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下药失败
“你记好了,等萧长茂过来,你务必要在一盏茶之内把郑妙人给我带过来,千万不能早也不能迟了。”王妙然嘱咐道。 裹儿犹豫道:“王尚仪,你和郑姑姑向来不太和,今日请她,她能来吗?” 王妙然啧了一下:“那你不会动动脑子吗?你暗示她,我因为今日要离宫一事担忧,怕被赶出宫廷,想求求她,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这样,她就是瘫痪在床也要爬过来看看我的丑态。”说着把裹儿赶去旁边等着。 “是……”裹儿应诺,慌忙去了。 兜儿上前倒了杯茶给王妙然,道:“尚仪,到不怨裹儿为难,您也太心急了。要我说你何不再等等,就像当初亲近一字并肩王那样,跟她走近些,计划的再周祥些呢。这么贸贸然把郑妙人请过来,瞎子都看得出来是您搞的鬼。到时候郑妙人岂不要闹翻了天?” 王妙然不屑:“闹也有个先后次序。如今我们这一批人都要离宫了,她竟然能讨好太后,让太后开金口把她送给萧长茂,也是她的本事。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家萧长茂根本不要她,连个洗脚丫头她也不配当。想来,是她郑妙人,人美心毒太出名了,连堂堂一字并肩王都要避讳。现在我给了她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紧紧贴着萧长茂,像跗骨之蛆。她哪有功夫来折腾我?”更何况……道韫也要出宫了,要是晚一步,她就要做萧王妃了。 兜儿道:“说的也是,可既然郑妙人早有此心,那咱们何不干脆跟她商量好,岂不更加万无一失?何必这样冒冒失失,万一有任何差错……” 王妙然摇头:“郑妙人是个苍蝇腿都要刮下二两肉的人,跟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反而拿腔拿调,拿捏我们,不如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兜儿还要再说,被王妙然强行打断:“你别多嘴了,这个时候该我休息的时间,鬼都不会来一个。等会儿萧长茂来,我先把药给他灌下去。等郑妙人一来,你找个理由把我喊走。他们俩就是把天喊破都不会有人来。等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就是傅尚宫的休息时间了,等会儿一大批人要来,当场捉他们个正着。就当我们兄妹一场,帮帮郑妹妹了。” 兜儿还要说,被赶来的萧长茂打断了。 兜儿沏了茶给王妙然使了个好自为之的眼色,就退下走向小宫人休息的地方了。 王妙然打叠起笑脸,将茶递给萧长茂。 萧长茂接过去却不喝,问道:“刘娘娘最近还好吗?你找我过来是刘娘娘出了什么事吗?” 王妙然气的脸都挂不住了,刘娘娘、刘娘娘,刘你的娘,你也不嫌弃拗口。 可怜的道韫,你痴心他,他却痴心自己的表妹呢。 王妙然立意为道韫出一口气,故意恶心他,道:“刘娘娘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有些不好呢。王爷先喝茶。” 萧长茂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端起茶一口气饮尽。王妙然欣慰点头,得逞一笑,瞟了一眼窗外,裹儿正赶忙去请郑妙人。 见他喝了茶,王妙然道:“刘娘娘最得盛宠,近日陛下接连宿在她那里,这是好了。不好呢?”王妙然做作的捂了捂嘴,道:“哎呀,你知道的,刘娘娘有多身娇肉贵,陛下日日宠幸,她承受不住,伤了娇处呢。可惜她脸皮薄,不好说出口。咱们这些看惯了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萧长茂脸色立马难看起来,王妙然心里果真痛快起来。萧长茂有意于傅道韫他生气,无意于傅道韫他更生气。 萧长茂估计是气的狠了,端起茶壶自斟自饮个不停。王妙然心想,这样喝下去不会把郑妙人弄死吧。然后摇了摇头,不至于,不至于。 两人正各有心事,一阵脚步声传来。王妙然正高兴,肯定是郑妙人来了。谁知一回头竟然是提前过来的兜儿。 “王尚仪,傅听说您在这里休息,过来问您要彤史,她要记载入档了。”兜儿面色焦急道。郑妙人还没来,傅道韫倒先来了。要是她过来,正好看到萧长茂,两人干菜烈火,还有郑妙人什么事。 王妙然解开钥匙递过去,道:“不过是彤史,你知道放在哪里,拿去给她就是。