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曾经暗恋的人约了一炮

    天色将暗，房间内的光线变得昏沉，沈云穆抬眼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摸索着开了卧室的顶灯，亮如白昼的灯光下，下午才买的润滑和清洗用具被摆在桌面。沈云穆打量了半晌，在心底嘲笑自己近似于自掘坟墓的行为。过于明亮的环境让他心底有些不自在，颇有些自欺欺人地关了顶灯，换成只能勉强照亮卧室的地灯后，拿起东西转身进了浴室。

    门铃响起时沈云穆正好吹干头发，等人上楼期间，没事找事地翻出柜子里的茶叶，顾从之推开虚掩的门时沈云穆正端着茶壶走到桌边。

    “来了。”沈云穆放下茶壶，“不知道你喝什么，随便泡了点茶。”

    顾从之随手关上门，无所谓地耸耸肩，也走到桌边坐下，“都行，反正也不是来喝茶的。”

    他看着沈云穆倒水时微微弯下腰，宽松的浴袍领口里，胸前的大片肌肤暴露在外，忍不住勾起嘴角调笑：“沈先生果然穿什么衣服都很诱人。”

    沈云穆置之不理，不紧不慢地倒好两杯茶，一杯端到顾从之一侧，接着将早已放在桌上的一份资料也推过去：“这是我上个月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但是请务必带套。双方有义务保护对方隐私，事后两人各不相关。”

    尽管都是必要的内容，不过顾从之第一次见人约炮时还这么一本正经，靠到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认真交涉的人。不得不说沈云穆长得格外好看，在酒吧时穿着深灰色的衬衫，一小撮头发扎在脑后，其余的碎发随意散下来。整晚只是坐在角落里，抬着酒杯时不时抿两口，除了偶尔回应他的朋友外几乎不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人胡闹。在酒吧混乱的光线里他显得神秘又傲慢，即使如此也有不少人在暗中频频打量着，不过最终还是被自己抢占了先机。

    换上浴袍的沈云穆坐在敞亮的客厅里，周身的神秘感消失殆尽，可却依然美得让人目不转睛，顾从之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神情，心底忍不住就产生了一些恶趣味。

    察觉到顾从之过于肆无忌弹的眼神，沈云穆顿了顿，抬眼看向他：“顾少爷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每次和人约炮之前都要先谈判吗？”　顾从之毫不收敛，继续看着他调侃到。

    “只是确保安全。”沈云穆仍然不搭茬。

    “好吧。”顾从之笑了笑，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这才终于收回了进屋以来就没离开过沈云穆的眼神，直起身拿出手机翻了翻。

    “还好我记得拍了照，这是我的体检报告，给大人您过目。”顾从之把手机转了个向，轻佻地递到沈云穆眼前。沈云穆没接，只扫过一眼便起身往卧室走去，顾从之也起身跟上。沈云穆停在门口，指了指左侧的房间，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浴室在这，你去洗澡，架子上的毛巾是新的。”说完便转过身，片刻后又加了一句，“我在卧室等你。”

    顾从之看着沈云穆走近房间，终于从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一丝慌乱的味道，莫名觉得心情大好。

    沈云穆坐在落地灯旁的大型靠椅上，拿起下午随手放在一边的书漫不经心地翻着，一个字也没看进脑子里，倒是不知不觉就发起了呆。

    顾从之不认识他是意料之中。他回国后向朋友打听过顾从之的消息，知道顾从之从来不和床伴谈感情，也不和第一次的人做，据说是因为嫌麻烦。所以在顾从之主动找上他的时候，他原本想拒绝，可又怕再次擦肩而过。他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最终还是隐瞒了自己从没和人做过这件事，答应了对方的邀约。

    哪怕只一晚也好。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顾从之的声音，沈云穆一惊，手里的书也滑落到地上。像只受惊的兔子。顾从之在心里想着。

    “没什么。”沈云穆回过神，眼神从顾从之赤裸的上身移开，故作镇定想把书捡起来，往下伸的手却被人捉住。顾从之俯身捡起书放到一旁，左手握住沈云穆的手腕，右手扶上他的肩膀，将人按在椅子的靠背上，低头吻住因愣神而微张的嘴唇。

