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上面已经决定了由你来坐这个位子

    蓬地一声，一阵白色的轻烟飞散，愿望精灵出现了！

    光滑圆润的蓝色线条，柔软温暖的宽阔嘴唇，高贵典雅的金色颈饰，出现在戚风面前的，不是灯神，而是哆啦A梦。

    “大雄，又怎么啦！”伴随着孩子气的抱怨声，哆啦A梦盘腿坐在一团轻烟上，看着戚风，“事先说好，同样的忙，我只会帮你一次哦！”

    相同的愿望只能实现一次，下一次如果还想要类似的效果，必须换一种方式来表述愿望，这也是召唤愿望精灵的铁则。

    “这是，这是实体化的愿望精灵？”几位位高权重，独掌一省的红衣大主教都凑了过来，啧啧称奇地看着3D立体化，浑身看起来像个充满弹性的蓝色肉球的哆啦A梦，“从来没听说谁召唤出来过这么高清无码的愿望精灵！”

    感觉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古怪的用词，算了以后再说吧。戚风选择了忽视。

    “愿望精灵的本体是长这个样子？而且还说话了？我用的时候都只有模糊的意念，告诉我可以向他许一个愿望，他会帮助我实现。”另一位红衣大主教也绷不住架势，用看新鲜的好奇口气说。

    坐在最高位的龙阳日天犹豫了一下，也慢慢靠了过来，盯着哆啦A梦看了一会儿：“愿望精灵竟然长这个样子……这是什么，是狸猫吗？”

    “是猫，是猫啦！”哆啦A梦气恼地挥舞着圆乎乎的拳头，“你们到底有没有愿望，没有我就走啦！”

    戚风本来也没什么愿望，他又不敢说我只是没事儿召唤你拉出来溜溜。

    这时龙阳昊天突然脸色严肃：“傲天，不要随便许愿，这样清楚还充满灵性的愿望精灵，我从未听说过，这可以成为你以后的一张底牌，不要把重要的愿望浪费在这里。”

    几位红衣大主教虽然有点不着四六，似乎叫龙阳狂天那位大主教还没忍住捏了捏哆啦A梦的厚嘴唇，并发出了“有点像奶子”的小小声发言，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最先考虑到了如何让戚风的愿望术能发挥最大利益。

    “想个没什么用的愿望就好了。”龙阳日天拍板。

    戚风犹豫了一下，看向哆啦A梦：“你有铜锣烧吗？我，我一直特别想尝尝铜锣烧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什么？你居然想要我的铜锣烧？”哆啦A梦一脸痛苦，掏出了一个，“呐，就这一个！”

    戚风刚要接过，陡然感觉到了几道沉重的视线，抬起头来，几位大佬却都没有看着他，只是回到座位，做高深莫测状，但戚风就是感觉有种神秘的力量压在了他的肩膀：“有点少吧，你一定还有很多吧？给我看看！”戚风灵光一闪，直接将手伸向了哆啦A梦的次元空间袋，最后从里面掏出了八个铜锣烧，气得哆啦A梦张牙舞爪：“没见过你这样的坏人！气死我啦！”

    伴随着蓬地一声和一蓬轻烟，愿望精灵·次元空间袋之主·多种因果律武器执掌者·不叫狸猫的狸猫·蓝胖子·哆啦A梦，消失了。

    戚风狗腿地向几位大佬一人献上了一个铜锣烧，自己留了一个，剩下的两个，按照龙阳日天的命令，一个用刀切成小块，分给了在场的龙阳霸天和其他几位大主教级的龙阳家族成员，另一个则留了下来。

    “嗯，这就是愿望精灵给的甜品吗，味道确实满独特的。”几位红衣大主教就着身边帅哥的手吃了，也都纷纷点头。

    “恩恩，果然是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戚风说完，感觉这两句点评美食的万能金句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呢……

    “给傲天找个贵族礼仪老师吧，怎么这么粗鄙不堪的话都说出来了。”某位红衣大主教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

    龙阳日天看了戚风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将手里的铜锣烧吃完，吩咐道：“最后那个拿给厨师，让他想办法仿制一下，争取做出更好吃的味道，下次看看能不能贿赂愿望精灵，让他将愿望实现的时间和次数增加一下。”

    戚风听了，目瞪狗呆，到底是成为了枢机大主教的人物，这个思路，自己就没想到啊……

    见识了戚风召唤的愿望精灵，接下来就又该商讨戚风的事情，几位家族大佬互相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执掌北寒行省的龙阳酷天开口：“怎么样，要不要让他试试，那个东西？”

