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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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目不斜视地伺候他更衣,却并非他那件穿惯的红黑袍子,而是一件鸳鸯锦绣的大红绸缎。他略微舒展着身子,那满头珠翠轰然落下,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神蝶本身的光华。 实话说,这套华服确实有些偏女气了,便是说它乃是华丽人间一词的缩写,倒也绰绰有余。可偏偏神蝶穿来,却只有让人跪地拜服的份,这天下这人间,他神蝶还看不上眼。 彼时清晨初升的阳光也掩盖不住漫漫秋意,让人意想不到的两人举杯轻酌,好似已然亲密无间,再无间隙。 “看来离开影子帝国后,离凡星主倒也过得滋润。”三裁公打量着离凡如少年人般微微泛红的肌肤,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承蒙三裁公多番照顾,确实过得不错。”他眼中有冷冷杀意闪过,想是天皇及三裁公手下无处不在的围堵让离凡吃了不少苦头,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被那群畜生……思及此,他不禁反唇相讥道:“我虽在外风餐露宿,总也称得上逍遥,比不得三裁公事务繁杂,眼底乌青。说起来,其实男人也不失为一剂良药,你说对吗?”他侧过脸去看着三裁公,两人视线交集处有如刀锋相撞,摩擦出几丝血腥气息。 这样的激烈交锋只是片刻,三裁公别过脸后,神色又开始散漫起来,瞧着手上那枚蓝田玉扳指出神。 离凡丝毫不在意他的沉默,殷勤地为他杯中倒着酒,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我曾听闻东瀛有异术,可使人随意幻化成天地间各种模样。趁着闲散之机,我却也难得有机会见识到了这门异术。”他话音刚落,一名红衣男子如烟雾般现身,鬼魅般站在了离凡身后。 “银河行,还不替三裁公倒酒?” 三裁公心头闪过一瞬的好奇,从外貌上来说,此人确实同银河行一般无二,连着气质也分毫不差,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的神情偶尔会出现片刻的呆滞,与亡者无异。 那鬼魅般的男子缓缓应了声是,却是径直举杯含了一口酒,俯下身去正要贴紧三裁公的唇时,又见一道刀影疾闪而过,瞬时便将这假冒的银河行劈成了两半。 “离凡星主,多日不见,你的手段还是如此卑劣。”天皇收刀归鞘,笔直地站在三裁公身前,神情里满是鄙夷。 离凡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他稍微挥挥手,那被劈成两半的烟雾又再度聚集起来化作了银河行的模样,跪在了他的脚下:“三裁公,你这只狗可真是太不听话了,哪里比得上我养的银河行。” 那假银河行便乖巧地伸出舌头来,在离凡的手心上舔了几下,看上去着实乖巧可爱。 “承蒙离凡星主厚爱,劣者实在承受不起。”正当这几人剑拔弩张之际,今日的正主却是终于登场了。银河行看了看离凡脚边那个与自己模样相同的人,颇为好笑地也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那假银河行充满警惕地瞪着他,下意识便狠狠咬了银河行一口。 “俗话说狗随主人,又怎样不听话的狗,自然也有怎样下贱的主人。”在银河行身后,却是一袭鸳鸯锦袍并着华钿流苏从容落下,神蝶生得好看,可口里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了:“一想到昨日还给我舔鸡巴的那张嘴还给含过狗的生殖器,我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泛恶心。”言罢,气劲轰然而至,顿时便将那假银河行碎成了片片纸屑。 离凡铁青着脸,想到自己如此费心勾引却漏算了神蝶化体一遭,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三裁公脸色也不太好看,神蝶这一身明艳色泽撞得他眼帘生疼,尤其是后者此时还似有若无地靠在银河行身上,让人很难不有其他的联想。 银河行本想在神蝶赶来之前便将事情解决,却未想他来得竟是如此之快。当下只好虚情假意地顺势扶住了他的腰:“此事劣者一人足以,你何苦来搅这趟混水。” 神蝶轻轻抬头,绝妙的下颌线昭显出他掩盖不住的得意:“你为了我的心思,我岂有不清楚的道理?” 咔哒一声轻响,似是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掰断的声音,旋即便是三裁公缓缓开口:“想上太虚智星,需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神蝶冷冷一笑,衬着他那身华贵的衣袍更显明艳动人:“三裁公,若非你还有些利用价值,银河行也不会现在还留你一条性命。