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故
接下来几天，带着父亲逛遍周边知名景点，去了武当山，神农溪，天门西塔等等，让每一个地方都留下父亲的身影 这天带着父亲逛完屈原故，准备返程 已是下午三点，车窗外景色飞驰，车辆不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我算了算时间，宜昌到武汉，到家怎么得四个小时左右 用过晚饭得八点后了，这时，我看了下后视镜 逛了一天的父亲，坐在后面憩息 妻子在副驾刷着微博 想到这次宜昌之行，父亲兴致勃勃的样子，虽然累点了，但值得的 还在思虑间，手机响了，行政部通知 第二天公司高层会议，让明早上午九点准时参加，我说好的知道了 挂断电话，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 一路向西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妻子，长长的睫毛，洁白的脸颊 在我心目中，那张怎么看，都看不够的面颊 永远都是那么可爱，那么美丽，那么圣洁 这时，妻子睫毛颤了颤 一双大眼睛，带着一丝疑问：老公，到哪了？ 我：老婆，还有一会，再睡会吧，到家了喊你们 妻子伸了伸腰说：不了，老公你找个地方停车，我开一会 我笑着说：心疼你老公了？那还不奉上香吻，给你老公加个油 妻子透过后视镜，看一下后座熟睡的父亲 蜻蜓点水的献上一个轻吻 坐好后的妻子，可能因为父亲的在缘故 妻子脸色微红的说：满意了吧 我笑着说：老婆，满意的很，哈哈 驾车路上有妻子陪着聊天，精神头好了很多 到达市里后叫醒熟睡的父亲，找了一家韩式烤肉犒劳下 等回到家中，妻子拿着我们父子换下来的衣服去清洗 而我则简单的洗漱就睡下，毕竟开了一天的车又走了那么多的路，真的很累 一夜无话 睡梦中，梦到自己在黑暗中奔跑，身后则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豹子在追赶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跑了有多久，永无止境的奔跑 内心在绝望中，豹子的血口咬住我那一刻惊醒 看着窗外阳光铺面而来，身边的妻子早已没有了倩影 我摸了摸胸前后背和被汗水打湿了的床单，心有余悸的深呼吸，这个梦啊 起床洗漱后，看到正在看电视父亲 父亲：小峰，睡醒了？ 我走过去挨着父亲坐下说：嗯，爸，睡醒了，昨儿您睡得可好？ 父亲：挺好的 父亲顿了顿又说：来也有十一天了，我打算后天回老家，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做 我一脸不情愿的说：爸，才几天，好不容易您才来一趟，在住上一段时间好吧？ 父亲：不行，就后天，待这么多天，我都嫌给你们添麻烦 我：爸，瞧这话说的，我是你儿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父亲不再说话：而是继续看着电视 我挠了挠头，唉，说不通了 这时，妻子悦耳的声音从餐桌传来 早饭好了，过来吃饭 我回应说：好好，知道了 来到餐桌，一边吃饭一边和妻子说：老婆咱爸决定后天回老家 一会我打车去公司，上午没事你开车带咱爸去博物馆转转 妻子看了父亲一眼疑惑的说：爸，怎么不在住些日子？ 父亲停下碗筷说：家里有事得回去，不然不放心 看了看父亲的样子，妻子扭头对我说：行吧，上午我带爸去博物馆 我：好，说完三五除二吃完早饭 上楼换好衣服去书房带上电脑 走到门口时我对妻子说：我走了，钥匙在茶几旁边，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妻子：知道了老公，快去快去，不要晚点了 到公司后，和部门同事们相互打招呼 余光看见黄董带着秘书走过来，我连忙抬头说，黄董，上午好 黄董：嗯，小任你也好，最近休息怎么样？挺好的吧 我回应说：感谢黄董挂记，挺好的，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黄董笑呵呵的说：那就好，听说你父亲从老家过来了？ 