记得,要有什么问题,马上来禀告我,我再去看看,嗯?” 兜儿为难,这彤史哪里是自己可以拿的。只是情况紧急,只能拿过钥匙,应是而去。想着,等会儿过来倒不用另找借口了。 “这彤史,我听说一般宫人为了避嫌是不敢轻易接触的,要是没有别的事,王尚仪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您说的事,我都清楚了。”说完起身就走。 郑妙人还没来,王妙然怎么能让他走,赶忙过来拦住他。萧长茂人高马大,步子一跨,倒把王妙然差点拖到地上。 王妙然扶着他站起来,忙道:“将军何必这么急,您下次进宫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还有刘娘娘的事要说。” 萧长茂却突然发起火来:“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说皇帝晚上操了刘娘娘几回?不过也是,你这尚仪要么记录宫闱起居和内庭燕亵之事,要么负责教导小皇子们开荤破处。你又不是王爷、皇子每天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也不是傅尚宫、郑姑姑,被皇帝、太后偏爱,要什么有什么。当然每日只有这些下流话可以说。” 王妙然听他无故讽刺起自己的身世,登时愣在那里,以为已经百毒不侵的心脏像被人用手捏住一样生疼。 “不过……我每日军机大事忙的要死。这些日子只是奇怪你为什么突然接近我,怕别有用心,才任由你接近了。没想到你这么不成器,恨我恨的牙痒痒,连个毒药也不敢下。就知道说些酸话来刺激本王,你以为本王会在乎吗?……本王又不是你,”萧长茂看看看被他一顿话骂到眼眶通红,愣在当场的王妙然,耻笑他,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王尚仪一个男人,却长在内廷,做着女官的活儿。你不会至今连女人下面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还是你已经和哪个宫女私相授受,珠胎暗结?到时候生个小宫人出来,男的和你一样做尚仪,女的也去做宫女。专门给他的堂兄弟记录晚上睡了哪个女人。” 这突如其来的诛心之话,让王妙然的眼泪就要破框而出。 忽而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两位在谈些什么?王尚仪原来有客在,怎么又请了我。”原来是郑妙人来了。 只是她来的不是时候,王妙然看着满头金蛾玉钗的郑妙人,想起太后偏心至此:伺候她的宫女到是满身珠光宝气,自己却……一无所有。 王妙然此刻心灰意冷,什么计划都提不起来。也懒得说什么客气话,只说了句请萧大王喝茶,郑妙人过来相陪之类的。也不管郑妙人听不听,就要走。 可惜萧长茂一把抓住了他。 萧长茂此刻胃中升起一团火焰,渐渐往下腹走去。他看了看眼睛咕噜噜直转的郑妙人,抓着王妙然笑道:“都知道你们二人不和,王尚仪不会真的给我下了毒,想要引郑姑姑过来,嫁祸给她吧。” 郑妙人一听这话也皱眉向王妙然看去,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他突然请自己确实莫名其妙。 王妙然此刻才反应过来,打叠起精神。忙道,是因为要出宫的事情,担心前程,这才请萧大王过来,其实是为了讨好他,以图前程之类的。至于请郑妙人真是为了做陪。 要是在往日,此刻王妙然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郑妙人自己都能往——王妙然是害怕被赶出宫,所以用萧长茂讨好我之类,这方面想。但如今萧长茂,王妙然面色诡异,她实在不敢往这方面想。 郑妙人还要纠缠王妙然,萧长茂却感觉出更多不对劲。他知道王妙然虽然出身尴尬,但在宫中就是灰毛老鼠,绝不敢毒杀自己。但此刻那一团火,已经要烧起来了。萧长茂难得管他们宫中的勾心斗角,冷声冷气将郑妙人赶走。转过头来,质问王妙然:“你这酒里,究竟下了什么?” 王妙然看着眼睛微微有泛红的萧长茂,不受控制的瞟了一下他的下身,看着已经抬头的趋势,慌忙求饶:“没,没什么,大约是茶水,茶水过期了,我去找那个丫头痛骂一顿。” 王妙然努力去扯回自己被攥住的手臂。 萧长茂十指如钢爪,抓住喊手臂疼的王妙然,困在怀里。端起桌上剩余茶水,捏住他下巴,将茶水灌入他口中。茶水淌过他的下巴,打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