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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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里飘出阵阵药香，白芍算着时辰，把药端进了主屋。 明渊坐在榻上，瑶珠便坐在他怀里，只是小脸惨白，毫无血色。 “大人，药来了。” “放着吧。” 明渊用大手捂着她的小腹，帮她缓解疼痛，“可好些了？” “好多了……” 瑶珠昨天在逍遥阁被他干昏过去，明渊带她回了主屋，正打算今日继续，没想到刚起床，就看见瑶珠对着身下血迹发呆。 她的小日子来了。 明渊虽然欲求不满，却没真的禽兽到连她的小日子都不放过。见她肚子疼，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命令下人抓药煎药，手炉都备好了。 明渊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吹了会儿，才送到她唇边。白芍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怔怔的。 魔君在情事上对郡主那么粗暴，怎么这时候温柔起来了？ 明渊不是不知道白芍的敌意，只是他贵为魔君，根本不在乎一个凡人怎么看他。 只要瑶瑶喜欢他就行。 一碗药很快喝完，他又让人炖了些补血的汤羹。 “要不要派人问一下你师父？” 瑶珠捂着小腹，靠在他怀里，闷闷地道：“不要……” 倒不是因为害羞。 她虽然不是每次小日子都会疼，但疼的时候，都是自己把脉，师姐帮她炖汤熬药，根本不好意思拿这种小问题麻烦师父。 “没事就好。”明渊握着她的手，将猫儿放在她腿上，给她取暖，捂着小腹，“要不要再睡会儿？” 瑶珠摇头，“不要，难受。” 小日子的时候，身下很不爽利，睡着也不舒服，还不如醒着，和他说说话。 她见明渊一直盯着自己小腹看，“没事，真的不疼了。” 明渊摇头，“不是这个。”却也没说清楚是什么，欲言又止。 “究竟什么事？” 明渊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瑶瑶，你的小日子一直这么准？” “是……呀？” 瑶珠捂上嘴，脸色有些红，也有些失落。 成亲前两人就有了夫妻之实，那时候小日子准时来了。成亲以后，他们几乎没日没夜地混在一处，她的小日子还是准时来了。 瑶珠摸着小腹，心情也沉重起来。 怎么还是没动静呢？ 明渊忽然打个喷嚏。瑶珠四处望了望，明渊怕她着凉，窗户都关上了，门也只开了半扇，哪来的风？ 她灵光一闪，看向明渊：“你能闻到？” 明渊不自然地道：“能。” 很浓的血腥味。要是旁人身上染着这个味儿，他早把人踢出去了。 瑶珠忽然有了好奇心，悄悄问他：“人身不是你的原身吧？你的原身是什么？”她瞅了白猫儿一眼，促狭道：“莫非是猫儿？” 威武霸气的魔君原身是猫儿？会不会太好笑了？ “……” “说嘛说嘛。” 瑶珠拽着他的衣袖撒娇，明渊着实无奈，“说了你也不认得。” “那就变出来让我看看？” “不行。” 无论瑶珠怎么撒娇恳求，他就是不松口，“会吓到你。” “怎么会？我胆子很大。” 明渊无语。 的确胆大。 敢闯入幽魂峰取药材，敢在他魔君面前使小性子，还敢嫁给他魔君。 薜荔进来禀报：“大人，崔奇求见。” 明渊往书房去了，留薜荔在房里陪她。 瑶珠一直没注意她，此时听她言语，知道她是魔界来人，这才将她细细扫了一遍：“你有些眼熟？” 薜荔一礼，微笑道：“承蒙夫人惦念。奴婢在宫里浴殿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宫里说的当然是魔宫。瑶珠想了一会儿，脸渐渐红了，低声说：“是你呀……” 明渊把她按在浴池边肏干的场面，她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明渊到了书房，就见崔奇脸色有些兴奋，“确定了？” “确定了，就是司墨不会错。” 明渊冷笑一声，目光幽幽，“他还敢在凡间逗留。” 崔奇：“司墨被凡人女子迷住了……” 他本来想说司墨不光敢在没恢复的时候下凡，还敢在凡间与那公主过日子，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可随即想到面前这位，他侍奉的主君，也是离开魔界和凡人郡主成亲，便把剩下半截话咽了回去。 魔君的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敢在凡间逗留这么久，跟夫人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也就是自从司墨受伤后天界以为他死了，守备懈怠，不曾派人巡查过，否则早就发现他的踪迹，派兵过来围剿。 崔奇：“并非属下要阻止君上对他动手，只是凡间不比魔界，也不比其他地方，稍有动静就会惊动天界，真的要动吗？要不要再使点计策？” “计策要有，不过得等个好时候。”明渊算了算，“等他离京千里再说。” “是。” 京城有真龙天子的气息护佑，不光遮掩了魔气，没让司墨发现他，也遮掩了司墨的神息，让明渊以为送长乐公主回来的只是神使，不是神君本尊。 要不是安平公主送来了帖子，让他发现了端倪，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至于为何帖子有问题？ 那得问问司墨。 他打伤了安平公主，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缕很淡的神息。 若非明渊和司墨是老对头，非常清楚对方的气息，肯定无法发觉。 如今他借着安平公主的人，摸清了司墨的行踪。司墨被凡人盯着，肯定想不到他头上。 让他想想，该做个什么局，把司墨坑进来？ 崔奇犹豫片刻：“只是还有件事……” “说。” 明渊沉浸在即将报仇的喜悦中，没太在意他的犹疑。 “司墨和长乐公主感情甚好，杀了司墨，自然称我们的意，只是长乐公主难免伤心。” 崔奇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而长乐公主和夫人感情不错。夫人幼时进宫，长乐公主就多有照拂……” 明渊脸色一僵。 如果是别人杀了司墨就罢了，瑶瑶顾念姐妹之情，会讨厌别人。 偏偏要动手的人是他…… 这就有些难办了。 明渊沉吟片刻，“先布置下去，待我考虑考虑。还有，此事别让夫人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