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骨科年上]被哥哥痴汉的日子在线阅读 - 四十六:同床异梦,出轨者的自我谴责

四十六:同床异梦,出轨者的自我谴责

    46  同床异梦,出轨的自责

    谢衡一开始没考虑过这些久远的事,关于今后的职业规划,关于生活的设想。

    谢衡学习成绩不差,大学上的是中等学校的一流专业,但却似乎一直是浑噩度日。他的生活其实很平淡,准时准点的上课,大学四年除了偶尔因事迟到或缺席,一堂课都没有逃过,成绩也在中上游。大四的时候跟刘煦冬在一起,实习期对方发出邀请他就去了。

    现在谢愉一下把这些问题抛过来,谢衡实在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

    谢愉似乎也在给他独立思考的时间,回到车上之后,一路上都没再跟他说话。

    谢衡住的小区有些年代了,还有地面的停车位,谢愉将车开到楼下,熄了灯,然后跟着谢衡进了楼道。

    楼道的灯还是没有修好,或者说物业根本没有在定期检查、维修这些公共设施。

    谢衡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扣,一把一把地试锁。

    谢愉开了手机的灯,站在谢衡身后给他照明。

    试了五六把之后终于打开了,谢愉咂了下嘴,不耐烦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一串子钥匙啊?还长得都这么像。”

    “有两把是学校宿舍的,有的是社团办公室的,还有单位办公室的柜子和打印机的……”谢衡认真回答,拉开了房门,开灯、进去换鞋,转头朝谢愉道:“家里没有别的拖鞋了,你直接进来吧。”

    “刘煦冬的呢?”

    谢愉把手里的袋子放到玄关的柜子上,那里面装的是之前谢愉说送给他的T恤,“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他不经常来,就没备。”

    谢愉应了一声,站在门外没动,“你还记得我生日什么时候吗?”

    谢衡对他突然的发问很不解,想了想回答道:“有点印象……好像是圣诞节。”

    谢愉面色有些不悦,“我只过阴历生日,只是你在的那年正好碰上圣诞节而已。”

    “噢”,谢衡点点头,抬眼看谢愉,眼神是在询问他要不要进来。

    谢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谢衡,“你那工作就不要去了,如果没钱用的话,就用这张卡,密码是我生日,里面存了十万块钱,信用额度是二十万。”

    谢衡一时没反应过来,捏着银行卡听谢愉交代完,才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有一些存款,工作的事我考虑一下,自己会处理的……”

    “给你就拿着,钱放在手里烧得慌吗?”

    谢衡抿了抿嘴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从中考之后,他和谢愉分开回到姑母家,谢民州会定时给姑母抚养费,上了大学之后,他的学费卡里也会被定期打入一定数量的钱,一部分用来交学年的学费,剩下来的用作生活费绰绰有余。因为性格原因,他只和同宿舍的人相处地较为亲近,所以没什么需要定期花钱维持的社交关系。添几件当季的新衣、一个月去几次电影院用作娱乐消费,除此之外,谢衡没什么爱好,平时也几乎没有特别需要用钱的大宗,闲暇的时候他又会去餐厅当服务生,故而手头是有些存款的,即便谢民州停掉了他的生活费,或者面临暂时性失业,他短时间内也的确不会缺钱。

    “我就不进去了”,谢愉看了眼手机屏幕,“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周一我要出差,大概周五回来,你考虑清楚,到时候给我个准话。”

    “那我送你下楼……”

    “然后我再把你送回来?”

    “嗯?”谢衡一时没反应过来,习惯性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什么事不干,你送我、我再送你,没完没了了还。”谢愉回答着,不知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他眉弯眼笑地看向谢衡。

    客厅暖黄的光打在谢愉脸上,被楼道昏暗的背景衬着,显得他五官轮廓越发深邃,唇角翘起的弧度刚刚好,不是讥讽也不是冷笑,是真挚又温暖的笑。

    上天真是格外优待这个男人,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是禁欲性感,笑起来又有另外一种风情。

    谢衡被这男人的笑容晃了下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在谢衡看来,谢愉这人的性格是很奇怪的,阴晴不定,发火和发笑都没什么征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没什么共情能力,所以不擅长揣摩和预测别人的心思。但跟谢愉相处的时候,他用不着没话找话,也不用特意去迎合谢愉的心情、绞尽脑汁去接话茬,因为谢愉是个很自我的人,从很大程度上来说,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想法。

    于是谢衡就木讷地回应了谢愉的笑声:“噢……”

    谢衡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谢愉倒是没觉得扫兴,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走了,嘴角还带着未消弭的笑意。

    没有谢愉这个不确定性因素的存在,谢衡的生活自然而然地趋于平静。

    可能因为这段日子过于波澜起伏,久违的平和竟然让谢衡有些适应性不良,他甚至在上班的时候盯着报表结算页面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然后就被路过的主管叫出去训话了。

    “你这样子在工位上不做事,还不如去厕所玩会儿手机呢……虽然今年实习生人数不多,但你一直是这个工作态度,也转正不了……我说你以前做事挺利索、也细心,数据核算很少有差错,这几天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还是……”

    谢衡把自己的异常归结为辞职前的焦虑。

    主管训斥着,谢衡就沉默地垂着脑袋,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在考虑怎么辞职——直接跟上级表明之后找人事递交离职申请?要不要跟刘煦冬说一声,毕竟这个工作是刘煦冬介绍他来的。或者干脆无视谢愉的话,做到这公司倒闭再找下一份工作……

    “谢衡?谢衡?谢先生!请问你有在听吗?!”