    “还是稳妥一点吧，毕竟，是那种级别的禁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了。”龙阳昊天淡声说道，“傲天现在的级别，听说已经成为了神甫？我记得走得时候，他还勉强才刚刚算是牧师吧？据说他能进步这么快，是因为在密西领进行了一场特殊的大圣祭，甚至就连神降，都是大圣祭之后出现的，这个孩子，很有潜力。不如让他去狂龙骑士学院吧，先让他升到主教再考虑那个东西的事情。”

    那个东西到底是哪个东西啊，大佬们打哑谜真的不是好习惯啊，给我看给我看吧，我保证给你们破译出来那个沙雕神的真意啊！可惜戚风不敢也不能这么说，只好无奈地等着家族长老们发落。

    几位红衣大主教都同意了龙阳昊天的看法，戚风想起龙阳霸天的话，也从现在这一团和气一口同心的气氛里，读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见几位红衣主教都认可了戚风的天赋，龙阳日天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

    几位红衣大主教除了龙阳昊天之外，都来自其他行省，现在还要赶回去，便都起身离开。将他们送走之后，龙阳日天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单独将戚风留下，大厅里连侍奉的骑士都没有，只有龙阳日天和戚风两个人。

    他坐在那张家主的椅子上，盯着戚风看了好久，把戚风看得都有点发毛了。

    “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闹出的动静倒是挺大的。”龙阳日天淡淡说道。

    戚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有说话。

    “今天之后，你就是家族内定的下一代宗主，未来的枢机主教，只要你不犯下大错，家族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你也不要忘了你的一切是谁给的，要时刻准备好，为了家族，付出你的一切。”龙阳日天缓慢又低沉地说。

    “是，我明白。”戚风装作乖顺的样子应了一声。

    或许是听出了戚风声音里的敷衍，龙阳日天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为了家族，付出一切。”

    这一次，他的语气并不重，但戚风却骤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忍不住抬起头，满脸惊容地看着他，这回不敢再敷衍，认真点了点头。

    龙阳日天盯着他又看了许久，才垂下眼眸，低声说：“为什么你突然就对神的真意领悟得这么深刻，神降之时，你真的见到了神么？你现在通晓的一切，真的是神赐给你的么？”

    这是戚风早就想好的，刚要回答，可是龙阳日天骤然抬眸，深沉的黑眸似乎有雷霆闪过。那道雷霆似乎也劈在了戚风的心里，戚风微微一愣，心里陡然醒悟，龙阳日天，怕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龙阳日天的双眸再次沉了下去：“兔神世家执掌教皇圣座三十年，他们是绝不可能轻易交出那根权杖的，分桃世家常年隐居幕后，却是最为阴险狠毒，南风和断袖勾肩搭背，一直与我们为敌。我们龙阳世家这些年持续上升，已经到了极盛境地，一家五红袍，冠绝十大世家，下一步，除非我们家能出现一个教皇，否则，必然绝不仅仅是被扼住上升之势，而是会遭到多方打压。”

    “只有具备无可争议的实力，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为教皇，这是王冠之重，我必须交到能够负担的人头上，如果他不行，哪怕是我的亲儿子，我也会……一脚踢开。”龙阳日天说到最后，已经不像是说给戚风听得，倒像是说给自己听得。

    戚风默然无语，不知道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阳日天再次抬眸，看了他许久，嘴唇轻轻抖了抖，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

    戚风忽然就明白了，他有点尴尬地耸了耸肩：“过去的龙阳傲天做不到的事，我会做到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被神恩宠了，是吧？”

    龙阳日天的双瞳瞪大了，随即缓缓闭上，他抬起手轻轻扬了扬，示意戚风出去。

    戚风走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龙阳日天一眼，忽然想到，电视上经常演的，那种一息苍老的镜头，便是此刻吧。

    第二天再见面，龙阳日天已经恢复了初见时的威严，他是龙阳世家的宗主，是三省一城的至高主宰，是教皇圣座下十二枢机之一，他的身份有太多，父亲的身份，甚至排不进前五。

    “傲天，过来，这位是狂龙骑士学院的院长，你叫他江院长，江叔，都可以。”龙阳日天依然坐在昨天的主位上，向龙阳傲天招招手。

    这位江院长年纪不小，但是身处保持得极好，发丝有些花白，却反而更添韵味，那种成熟又亲切的气质，更是加分不少。戚风在他的喉结周围看到了一圈黑色的符文，知道那就是第七戒水戒，这是他还从未接触过的戒令。等江院长靠近了一点，戚风才看出和符文混在一起的戒令：urinal

