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酒神节下（强暴）
长达三天的酒神节在帕斯卡尔回到红砂的一个星期后开始了。 当第一朵烟花在黄昏时分的天空中炸开，从穿着千奇百怪服装的人群里爆发出的欢呼声层层堆叠，潮汐般从红砂半岛以旅游及其衍生行业为主的经济区涌入了真正的“红砂”。听见这阵声音，在床上赖了快一天的阿莱西亚终于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虽然杰拉尔德放他回家住一个月的用意是让他好好休息，但阿莱西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过上没人管自己吃饭睡觉的日子，于是就和每一个缺乏自制力的年轻人一样，他的作息很快就彻底地混乱了。好在狂欢节最热闹的时候总是晚上，所以就算他睡到天黑透了再起床，也还是能赶上最精彩的表演。至于现在，那只是热场的小型游行而已，移动舞台将会从勒杜恩酒店下的塔伊夫大广场出发，带着参与狂欢的旅客和本地人们们沿广场附近的街道绕行一周后回到大广场，接着酒神节的重头戏才会开始。 阿莱西亚没兴趣参与游行，他只想去喝酒，然后如果杰拉尔德安排在他屁股后面的人没有得到非常详细的指示的话，兴许他还能久违地和同龄的年轻姑娘独处一阵。 换好衣服后，阿莱西亚在家里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套上一个往年用过的面具，接着出门坐上车，向经济区开去。 尽管因为狂欢节的原因，大部分的道路都被络绎不绝的车辆堵死了，但为了防止突发情况，还是有好几条路在教父的授意下被封锁并仅限家族成员使用。因为它们的存在，阿莱西亚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勒杜恩酒店附近。塔伊夫广场上的舞台现在还很冷清，只有音箱在一刻不停地播放着应景的音乐。 阿莱西亚戴上代表自己已经买过票的手环，从一个酒水提供点里拿了一听啤酒。游行的时间一般最长不超过两个小时，现在阿莱西亚已经能够听见喧嚣的人声从塔伊夫广场的东面入口传来了。 没过多久，被卡车载着的移动舞台就停在了广场边，负责热场的表演者们借着卡车的遮掩无声退场，而广场中间的舞台上则骤然亮起了数道彩光。人群大喊着一个名字冲到舞台前，阿莱西亚急忙退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嗯？”他漫不经心地道歉，可眼角余光瞥见的背影却让他本能地扭过头去，但那个让他有种古怪熟悉感的男人也同样戴着面具，所以阿莱西亚没能看清他的脸。犹豫了一下后，阿莱西亚还是跟着那个快要消失的背影挤进了混乱的人群里。 可是和被人群绊住脚步的阿莱西亚不一样，那个男人在人群里也灵活得像是水中的游鱼，阿莱西亚只是被迫停顿了三秒，他就不见了。蓝眼睛的年轻人有些懊恼地看向拽住他手臂的人，后者却根本没察觉到他的不爽，反而还兴奋地又拽了一下他的手臂并喊道：“来啊！来和我跳舞吧！” 这显然不是个红砂人，她皮肤白皙，发色锈红，袒露在外的大半个胸脯上还有一枚长着钢铁翅膀的爱心纹身。如果没有刚刚的小插曲，阿莱西亚回很乐意看看那枚爱心是不是真能颤抖着飞起来，可现在隐约的不安缠绕在他心上，让他没了玩乐的心情。 “放手。”他低声说，声音转眼就淹没在了高亢的歌声和尖叫里，他面前的女人当然也没有听到。阿莱西亚不得不用力掰开了她的手指，被推开的女人在惯性和人群的作用下转了个圈，嘻嘻笑着拉住了另一个男人的手臂。 摆脱这个麻烦后阿莱西亚又花了一点时间才从人群里挤出来，他彻底没了参加狂欢的心情，转头就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将震天的吵闹远远抛在了后面之后，他在公路的中间停下车，拿出手机拨通了阿涅斯的号码——他不想找杰拉尔德，谁知道后者会不会顺势改变主意要求他搬回去。 “喂？”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不是阿涅斯。阿莱西亚刚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卡住了。 “喂？谁啊……阿莱西亚？！”帕斯卡尔大概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的语气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找阿涅斯有什么事？” “……让阿涅斯接电话。” “他在陪贝拉，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 “怎么？”帕斯卡尔的声音越发咄咄逼人，“你要说的事见不得人吗？” 阿莱西亚翻了个白眼，有那么一会儿他几乎想要冲回珀扎利诺庄园去摁着帕斯卡尔的脑袋让他回忆一下他们小时候的相处方式，“告诉阿涅斯，我好像看见了上次碰到过的那只内务部‘秃鹫’，让他注意加强警备。” “‘好像’？你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 阿莱西亚挂断了电话。 他该做的已经做了，要是帕斯卡尔不打算把他的报告转述给阿涅斯，那之后发生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因为那个无法确定身份的背影，阿莱西亚最后还是没有回到酒神节的狂欢中去。