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章前篇帅府金丝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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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莫言的房门被大力的拍打，程洛斯醉醺醺的声音传了进来 “开…开门！开开…门！让我……进进去” “少爷，你喝多了小姐恐怕是睡了，我扶你去房间休息吧！” “睡了？” “嗯，睡了！“ “哦…那…那我也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等她醒！” “少爷！哎呀！不能坐地上，会着凉的，小姐…小姐…” 外面吵吵嚷嚷的半天不消停，莫言皱着眉，到底是于心不忍，起身走到门口，犹豫片刻后，开了门 喝醉的男人，身上的大氅被丢在一旁的地上，军装上都是大片的灰尘酒渍，领口松松垮垮，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瘫坐在地上，平日里收拾整洁的头发也被弄的乱糟糟的，嘴里嘟嘟囔囔的都是要在这里等她，莫言皱着眉看了他一会，末了叹了口气 对管家说道“叫几个人，抬他回房间休息吧！” 说完便转身准备回房，刚转过身，瘫坐在地上的男人，便踉跄的爬起来，却又因为喝的实在是太多了，爬了几次都没成功 索性直接不起，就近抱着莫言的腿便不肯撒手，嘴里嘟囔着“别走……” 莫言尝试几次都没能将腿抽回来，瞧着一旁面面相觑却不打算上前的卫兵和管家，咬了咬牙索性蹲下身子去推，推了几次程洛斯都是纹丝不动 莫言气的牙痒痒，而程洛斯被接二连三的推搡也弄的火了起来 猛的松开抱着的小腿，扑身上前将莫言整个人都扑倒在地 莫言被他下了一跳，惊的大叫一声，这下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来扶 折腾了有一会，才将两人分开，卫兵抬着酒醉撒泼的程洛斯进了莫言的房间 而管家则扶着被他吓到的莫言起了身，两人身上都是灰尘，莫言裸露在外的小腿和手臂也被这一扑弄的擦破了皮 管家连忙招呼人来，替程洛斯换了衣服，又带着莫言去清理了伤口，终于消停下来，莫言回到房间却见程洛斯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床上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向床边，扯着他的袖子往下拽，边拽边厉声说道 “程洛斯！给我起来！滚出去！” 程洛斯换了干净的衣服，又被喂了醒酒的药，此刻头昏昏沉沉的，被莫言这一拽，神智难得的有些清醒了几分 可他这性子哪里是那种能吃亏的人，猛一用力将莫言拽着的手收了回来，顺势将莫言也带进怀里，在一翻身，将女人稳稳的压在身下 “我头疼的厉害，你别闹！” 莫言挣扎了几下却挣扎不开，又急又气，低头便朝着程洛斯脖子咬了大一口 程洛斯被这一口咬的瞬间清醒，龇牙咧嘴的起身摸着脖子大叫 “莫星颜！你谋杀亲夫啊！” “程洛斯！我撕了你这张嘴！” 这段时间的憋闷，一股脑的被莫言发泄在程洛斯身上，手脚并用向他招呼，厮打了半晌后，终于卸了气，瘫在床上不想在动 程洛斯却咧嘴一笑，摸了摸被拍的疼痛的肩膀后，倒头栽倒在莫言身边 “发泄完了？舒服了？” 莫言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摆明了态度不想搭理他 程洛斯“嘿”了一声，用手支着头去逗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还怎么的？姑奶奶还没消气？”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莫言却听出了些别的，翻身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消气？你哪惹到我了需要我消气？” 其实这话很好回答，程洛斯此番行事确实不够磊落，若是就此说开了但也没什么，就做个真小人又能怎样？ 反正以他的性子也未必在乎君子之名，可程洛斯却没开口，定定的瞧了莫言一会，在次瘫在床上 “星颜就非要做我这个小舅妈？” 这一问反倒将莫言问楞了，若说感情上，周穆棱和莫言确实对程洛斯有所亏欠，可这……哎…造化弄人！ 若是周穆棱是别人，到还没个所谓，只道一句，先来后到也就罢了！ 可…这舅甥…莫言没回他，而是推了推瘫在床上的程洛斯 “酒也醒了，回吧！我累了要睡了！” 程洛斯没动，闭目养神，莫言等了一会连他是真不打算离开，有些负气的起身，刚准备下床，便被他拦腰抱了回去 这一抱程洛斯便不肯再撒手，任凭莫言怎么叫嚷挣扎，他就是保持原状，闭目养神也不言语 只是唇却紧紧的抿着，仿佛是在生气，莫言挣的累了，渐渐也消停下来，粗喘着平复间 忽然听到身后，程洛斯幽幽开口道 “不管怎样，名义上我都是你的未婚夫，这点到哪里都是改变不了的！” 莫言语结，这家伙！半晌莫言才回道“便是夫妻，我不愿你又能怎样？” 程洛斯冷笑一声“不愿？好啊！那你大可看看有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混蛋！” “谢谢！” 最终程洛斯还是在莫言房间住了下来，虽然说没发生什么，可莫言却觉得这家伙没按什么好心！ 第二天，程洛斯将生活用品全部搬到莫言房间里，打定了注意要身体力行的向莫言证实昨日的话 莫言这次却没拦着，就是拦也是拦不住，又何必呢？