    Urinal？？那不是小便池吗？

    “家长。”江院长来到龙阳日天面前跪了下来，熟稔地撩起了龙阳日天的红袍，钻进了龙阳日天的胯下。过了一会儿，安静的大厅里传来了微弱的吞咽东西时喉结滚动的声音，一定是在不停吞咽什么量大又急流的东西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戚风微微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江院长跪趴在龙阳日天胯下露出的身体。

    “没见过吧？”龙阳日天见戚风的样子，也不禁笑了，“你现在级别太低，让你用七戒骑士，那只是折辱人，损伤人而已。等你成为大主教，开始学习巨人术，摄入的食物就会全部变为营养，身体的污物只会通过汗水排出，那些你不需要的物质，混着你的圣力从下面排出，就成为了圣水，对骑士来说是大补的东西，那时候，你才有资格拥有七戒的骑士。”

    难怪教廷里没有圣水这么常见的设定，原来圣水真的是“圣水”，戚风感觉自己奇怪的见识又增加了。

    这时候江院长从龙阳日天的胯下退了出来，满足地擦了擦湿润的嘴角，这才站起身来：“好久没见家长，真是怀念能够朝夕在您身边伺候的日子。”

    家长，是名爵骑士才能使用的称呼，那算是龙阳日天的正式“后宫”，和戚风的父亲雷涛是同样的级别，这位江院长恐怕不只是七戒的骑士那么简单。

    “你现在也是一院之长了，守好骑士学院，别让我失望。”面对江院长的示好，龙阳日天却依然是绷着脸提点了一句。

    江院长也早已习惯，他看向戚风：“家长，这就是傲天么。”

    “嗯。”龙阳日天应了一声，对龙阳傲天说道，“一会儿，傲天你跟着他去狂龙骑士学院，从里面选出一百个人来，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百人斩的成就先拿了，晋升为主教在说。”

    “厄……”戚风有些尴尬地拉长了声音。

    龙阳日天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却并没有为戚风的“失忆”而生气，只是吩咐江院长道：“你去给他解释解释。”

    说完就把戚风和江院长遣退了。

    出门之后，江院长就言简意赅地将龙阳日天的意思给戚风讲了讲。

    原来，狂龙骑士学院是龙阳世家创办的骑士学院，面向龙阳古城和周边被称为龙阳省的广大地区的军姓和民姓阶层招生，主要招生对象是那些家庭条件一般，不能接受更好教育的孩子。当然，能进入狂龙骑士学院的，至少也是三戒骑士。

    狂龙骑士学院可以说是龙阳世家的嫡系，里面出来的很多骑士都会补充到龙阳世家统辖的军团中成为基层军官，可以说前途不错。但更重要的是，狂龙骑士学院，是龙阳世家的修炼“粮仓”。

    给骑士破戒，是教士晋级的必修功课，也是个细水长流的事情，除非骑士身怀名器，否则哪怕五阶骑士的破戒，也只有20菊的圣力而已。但是在教士的修炼上，除了大圣祭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够让圣力暴增的方式，成就。

    破戒百人的成就是百人斩，破戒千人的成就是千人斩，能够成为大主教的，基本都能够达到千人斩。再往上的万人斩，则就艰难得多，能够达成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万人……如果算我能活到八十岁，用六十年的时间，一天一个，应该也能达成吧？”戚风心里算了算，有些疑惑。之前龙阳霸天说不能靠人数将圣力堆上去的时候，他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因为哪怕这一万人都是五戒骑士，也不过二十万圣力而已，而光是成为红衣大主教的门槛，就需要五十万圣力。而且随着您阶位越高，尤其是成为红衣大主教，学会了圣化术之后，为了子嗣考虑，您也得挑选一些最为喜欢的，准备将他们培养成八戒九戒的高位骑士。所以能够靠着破戒来提升的最佳时间，也就是您晋升红衣大主教之前而已。”江院长解释道。

