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老乡是神什么的就是奥利给

    戚风面前是一片无限广阔的空间，上下左右都是没有边界的黑暗，紧接着，金色的光芒从他脚下涌出，形成了一道光网，通天彻地地扩散开去。

    纵横上下的金色光线构成了立体的网格，往四面八方扩散，将整个空间切割成了无数的网格。在网格的深处，一道由无数沙尘般的光点汇聚成的浪涛奔涌而来，浪涛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浪头中涌起一个人形，渐渐变为走步，向着戚风靠近。

    走到戚风面前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个褪去金色光芒，穿着黑色长袍，佩戴着金色的华美饰品，头顶还悬浮着一圈金色璎珞般光圈的英俊男人。

    男人有着一双熔金般的双瞳，耀眼的光芒如同两轮太阳，注视着戚风：“你的适应速度比我想的要快，这么快就举行了大圣祭，而且还如此精彩。”

    “你是……你是……”戚风屏住了呼吸，有点不太敢确认。

    “没错，我就是他们称之为神的……存在。”那黑衣的男子微笑起来，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邪肆，“你可以称呼我，神。”

    ……还挺自恋的，戚风在内心吐槽。

    好像知道戚风在想什么一样，神微微一笑：“身为将你带来这个世界的同乡，我愿意赐予你称呼我名字的殊荣，然而我的名字已经成为了神名，具有了非凡的力量，直呼我的名字，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戚风马上就放弃了对于名字的纠结，惊愕地看着他：“等等，你是说，是你把我弄到这个世界来的？”

    “没错，你原本的生命已经终结，是我借助时空裂缝将你的灵魂引渡到了这里。”神保持着始终不变的微笑，“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跨越平行宇宙牵引灵魂本就消耗极大，而想要碰到合适的裂缝，合适的时间，和你这样合适的灵魂，更是几率极小的事情，为此，我已经等待了数百年的时间。”

    “我原本的生命……已经没了？”这时，沉入脑海的记忆才逐渐苏醒，最后的画面是一场车祸，还真是俗套又倒霉的死法。

    “接受死亡并不容易，接受穿越却很简单，我想，你会喜欢这个世界的。”神微笑着注视着戚风，“看起来你已经很好地适应了我创造的大同世界，这场别开生面的大圣祭，确实取悦了我。”

    “大同世界？大同语？还真是……随意啊……”戚风知道自己的吐槽也会被面前的神读取，所以干脆直接吐槽了起来，他感觉这个神看上去还是很亲切的，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应该不会生气。

    “我先回答你后一个问题吧，为了和你交流，我特地将成神之前的记忆和穿越之前的记忆提取了一部分，融汇成了你看到的形象，所以感觉我似乎有较多的人性。但实际上，成为神之后，我更像你我都能理解的所谓网络服务器，而信徒则是登陆网站的网民，我对他们的回应是近乎本能的，无情感的，如果你在离开这里之后，亵渎我的神威，或许会激起我的本能反应，那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不过，我是一个仁慈的神，会触怒我的亵渎行为很少，你应该都不会犯。”

    “至于你说的第一个问题，这确实是我的失误，在我构建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对自己的力量掌握得还不够成熟，还不熟悉如何成为一个神，整个教廷的组织体系和力量体系，都是我的神力自行演化而来，调用了很多你我更熟知的所谓，梗，因而对于这个世界的子民而言，会非常难以理解，对于你而言，却又感觉非常混乱。”神回答了戚风的问题，“这也正是我引渡你的灵魂的原因，我同时放牧着很多世界，不能时刻将目光注视在这里，所以我需要一个熟悉我留在这个世界的知识的人，帮我修正，引导这个世界。”

    戚风真的震惊了：“这样的世界，还有很多个？放牧世界？”

    “神的威能是你无法想象的，世界对于神来说就是农田，信徒则是庄稼，自然是越多越好。”神淡淡笑道。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世界变成这个样子，这也……太奇葩了吧？”戚风犹豫着，还是说了实话。