    那主管突然拔高了嗓子和声调,把谢衡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对不起……我头有点晕……不好意思……”

    真是拙劣的借口。

    主管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敲着办公桌面,撇了撇涂得鲜红的嘴唇,“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给你算病假。”

    “好的,谢谢。”

    谢衡恍惚着走出了主管的办公室,回想起那位主管女士拔高的声音,他觉得莫名地熟悉,回隔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打开抽屉看到一副一次性手套——之前的午餐外卖送的,外包装很像安全套,上面还打擦边球地写着模棱两可的广告语——他想起来这声音在哪儿听过了。

    在那个酒会,他和谢愉腿交的厕所。

    渐渐的,这主管的脸和那晚厕所隔间的吟哦娇呻交融在了一起,在谢衡的脑海中具象化了。

    尽管谢衡知道,那主管并不清楚当晚他和谢愉也在那个漆黑的厕所,但他一想起那晚自己的放荡行径,依然羞耻得不行,热气蒸上脸,红透的脸颊看起来就像真的生病了似的,旁边座位的女生看见还给了他一张退烧贴。

    回去之后,他窝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的恐怖电影,晚上到饭点的时候刘煦冬来了。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上周末在谢愉家里,之后就是在手机上聊些日常。听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但谢衡和刘煦冬平时就不是很热络黏糊。

    谢衡去开门的时候,刘煦冬提了个粉蓝包装的纸袋子站在门口。

    谢衡认得那个袋子,是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他偶尔得闲的时候会去排队,然后拍两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难为刘煦冬记得,还大老远跑到店里去排队。

    “怎么这会儿来了?”谢衡顺手接过甜品袋。

    “我下班的时候上楼找你,你们主管说你请病假了,我给你发了条微信你没回我,我就过来看看。”

    “没事,就是受凉了有点头晕。”谢衡说道,眼神有些躲闪。

    刘煦冬打开鞋柜,着眼瞧了一圈,“我拖鞋呢?”

    谢衡正朝厨房走,脚顿了顿,“换季我就给扔了,旁边不是有双一次性的吗?”

    刘煦冬皱了皱眉,蹭掉了鞋,弯腰拆一次性拖鞋的塑料纸,嘟囔道:“放柜子里也不碍着你什么事,扔了干嘛……你又没给买新的,我来了穿什么啊……”

    谢衡没理他,去厨房关了火,坐在沙发上吃泡芙。

    “晚上做的什么吃的?”

    “昨天晚上的排骨汤下的面条,你要吃就去厨房盛,给我剩点面汤就行。”谢衡应道。

    他点开手机,看见蒋倩发了条朋友圈,是一张故意模糊的照片,里面是四五个人的聚会合照,配文:惢惢太漂亮啦![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谢衡盯着看了一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最中间那个女人像谢愉的高中女友。但是照片实在很模糊,只能看个五官轮廓的大概,谢衡也不能确定。

    “这么专注?看的什么?”刘煦冬端了面条过来,坐在了谢衡对面旁边,碗底太烫了,他放下碗一边朝手指头吹气,一边朝谢衡手机看了眼,然后讶异道:“这人脉可以啊小谢!朋友圈里还有人认识明星?”

    “嗯?”谢衡不解,他平时只偶尔看电影,但并不关注娱乐圈的事。

    “许惢啊,就之前演的那电视剧的女二,我那段时间不是给你推荐的么,你果然没看!”

    谢衡被戳穿有点心虚,舔了舔手上的奶油,“我忘了……”

    “好啊你!”刘煦冬坏笑了一下,起身把谢衡扑倒在沙发上,伸手要挠谢衡的痒痒。

    “别弄……哈哈……哈哈哈…煦冬你别闹……刘煦冬!哈哈哈……”,谢衡怕痒,一面笑,一面在沙发上扭着腰,手里的半块蛋糕也拿不住,蹭得手和脖子上都是奶油。

    两人慢慢停下来,谢衡的笑还挂在脸上,发丝散乱,细边眼镜松松垮垮地滑落在鼻尖上,细软的腰肢被刘煦冬压在胯下,身上沾的动物奶油散发着香甜的奶味,刺激着人的神经。

    刘煦冬喘了两口气,抓着谢衡手腕的手慢慢松开了,他慢慢俯下身,快要亲吻到谢衡嘴唇的时候,却被后者一偏头躲过去了。

    刘煦冬身上一僵,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不知道是刘煦冬的语气过于脆弱,还是谢衡出于出轨的心虚,抑或是良心上的不安,谢衡缓缓抬手,抱住了刘煦冬的肩膀,笑了一下,“没,一下子这么亲近,我不习惯。”

    笑完,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刘煦冬的脸色有所缓和,他撑着沙发起身,“再亲近的也不是没有,还没习惯吗?”

    谢衡从背后贴了过去,安慰着、甚至是有些讨好地,“我们做吧?”

    刘煦冬总是如此贴心,没有戳穿他的谎言,故意给他难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