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画春册在线阅读 - 第17章软玉握在手

第17章软玉握在手

    方白简愣了愣:“先生,你看着我的伤,也会…….心疼么?”

    虽然“看着疼”和“看着心疼”还是有些区别的,但鉴于方白简现下这模样,柳逢辰还是顺着他的话答了一句:“自然是心疼的。”

    这样的回答,于柳逢辰而言,只是息事宁人,只是嘴上春风,和以往他安慰那些被龟公斥骂的小倌的话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然而,于方白简而言,这就像是他久久泡在黄连罐里,连吸入的气都是苦涩的日子里,忽然得到的一块糖,珍惜地含在嘴里,甜得他能忘掉所有的苦,哪怕只是这糖会化,会消失,那美妙的滋味已是沁入了心底。

    方白简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心疼了,最后一次听到“心疼”这两个字,还是被接回方家之前听他娘说的。

    他娘说,听话,跟方老爷回去,你整天跟着娘在这破屋里受苦受饿,娘心疼。

    可是在听到这个”心疼“的第二天,那个几乎受了一辈子苦的女人就上吊自杀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同方白简说过“心疼”了。

    直到今夜。

    方白简颓然垂下了双手,激动暴躁的气焰已从他身上褪去。清风吹来,吹起了柳逢辰的一缕发丝,发丝拂到了方白简的脖子,虽然只有一瞬,可那轻轻一搔的触感,已足以让方白简登时浑身一颤。他瞪大了双眼,觉得柳逢辰真是好看极了,浑身披着月色织就的丝袍,露出的那一截脖子和一半胸膛白皙柔美。柳逢辰就像是刚刚从天宫下凡的仙人,那么好看,而且,这个好看的仙人还说,他心疼方白简这个可怜人。

    是的了,仙人下凡,为的不就是来救像他这样的可怜人么?

    方白简越想越发神思恍惚,他突然很想走上前去抱住柳逢辰,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会抱住他娘那样,可是他知道,这种想要拥抱的欲望里还掺杂着别的情愫。

    但方白简到底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是个卑微的可怜的凡人,他怎么敢轻薄一个下凡的仙人?他轻声问柳逢辰:“可先生为什么会心疼我呢?先生难道不怕同我太亲近,被夫人发现,从而招致不利么?”

    柳逢辰微微勾了勾嘴角,看着这个方才还气势汹汹地同自己吵架,如今却温顺地着迷地看着自己的方白简,越发觉得这个少年郎真是有趣得很。

    “能招致什么不利呢?无非就是生气将我骂一顿,我脸皮厚得很,被训一训,大多不会往心里去,最坏便是被赶出方家,不再当婉儿的教画先生罢了。可是在方家这段日子,我钱挣的也不少,而我自己本身也不是一穷二白。我有才有貌,有钱有财,还有在方家教画的经历,找个别家继续教画,或者干脆回云梦,都不是什么坏事,既然没有坏事,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柳逢辰凑近了方白简,温柔地拉起了方白简的胳膊,轻轻抚摸着方白简砸练拳桩砸出来的新伤,用难过又心疼的语气说,“若我为了不被方老爷和方夫人盯上,而不同少爷亲近,不阻止少爷伤害自己,知道少爷的秘密,却仍任由少爷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这对我而言,才是一种折磨呐。少爷你看,你又将自己弄出了新的伤,这又得抹多久的药,缠多久的纱布才能好,平日里还得小心翼翼地不叫别人发觉,活得这么累,先生我真的好心疼呐。”

    柳逢辰的动作很轻,手上的薄茧擦过方白简的胳膊,酥酥麻麻;柳逢辰的语气很柔,话语中的体贴抚上方白简的心头,绵绵暖暖。

    先生在摸我,先生在同我说他心疼我。方白简想着,不由自主地伸手将一缕垂到柳逢辰脸上的发丝捋到了柳逢辰耳后。

    柳逢辰被方白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惊,手上的动作一停,抬眼看向方白简便是莞尔一笑:“多谢少爷,我就知道,少爷是个体贴人。”

    方白简耳根瞬时一红,慌乱地低头垂眼看自己的鞋尖,想将自己被柳逢辰抓着查看伤势好的胳膊收回,可柳逢辰却抓紧了,温柔又带着命令道:“少爷别乱动,让我看看还有几处伤。”

    出乎方白简自己意料的,他听了。

    柳逢辰也没花什么多少时间就将方白简的伤看了一遍,同方白简说:“少爷这一回,给自己添了好多的伤,疼坏了罢?趁现下夜深没人盯着,少爷不若到我房中处理一下伤?当然,若是少爷想要回自己屋里处理,我自然也不会拦着。”

    “去先生屋里。”方白简仍旧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仿佛再盯一会儿就能盯出一朵花来送给柳逢辰,作为今夜的谢礼,“我……我没有药了……”

    柳逢辰摸到了方白简那跳得又快又乱的脉搏,在心里偷偷笑了一阵后,才回了一句:“好,那我便带少爷回房,共度今宵。”

    方白简猛然一抬头,惊愕地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柳逢辰:“回房……共度今宵。”

    怎么共度今宵,柳逢辰要留自己过夜么?和柳逢辰在小倌馆里同小倌过夜是一样的么?