他直接开车回家洗了个澡，之后顶着一块擦头发的毛巾下楼，打算去冰箱里拿出之前买来的酒喝——就算他不在活动地点，现在也还是酒神节，不是吗？ 但在经过客厅的时候，阿莱西亚停住了脚步。他盯着房子的大门，皱起了眉毛。 从回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发现了这栋房子的外面时刻都有教父安排的人在……站岗，盯梢，或者随便什么说法，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杰拉尔德对此的解释是这属于安全措施，他的另外三个孩子身边也永远都有人跟着，他不觉得阿莱西亚应该例外。因此本来就经常忘记锁门的阿莱西亚干脆就不管大门有没有锁了，反正有人要进来也得先经过外面那两条看门狗的允许。 而今天，他回家之后，应该也是没有锁门的，可那扇门的锁钮此刻却是和墙壁平行的，上锁的状态。 阿莱西亚扭头就冲向了客厅里藏着枪的位置，可比他更快的是鬼魅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他像一枚炮弹似的撞进阿莱西亚怀里，把他直接推倒在了厚实的地毯上。男人在阿莱西亚能做出反应之前飞快抓住了他的手腕，单手按住它们并用另一只手臂猛地抵住了他的脖子，他压得很用力，阿莱西亚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这种速度……这家伙是怪物吗！？ “晚上好，”男人低下头，像是行脱帽礼那样用压住阿莱西亚脖子的手摘下了面具，彬彬有礼地说：“上次忘记自我介绍啦，我是亚瑟。” 面具下的脸正是阿莱西亚见过的那张，和上一次那副总不在状况内的欢快不同，这一次他面带微笑，深情款款。 亚瑟稍微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阿莱西亚立刻挣扎起来，他只好又压了回去，“唔，别紧张，冷静点儿，深呼吸，亲爱的，”亚瑟柔声安抚着被他制住的年轻暴徒，“来，呼——吸——” 意识到亚瑟没有要立刻杀死他的意思，阿莱西亚暂时停止了反抗，他的视线越过那张足以出现在任何一本杂志封面的俊美脸蛋，落在了不远处的茶几上。那上面有一个伊万杰琳为杰拉尔德准备的烟灰缸，玻璃制的，沉重无比，如果能拿到它，那就算不能反击，好歹也能用它砸碎窗户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 “现在你愿意听我说话了吗？放心，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刺杀任何一个珀扎利诺。”亚瑟高高兴兴地说：“我是来和你做爱的。” “……” 阿莱西亚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喜欢你，”亚瑟继续说了下去，语气理所当然，“所以我们要做爱。” 阿莱西亚张了张嘴，无数句脏话在他舌尖绕过，但考虑到眼前这个人还稳稳地压制着自己，他只能表情僵硬地吐出一句：“可我不喜欢你。” “噢，没关系。”亚瑟耸了耸肩，“我喜欢你就够了，克里斯汀告诉过我，这事儿不需要两情相悦。” 尽管不知道克里斯汀是谁，但阿莱西亚确信自己会很乐意一枪打碎她的喉咙，“她胡说！” 男人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这种可能性，但最后他说，“可是，她的年纪比你大，而且她喜欢我，所以我想她才是对的。”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阿莱西亚就用尽全身力气翻转身体，一脚踢向了左侧茶几的一条桌腿。木制的桌腿被他踹断了，整张桌子沉沉地倾向一侧，烟灰缸也滑了下来，但遗憾的是它落在了地毯上，只发出了一点儿沉闷的声响。 亚瑟在阿莱西亚拧转身体的时候就敏捷地跳了起来，他撅起鲜红的嘴唇，不太高兴地看着急匆匆爬起来向烟灰缸伸出手的阿莱西亚。 “我们就不能和平一点相处吗？”他一边苦恼地抱怨，一边从背后踢了阿莱西亚的膝弯一下。这一脚没怎么用力，阿莱西亚的那条腿却瞬间从足尖麻到了腿根。他身体一歪，没能够到地毯上的烟灰缸。亚瑟在他身上跪下，膝盖顶着阿莱西亚的脊背把他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别乱动，”他甜蜜地说：“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他的手指按在阿莱西亚的喉结上，指尖夹着一片冰凉的刀刃。 “……”阿莱西亚咬紧牙关，不甘心地紧紧抓住地毯，但没有再挣扎。 亚瑟发出低低的笑声，然后改变姿势低下头去用脸颊蹭了蹭阿莱西亚还带着湿意的头发，“这就对啦。” 因为是在自己家，又是夏天，阿莱西亚在洗完澡后只穿了一条内裤。亚瑟拽下那块布料，捏了捏那两瓣几乎从不见光的雪白臀肉，“真漂亮。”他由衷地赞美道，接着收回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拉下裤子拉链，把分量可观的阴茎从内裤里释放了出来。 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薄薄的刀片始终没有从阿莱西亚脖子上离开。