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沧海拾珠(双性甜肉)在线阅读 - 第10章 病娇发作,先生的真实身份

第10章 病娇发作,先生的真实身份

    听小弟子介绍了罗远的身份,左少青才知道原来这位小罗哥哥是罗荣的儿子,而罗荣在护国公吩咐下,在北疆一直暗中照应自己和阿姐,说起来这罗远和自己也算颇有渊源。

    他温柔一笑,抱着小弟子哄道:“钰儿,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叫别人哥哥会不会有些幼稚?况且罗远已经是将军,唤他这么绵软的称呼,是不是有损他的威严?”

    “会吗?”苏钰歪着脑袋发愁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他?如果叫他罗将军,我爹一定会敲我的脑袋!”

    左少青垂下长睫,藏住眸中的情绪:“钰儿唤他罗大哥便是。”

    “好啊,听先生的!”

    左少青下颌线条微微绷着,淡淡地说:“嗯,下午我陪钰儿一同迎接罗将军。”

    两人用过午膳没多久,管家就小跑着来禀告,说老爷和罗将军快到了。

    苏钰便带左少青去国公府大门外等,不多时,一队骑马将士逶迤而来,为首的除了护国公,还有个年轻将军。

    这将军高居马上,腰杆笔挺,身材健硕,结实有力的大腿夹紧马背,银色轻甲在阳光下闪着冷锐的光芒,整个人透着凌厉肃杀的铁血之气。

    走得近了,能看到此人眉目如剑,神情沉肃,猩红披风猎猎翻飞,给他庄重冷肃的气质平添几分年轻人独有的意气飞扬。

    左少青蹙了蹙长眉,长袖下五指捏起。

    苏钰对年轻将军的迫人威压倒没什么感觉,毕竟他从小到大见惯了性格冷硬的军汉,只是扬起细眉,笑着唤了句:“爹,罗大哥,你们来啦!”

    罗远翻身下马,阔步走来,原本锐利的目光蓦然柔软下来,恰如坚冰消融,锋芒骤敛,望着苏钰柔声说道:“钰儿,多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声音低沉醇厚,给人沉稳可靠的感觉。

    左少青听到“钰儿”二字,瞳孔微微一缩,五指掐入掌心。

    苏钰比划了一下两人身高:“罗大哥长得更高啊,而且样子跟以前也不一样了!”

    苏翊瑾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少青,你也过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罗荣的独子罗远。远儿,这位是左少青,你应该知道的。”

    罗远侧身轻轻打量了一眼,抱拳道:“左公子,幸会。”

    左少青勾起浅笑,作揖道:“罗将军,久仰。”

    一行人往府里走,罗远走在苏钰身边小声叙旧,目光笼在他身上,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苏钰时不时仰起头回望罗远,咧着嘴说说笑笑。

    左少青跟在后面,眸光乌沉如水。

    锦衣玉冠的小公子和银甲红袍的年轻将军并肩而行,看起来是那样和谐般配,小公子温暖明亮的眸子像三月的煦阳,却没有投注在自己身上。

    到大厅说了几句话,左少青就起身告辞。

    苏钰忙站起来:“爹,罗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退下了。”

    苏翊瑾斜了他一眼:“远儿好不容易回京,你到处跑什么?留下陪远儿用晚膳。”

    苏钰瞄了瞄他家先生,不情不愿地哦了声,同先生行礼道别。

    左少青点了点头,快步走出大厅。

    入夜,何文才在黑黢黢的书房找到自家主子。

    他端坐在黑暗之中,无声无息,一动不动,像一段腐朽的木头。

    何文才忙点上灯,看主子半垂鸦睫,面无表情,赶紧弯下腰道:“主子,林大夫来给您请脉了。”

    左少青抬起左手,手中握着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匕首。

    何文才眉心重重一跳,眼睁睁看着他娴熟地将匕首把玩在修长苍白的五指之间,刀刃旋转得像一架迎风招展的风车。

    “主子?”何文才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啪”,匕首定在左少青掌心,他捏住刀柄,张开右手,慢慢将刀尖划在掌心,由上而下,横贯出一道殷红的线,深紫色的血一滴一滴坠下来,落在桌面上雪白的纸上。

    啪嗒,啪嗒,一颗又一颗,血珠溅出一朵朵妖异的紫色罂粟花。

    左少青眼眸不眨一下,定定地看着血迹,似乎在欣赏什么美景。

    “噗通!”何文才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抖着身子哀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谁惹您不高兴,杀了便是!您好不容易才肯让林大夫调理身子,怎么能这样伤自己呢!”