    “因为，我本来就是邪神啊。”神依然保持着笑容，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这样的内容。

    戚风目瞪狗呆。

    “我本就是从魔神和正神的交媾中诞生的神孽，如我一般的存在本该堕入永恒的混乱，到处散播邪恶和毁灭，但我穿越而来的那部分灵魂赋予了我理性，最终让我点燃神火，登临神位。”神简单述说的语句后面，藏着戚风无法想象的奥秘和过往，“不过我最初的神职，就是同性性爱，所以这是我必须保留，且永远传播到每个我放牧世界的核心。”

    “同性性爱，欲望，淫乱，恶堕，羞耻，耻辱，暴力，这些都是我的神职，都是能壮大我力量的养料，信徒们做出越多具有这些性质的行为，就越能为我提供力量。”神微笑起来，那优雅又矜持的笑容，现在看起来却邪恶极了。

    现在戚风彻底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了，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神还是知晓了他的想法。

    “笼罩这个世界的黑暗力量，被称为黑灾，是如同病毒般在宇宙中流窜，吞噬毁灭位面与文明的灾难。这个世界本来已经即将在黑灾中倾覆，幸存的土地不足城池大小，幸存的人口不足数万，是我耗费巨大的神力，挽救了他们，挽救了这个世界，甚至有了如今反攻黑灾的局面，他们理当感谢我，更理当为我奉献信仰。”

    这又解开了戚风心里的一个疑惑，可是他却也不禁想到更多。

    神依然还是从容地读取了他的想法：“没错，若不是世界已经堕入了黑暗，我这奇特的信仰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接受。你真该看看在黑暗中无处可逃，毫无希望的男人们，为了活下去，彼此疯狂做爱的样子，那可是让我至今无法忘怀的盛宴啊。”

    你的信仰不是奇特就能形容的吧……戚风无语地吐槽。

    似乎被戚风反复吐槽让神有些不满，神的笑容讥讽了起来：“能够被我引渡的灵魂，必然和我的神职有着极大的契合，你若非是一个淫荡无耻龌龊下流的同性恋，恐怕也未必能有这个侥幸重生的机会。”

    对不起神明大人我再也不敢吐槽你了。戚风内心里顿时给跪了，不能这么扒皮好不好。

    “你也不用遮掩，这本来就是我引渡你的目的。”神淡淡说道，“这个世界是我放牧的第一个世界，那时候我神力还不够强大，所以只能选择这样正神不会在意的即将破灭的世界，而且因为一面要抵御黑灾，一面要散播信仰，所以世界的底层逻辑架构十分混乱，掺杂了太多我穿越前的记忆，导致时至今日，这里的信徒依然没能完全理解我留下的力量。”

    “帮助他们理解我留下的法术，增强他们的力量，就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神看向戚风，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给，戚风也没有蠢到在心里吐槽。实际上见到神的第一眼，戚风就决定要抱紧这位老乡神大腿，这个想法肯定也已经被神知道了。

    “第二个任务，就是你要引导他们奉献更多的力量。”神继续说道，“这些土着，从黑暗中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元气，但固有的思维让他们仍然太过死板，你应该来自我穿越的十年之后，肯定经过了更多的信息冲击，将那些有趣的想法和创意用到大圣祭和教廷中吧，这个世界越淫乱，我的力量就越强大。”

    “那，你就一直做一个邪神吗？一直，使用这样的力量？”戚风有些无语，他倒不是觉得同性恋和淫乱不好，而是觉得作为一个神，这种神职好像没有什么大发展啊。

    “宇宙远比你想的更加广大，神的奥秘也比你想的更加深奥，现在，我还没有更换自己原初神职的能力，所以只能这样。”神并没有生气，为戚风解释道，“但也正是为了未来的发展，所以我不能舍弃这个世界。”

    “你我来自同一故土，都知晓阴阳变化，福祸相依的道理，这是宇宙中通用的真理。绝望之中必有希望，毁灭之中必有新生，最开始选择这个世界是出于无奈，但是后来我发现，将世界从毁灭的边缘挽救回来，从毁灭中诞生新的秩序，却是获取那些稀有神职的途径，这一点，是我自己的发现，知道这件事的神明应该不多。”