    方白简想得阳物竟然也有了勃起的冲动,火燎燎地烧着他的下腹。

    柳逢辰笑出了声,方白简的脸那么红,哪怕只有月光照着也能让柳逢辰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方少爷,看来真的是只没经过人事的雏,稍微撩拨以下,就羞成了一只鹌鹑。

    柳逢辰在心里笑够了,才同方白简说:“少爷莫慌,我只是在逗少爷而已,共度今宵,其实也只是共处处理伤口的那一小阵子时候罢了。”

    方白简登时失落起来,但嘴上却倔强地说:“我有什么好慌的,不就是回先生房里处理伤口么,也不是第一回了。”

    “那便是极好的了。”柳逢辰笑着,拉着方白简离开这偏僻的地方,往自己住的东院走去。两人一路上都不说话,悄没声息地走路,柳逢辰一直拉着方白简,而方白简也从未挣脱。

    到了柳逢辰房中,柳逢辰让方白简坐着,自己则跪到地上将床底那装了各种助兴器具和药膏纱布的箱子拉出来。如同上次那样,因为箱子放得太深,所以柳逢辰得跪在地上翘着臀才能将手伸得足够长。

    在他忙活着的时候,方白简站到了他身后。

    先生的臀,好翘,好想摸摸。方白简看着两眼发直,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触碰那一对被薄薄的裤子裹着的圆润突起。他的阳物,在方才来这里的途上本是已经消了下去的,可是在看到柳逢辰塌腰翘臀的那一瞬,又硬了起来。

    就在方白简的手即将碰到柳逢辰的臀的那一刻,柳逢辰忽然往后一退,拽着箱子就要起身,可是他这一动作,正好迎合了方白简的手,柳逢辰那翘挺圆润的臀,就这么柔软地落入了方白简的掌心。

    方白简先是不自觉地抓了一下那落入手中的圆润翘挺,下一瞬,就像是被烫了一般慌乱地将手移开。

    “对不住对不住……”方白简从脸到脖子是一大片火烧似的红,他转身背对柳逢辰,根本不敢再看柳逢辰,抓着自己的手,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柳逢辰亦是愣住了,方白简在他臀上的一抓,抓得他的心也跟着跳了一瞬。

    难不成方少爷对自己?柳逢辰先是惊,接着是喜,随后又明白了些什么,开始笑。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柳逢辰看着方白简那红红的后脖颈,努力忍笑站了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风轻云淡地问方白简:“少爷方才是觉得我那样掏箱子,太辛苦了,所以才想来帮帮忙罢?”

    台阶来了,方白简自然是顺势而下,忙回答:“是……我是想帮先生的,只是没料到……”

    “没料到我突然起了身,所以才碰到了是不是?”

    “是……”

    “所以少爷不必自责,我不介意。”

    柳逢辰走到方白简面前,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下,掀开他的袖子,面色十分平静地给方白简上药,动作细心又温柔。

    方白简呆愣愣地看着柳逢辰,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的作为竟然真的一点没让柳逢辰生气,毕竟自己方才所做的事,可是完完全全越过了礼教的界线。可是仔细想想,柳逢辰这种翻墙出去找小倌的人,又能有多少礼教可言?说不定,柳逢辰其实很喜欢被人那样对待。

    方白简就这么被惭愧,内疚,羞臊和难以形容的激动包裹着,一会儿觉得自己恬不知耻,竟然对柳逢辰做那样的事,一会儿又让贪婪占据了上风,想要对柳逢辰做不止于那样的事。柳逢辰的臀有着极好的触感,让方白简抓了一瞬便有了上瘾的感觉,他想触碰柳逢辰身体更多的地方,他恬不知耻地想知道这个恬不知耻的教画先生被抚摸时会有什么反应,会叫么?会哀求么?会硬么?会喷精么?

    方白简的目光太炽热,盯得柳逢辰有了感觉。他抬头看方白简,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如同蝴蝶的两片翅膀,在方白简的心头扇起了一阵春风。他问:“少爷,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可是有花?”

    方白简窘迫地移开目光,看向搁在桌上的油灯,那跳动的火苗里似乎都有柳逢辰的身影,他想起了白日里在船上柳逢辰赤条条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心跳得更乱了。但他还是做了回答,说:“我……我只是在想……先生是如何发现我在那里伤害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