    “滚。”他扯了扯干燥的嘴唇,声音低沉。

    何文才流着眼泪道:“主子!眼看大小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正是该打起精神好好过日子的时候,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大小姐怎么办?还有极天阁上下十几万人,也都指着您过活啊!”

    极天阁是左少青一手建立的秘密组织,从走私、倒卖慢慢拓展到暗杀、保镖、押运,后来又做起古董、字画、锦绣、茶酒之类正儿八经的买卖,门下人数众多,财力雄厚,行事极为严密,连经常去左少青家里探望的罗荣都没有察觉。

    何文才看主子毫无反应,还想再劝,却听门响起外苏公子的声音:“你们两个奴才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次次拦着本公子见先生!”

    何文才看主子眼睫颤了颤,看向门口的方向,忙抹了抹眼泪,爬起来开了门,指着左一左二骂道:“两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去各领三十大板!”

    “是!”左一左一干脆利落地跪下领罚。

    “不用了不用了,”苏钰摆了摆手,“倒也不是多大事,随便罚罚算了。”

    说着就脚步轻快地进了房间。

    走近发现先生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不禁拧起眉头,转头对何文才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先生嘴唇都起皮了!去端热茶来!”

    左少青已经将匕首和染血的那沓纸塞进抽屉,右手藏在身后,噙着笑问:“钰儿怎么过来了,不是要陪罗将军吗?”

    “他那么大人了哪儿需要我陪啊,意思意思得了。”苏钰满不在乎说了一句,绕过书桌挤到他家先生跟前,捧起他的脸问,“先生,你看起来很憔悴,没用晚饭吗?”

    “有些事耽误了,还没用。”左少青目光深邃地看着对方,漆黑的眸子里一点一点现出神采。

    “那我陪先生吃点。”

    说话间何文才就端着茶一溜小跑进来,苏钰接过吩咐他:“把晚膳送到书房。”

    何文才激动地下去准备。

    苏钰端着茶托递给先生,见他不接,便自己掀开盖子撇了撇茶叶,轻轻吹了几下热气儿,送到先生唇边。

    左少青低头抿了几口,柔声道:“多谢钰儿。”

    苏钰满意地放下茶杯,伸手去拉先生的手,被他躲了躲。

    苏钰没有注意,兀自双手搂住先生的腰往下摸索,摸到手腕便拉到前面。

    “先生,你右手流血了!”看到被扯出来的血淋淋的手,苏钰眼前一晕,急忙蹲下仔细看。

    “没什么,不小心划到了。”左少青盯着他的头顶,缓缓说道。

    “何文才!”苏钰急得大喊,“有没有止血的药粉?快拿过来!还有纱布!”

    何文才屁颠屁颠跑回来,抱了个药箱。

    苏钰跪在男人腿间,小心翼翼地帮他清洗好伤口,撒上药粉,用纱布绑住,嘴里絮絮叨叨说先生受了伤不好好包扎,竟然像小孩子一样藏起来。

    “先生划到哪儿了?”包扎完他抬头问,“伤口很深,切面整齐,看起来像是利器划的。”

    “裁纸时手不小心滑了一下。”左少青用左手抚了抚小弟子的后脑勺。

    苏钰缩了缩脖子,龇着牙问:“一定很痛吧?”

    左少青的拇指压在小弟子嘴唇上摩挲几下,慢慢地说:“之前确实很痛,但是看到钰儿就不痛了。”

    苏钰不懂话中的含义,将他包了纱布的手放在自己脸蛋上,很轻很轻地蹭着,心想先生的血竟然是紫色的,看来寒毒攻心,情况已经很严重,好在明天就可以将段大夫接进府里,要想办法让先生同意诊脉喝药才行。

    晚饭是他亲自喂先生用的,两人说着话时间就过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老爹派人来催,他才不情不愿地告别先生回府。