晚上都是哄着妹妹睡觉，已经很少和他说话了。

    一直持续着下去，卓然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得来的只是一句他是你妹妹，你得喜欢她，即使喜欢不上来，卓然还是对这个妹妹很好。不过，妹妹因为被家人溺爱着，性格变得非常暴躁，也总是喜欢对他的哥哥挑刺，卓然不仅要忍受着他妹妹的刁难，还有他父母的责骂，因为他没给他妹妹的水量好温度。

    以至于，卓然养成了这样不和别人说话的性格，不过他家里条件很好，周围的人还是想要和他搞好关系。只是他很少回应摆了。

    而在他初中的时候，他的妹妹，卓怡被发现肾

    衰竭，他父母直接把他交了出去，说要用他的肾来就他的妹妹。

    这件事给了卓然很大的打击，他低头说这样，那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吧，只是当时他父母都在关心卓怡，没听见他的话。

    这样，他他请了两年假，一年修养他的身体，一年安抚他的情绪。

    现在，他想开了，他已经和他家里人不向欠了，他离开了他的家庭，想着要靠自己，性格也变了，变得开朗了起来。

    20.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情感，我摸了摸他的头，想安慰他，他却把我抱在怀里，我原本想把他推开的，但是他抱的很紧，而且他的身体还在发抖，我还是不忍心，拍着他的背安慰他，我知道他大概是哭了，没关系，哭吧，哭出来了，一切就好了。

    很久之后，我感觉他没动静了，我以为他睡着了，想着应该怎么办，却没想到他突然坐了起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

    “可可。”

    我想着这么晚了，应该回去了，但是他还拉着我走，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接受了一次，要想拒绝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我只能任由他带我走。

    没想到他带我去的地方是河边，他还买了几瓶酒，说着不醉不归。

    我没碰过酒，他说我喝几口，他只是想找个人陪他而已。看他可怜，我突然想起了我收养小白时他就是用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心软了。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我们两个的故事。

    他说他很早以前就注意到我了，只是当时的他对所有人都没了兴趣，对我也是一样的，只是没想到我和他一样不和人交流，所以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没说过一句话，其实他有想过和我说话的，只是怕我是不是也有什么苦衷，所以他一直憋着，没想到就憋到了现在。

    听着他说，我也是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好像随着这些酒慢慢的消失，我觉得，我好像不喜欢他了，有点高兴，我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发愁了，但是，一个高兴，我却喝醉了。

    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酒店的床上。

    而我的某处正放在卓然的里面，我们两人的身上，都是糟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