更何况从昨日来看，程洛斯就算住进来，也未必真的会勉强她做些什么 否则趁着昨日酒醉该发生的事恐怕早就发生了，也没必要这样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的来 对于这恩人家的孤女，程洛斯还是有几分尊重在的！ 只是莫言没想到这住就是半个多月，渐渐的莫言越来越急，周穆棱那边没个消息，而且程洛斯虽然说并不太限制她的自由，可不该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律没出现过 哪怕莫言刻意去寻周穆棱的消息都未曾夙愿 最后莫言只能将注意打在程洛斯身上，这天，程洛斯带莫言出门，莫家的老宅子已经修缮完成，随时可以入住 程洛斯带着莫言回到老宅，本意是怀旧，借此机会，也唤起两人幼时的记忆 都说青梅竹马，可在莫言这里，青梅是有，竹马嘛…… “星颜！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不记得！” “那这里呢？” “不就是个桌子么？不记得了！” “哎！你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程洛斯，你在那年我三岁半，你觉得我能记得什么？我六岁不到便离开这里了，你觉得我会记得这里什么？这里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真的没印象了！” 程洛斯呆愣了一会，原本兴高采烈的脸也渐渐垂了下去，好一会，才重新抬头看向莫言 “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我讲给你！” “你三岁那年，我刚到这…………” 莫言被他这幅样子，弄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许对程洛斯来说，这里是他童年回忆中唯一弥漫着幸福惬意的日子了 莫言没在开口阻止他的话，而是做在石凳上安心的听他讲故事！ 故事讲到一半，程洛斯扭头看向莫言一脸的茫然，完全是像在听他讲述童年回忆，并且是毫无参与过的回忆 “你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了么？” 莫言收回支着下巴的手摇了摇头，随口扯了个慌“那时候我太小了，记忆很模糊，唯独记得，那颗树好像和谁在树下玩耍过！” 莫言会这样说完全是因为日记里提到程洛斯时的描述，日记本里提到过，在戏台上无意间瞥见程洛斯的背影，很是像童年时一起玩闹的玩伴 依稀间记得是初春时分在一棵桃树下，满院子的桃花，那场面极美所以印象深刻了些 程洛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后兴奋的起身快步走向院子里的桃树 “对！对！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最喜欢让我背着你摘桃花，可我俩的身高加在一起也总是够不到，每次都是我爬到树上摘，你在地上捡，莫伯伯还总是埋怨我们说，等到秋天桃子又要少了一大片！” 莫言抿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说到底他并不是那个幼时跟在他身边的小丫头，其实就算是那个小丫头，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对这个幼时的竹马，也只是用了幼时玩伴这几个字眼来代替 程洛斯见她不肯搭话，叹了口气“也罢！物是人非，今晚我叫人将你的行李搬来，你…还住你从前的房间，可还记得？” 莫言摇了摇头，程洛斯不语，转身离开，莫言起身想了想跟在了他身后，穿过了正厅来到了内宅，又走过了主屋，程洛斯带着她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小院子 大步走向门前推开门，略带怀念的逛了一圈后转身看向莫言 “怎么样！还满意么？都是按照你小时候的样子复原的 莫言四处看了看，对他点了点头“很好，多谢，你费心了！” 很显然莫言的回答并未得到程洛斯的满意，可遭受了一天的挫败，程洛斯显然已经不差这一遭了 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和莫言闲散的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便匆匆离开 莫言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程洛斯恐怕是对她身份有所怀疑了，只可惜身份是真，忘记了从前也是真！ 他怕是真的要失望了！ 果不其然，夜里程洛斯以宴请莫家亲眷为由，将莫家旁支剩余不多的族人纷纷叫来，在带到莫言面前一一相看 可看来看去，无非都是说，莫言长得像莫夫人，晚宴开始，众人落座后，程洛斯姗姗来迟 随手拿起酒杯说了几句客套的场面话后，便立刻切入正题 “诸位叔伯，今日请各位家长前来，一则是告知各位，小侄不负众望将星颜带了回来，二则也是为了完成已故父母之命，小侄与星颜，自小便被父母定下婚约，如今小侄既已寻回星颜，自是该完成父母遗愿，只可惜小侄家中无长辈，所以还要麻烦各位叔伯替我和星颜相看个吉利的日子完婚！” 莫言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一直站在身后的管家突然上前，替她到了杯酒，同时在她耳边默默的说了句“岚城，大帅！”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莫言沉思良久，见场面又是异样的热络，只得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