    沈云穆霎时乱了心神，对方试图挤进自己的双腿之间，他变下意识地想用另一只手将人推远，抬手却碰到了对方精瘦的侧腰，赤裸肌肤的触感让沈云穆立刻收回了手，对方却得寸进尺欺身而上。沈云穆退无可退，紧张得忘了呼吸，浑身发软，毫无抵抗力地被人解开了衣带。

    顾从之终于放过被吮吸得湿红的唇瓣，偏头吻上侧颈。衣襟很快滑向两侧，温热的手掌在腰侧游移，沈云穆缩了缩身子，微喘着气开口：“痒。”

    顾从之埋头舔吮着，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串红痕，放在腰侧的手滑向背脊，安抚地摩挲着，直到身下的人慢慢放松下来。

    沈云穆勉强找回了呼吸，脸上的薄红却始终不退。右侧的乳头突然被人捏住玩弄，奇怪的感觉蔓延开来。他竭力克制住声音，身体却忍不住微微扭动，试图侧转过身子躲开作恶的手指，却不想把左乳送入了别人口中。

    敏感的乳尖被反复舔舐，沈云穆浑身一颤，双手抓住座椅两侧，紧紧抿住嘴不肯出声。顾从之不满他的克制，牙齿叼住乳头轻轻碾磨，终于如愿听到了沈云穆的闷哼，这才松开被濡湿的乳头，继续向下侵略。

    沈云穆还穿着灰色的内裤，内裤前端早已被渗出的液体打湿，晕开一小团深色的痕迹。一只手从内裤边缘探入，将硬挺的物什握住。沈云穆紧贴住椅背，喉结被人轻轻舔咬着。被别人握住的感觉太过刺激，只是上下套弄了一会儿，多日没自慰过的沈云穆便交代在了顾从之手里。

    “沈先生的精液好浓啊，多久没做过了？”顾从之附在沈云穆耳边低声调笑，沈云穆臊得浑身发热，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不去理会一旁的低语。顾从之本还想再欺负一下他，转头瞥见他微微泛红的眼角时却突然有些心软。没想到这人脸皮这样薄。顾从之拿纸擦干净手上的东西，拉开沈云穆挡住脸的胳膊。沈云穆闭着眼睛也不反抗，不想接着一个轻柔的吻就落在了眼角。

    顾从之自己也有些意外，以往他和床伴的亲吻总是为了性欲服务，或者是为了让对方放松，或者是为了进入状态，这样纯粹安慰意味的吻实在是有违他的一贯作风。不过现在不是为此纠结的时候，沈云穆回过神来，主动环上顾从之的肩颈，凑上去在嘴角落下一个吻。下一秒顾从之就把人再度深吻着按回了椅背。

    顾从之将他的双腿从两侧抬起，大大分开成“M”形挂在两侧扶手上，眼看着自己被别人完全打开观赏，沈云穆再也维持不住自己一贯镇定的表情，低垂着视线把发烫的脸转向一边。冰凉的液体突然滴落在暴露的臀缝里，陌生的感觉让沈云穆企图并拢双腿，却被不轻不重的一掌打在大腿内侧。

    “自己抱住腿。”顾从之的轻抚着被微微泛红的地方命令到。

    敏感的大腿内侧被掌掴，下身却不管不顾地再度挺立起来，沈云穆从耳朵到脖颈都开始泛红，闻言只得顺从地抱住膝弯。顾从之围在腰上的浴巾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沈云穆抬眼便看到硕大的分身，不禁有些瑟缩着再次转过头去。

    “沈先生喜欢被打吗？”顾从之终于看到这人脸上有了不一样的表情，愈发不肯放过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带有润滑的手指试探地戳了戳穴口，小穴却紧张得一只手指头都探不进去。

    “放松。”又是一巴掌落在臀侧。暴露在外的小穴不受控制地缩了缩，竟主动吞进一小个指节去。

    “沈先生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被打屁股才肯听话？”顾从之慢慢按揉着手指周边的软肉，又在先前的位置上落下一掌。

    沈云穆觉得自己已经羞耻到了极限，甚至不敢去听顾从之说的话，只管死死闭着眼睛，黑暗里后穴的手指与落在臀部的巴掌都变得格外清晰，手指往前探了一节，从未触碰过的柔软内壁被人一寸一寸按揉着，搅弄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而后又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巴掌提起注意力，如此循环往复。还没等他适应，突然间后穴里按到了某个地方，沈云穆浑身一抖，皱着眉不自觉地发出暧昧的低喊。