    “通常来说，一位教士破戒最多的时候，就是主教，大主教，都主教三个时期，大约能达到五千个，到了红衣大主教之后，破戒就是格外的赏赐，鲜少会下赐了。”江院长认真地说。

    戚风跟他掰扯的时候，想的是一天一个，这辈子要是老了金枪不倒，也能搞个两万个，但是等江院长说完，他又陡然意识到，他说的可不是一天吃一顿饭，而是一天操一个人啊，别说两万，哪怕五千个，这也相当恐怖了吧。

    一不小心，自己就已经能够和历史上有名的荒淫无度的君王比肩了，还得是名列前茅那种。

    “所以，我可以从狂龙骑士学院挑一百个，先达成百人斩的成就？其实，我之前已经破处过几个了……”戚风扭捏地说。

    江院长笑了笑：“哪能那么精打细算呢，狂龙骑士学院共有四所分院，分别培养陆战军、陆骑军、破魔军、重甲军，每所学院的常规编制数都在五百人左右，您如果感到满意，就算选二三百人，宗主也不会反对的。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给我说说要求，我先筛选一下，再让他们准备好给您过目。”

    “等等，是不是，只要我想，这四所学院的人，都是我的？”龙阳傲天心里一动。

    江院长有点惊讶：“可以是可以……不过您是想一次就做到千人斩成就么……我看宗主的意思，是想让您早点成为主教，然后出去历练一下啊……”

    “不不不，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些人都随便我挑的话，我能不能不要这样选完了让他们一个个过来，而是我住到学院里去，然后，我看上了谁，在学院里，就，就地，破戒了，你看行吗？”龙阳傲天有些紧张地问。

    江院长的神色一下就严肃起来，他皱眉思索着，戚风讪讪地说：“是有点离谱哈，要不就算了。”

    “不，我是在想，傲天大人说得，莫非是一种新型的狂欢大圣祭么？”江院长神色极为凝重，“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向宗主请示。”

    在俩人去找龙阳日天的路上，江院长向戚风解释了一下，原来戚风想的，恰好有些像是狂欢大圣祭的模式。

    狂欢大圣祭不在大圣祭的七个等级之中，但效果却最低也能媲美淫猥妄想级的大圣祭，而且狂欢大圣祭是不遵循解禁原则，却又算作大圣祭次数的。

    最初发明狂欢大圣祭的，是来自嬖童世家的一位大主教，他本来准备举行淫猥妄想级里的【大乱战】大圣祭，选出了十个人作为肉钵，供一个小城的人发泄。结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导致很多人都跑回了家，参与大乱战的人数远远达不到大乱战的要求。

    失败的大圣祭不仅得不到圣力增幅，还有可能损失圣力，这位大主教一狠心，就没有终止大圣祭，反而继续了下去。结果接下来几天雨水断断续续，大圣祭也进行得断断续续，最终总共持续了十天的时间。

    这位大主教本来都已经绝望了，没想到结束之后，发现不仅大圣祭成了，还获得了远远超出大乱战大圣祭该有的圣力奖励。

    从那以后，就开始有教士研究狂欢大圣祭，并且得出了，较大范围，较长时间，较多人数的三较多原则。但也仅此而已，目前仍然没有总结出这种大圣祭到底该怎么举行，有没有什么固定模板。

    “当然，各大世家其实是试验出了几种行之有效的狂欢大圣祭的，不过这都是家族之秘，是不可外传的。”此时江院长和戚风已经到了龙阳日天面前，龙阳日天差点就要动身返回圣城了，却又因为江院长的禀报耽误了下来。

    “你说你想进行一场狂欢大圣祭？有把握么？如果失败的话，说不定连百人斩该有的成就奖励也没了。”龙阳日天紧盯着戚风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就是觉得这样做，应该挺有意思吧。”戚风想了想自己那位老乡神的要求，若有所思地说，“狂欢大圣祭这个名字，是谁取得？”

    “当然是嬖童家族的那位大主教，据说是大圣祭成功后想到的名字，凭着这次大圣祭的出色表现，他后来一路坐到了红衣主教的位置呢。”江院长说道。

    “狂欢，狂欢，难道这名字里，不就藏着狂欢大圣祭的秘密吗？神喜欢的大圣祭，是让他感到新奇，感到愉悦的，是放纵的，疯狂的，淫乱的。”戚风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很对，“以我这双黄金蛇瞳，去亲历这样的事情，不正是让神观赏一场精彩的狂欢么？我一个人的狂欢，就是神的狂欢。”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连龙阳日天都有些被他震慑住了，良久之后才说：“既然如此，你就全力配合傲天，我也会让昊天关注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