我：是的，难得有空，让父亲过来待几天，毕竟好几年没见了，很激动 黄董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嗯，人事部有我给你带的东西，记着拿回家给你父亲带上 我：这怎么好，太让您破费了 黄董说：嗨，这有什么的，就是一点小礼品，你刚安稳下来，就打发你去非洲，算是我私人对你的歉意吧 我忙说：黄董，您这话严重了 您是我的老板，公司安排我去非洲，是对我工作的肯定和信任 非常感谢公司对我的栽培，同时非常感谢黄董您的支持 黄董笑呵呵的说：你能理解就好，不说了，会议室人员差不多到齐了，一起进去吧 我：好的，您请 从会议开始，到黄董发表讲话，再到会议结束 一上午时间快过去了，这时的父亲和妻子应该在博物馆了吧 午饭过后，各部门骨干人员陪同黄董在一线考察 突然裤兜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显示妻子打来的，在众多人目光中，我转身接起来 你好，请问您是訾文雅女士的爱人？ 听着手机那边传来温和的男声，我纳闷这个人是谁？ 我开口说：我是，您是哪位？我妻子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那个声音说：这里是汉江区交通事故救急医院，您的爱人开车出了事故，同行的老人比较严重，通知您赶紧过来 接下来说的什么，我都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抖着，耳边的声音，震耳欲聋一样不停的脑中徘徊…… 我喃喃的重复着……出了事故……出了事故…… 眼前一黑，强忍着天转地砖的昏厥感，无力的坐在地上 不远处的领导和同事们，发现我的异常连忙赶过来……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送我去汉江区交通事故救急医院 一路上心慌又恐惧，哪怕几个同事的安抚，心里还是不安 到达医院下车的我慌不择路，像是大海中的小帆船一样摇摇欲坠 在护士的带领下缴纳住院各种费用后 直到看见额头绷着纱布，胳膊上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的妻子 此时的妻子面颊毫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盯着前方 我走过去用力狠狠抱住妻子，妻子突然挣扎起来大喊着……啊……救命啊 看到这，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开口颤抖着说：老婆，老婆，是我，是我 听到声音后的妻子停止挣扎 大眼睛看着我，双眸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低下头在我的怀抱里失声痛哭，哭着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心疼的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我忙对护士说：我爸呢，同车那个中年人呢？ 护士：那个患者情况不太好，正在重症室观察 听到这，心被狠狠揪住一样剧痛，内疚又愧疚 我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说：老婆，亲亲老婆，等等我好吗，我去看看咱爸，说着松开抱着妻子的双手 妻子抬头说：我也去，我也要去 看着梨花带雨的妻子，我心疼的说，乖，你身上有伤，在病房等我回来 妻子不答，挣扎着起身 我按住妻子不让起身，妻子抬头目视着我，眼角里蓄满泪水 我心软的问护士：我的爱人身体什么状况？ 护士说：给您爱人做过全面检查，除了受到惊吓造成的精神创伤和表面软组织挫伤，没有其它的问题，具体还要等CT出片 出片报告没有异常的话，两天就可以出院。 我：谢谢你，那我的妻子可以下地，陪同去看我爸对吧？ 护士：可以是可以，不过最好去护士站领辆轮椅 虽然说目前患者身体无大碍，但由于受到惊吓浑身无力不说，下地行走也不利于其它软组织挫伤恢复 我：好的，谢谢 捧起妻子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下：等我回来，别乱动 身后传来王凯的声音说：护士，轮椅是在一楼护士站？ 护士：不是，您出门左转一直走，就看到护士站了，那里就有 王凯：好的，谢谢 这时我转过身。对着几个同事们说：谢谢你们，先回去忙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好 王凯：任头，没事的 黄董说了，让我们几个陪着你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说：好，那就不客气了 推着妻子，在护士的引导下来到重症室，看着躺在里面的父亲 黝黑的面容，透着一股倔强和坚强 此时，父亲周边摆满了各种仪器，大夫，护士忙碌着 眼角忍不住又流下泪，擦了擦眼角 我敲了敲窗户 走出来一个男性大夫说：有事吗？ 