    沈云穆自觉失态，努力想控制住自己，可身后的手指丝毫不放过他，不停地在那一小片软肉上打旋按压。他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后穴不停传来的刺激却让他连呼吸都在发抖，只能不停地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他始终逃避似的闭紧双眼，眼角却泛起大片潮红，眉头难耐地皱起，先前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微张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挺拔的身躯蜷缩在靠椅里，在手指的动作下微微扭动，丝质的浴袍大敞着，衣襟被压得皱皱巴巴，脖颈到胸前再到腰侧都被人留下了淫乱的痕迹，原本白嫩的臀肉上还有凌乱的粉色指痕，而他只能被迫抱住膝盖，双腿大张，把挺立的阴茎还有腿间最私密的一切全部暴露在人前。

    顾从之看着沈云穆在自己手下逐渐失控，食髓知味般不愿收手，只想要做些更加过分的事。顾从之继续给人做着扩张，逼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穴怎么吃下第三根手指，每每想要移开视线，巴掌就会毫不留情地落在屁股上。直到沈云穆被欺负得开始求饶，顾从之才终于停了手。

    手指离开了小穴，突然的空虚感让沈云穆无地自容。顾从之戴上安全套，空出一只手揉捏着沈云穆的后颈让他放松，“我要进来了。”

    顾从之早就难以忍受，身下的东西涨得发烫，他还是第一次给人做这么漫长的扩张。阴茎对准了小穴缓缓插入，尽管他已经尽量小心，身下的人还是疼得皱起眉头。所以他不喜欢和雏儿做。顾从之心底叹气，却还是认命般地俯下身亲了亲沈云穆的额头安抚。

    顾从之揉捏着泛红的臀瓣，偶尔轻轻拍打着。沈云穆只觉得痛感与酥麻的感觉同时传来，顾从之忽然吻了吻他的嘴角，低声说了句“忍一忍”，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硬物就直直捅了进来。一时间他连痛呼也做不到，生理性的泪水从眼中不停溢出，沈云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要被撕裂。

    顾从之抚着脊背给他顺气，等人喘过气来，才开始慢慢地抽动下身。

    “顾…从之，好疼……”沈云穆疼得失去理智，早忘了什么羞涩和克制，说话也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顾从之第一次听沈云穆喊他的名字，心底仿佛某一块地方被击中，不禁软下声来诱哄：“乖，没事的，忍一忍好不好？”

    沈云穆哼了哼算是回答，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冰块融成了春水，让顾从之难以自持，缓缓抽动着下身在肠壁内摩擦。沈云穆低着头小声闷哼，被顾从之抬起下巴，灵活的舌头撬开牙关，敏感点被重重擦过时高高低低的呻吟声从唇齿间泄露出来。

    结束时沈云穆几乎直不起身，折叠起来的姿势让他从尾骨到腿根都泛着酸，终于把腿放下后一动也不想动，由着顾从之帮他擦拭干净。

    顾从之看着沈云穆餍足懒散的样子心底发笑，“好了，我抱你去床上好不好？”

    沈云穆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应答，顾从之便把人抱起来，小心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或许是因为刚刚做完，沈云穆格外依赖顾从之，看到顾从之把他放下之后就想往外走，他忍不住问到：“你要去哪？”

    话才出口，沈云穆便觉得自己有些多事，想再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却又无话可说。

    好在顾从之似乎没放在心上，“我去洗个澡，你好好休息。”

    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沈云穆：“第一次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他做到一半时多少就看出了对方毫无经验，他以往约人从不约新手，一方面他约炮从来只是为了自己舒服，第一次做费心费力又讨不了好，另一方面他怕遇上有初恋情结的人，自己若心不在此，难免耽误了人家。

    沈云穆闻言心下慌乱，急忙解释到：“抱歉，顾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我们既然说好了事后互不相干，我也不会食言的。”

    顾从之没说话，随口嗯了一声便转身去了浴室。

    沈云穆泄气般地瘫进了被子里，只觉得自己刚才都在胡言乱语，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是对的。前一夜就几乎没睡，今晚又被一番折腾，他想着想着，转眼就陷入了睡眠。

    等顾从之换了衣服从浴室回来，沈云穆已经熟睡，睡梦里似乎也不安稳，紧紧皱着眉头。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关上落地灯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