你当真以为他同你花前月下,鸳鸯成对都是真情流露吗?说来好笑,你心心念念的,不过都是我与他当年玩剩下的罢了。”他面容冷峻,口中气势不减,仿佛无需动手,单凭只言片语便能将三裁公诛杀当场。 三裁公吃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装腔作势者也不过如此而已。”瞬时滔天气浪斩出,刹那间便向神蝶袭去。与此同时,早已怒极的离凡也按捺不住,难得与三裁公共同加入了战局之中。 神蝶面对两人攻势,气息竟是丝毫不见停滞,反倒是口中哈哈狂笑不止,越战越勇,一时连三裁公与离凡二人都无法近身。 银河行此刻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正想趁此良机赶往太虚智星,却见一人突然杀出,硬生生拦在了他的面前。 “抱歉,虽然我该偿还你救命的恩情,但此时此刻我不能让你过去。” 银河行笑容不减,衣裳鼓舞间背后光剑蓦地迎风斜劈而下,天皇震惊之余不得不向后退去,岂料便在这片刻之间,银河行身形便已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神蝶见他已离去,不禁哈哈狂笑起来,丹田内气劲猛提,万千蝶影狂风浪卷而来,呼啸着朝三裁公与离凡两人袭去。 一时间天昏地暗,林中先是无数飞禽走兽抵御不了这股气劲而暴毙而亡,再来便是无数百年大树拔地而起,场景尤为壮观。 两人心中暗惊,神蝶未有蝶蛹护身便已有如此实力,若是银河行将那物取回,江湖中便再添一位劲敌,对神蝶更是恼怒妒恨诸多情绪参杂,险些未曾避过这一击。 三人纠缠了数百招,离凡只觉神蝶越战越勇,再如此下去恐怕对己不利,便已有了撤身离去之意。三裁公哪里会猜不到他的想法,自然也未尽全力,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他们两人各怀心机,殊不知神蝶才是真的强弩之末,表面上看来他以一敌二占据上风,实则全靠化体花中人在支撑。若是银河行再不归来,恐怕他今日难得善终了。 正当他分神之际,只见一道刚猛霸道的真气从右后方破天而来,饶是他有心闪避,却终究来不及,被天皇这一刀直直削下,神蝶右肩瞬时鲜血直流,跌落在地。 三裁公稍稍一愣,瞬时也提起真气朝神蝶攻去。 电光石火之间,神蝶正准备汇聚全身真气殊死一搏,谁想耳畔圈突然传来一身温柔的叹息,旋即一只手揽过他的腰,替他挡下了三裁公的致命一击。 三裁公死死盯着那两人,突然右手一抖,无数道耀目光剑从袖中噗噗射出,仿佛要将这对奸夫淫妇钉死在后方的石壁之上。 银河行气定神闲,倏然便将神蝶带到了半空之中,朝底下三人微微点头示意后,两人身形便如一缕轻烟消逝,唯有大战之后残存的焦土气息在空气中蔓延着。 不过片刻,神蝶便已躺在了熟悉的床榻间,银河行正准备让医者进来为他疗伤,却被神蝶一把拉住衣襟堵住了唇瓣。 “唔……”银河行微微皱眉,瞧着他被鲜血浸透的鸳鸯锦衣,轻轻推开了神蝶:“天皇的功体我是知晓的,你的伤耽误不得。” 神蝶瞧着他关心自己的模样,虽不晓得其中含了几分真假,但仍是心神微荡:“你既关心我的伤势,那便由你来亲自为我上药。” 银河行先前照顾三裁公时,这些事情也都是做惯的。他没有回答,只是让人取了剪子和干净的水盆来,却又有些无从下手,像是在为这件华袍而可惜:“你这衣物耗费众人百年心血,现下便要被我所毁,劣者实在不忍。” 神蝶倚靠在他的怀中,朝银河行的心口吐了一口热气:“你若是喜欢我穿着它的模样,我再让人重做一件便是了。” 银河行低头一瞧,只见神蝶此时面色虽是虚弱,可神态间却是难得是撒娇之态,又觉得有些可笑,咔嚓一声脆响,那价值千金的华袍便碎成了片片。 “唔……好冷。”失血过多带来的体温骤降让神蝶紧紧贴在银河行的身上,他偏还要作弄他,故意伸手在银河行的下身出胡乱拨弄。 银河行替他一点点将伤口清洗了干净,又送了几道真气进去,对他的坏心眼却是毫不在意的。神蝶便有些恼了,索性将银河行的裤头拨弄到一边,使那硬挺起来的阳物暴露在空气中,又轻轻握住套弄起来,分明是要看他失控出丑的模样。 银河行不为所动,仍是将以指尖将那伤药在神蝶脊背上抹平整了,方才说道:“之后好好养着,应当也不会留什么印记。” 神蝶低声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水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去:“你若是以后能天天在我身上留下印记,那才好呢。” 银河行心知今夜若不将神蝶治得服帖,恐怕他突然反悔了去不肯拿龙鳞来换蝶蛹,只得伸手将他抱在了自己腿上,指尖从神蝶嫩红的乳头软肉上划过,引起身下人一阵接一阵的战栗。 神蝶正想去将银河行衣物除去,抬手间却是牵扯到了身后伤口,不禁痛呼出声,银河行捏着他的下巴耐心吻了片刻,又好言哄道:“咱们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神蝶便是再喜欢他,也不会信银河行此时的话语。当下却是心中一动,默念口诀,倏然间另一位与他模样完全相同之人却是站在了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