我：大夫，里面的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大夫：您是病人家属？ 我：对，那个是我爸 大夫：目前患者情况不乐观，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稳定了下情绪说：大夫能明确说一下我父亲的身体情况吗？ 大夫说：详细的没法说明，Ct结果判断没出来，目前患者还在昏迷中，我们正在处理表面细小的软组织创伤 我说：大夫，CT不是很快出片吗？ 大夫解答说：CT分好多种呢，这个是深度CT检测，需要时间久一点 我：好，有结果麻烦通知我 我又说说：最好的药，最好的大夫，拜托你 们，说着我鞠躬 大夫扶起我说：能理解您的心情 您放心，院里有很多本市本省专家大夫，诊断有结果，会通知您的 我：知道了，你们辛苦 说完大夫转身回重症室，而我，则隔着窗户喃喃细语 身旁的几个同事宽慰着说，任头，振作起来，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我双手揉揉了疲惫的脸颊，强迫自己精神点 我：今天麻烦你们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两口子在这就好，都回吧，谢谢 王凯：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打个电话就行 我：好 送他们出了医院后，我给黄董致电感谢 电话里黄董说：家人平安，没什么大事吧？ 我：感谢黄董，具体还在等检查结果 黄董：好，和你说一下，已经让公司司法部门以你的名义去了解这次事故的主次，回头刘洋会过去找你 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我说：知道了，谢谢黄董对我的照顾，谢谢 黄董：嗯，没事了，心放宽些，一定要照顾你自己，才有更大的精力去照顾家人，知道了吗 挂断电话后，去医院旁边的超市买了些水果和几瓶水 一阵铃声从裤兜传来，我看是陌生的电话，接起来后 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您好，任国平的家属对吧？ 我忙说：对对对，是我，诊断有结果了吗？ 那个女声：是的，您到北楼这边来吧，403室心脑专科 我：好，马上过去 拎好东西，匆忙回病房 放好东西，转身坐在轮椅上的妻子说：老婆，咱爸诊断结果出来了，我过去下 在病房里乖乖等我，好不好？ 妻子：不要，一起去我也想听 我无奈的说：行，带你去 到了403，敲门进屋后，里面有几个大夫和患者 我开口说：任国平家属，哪个是主治医生？ 左前方坐着的大夫说，这里 推着妻子走过去，我说：大夫你好，我父亲情况怎样？ 大夫推了推眼镜开口说：患者现在基本情况已经掌握了，等清醒了会转移病房 我：好的 大夫又说：据造影片子来观察，患者结果有好有坏 好的消息是，会有轻微脑震荡，后期积极治疗，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点了下头，绷紧了身体，示意大夫继续说 坏消息是，患者脊骨受到外部压迫，神经受到严重损伤，这一点很棘手，手术治疗风险很大 手术成功了，经过积极康复训练会恢复满意状态 手术失败，将会面临终生瘫痪 讲到这里，我手握了握拳头问：手术成功率多高？ 大夫说：百分之40，虽然国内有很多患者成功案例，但不排除因人而异，具体还是得看患者 术后恢复进度。 我：大夫，那什么时候手术？ 大夫：正要询问你，这次手术比较棘手，本院目前无法独立完成，家属同意的话，我们会联系上海和北京神经科专家，到我院联合会诊 我忙说：同意手术，最好的大夫，还要用最好的药，只希望贵医院大夫们，全力以赴一定要治好我父亲。 大夫：那好，院里会尽快联系上海和北京知名专家前来会诊，最快明天中午手术 现在，得等患者意识清醒和处理表面创伤护理。 我：知道了，那这次手术需要多久？ 大夫：大概3－5个小时左右 我：哦哦，行，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大夫：这是应该的，没事了，你们回病房休息吧 我：好的大夫，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