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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理由是给我当狗吗

    翌日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我头痛欲裂。

    清醒后有人可以把醉酒做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可惜我是另一种。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调教小孩儿。

    我逃一般地下了车,我只能做到让自己不更难堪而已。

    我起床艰难的洗了澡,才发现自己眼睛哭肿了,幸好是下午,室友已经上课去了。

    我没有勇气再去找他聊天,连聊天记录都不敢翻看。

    似乎没什么机会联系了呢!

    浑浑噩噩,却不能不上课。

    我翻开课表,一下午满课。我带了个棒球帽压低勉强出门,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法律的大楼。

    我想,只是进去逛逛。

    随便挑了个楼层,我走上去。

    第一间是个二十多岁的男老师,没他帅。

    第二间也是个二十多岁的男老师,还是没他好看。

    我低头开始怀疑法律这么好学吗?

    老师竟然都这么年轻。

    第三间,哦没事了,一个白头发老头儿。

    第四间还是男老师,微微发福看样子已经四十左右。

    法律大楼还真是男人院儿。

    准备下楼,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脚步一顿,想都没想就走过去。

    果然是他,他真的有课。

    大概是上课的原因,他戴了一副乌金边的眼镜,看起来多了点斯文败类的气息。

    我从后门溜进去,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

    他的课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精彩,放眼望去竟然没一个睡觉的。

    至于讲了什么,我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只记得他声音比昨天严肃一些,依旧是平缓而清冷的声线。

    不知不觉铃声响起,他一秒钟都没拖,起身就走。

    我坐在位置上没动,他教材还在桌上,我猜他下节课应该还在这儿。

    果不其然,他又进来了。

    换了一批学生,他不知道是何时看到的我,紧锁眉头开口提醒。

    "准备上课了,有的同学注意别走错教室。"

    大家以为他在开玩笑,哄堂大笑。

    我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

    但我没动,反正大学允许蹭课的,你管不到我。

    他果然没再说什么,调整了课件就开始上课。

    我报复性的感到快乐。

    旁边的同学凑过来跟我打招呼,“同学,你学什么专业的?”

    我起了兴趣,好奇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别的专业的?”今天出来得匆忙,我并没有带文学史书。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可能觉得我这个问题傻逼。

    “除了不是本专业的,上陈哥的课谁敢不带书?”

    听他这话,我扫了一圈,确实桌上都有。

    我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他这么凶啊!不带书会怎样?”

    他像找到知音,合上笔记本大吐苦水,“他倒是不会怎么样,只是不带书压根听不懂。他的期末考试可不会勾重点…”

    我点点头,没有多惊讶,我们专业也有两个资历的老教授,平时一板一眼,考试也是不会放水的。

    他可能觉得我没当回事,不服气地补充。

    “陈哥是我们院儿出了名的魔鬼,他可一点不留情面,不会管学生死活!”

    我刚想接话,心有感应般抬头,他果然也看向我们,边讲课边下来。那个男生也即时打住话头,嗖地坐正。

    我想嘲笑的,但似乎没有资格,默默闭嘴了。

    他踱步到我旁边,用教鞭点点我的桌角。

    幸好,不是敲在我身上。

    他似提醒又似提问,我拿不准。他没理我,直接把手中的教材放到我桌上,在各种我听不懂的名词术语中抽出一句一一“好好听课。”

    一瞬间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这儿了,我赶紧压低帽子避开。

    不会管学生死活?

    那个男生干笑两声,“你运气好!”

    运气好?我满心腹诽翻开书。

    ……

    对不起,我也不想辜负好意。可是,我看不懂啊!罪过罪过……

    两节课过去已经下午六点了,肚子的叫声才提醒我一天什么都没吃,不过我确实没什么胃口。

    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你过来一下。"

    我顿感不妙,抬头一看果然他对着我喊。

    我心虚地看了看周围,大家都陆陆续续出教室,没人注意我。换个角度想,老师叫一个学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把帽子再压了压,磨蹭过去。

    "陈老师,您的书…"我递给他,又想开溜。

    "你今天下午是有课的?"他几乎是笃定的语气,我辩解不出一个字。

    他忍不可忍地把我带上了车。

    "我昨天是怎么说的?"

    我知道他是问哪一句——好好上课下不为例。

    "在你眼中学习一点不重要对吧?父母教的学费是捡来的吗?他们朝九晚五的工作你就是这样认真学习回报他们的成果的?反正成绩无所谓毕了业继续啃老是吗?"

    我从没听过这样责问,我想抬头解释,对上他严厉眼神的一瞬却如鲠在喉。泪水不受控的就这么大颗大颗落下,我努力用衣袖擦干,但好像无休无止。

    "我,我和老师请过假了…"

    他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几乎是嘲讽的语气。

    "请假?可真理直气壮啊!请假是你这样用的吗?在你辛涵看来什么事情都比上课重要对吗?你用什么理由请的假,是告诉你的老师你想当别人的狗没被同意影响心情了吗?"

    我哭得更凶了,泪水就这么不要钱的涌出来。

    他的车就停在学校里,下了课的学生不时三三两两路过,因为他刚刚训诫提高的音量已经有人回头看向车里,我只感受到被剥了衣服扔在街上的羞耻。

    眼前的世界彻底朦胧不清了,连带着怒斥我的他,我哭着抓住他的衣袖,只剩下摇头。

    “求…求你,别在这儿。”

    他总算发动了车,我不知道要去哪儿,终于离开学校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