甚至连最轻微的震颤都被精准地把控着，即便锋刃就贴在阿莱西亚的喉结上，也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制造出来。 没有胜算——阿莱西亚有点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哪怕他穿着衣服拿着枪，精力充沛状态绝佳地和这个家伙对上，他也没有丝毫胜算。 滚烫的、顶端湿黏的阴茎贴到了他的屁股上，亚瑟放低身体趴到阿莱西亚身上，像只试图留下自己气味的大猫似的一个劲地用脑袋蹭他的头发、耳朵和脸颊，“放轻松。”他咕哝道。 感觉到亚瑟用手握住了自己的阴茎在往下压，阿莱西亚终于反应过来这疯子甚至都没打算做前戏。 “等等……进不去的……！” 可他说得晚了，亚瑟一个用力，粗暴地把阴茎的前端硬是塞了进去。 疼痛让阿莱西亚条件反射地咬紧了牙关，把一声惨叫阻断在舌尖。他当然可以叫出来呼救，可是……他真的不需要更多的人知道他被男人捅过屁股了。 “怎么这么紧？……啊，”亚瑟皱着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他所忽略的性别问题：“你是男人，所以不太一样……呃，对不起？” 阿莱西亚痛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没在杰拉尔德身下受过这样的罪，也就不知道这事竟然能让他的屁股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痛。 怎么办？他绝望地想，这样的伤肯定得去医院，可是去了医院就意味着杰拉尔德知道这件事。 他甚至不敢想象杰拉尔德会有什么反应。 亚瑟放下刀片，伸手在阿莱西亚臀间摸了摸，“你流血了，唔，不过我记得处女总是要流血的？那你忍一下，我保证就痛这一次。”就这么说服了自己的男人又高高兴兴地动了起来，他的鸡巴像一块巨大的楔子那样反复地嵌入阿莱西亚的身体里，把本来就已经受伤的肠道凌虐得更加凄惨。鲜血混合着少许体液被挤出来，弄脏了地毯。 剧痛让阿莱西亚不得不深深地、急促地吸气呼气，这让他不可避免地因为地毯里细细的碎毛而打了个喷嚏。紧绷的表情被打断了一瞬间，一直忍耐着的眼泪立刻抓住机会逃离了眼眶。 正在舔舐阿莱西亚脸上那个已经愈合成一道淡色细痕的伤疤的亚瑟停顿了一下，“怎么了？别伤心呀，亲爱的，我在这里旅游的几天已经弄清楚这儿的规矩啦。”他一边力道蛮横地继续肏干，一边黏黏糊糊地亲吻阿莱西亚的耳垂和脸颊，“等你也喜欢我了，我就去见你的爸爸，请他把你嫁给我。放心，我不会像个混蛋一样消失不……啊！” 从脖子不再被刀片抵着后就开始积攒力气的阿莱西亚猛地翻身并扬起手臂，用手肘重重地打在了亚瑟脸上。受到攻击的男人本能地后退，那根粗壮的阴茎也因此而离开了阿莱西亚的身体。 亚瑟用一只手捂着右脸，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又委屈又愤怒，“你打我？！” 阿莱西亚强忍疼痛往前爬了几步，拿起烟灰缸后转过来凶狠地看着亚瑟，“滚！否则我就把它丢出去让你试试看你能同时对付几个人！” 男人因为被猝不及防的反抗刺激出的暴戾目光在阿莱西亚身上游走，似乎是在考虑应该打断哪儿才能让他的猎物乖一点儿，然后他看见了阿莱西亚屁股下面的血迹。亚瑟飞快地眨了眨眼，表情一下子心虚起来。犹豫了一下，他小声问：“很痛吗？” 阿莱西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滚不滚？” “好吧，是我的错，”亚瑟又开始不在状况内地哼哼唧唧：“我不该忘记你是男人，不一样的。我应该看看教程之类的东西，还是说找个人测试一下会更好？你会介意吗？克里斯汀挺介意的，所以如果你也介意，那我能不能和你……” 阿莱西亚举起了烟灰缸，这个动作总算是让亚瑟闭上了嘴。 “好吧，好吧，”他把自己还没软下去的玩意儿塞回裤子里，鲜红的嘴唇委屈地撅起，“看来我搞砸了。那最少的能不能……一个亲亲？”他比出一根手指，阿莱西亚脸色铁青，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快爆炸了。 “我知道了，”亚瑟放下手，看起来更委屈了，“我这就走……唔等等，别紧张，我不拿枪。”他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一个十分小巧的罐子，“这个应该有用。”他把小罐子放在地上，接着慢慢退入厨房，又从那儿打开通往后院的门离开了。 阿莱西亚神色稍松，痛苦地喘了口气。他又等待了一会儿才咬紧牙关站起来，从沙发坐垫下面摸出一把枪。 他很想就这么趴下不动，可他得清洗伤口，还得伪造出一个受到袭击的现场和一个不严重的伤口来借此彻底毁掉地毯并让阿涅斯派人去追杀一只竟然混进了红砂的“秃鹫”。至于屁股上的伤该怎么才能不被杰拉尔德察觉地处理好，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了。 这都他妈什么事，阿莱西亚一边拖着还火辣辣地痛着的屁股往楼梯上走一边在心里大骂：避开了一个疯子竟然还能又碰上一个，全世界的精神病院是都倒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