    “所以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尽最大可能驱逐黑暗，让这个世界的更多土地，恢复秩序。”神说道，“第四个任务，则是引导他们的信仰。”

    “等等，怎么还有一个任务？”戚风无语地喊道。

    “三大任务里还有隐藏的第四任务，不是正常么？”神笑了起来。

    虽然神说戚风所见的自己已经是人性化的化身，但是之前和戚风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对答的机器人似的感觉，直到开玩笑这一刻，神的“人性”才真正生动起来。

    “神是诞生于信徒的祈祷，也受困于信徒祈祷的存在，信徒祈求神赋予什么样的神恩，具有什么样的力量，神就渐渐会具有那样的力量，我要你做的，是引导所有的信徒，将生育、生命相关的祷告加入到我的信仰中。”神不容拒绝地说道。

    “那样，你就能具有生命、生育有关的神职么？”戚风看过无数动漫，对于神口中的话倒是不难理解。

    “没错，生命和生育，是我瞄准的核心神职和下一个神域，想要在我放牧的其他世界做到，非常艰难，而在大同世界，黑灾已经摧毁了位面的底层法则逻辑，我已经做到了同性生子，你将对生命和生育的信仰传播出去，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助力。”神的语气中有了嘱托和期待。

    “那……我会获得什么好处呢？”戚风当然不想这么直接，可惜在神面前没有秘密，还不如直接一点的好。

    “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神使，在我的神国中得到永生。”神淡淡地说。

    戚风没有回答，听起来是不错，但是，总感觉还是有点不满足，他也是看过的，当然知道神使看起来永生不朽，其实仍然是和神同寿，而且受制于神，并没有什么自由。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同为穿越者，我已经成为了神，你却是我的打工仔，自然感到不甘心。这样吧，我刚刚告诉你的信仰引导和神职获取的奥秘，别看只有寥寥几句话，却是神明最核心的秘密，我允许你在这个世界里，发展一个我没有占据的神职，如果你能够成功封神，就可以成为我的从神，那可比神使强大得多。哪怕你最后没有封神，我也仍会将你引入神国，让你成为神使。”神没有说什么信誓旦旦赌咒发誓的承诺，但他平淡的语气就是极为可信。

    这样听起来已经不错了，眼前的神也是一步步发展起来的，自己成为神之后，未必没有逐渐成长甚至放牧更多世界的机会啊，戚风也渐渐明朗起来，可是看着眼前的神，他的小心思还是有点不安分。

    神不禁笑了笑：“不愧是老乡啊，这贪小便宜和雁过拔毛的性格和我真像，可惜我倒是想赐予你强大的力量让你一步登天，但那会让你变成失去自我的神降容器，肯定不是你想要的，我是神，却不是全能的造物主，还不能予取予求。”

    “这样吧，这次的神降，应该已经给了你很大的帮助，我就再赐予你一个护身符吧。”神的双目里射出两道光芒，刺入了戚风的眼里。戚风顿时觉得眼睛一阵发热，随后就感觉眼前的世界都明亮了几分，刚刚看起来只是网状方格的世界，原来每一条线都是由极其细小的符文写成。

    “这是神降之瞳，你目光所至，便是我目光所至，在危险的时候，你可以呼唤我三次，让我为你解决面前的危机。”神淡淡地说道。

    太好了，这可真是护身符，有了这个就可以牛逼了。戚风顿时兴奋起来。

    “你该回去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并不能和我对话太久，等你下一次晋升，我们再见吧。”神轻轻挥挥手，他的身影化成了万千的金色光点，眼前的网格开始收束，聚拢到戚风的脚下。

    戚风睁开眼，黑暗消失了，他又回到了大厅，或者说，他从来没离开过。他睁开双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阿泰。

    阿泰看到了戚风的眼睛，声音顿时因为太过惊讶变得沙哑：“神之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